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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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隔天一早,季府來人說季丞相昨晚命人到百花樓把季文逮了回府,季家兩個男人還為此大吵一架,季文被禁足,季丞相氣得差點暈過去,季母十分擔憂卻又無力勸阻隻好派人來請季潔回丞相府調解。慕容昊欲陪季潔前往,但被季潔婉拒,心想慕容昊去到搞不好會令季丞相更加生氣。
    半個小時的路程,季潔便來到丞相府,剛走進大廳,便看到季丞相和季母已經在大廳等候了,椅子上季丞相一臉餘怒未消,而身旁的季母則一臉擔憂。
    “爹!娘!”季潔輕聲呼喚。
    “回來啦!”季母關切地來到季潔麵前細細地打量著,“王爺對你可好?”語氣中透露出憂心。
    “很好!”季潔安撫道。
    “那就好,”季母鬆一口氣,“我去幫你準備早膳,好好勸勸你爹。”說完,季母便離開了。
    “你來是為你哥求情的?”季丞相開門見山的問。
    “是!”既然他已經知道,季潔也坦白說。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無需為他求情。”季丞相的口氣依舊強硬。
    “昨晚大鬧百花樓是哥的不對,但哥也是心疼我才去找慕容昊理論,這也不全然是哥的錯。”季潔解釋,但同時猜測對於昨晚的事季丞相到底知道多少。
    “他的錯又豈止這些,他真是太令我失望了。”季丞相的語氣中充滿了失落。
    “女兒不懂爹的意思。”季丞相該不會是知道了季文和藍蝶的事了吧?季潔在心中猜測。
    “他居然……他居然……他居然愛上了一個青樓女子,簡直就是丟盡我們季家的臉。”季丞相氣得青荕暴現,全身發抖。
    果然!
    “哥是一個聰明人,他斷然不會去喜歡一個貪慕虛榮的女子,或許那女子真有她的過人之處,或許那女子並不像爹想得那樣,或許她淪落青樓是有苦衷的。”季潔嚐試著跟季丞相溝通。
    “不管她是一個怎麽樣的人,青樓女子畢竟是青樓女子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季家是決不允許一個青樓女子做媳婦。”季丞相立場強硬,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
    “可是爹……”
    “好了,別在說了,我心意已決。”沒給季潔說話的機會,季丞相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看著季丞相離開的身影,季潔心中不禁替季文和藍蝶這對苦命鴛鴦歎息,如果他們出生在21世紀該有多好,起碼不會被那麽多不合理的規條束縛著。
    離開大廳後在仆人的帶領下,季潔來到季文的房間,推門進去,房間內一片淩亂,宛如被轟炸過一樣,季文一動不動地坐在床上,季潔屏退了下人,隻讓秀兒守在了房門口,越過一片淩亂的雜物來到季文身旁坐下。
    “這麽一點小事就把你給打倒了,那你以後該怎麽樣去爭取你和藍蝶的幸福呢?”季潔輕聲說。
    “爹都跟你說了。”季文看著季潔問。
    季潔點頭,看來季文還是沒有認出她來,古人還真遲鈍啊!“你會放棄藍蝶嗎?”季潔不禁問道。
    “不會!”季文堅定地說。
    “她不過是個青樓女子,值得你為她如此神魂顛倒嗎?你了解她的出生背景嗎?你知道她為什麽會淪落青樓嗎?”季潔試探著,她想知道季文對藍蝶到底了解多少。
    “藍蝶從不告訴我她的出身,而我也不想知道,過去的她是一個怎麽樣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和我在一起的她是一個心地善良又善解人意的女孩,是一個值得我珍惜一生的女孩,我是絕對不會辜負她的,不管將來遇到什麽阻攔,我都要和她在一起。”季文深情地說出自己對藍蝶的愛。
    “即使要你放棄季家大少爺的身份和現在擁有的一切,你都願意嗎?就為了一個你不太了解的青樓女子?”季潔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能為藍蝶付出多少。
    “我願意!”季文毫不猶豫的回答。
    “哥,我支持你!”季潔被季文對藍蝶那真摯的愛所感動,能找到一個讓自己珍愛一生的人不容易,也希望他們有情人終於能終成眷屬。
    這時,房門被推開,劍心意外地出現,他雙拳作揖恭敬地說:“參見娘娘,奉王爺之命接娘娘回府。”
    “出什麽事了嗎?”季潔猜測,慕容昊突然派劍心來接她回府,應該是發生什麽事了吧。
    “皇上急召王爺和娘娘進宮,所以王爺命屬下前來接娘娘回府。”劍心如實稟報。
    皇上急召?季潔疑惑,難道是皇宮裏發生什麽大事了嗎?今天還真忙!
