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幻境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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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蕭洵穩住了邊境,在內周錦歌看住了程太妃,危局算是有了一絲轉機,就看千影能不能找到救治蕭漠的辦法了。
    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千影不眠不休的翻看了幾日古書,終於找到了一個方法。
    “什麽辦法。”夏滿眼中又有了生機和希望。
    千影拿出古書,翻到半頁,指著書上畫的一個珠子道:“此乃幻境珠,可置陰陽,可換日月。”
    夏滿看著畫上的珠子,覺得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問道:“你的意思是,這個珠子可以救他。”
    千影點點頭,道:“師傅也曾提及過,說是可以生置死,以死置生。”
    “那快拿來啊。”夏滿有些迫不及待。
    千影撓撓頭,為難道:“師傅仙逝後,珠子就遺失了。”
    才有希望轉瞬就破滅了,夏滿跌坐在地,久久不能回神。
    千影見狀,又道:“別灰心,師兄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我們可以盡全力去找。”
    蕭漠本是油盡燈枯,可千影從古書上尋了一個延續性命的辦法,便是每日,以自己生血換蕭漠毒血,來維持他的脈搏,可縱是如此,大限也不過半月,半月過後,便是大羅金仙也無力回天了。
    夏滿聽得此話,又有了些許精神,追問道:“幻境珠的樣子你再仔細描述一下,也好方便找尋。”
    千影回憶道:“此珠通體泛白,圓潤,遇水有柔暈。”
    夏滿聽此描述,腦中閃過一些畫麵,用手比了個大小,脫口而出道:“是不是這麽大一顆?”
    “你怎麽知道?”千影有些詫異,古書上畫的太小,夏滿是怎麽知道珠子大小的。
    是了,這不跟自己被淹死的那條溪裏的珠子差不多嗎。“趕快讓人去申穀,沿著那條小溪找,珠子應該就在那裏。”
    千影半信半疑的看著夏滿,可見她的神情,便知說的不是玩笑話,隨即就派人去尋找。
    派去找珠子的人前腳剛走,搜尋秦思涯的人便有了消息,說是秦思涯今日出現在了程家,夏滿得知此事,換了便裝,就前去找秦思涯了。
    車馬行至長街,夏滿在程府轉角處見到了秦思涯,邀他去一處地方,秦思涯也未拒絕,一同乘了車,七拐八拐的進了破敗的夏府。
    一路上二人都未開口,直到下了馬車,秦思涯才道:“你帶我來這裏是何用意?”
    夏滿並未作答,徑自往前走,秦思涯頓了頓也跟了來。
    到了正殿,夏滿停在夏夫人的畫像前,才幽幽開口,“你自幼羨慕父母的愛情,視為忠貞不二,奈何夏夫人的出現,讓你所有的幻想破滅,雖你裝著愛憐小妹的樣子,可心裏恨的牙癢癢。”
    夏滿停了停,轉過身,看向秦思涯,又道:“你已經殺了她,又致我難產,差點一屍兩命,難道還不罷手嗎?”
    “你……你到底是誰?”秦思涯眯著眼,看向夏滿,全是探究。
    昏迷的那段時間,夏滿仿佛看見了一些過往,關於秦家的,關於夏夫人的,雖然還不能捋的十分清楚,但也猜到了一二,如今見秦思涯神態,便知自己猜想的不錯。
    夏滿偏不為其解惑,隻摘下腰間象征秦家權勢的仙鶴玉佩扔給秦思涯,輕蔑道:“當初不正是你殺了她嗎?後來又為何惺惺作態裝作一副兄妹情深的樣子。”
    秦思涯握緊拳頭,塵封的秘密被陡然揭開,麵上有些難看,可夏滿卻不打算就此打住,接著道:“她幼年時,你就用手段丟棄了她,待她長大,一心想尋你時,你又將她誘騙到申穀,企圖讓她死在荒野,對了,你還不知道吧,她死的時候,可是一直在喊‘哥哥救我’。”
    秦思涯整個人都在顫抖,死死的盯著夏滿,眼中有著極大的震撼。他憎惡夏夫人和這個妹妹,也怨恨父親輕易毀棄對母親一人白首的諾言,可真正得手的時候又想起那個嬌嫩女娃怯懦懦的跟在自己身後叫著“哥哥”的場景,一時間,腦中閃現出許多畫麵,鬧哄哄的,讓他有些頭疼。
    “我都告訴他了。”夏滿喃喃道,語罷,眼角竟落了一滴淚,抹去淚水,對著夏夫人的畫像磕了一個頭,又對著秦思涯磕了一個頭,道:“今日,就算我替她還了這段兄妹情,日後,視同陌路,無恩……無義。”
    門口傳來異動,夏滿無暇顧及其他,轉身離去,隻留秦思涯呆坐原地,失了神魂。
    “怎麽了?”夏滿一出府門,便見長街上的人四處逃竄,瓜果翻了一地,車馬也隨處亂撞,一片慌亂之象。
    隨侍的人趕緊護住夏滿,將她送上馬車,一路疾馳,往皇宮趕。
    路上,夏滿才得知,是林家起兵造反了。
    回了宮,夏滿才入殿,周錦歌便急急相告,“林家借口妖妃禍國,君主昏庸,要清君側。”
    “怎麽忘了他!”夏滿有些頭疼,清君側不過是個借口,怕是搭上了蕭淮,起了不軌之心。
    “家父雖鎮守皇城,可主要兵力還在皇宮,林家驟然起兵,怕是很難對付。”周錦歌饒是將門之後,此時也有些慌亂。
    “請周老將軍再多撐一日。”夏滿盤算著,再過一日,千影的人就會從申穀趕回來,到時候,幻境閣騰出了手,自然能抵擋一二。
    “隻能如此了。”周錦歌安排好了後宮的守衛,又趕去同周昌部署,誓要多爭取一日。
    夏滿自打來了南朝,從未如此絕望過,她想了很多,究其原因,還在蕭漠,不知不覺中,蕭漠已經成了她的希望,可如今這個希望也快破碎,深深的無力感包裹著她,險些讓她窒息。
    “我怕撐不下去了。”夏滿跪坐在榻邊,拉著蕭漠的手,低低抽泣。
    夜晚的光清冷又帶著寒氣,照在殿內大理石鋪就的地板上,似帶著白暈,團團籠住夏滿,讓她不由得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