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曆史的車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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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延慶鐵杖一點,已到了韓塵身前,平平地刺出一杖,他這是以杖當劍,使用的是段家劍法。他心知當年曾教了韓塵半部一陽指,以對方當時表現的資質來說,就算隻有半部,不可能修煉至更高境界,但招式純熟一定不在話下。所以此刻施展段家劍法,旨在出奇製勝。
    韓塵雙手背在身後,足下輕點,整個人仿佛一縷清風,向旁邊飄去,避開這一杖;段延慶見此,雙手鐵棒便如****般遞出,一棒又一棒,盡是點向韓塵的要害。他從韓塵方才那一招中已得知對方輕功了得,所以此刻也不限於劍法,一陽指、段家劍法以及這些年來學到的一些邪功都用上了。
    韓塵依舊閑庭信步一般,左一閃,右一躲,在棒影的夾縫中一一避過。段延慶連出十幾棒,始終沒帶到韓塵的一片衣角。
    段譽看到這番打鬥忽然湊到王語嫣身邊:“王姑娘,你說他們兩人用的什麽功夫,最後誰能贏?”
    王語嫣說道:“那個段延慶用的是大理段氏的劍法和一陽指還有湘西那邊的一些邪法;而韓公子他武功太強,這時隻是隨意發揮,看不出什麽章法。不過段延慶肯定不是韓公子的對手,韓公子如今尚未發力。”
    “段延慶,接我一招!”經過這幾十招的交手,韓塵也摸清楚段延慶絕大部分的功夫。這些功夫要麽在天龍寺看過,要麽在琅嬛福地看過,再打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
    段延慶連攻對方數十招,卻連對方一片衣角都沒有碰到,心下駭然,此刻聽聞韓塵這話,不由得心中一緊。
    “小心了!”韓塵淡淡地說道。隻見他手腕一番,一手握住青竹棒的一端,接著手腕一震,青竹棒頓時化作一道幻影直接擊在段延慶右手的鐵棒之上。一瞬間,那根鐵棒沒有絲毫反抗之力就被擊得碰在另一條鐵棒上。同時,段延慶整個人都被韓塵這一棒之力打的拋飛了數丈之遠。
    “好強的力道。”韓塵這一招施展的並沒有多快,所以王語嫣清楚地看清了這一招,“隨手一棒都有這樣的威力,他真的天下無敵了。難怪他當年那麽看不起表哥……”一想到慕容複,她也黯然了下來。
    “我們走吧!”韓塵看了眼一旁的段延慶,對旁邊的幾人說道。韓塵這一棒看似強大,不過段延慶受到的傷勢卻不重,這也是韓塵看在和段延慶相識一場,並從他那裏學到了一陽指的份上,才饒了他一次。
    幾人再度向前走了一段路程,回到了無錫城中,之後再無錫城中碰到了風波惡。風波惡雖然中的蠍毒被韓塵解了,但還是需要休養幾日,所以就一直待在無錫城。
    之後,王語嫣就以跟著風波惡一起尋找慕容複為名留了下來,而韓塵和韓月兩人則直接離開了無錫城。
    兩人漫無目的地四處閑逛。
    “六哥,你說我們接下來去哪?”韓月忽然問道,“要不,我們去少林寺走走?喬峰知道帶頭大哥很可能是玄慈,肯定會上少林的;而先前風波惡也說慕容複會上少林,這樣一來‘北喬峰,南慕容’,都在少林,我們也去湊湊熱鬧怎麽樣?”
