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再見段延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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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塵忽然感覺背後一記柔和的掌力虛飄飄拍來,這一掌力道雖柔,但顯然蘊有渾厚內力。韓塵轉頭向後看去,正要還擊之時,眼角瞥見一道白色的身影飄了過來,他當即收功。
    這人正是韓月,她看到趙錢孫偷襲韓塵,當即衝到半路攔截。隻見她手掌一抖,一招‘陽春白雪’直接印上了趙錢孫的手掌。兩人掌力相撞,趙錢孫身子劇震,胸口氣血翻湧,甚是難當,當場連退數步,一縷鮮血從嘴角中溢出。
    “就憑你這點本事也想偷襲我六哥,真是不自量力。”韓月清脆的聲音響起,不屑地看著一旁受傷的趙錢孫。
    “你沒事吧!”一旁的譚婆一臉擔心地看著趙錢孫。
    趙錢孫聽見譚婆的聲音,心中一喜,說道:“小娟!”
    譚婆道:“我攻他左側,你向他右側夾擊。”趙錢孫個“好”字才出口,隻見一個矮瘦老者向韓月撲了過去,卻是譚公。
    譚公身材矮小,比之韓月都矮了一個頭,用現代的目光來看,他大約隻有一米五多一些,一米六不到。但武功卻著實了得,左掌拍出,右掌疾跟而至,左掌一縮回,又加在右掌的掌力之上。他這連環三掌,便如三個浪頭一般,後浪推前浪,並力齊發,比之他單掌掌力大了三倍。
    韓月在靈鷲宮這兩年也經常和韓塵、天山童姥切磋,雖然不是對手,但武功見識卻非同凡響,她當即還了一招陽歌天鈞,兩股掌力相互激蕩,擠得餘人都向兩旁退去。便在此時,趙錢孫和譚婆也已攻到。韓月當即施展步法避強擊弱,遊鬥於三人之間。
    “淩波微步!”一旁的段譽一看韓月的步法,當即驚呼了出來。
    王語嫣看看到了韓月的步法,問道:“段公子,她腳下走的真的是‘淩波微步’麽?我隻聞其名,不知其法。”
    “這就是淩波微步!”段譽當即說道。
    淩波微步每一步均踩在對手意想不到的地方,而韓月也因為【金翅迦樓羅金剛神變經】強化髒腑,修煉速度奇快無比,自然功力也比之對手強上一大截,短短數招,譚公、譚婆、趙錢孫三人便被韓月一掌擊在胸口,吐血倒飛出去。
    韓塵繼續嘲笑道:“你們丐幫上上下下都是一群蠢貨,簡直蠢的無可救藥。喬峰的身世,你們這些知情人如果不說,誰知道?可是馬大元還有汪劍通這兩個白癡偏偏留下一封書信。”
    “尤其是馬大元,還說什麽他如果死於意外就把書信公布出來。他都這麽大的人了,難道還不明白‘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的道理,在他看來,他若是死了,就是因為喬峰知道身世之後殺他。說他是豬腦子都是在貶低豬,你們所擔心的一切都是以喬峰知道自己身世為前提,但是你們如果自己不說出去,喬峰又怎麽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
    “簡單說來,你們的所作所為都是以自己心中虛構的事實為依據。”韓塵不屑道,“有這樣的蠢豬幫主,難怪你們丐幫數百年來都是這般無用!”
    “你說什麽!”韓塵的話無疑將丐幫的怒火激起來了一時間群雄激憤。
    “我有說錯嗎?”韓塵說道,“你們以為乞丐是什麽高貴的職業嗎?你們一個個身強體健的,卻不事生產,以偷雞摸狗和乞討為生,簡直就是一群蛀蟲。你們若是有心,大可自己去開墾田地過上安定的日子,或者去別家做工賺取生活費。可是你們呢,一個個還是老樣子,你們很光榮嗎,你們為這個世界這個國家做了什麽貢獻?”
    “小月,我們走吧!”眼看徐長老、智光和尚以及丐幫的其他人即將一起圍攻上來,韓塵當即走到韓月身邊,將她拉走。隨後韓塵又看了看段譽、王語嫣,問道:“看來這場丐幫內亂也到頭了,不久之後就會有大隊人馬過來,你們是待在這裏還是和我們一起走?”