    跟季文道別幾句後便帶著秀兒隨劍心回慕容王府了,還沒進門就被慕容昊拉上了馬車,剛坐好季潔便開口問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皇上為什麽要急召我們進宮?”
    “皇後有喜了。”慕容昊語氣平靜。
    “皇後懷孕啦!真的假的?”季潔無法置信,這個時候有喜也太巧了吧。
    “是真是假等進宮後自有分曉。”慕容昊也懷疑這其中的真假。
    兩人到達皇宮後,被早已在城門外恭候的侍從帶到了太後的寢宮,禮數結束後,太後滿臉愉悅的告訴慕容昊和季潔,皇後有喜的好消息,但兩人卻絲毫沒有喜悅之情。
    太後開心的說:“如今皇後已懷有龍裔,什麽時候輪到你啊?季王妃。”
    “這……”季潔語塞。
    “我們會努力的。”慕容昊適時開口幫季潔解圍。
    “但本宮聽說季王妃自成婚以來一直都是獨守空房,王爺可不要因為國事而忽略了季王妃哦。”皇後一副心疼季潔樣子,但聽在慕容昊和季潔的耳中卻有找茬的意味。
    “此事當真?”太後一臉責備的看著慕容昊。“國事固然重要但也不能因此而忽略了自己的妻子啊!”
    “我以後會注意的。”慕容昊恭順地回答。
    “季妃,如果以後昊敢欺負你的話盡管跟哀家說,哀家自會替你作主。”太後轉向季潔語帶疼惜地說。
    “謝太後疼惜,但王爺一直待臣妾很好,從沒欺負之說。”季潔走到慕容昊身邊握住他的手藉此反駁皇後剛才的話。
    而這一舉動看,在太後眼裏讓她甚是歡喜,為了慶祝皇後有喜,太後在宮中設宴慶祝,慕容昊和季潔被迫留在皇宮赴宴。太後高興,眾人一直陪笑,宴會一直到深夜才結束,慕容昊和季潔回到宜風苑休息,這時,一位陌生的公公帶著幾位宮女來到宜風苑,說是奉了太後之命來侍候慕容昊和季潔就寢,這一舉動讓季潔明白,太後還是有在意皇後的話,所以才會派人來‘幫忙’的。
    季潔看著慕容昊以眼神詢問著該怎麽辦?
    慕容昊什麽也沒說來到她身旁把她抱起,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季潔驚嚇不小,“你想幹嘛?”季潔雙手摟著慕容昊的脖子,壓低聲音問道。
    “就寢!”慕容昊簡潔地說。
    季潔本想掙紮落地,但看到一直待在宜風苑沒離去的太監和宮女們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她低聲地警告著慕容昊,“先說好,我們隻是演戲,你要是敢耍無賴,我跟你沒完。”
    “我們是夫妻,注定糾纏一生。”慕容昊深情地對季潔說,絲毫不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裏。
    季潔別過頭,對於他的深情她自覺無福消受。
    慕容昊輕輕地把她放在了床的內側,然後自己躺在了床的外側,伸手拉來被子蓋在了兩人身上,並把季潔擁入懷中,季潔本想把他推開,但顧忌房內的其他人所以沒動,但當窗簾放下隔絕一切窺探的視線時,季潔馬上把慕容昊推開,整個人貼在了牆壁上,試圖與慕容昊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雙手緊抓胸前的被子,一臉戒備地看著他,這樣的舉動卻換來慕容昊一陣輕笑,而慕容昊也因此惹來季潔一陣怒瞪。
    “你放心,我雖不是君子,但也不是個會霸王硬上弓的小人,難道你到現在還不了解我是一個怎樣的人嗎?”