    “你想去哪就去哪吧,我陪你!”韓塵柔聲說道。
    “嗯!”韓月點了點頭。
    既然決定了行程,兩人當即直奔少林。數日之後,在夜幕降臨之際,兩人終於來到了嵩山。
    “時隔多年,又回到少室山了。”韓月看著山腳下沒什麽變化的小鎮,感歎道。
    “小月,別感歎了,我們一來就出事了。”韓塵忽然拉了韓月的一下,說道:“山上似乎有人在打架,身手不錯,我們過去看看。”
    “打架!”韓月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她當即跟在韓塵身後,直接運起輕功,向山上奔去。兩人宛如一對白蝴蝶一般,在這黑夜的山林中不斷地穿梭著。
    當兩人來到山腹之時,隻見兩條大漢正在交手,其中一人赫然便是喬峰,而另一人也是韓塵很熟悉的蕭遠山了。
    一看到這裏,韓塵當即明白怎麽回事:“看來是蝴蝶效應,我在杏子林中點醒喬峰帶頭大哥的身份,所以他很早就來到了少林,剛好今晚蕭遠山準備動手擊殺喬三槐。兩人一碰麵,喬峰不知道蕭遠山的身份,自然就打了起來。”
    “那人是喬峰?”這時,韓月也看清楚,其中一人是喬峰,“另一個蒙麵人是誰,他怎麽會和喬峰在這打起來。”
    “那人我在多年前見過,他一直潛伏在少林寺偷學少林絕技。”韓塵說道,“不過他可和我不一樣,這人已經病入膏肓了。”
    “病入膏肓,和六哥你當初一樣?”韓月驚訝地說道,“不過那人武功也很厲害啊,要是我和他交手,還不知道勝負如何呢。”
    韓塵笑了笑說道:“小月,你不妨上去試試,有我在,他們傷不了你,也正好驗證下你的真本事。除了我和天山童姥之外,你還沒和其他高手怎麽交過手吧!”
    “好!”韓月說到這裏,當即使開‘天山折梅手’盤旋飛舞,加入戰場。
    韓月雖然不如喬峰和蕭遠山這般驍勇善戰,但她自幼習練道門高深內功,再加上【金翅迦樓羅金剛神變經】強化髒腑,她內功甚至強於喬峰,就算比之蕭遠山數十年苦修也不遑多讓。此刻一加入戰團,喬峰和蕭遠山頓時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壓力。
    隨著韓月的加入,先前兩人大戰頓時變成了三人混戰。不過蕭遠山畢竟知道喬峰是自己的兒子,所以他隻想快速殺了韓月然後離開這裏;而喬峰則一心想要留下這個黑衣人,他出手的重點則是蕭遠山;至於韓月,她純粹是來體驗和高手對戰的感覺的。所以一時間,三人倒也打的有聲有色。
    逍遙派武功講究輕靈飄逸,閑雅清雋,韓月的天山折梅手一出,但見她身姿綽約,衣袖飄飄,宛如神仙,泠若禦風。她出手一沾即走,於喬峰和蕭遠山兩個身材高大的漢子間,當真便似一隻花間蝴蝶,蹁躚不定,於這‘逍遙’二字發揮到了淋漓盡致。
    “這是什麽功夫?”喬峰交手之際不由得一陣驚訝,“她招招凶險,攻人要害,偏生姿式卻如此優雅美觀,直如舞蹈。這般舉重若輕、瀟灑如意的掌法,我縱橫江湖多年,竟從未見過這樣的功夫。”
    三人均為當世高手,喬峰隻是心中略微感歎,接著便靜心凝神,不敢分心,降龍廿八掌的用到極致,一掌掌發出,周圍竟仿佛春雷陣陣。
    “我倒要看看你的‘降龍廿八掌’和我的‘天山六陽掌’孰強孰弱。”眼看喬峰大發神威,韓月心中不服,當即以天山折梅手的一路掌法逼退蕭遠山,同時一式‘陽春白雪’直接印著喬峰的‘見龍在田’拍了出去。
    “小月爭強好勝了!”韓塵一見這招就知道韓月這是以短攻長。天山六陽掌陰陽變幻,掌法精妙;而降龍掌則以掌力雄渾著稱。若是硬拚,自然降龍掌略勝一籌。
    韓月和韓月兩人這一掌,均用上全力,雙掌未交,巨力先遇,發出“砰”的一聲怪響,餘波後震,傳至喬峰身上,喬峰隻一晃,拿樁站住,韓月卻倒退兩步,臉上閃過一抹不憤。
    就在此時,蕭遠山長嘯一聲,忽一晃身,飄然縱出,一指如箭,射向韓月背心。而韓月先前被喬峰逼退,此時竟無從抵禦。
    “罷手吧!”韓塵的聲音忽然從旁邊傳來,聽得此聲,喬峰、蕭遠山不由得內心驚駭:“他什麽時候到我們身邊的,此人若要偷襲我,我哪有命在。”
    這一刹那間,蕭遠山隻覺得手腕忽然一陣酸軟,整條手臂登時無力。他心頭驚駭,立刻向後躍出一步,警惕地看著韓塵。先前他的注意力都在喬峰和韓月兩人身上,再加上天色已晚,隻是知道旁邊有人,卻不知是誰,這時韓塵跳了出來,他失聲喊道:“是你!”
