第20章、強橫之人何所謂,狠風愁月昭魂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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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漫步道街上,戚盼與魏豹牽著的手一直沒有鬆開。
    “我們去哪,豹哥哥?”戚盼問道。
    “不知道,此刻,我隻想與你逃離那裏,並肩浪流、執手仗劍江湖。”魏豹說道,顯然心情不佳。
    “嗯......戚盼沒有言語,卻在抽噎起來,眼淚撲簌簌地落下。
    見狀,魏豹憐心大起,忙安慰道:“盼妹,怎麽了,哭什麽?”
    “盼兒是否是不祥之人,盼兒不想見到你與二夫人吵架,要不,盼兒還是離開吧?”戚盼道,淒美的模樣,讓人憐心大動。
    “離開,你要去哪?你安心在孤這裏住下便是。哎,薄萊婭如果有你一般懂事就好了。”魏豹歎道。
    這正是戚盼想達到的效果,薄萊婭在魏豹麵前越是驕橫憤怒,她越是要逆來順受。這樣,有了對比,才更顯出她戚盼的可貴。
    此時,在魏府,眾人已經散去,魏咎一臉尷尬,幹脆躲到自己屋子,隻剩管夫人和魏高幾人。
    薄萊婭獨坐寬椅子上啜泣連連;魏高賊心已起,見似乎有機可乘;管夫人姐妹情深,妹妹受了委屈,她怎也不會就此離去。
    “妹妹,寬點心,男人都是這樣,玩夠了就好了。”說著,管夫人盯了魏高一眼。
    “這個野狐狸,才來四天便把夫君勾走了,嗚。”薄萊婭心中悲苦。
    被管夫人審視,魏高毫無尬色,道:“姐姐,事情未必如你想得那麽糟糕。”
    “魏高你說什麽?”薄萊婭似是升起了希望,問道。
    魏高哪有那麽多好主意,隻是見不得女人哭,他腦筋急轉,道:“你也說了戚姑娘隻是來魏府短短四天時間,孤猜測他們之間最多互有好感而已,還未到有實質的地步。可惜了,這麽漂亮一朵花,要被別人摘走,嘿。”魏高憋了半天,最後歎道。
    正是最後一句話似是給了管夫人提示,管淑瑤道:“妹妹情深,當年咱們義結金蘭時曾言‘苟富貴,勿相忘’,今日說什麽姐姐也要幫你!”
    聞言,薄萊婭止住抽泣,心中感動望去,充滿希望地問道:“姐姐,情義,妹妹沒齒難忘,不知姐姐有什麽好主意?”
    管夫人道:“魏高的話倒是給了我提示,花雖美,可摘亦可折!如果是折斷了的花,你家魏豹還會喜歡嗎?”
    薄萊婭看到希望,道:“姐姐的意思是?”
    管夫人說道:“壞她身子!一個被人蹂躪過的人,你家魏豹還會喜歡殘羹剩食不成!魏高,這個好處我姐妹就便宜你了,有妹妹給你做內應,不怕你不成!嗬嗬。”
    聞言,魏高眉開眼笑,怕拍胸脯道:“這事包在孤身上,嘿!”
    官夫人笑道:“好,你且附耳過來......
    一個折花計劃醞釀而生。
    此時的戚盼還絲毫不知。當晚,她與魏豹把酒言歡,秉燭夜談,至深夜歸,依依作別,各回己屋。
    一連兩日,薄萊婭變得乖巧無比,大家都以為此事揭過。魏豹與戚盼的感情突飛猛進地發展。
    暗地裏,魏咎暗暗著急。
    第三日,吃早飯時,魏豹對戚盼說道:“盼妹,管夫人帶話,說是薄萊婭那日那般對你,後來自覺不好意思,管夫人做一個中間人,請你吃頓飯,晚上咱們一起去吧?”
    “好。”戚盼爽快答應。
    魏豹道:“中午孤有飯局,晚上孤回來接你吧?”
    “不用了,這幾日,安邑的大街小巷豹哥哥都帶盼兒轉個遍,你告訴我位置,我自己去吧。
    再說,正好下午盼兒想去街上買點布匹,眼看臨近秋天,盼兒想給你作件防寒的袍子。下午我會和小昭作伴。”戚盼懂事地回道。
    此話令魏豹倍感舒心,笑道:“辛苦盼妹了,還是讓魏武跟著你,孤才放心,嘿。”
    由此可見魏豹與戚盼的感情與日俱進,戚盼的大方懂事亦在逐漸贏得魏豹的心。
    下午,戚盼和小昭即將出行,小昭有些羞澀地問道:“姐姐,一會兒我們可否再買些額外的布料,小昭見姐姐身上這件紫袍十分漂亮,想買點回來學著做一件?”
    這個時代的人多以寬鬆長袍為主,戚盼這款是自己改良,腰部、肩部進行了裁剪,穿上修身,能凸顯女性的身材。
    “行倒是行,不過今天這件衣服就送你了,回頭我教你,咱們再一起做一件一樣的袍子,嘻嘻。”見此,戚盼和善地說道。
    這幾日的接觸,小昭知戚盼為人大方、易相處,便也沒做過多的推辭,回道:“小昭多謝姐姐,要是小昭有姐姐一般的才華,小昭這輩子就不愁嫁了,嘿。”
    “說什麽呐,走,買東西去,嘻。”小昭換過戚盼的衣服,二人挽臂而行。
    女人在前麵消費,魏武在後麵跟著拎包,看來這逛街完美的配置已經從古代延續到今天。
    逛至一處,戚盼忽感腹痛,便道:“小昭,你們沿著這條街先逛,我肚子痛,要解決一下。”
    半天小昭反應過來,臉色一紅,回道:“盼姐姐,你要去溷軒(廁所),前麵巷口轉右便是。”
    “我一會兒來尋你們。”戚盼回答略有倉促,行色匆匆離去。
    到了巷口,無須認識路,一股難聞的味道便指明了方向,戚盼尋去。
    古代的廁所與現代天差地別,外圍蛇蟲出沒,不分男女,底池是一個蓄水池,定期引流道農田施肥。戚盼蜻蜓點水般飄進,片刻,又踏雪無痕般飛出。
    戚盼在分手的地方尋找二人,走了十幾家店,遠遠地,看見了二人的蹤影。
    她正欲快步追上時,突然從旁邊屋子魚貫竄出幾個陌生人。
    其中一人指著小昭低聲對同伴道:“紫色束身長袍,魏武護衛,一定是她,行動!”