    “大隊人馬過來?”段譽一驚,“怎麽回事,你怎麽知道的?”
    “我說了,我這人感覺很敏銳,或許你們察覺不到,但是我已經感覺到地麵的震動了。”韓塵當即說道,“最多還有一刻鍾,這裏就要被包圍了,趁現在走還來得及。”
    “那我們走吧!”王語嫣留在這也是為了證明慕容複的清白,既然這裏和慕容複無關了,她自然不想在這裏多待。
    韓塵、韓月、段譽、王語嫣、阿朱以及阿碧六人離開了杏子林,韓塵修煉【金翅迦樓羅金剛神變經】,周身神通絕大部分已成,感知敏銳,領著五人徑直走出了西夏一品堂的包圍圈。
    “現在離開包圍圈了。”韓塵淡淡地說道。
    “韓兄,你這本事要是當將軍的話,豈不是無往不利?”段譽好奇地看著韓塵。
    韓月也好奇地看著段譽:“你師父是誰,北冥神功和淩波微步可是我們師門的不傳之秘,你從哪學來的,說不定我們還是師兄弟呢。”自從靈鷲宮一行,天山童姥讓門下弟子對兩人行師叔之禮,之後又在密室中學得逍遙派神功,韓月就以逍遙派門人自居。
    “這個……”段譽想了想,心道:“既然北冥神功是他們門派的不傳之秘,那這事和他們說說也不要緊。”想到這裏,他當即把當初發生在無量劍派的事情說了出去。
    “原來是那個玉像。”韓塵點了點頭,“從輩分來說,那個玉像雕刻的那人算是我們師姐,叫李秋水。”
    韓月在一旁笑道:“段譽啊段譽,你拜了那個玉像,可就是我們師侄啦。不過你本來就拜了我四哥為師,早就是我們晚輩了。”
    聽到這裏,王語嫣突然想起段譽之前和她說過的話,她忽然問道:“段公子,那個玉像和我很像嗎?”
    “李秋水是你外婆!”韓塵看著王語嫣,笑道,“你以後可要對段譽好一點了,從師門輩分來說,他還是你長輩。”韓塵說到這裏,默默給自己點了個讚。心中大笑:“嘿嘿,把段譽糊弄成王語嫣的長輩。不知道他有沒有反抗世俗觀念的魄力。”
    聽到韓塵這樣說,段譽心中大急,但心中亦是無奈,韓塵所說有理有據,真要說自己是王語嫣的長輩,倒也說得通。不過若是真的坐實了這個觀點,那以後和王語嫣就徹底沒戲了。
    段譽腦子反應很快,他忽然說道:“韓兄,我記得你當年可是說過,‘我們各交各的,不比拘泥於形跡’,此話,我是非常讚同的……”
    “段譽這家夥,記性倒是不錯。”韓塵本就是打趣段譽,也沒想占他什麽便宜。
    “對了,六哥,你很討厭那個馬夫人?”韓月忽然問道。
    聽到韓月的話後,段譽、王語嫣、阿朱等人也一起看向韓塵,他們也看到了杏子林中,韓塵針對馬夫人的場景。
    韓塵說道:“那個馬夫人就是個蕩婦。我能肯定,在三日之內,她一定和別的男人上過床。自己夫君才死了半年,她就如此放蕩,不是蕩婦是什麽。”
    聽到韓塵這麽露骨的話,王語嫣等幾人不由得臉紅了。段譽好奇地問道:“韓兄,你怎麽知道這個的?”
    “男女交合,對男子來說,屬於元陽外泄;對女子來說則屬於元陰外泄。”韓塵平靜地說道,“不論是元陽外泄還是元陰外泄,隻要是近幾天的事,碰到醫術高明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我第一眼看到馬夫人的時候,就確定,她在馬大元死後,與別的男人有染。”
    “那個男人是誰呢?”韓月好奇地問道。
    “這我哪知道!”韓塵手一攤,無奈地說道,“不過從我的觀察上來看,剛才杏子林中的那些人,有十幾人在這三天中都有元陽外泄的症狀。綜合他們方才表現的立場,我猜,馬夫人的那個男人是全冠清。”
    韓塵心中暗自說道:“白世鏡被我做了手腳之後,已經是個太監了。想必他也沒有和馬夫人摻和在一起。”
    就在這時,韓月忽然問道:“六哥,你說丐幫不事生產,所以是蛀蟲,我們豈不是也是一樣?”