    “多年未見,今日這一幕和我們初時相見何其相象。”韓塵瞄了瞄他的右臂,微笑著說道。當年他和蕭遠山第一次見麵,交手一招就暫時廢了他一隻手,如今再次見麵,依舊如此。
    “閣下武功驚人,不知有何見教!”蕭遠山沉聲問道。
    “我們隻是感覺到有高手過招,所以來湊湊熱鬧。”韓塵微微一笑,說道。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來殺我養父養母!”喬峰這時候厲聲說道。
    蕭遠山看了眼喬峰,然後又看了看韓塵和韓月,說道:“既然閣下無事,我先走了。”說完便直接幾個跳躍,消失在叢林中。
    眼看蕭遠山跑掉,喬峰隨即把目光對準韓塵:“你知道他是誰?”
    韓塵說道:“我隻不過在幾年前見過他一次,他當時也蒙著麵。”
    這時,韓月走了過來,她好奇地問道:“喬峰,你查清楚了沒有,我六哥有沒有猜錯,那個帶頭大哥是不是玄慈?”
    喬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也是前幾天才到,準備在家裏陪陪父母再上少林問問。”
    “聽你剛才所說,你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吧!”韓塵剛才聽到喬峰稱喬三槐夫婦為自己的‘養父養母’,自然就猜到了喬峰從二老口中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喬峰微微點頭,他此刻心情也不好受,他現在也漸漸相信自己是契丹人的說法,畢竟譚公、譚婆、趙錢孫、智光大師等人不可能連喬三槐夫婦也買通撒下這個彌天大謊。
    “果然和原著不一樣了。喬峰提前來了少室山,提前知道自己的身世並且打退了前來殺害喬三槐夫婦的蕭遠山。”韓塵心中說道,“就是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有阿朱盜經以及受傷的事。如果這事沒有發生,那她和喬峰之間的事豈不是被我給攪黃了?這天龍裏最令人歎息的一對情侶就這樣被我給拆散了?”
    想到這裏,韓塵忽然說道:“喬峰,那黑衣人既然來殺喬三槐,那搞不好你的授業恩師玄苦大師也要遭受不測。”
    韓塵這一番話使喬峰心中一驚,他對韓塵拱了拱手,然後立刻運轉輕功直奔少林寺。顯然他已經讓喬三槐夫婦早早就躲了起來,所以不怕蕭遠山回返繼續追殺喬三槐夫婦。
    “六哥,為什麽你說玄苦大師也會遭受不測?”韓月忽然問道。
    “小月,你想想,喬三槐夫婦是什麽人,他們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而已,哪有機會和那種高手結仇?”韓塵侃侃而談,“唯一的可能就是喬峰帶來的禍事,既然對方因為喬峰遷怒他們,為什麽不能同樣遷怒到玄苦身上。”
    “說的也是。”韓月點了點頭。
    韓塵說完之後,看了看天色,心道:“這阿朱和喬峰之間到底有沒有緣分,就看今晚了。從原著中來看,蕭遠山是殺了喬三槐之後又跑到少林寺去擊殺玄苦。就是不知道他碰到玄慈之後會不會當麵質問玄慈帶頭大哥的事情。”
    帶著這個好奇,韓塵和韓月兩人直接在山下的一間客棧住了下來。不過令人驚奇的是,數日之後,他們得到了薛慕華即將在聚賢莊召開英雄大會對付喬峰的事情。
    “原著的慣性還真是強大!”韓塵心中不由得感歎了一聲,“就是不知道我都提示到這一步了,這事情怎麽還會演變成這樣。看來昨晚阿朱還真的跑去盜經了,喬峰和阿朱,還真是天注定的因緣。”
    其實喬峰自從見到了那個黑衣人之後便對韓塵的推測有些懷疑了,他懷疑那個黑衣人便是帶頭大哥,心中對玄慈的疑惑也漸漸放了下來。加上在少林寺情況緊急,他也沒時間和玄慈對峙問話,所以這事情依舊如原著一樣。
    想到這裏,韓塵也有些黯然了:“天注定……這老天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我這輩子真的沒機會回去了嗎?”他自己來到天龍世界已經二十七年了,如果算上懷胎十月的話,自己離開前世就是二十八年。二十八年能發生多少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