    戚盼一聽,她想示警呼救,可是已然來不及,且魏武隻是一個人,對方人多勢眾。明顯這些人是劫自己而來,她慢慢又放下了腳步,低頭掩嘴,怕人認出,幸好今日小昭與她換了衣服。戚盼心中內疚又略感僥幸。
    正思考時,雙方已經交手,敵人剛近時,魏武已經有所感應,警覺地看向對方。
    敵人有五人,兩人撲向小昭,三人指著魏武警告:“魏武,不要多管閑事!”
    對方認識自己,明顯是有的放矢,魏武也不廢話道:“主辱臣死!”
    把小昭拉在身後,拔劍便於對方械鬥起來。
    小昭已驚慌失措、花枝亂顫。
    緊緊幾個回合便已分出勝負,魏武雙拳難敵四手,被對方打倒,有人走到小昭麵前,一個嘴巴便讓其俯首帖耳,扛起小昭便要離去。
    “噗嗤!”這時,已經倒地的魏武不知何時又爬起來重傷最後一人的後腰。
    “啊!”那人痛叫,趔趄幾步,手捂傷口,倒地打滾。
    敵人很是齊心,見同伴受傷,一人扶起他,同時分出兩人對付魏武。
    “砰砰砰!”
    “噗嗤!”幾劍刀兵相交,敵人亦刺中魏武。
    “媽的!傷俺兄弟,找死!”說著,那人傷敵並不滿足,又把劍往裏刺了許多。
    “啊!”魏武重傷痛呼,趔趄著,隨劍力跪地,感覺身體的力量迅速流失。
    “哎,人多了,快走!”這時,另一人一拉同伴道。
    那人聽後,拔出佩劍,啐了一口,與同夥裹挾小昭迅速離去。
    在當街殺人之事常有,普通百姓怕沾染是非,直至結束,方有人敢上前圍觀。
    “魏武,你怎麽樣?他們是誰?為什麽要針對咱們?”戚盼分開人群,跑到魏武處,大呼道。
    大家畢竟相處不錯,驟然失去一個朋友,戚盼心中也難過,不過問話卻也不失冷靜。
    魏武用顫顫巍巍地聲音說道:“小姐,請恕魏武以後不能伴你左右。
    知道我們此時此刻會出現在此的人,說明對方早有準備,魏府有人通敵!
    凶手鄙人不認識,他們卻認識鄙人,不過,鄙人曾聽說北郊有一夥五人,人稱安邑頑主,常幹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的事情,日後請小姐調查一二便知。”
    戚盼早已抑製不住情感,眼淚撲簌簌地流。
    這次,她是真心的。
    他回頭對大家喊道:“麻煩你們去報官,找人來救他!”
    “哎,有人死了!快來看。”
    “嘖嘖,可惜了,不知誰家又要少一個壯力了,這姑娘這麽漂亮,可惜了,這麽年輕就要守寡,嘿!”
    “趕緊報官吧?殺人可是大事!”好事者們七嘴八舌道。
    “別呀,這事有人管,輪不到你,急什麽!哎,你猜這人多久能咽氣?”又一看客饒有興致地說道。
    眾人議論紛紛,卻無動於衷,冷眼旁觀!
    原來,魯迅小說中那個吃人血饅頭的故事,並非原創,而是魯迅晚了兩千年才知道!人性的冷漠自古如一!科技提升生活,卻改變不了人心!
    眼看著,魏武失去生機,身體漸漸發硬。戚盼傷心大吼,最後分開人群,跑了出去。
    至一無人角落,她現在有點亂,隻知道不要被官府的人拿去問話,忖道:魏武的話信息有限,但很重要。魏府有內奸,與自己有重大矛盾到會去雇北郊頑主行凶的,那就隻能是二夫人薄萊婭!
    第二個問題是,她為什麽要擄走自己?如果她要殺人當街行凶便好,擄走自己顯然有進一步的打算。再聯想魏豹與自己感情與日俱進,最好的阻止辦法,便是讓魏豹主動嫌棄自己。
    如此,擄人想法便想得通了,那就是找人折辱自己!嫉妒竟如此可怕!
    自己該如何破局?
    “自己已活可脫先,先活自己再殺敵,一味貪殺反被欺。”
    驀地,父親的棋經又在腦海中浮現。薄萊婭犯了貪殺,我隻要把自己盤活即可。
    “搶占要點別猶豫,看準敵弱要搜根。”又一句棋經的浮現腦海。自己隻需攻敵之弱,搶占要點即可。
    什麽是要點?就是一直以來自己的主張:敵強時,我弱;敵剛時,我柔;敵傷我時,順其意。
    想到這,戚盼的計劃油然而生。她走到一布匹店,扔下不少銀兩,問道:“剪刀借我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