    韓塵微微一笑:“我們是獨行俠,丐幫則是幫眾極多的一個幫派,兩者不一樣。幫派若是沒有一定的經濟基礎,遲早混不下去。他們丐幫若是不發生什麽變革,恐怕會慢慢消失在曆史中。”
    幾人邊走邊聊,韓塵和韓月兩人在西域的所見所聞對段譽等人來說都是很新奇的東西,所以大家也聽得很感興趣。
    忽然,韓塵停了下來,往旁邊看去,隻見一青袍長須,麵目漆黑,手持一雙拐杖的猙獰老者站在不遠處。
    段譽也順著韓塵的目光看去,這一看,頓時嚇了他一大跳:“惡貫滿盈——段延慶!”
    聽到段譽的話後,王語嫣、阿朱以及阿碧三人頓時驚呼了起來。韓塵上下打量了這人,破法玄瞳施展,頓時看清楚這人的運功路線正是大理段氏的功法。他緩步走到前麵,微微一笑:“延慶太子,二十多年不見,不知還記得當年大理城一同突圍的同伴嗎?”
    “是你……”段延慶聽到韓塵的話後,也上下打量了韓塵一番。韓塵雖然相貌變了許多,但是依稀還有當年的影子。
    “沒想到名滿江湖的白發血魔居然還是舊識。”一個聲音木然地說道,“旁邊那個女孩就是當年韓兄弟拚死救出去的妹妹嗎,原來也長那麽大了。”
    段延慶的腹語雖說聲音很木,沒什麽感情,但是韓塵卻從中聽出一股感慨,他當即說道:“是啊,自從那年楊義貞造反,已經二十多年了。看樣子,你這些年過得不太好。”
    “當年我看到你,我就知道,你若不死,將來江湖上必有你一席之地。沒想到才過二十幾年,你就在江湖中闖出這樣一個名頭。”段延慶繼續說道,“韓塵,和我聯手怎麽樣,一起奪了段正明的皇位,到時候我們平起平坐,共享江山。”
    韓塵看了看段延慶,淡淡地說道:“以我的本事,想要奪取一個國家的政權很簡單,我自己一人便能獨自完成的事,為何要和你合作?更何況我誌不在此,你也不必多說了。”
    看到韓塵拒絕自己,段延慶也沒苦惱,他繼續說道:“既然如此,兩位請便,不過段正淳的兒子必須留下。”說著,他直接盯著韓塵身後的段譽。
    “段延慶,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不為難你,你走吧!”韓塵說道,“有我在,我保證你動不了段譽一根毫毛;我也勸你以後別在和段正淳他們為敵,我不希望大理再出現什麽變故。”
    “楊家害你滿門,段正淳他們不思楊氏罪孽,放他們一馬,以致你大仇不得報,你何苦保他。”段延慶繼續說道,“隻要你兩不相幫,待我登上皇位,將來必為我的老師,你的父親報仇。”
    “我要報仇,何必假手他人。你以為我奈何不得楊家?”韓塵說道,“以你現在的情況,如果登上了皇位,恐怕有辱國體。此事不必多說,你還是讓開吧,我不想和你交手。”
    段延慶自從當年楊義貞謀反之後,性情大變,不複先前儒雅,言行舉止盡顯凶戾之氣,此刻,他聽得韓塵口中對自己輕視,不由得心中一怒,說道:“既然你執意如此,我也隻能奉命將你們留下。”
    原來段延慶在這裏是奉了赫連鐵樹之命,在這裏攔截前來救援或者逃跑的丐幫人馬。原本他看在與韓塵之間交情的份上,不想為難韓塵,準備放他們離去,不過現在既然談崩了,他自然要出手。再加上他在江湖中隻聽到白發血魔之名,並未見識過他出手,所以對韓塵並無懼色。
    “段延慶,原本看在相識一場,不想為難你,不過你既然自己跳出來,那就別怪我出手無情了。”韓塵當即向前走了一步,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