    聽慕容昊這麽一說,季潔覺得自己似乎太小題大做了一點,他的確不是一個會勉強她的人。
    “你有沒有覺得皇後今天的話似乎有意針對我們?”季潔放鬆自己問道。
    “她想利用太後來牽製我,她也未免太小看我了。”慕容自信地說,皇後這樣的雕蟲小技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你也別太大意了。”看到慕容昊一臉輕蔑的神情,季潔忍不住提醒道。
    “你擔心我!”慕容昊聽出季潔話語中的關心。
    “我隻是……”一時間季潔語塞。
    她的手足無措讓慕容昊十分開心,這仿佛證明了在季潔的心裏並非完全沒他。看著慕容昊的笑容,季潔忽然不想解釋了,至於原因是什麽?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或許是因為他真心的笑容吧。
    第二天早上,慕容天派人來請慕容昊和季潔到禦花園對弈,當慕容天說第一盤要跟季潔下時,讓一向對圍棋一竅不通的季潔無措,而這時皇後卻開口邀其同遊禦花園時無意間幫季潔解了圍。
    在禦花園閑逛時,皇後開口說道,“季王妃不會怪本宮昨天的多言吧?”
    “不敢,能得到皇後娘娘的關心是臣妾的福氣。”季潔佯裝恭順地回答,自從知道藍蝶的事以後,對皇後可是一點好感也沒有。
    “做帝王家的女人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季妃凡事都要忍讓點。”皇後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說道。
    “臣妾謹記皇後娘娘的教誨。”季潔一副受教的語氣。
    “聽說王爺十分鍾愛一個青樓的歌姬是嗎?”皇後狀似輕描淡寫的問道。
    皇後語氣的隨意聽在季潔的耳中宛如拉響了警報,她謹慎地回答,“王爺的事從不讓臣妾過問,所以臣妾也不是很清楚,不知皇後娘娘是挺誰說的?”
    “整個朝陽朝都知道慕容王爺風流博愛,經常流連於煙花之地,難道季王妃不知道嗎?”皇後明知故問。
    季潔無語,事實嘛!
    “本宮也為季王妃叫屈,你可是朝陽朝的才女,那小小的青樓歌姬如何能跟你比啊,可王爺偏偏……”皇後一臉惋惜。
    “臣妾有信心,王爺最終會回答我身邊的。”季潔自信的說,但卻心中不停地抱怨這口是心非的話還真不好說啊。
    “那季王妃可見過那個歌姬?”皇後試探性地問。
    “沒有。”季潔堅定地說。
    “也對,那種青樓女子根本不值得理會。”皇後語氣中透露出不屑,眼神中隱約透露出憎恨,仿佛是對虛空中的某個人。
    “對!”季潔不斷地在心中猜想,皇後是不是有意的再試探她?
    這時,對弈結束的慕容天和慕容昊來到她們身旁,季潔找了個借口拉著慕容昊離開,並把剛才與皇後的對話一字不漏地告訴了他。
    “你覺得皇後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藍蝶就是唐寧?”所以她剛才才會一直地在試探她,季潔問。
    “或許吧。”慕容昊有所保留地說。
    “那我們是不是該馬上把藍蝶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季潔提議,以防皇後會派人加害她。
    “不急,而且藍蝶也不想離開百花樓。”慕容昊覺得現在還不需要走到這一步。
    “為什麽不想離開?難道是因為我哥嗎?”季潔無法置信地說。她不會真的是被愛情衝昏了腦袋了,連命都不想要了吧!
    “這是其一,其實藍蝶本無意跟唐嫣爭皇後之位,隻要唐嫣不再加害於她藍蝶會放棄唐家大小姐的身份。”慕容昊說出藍蝶心中一直以來的想法。
    “為什麽?”季潔不明白,難道她想一輩子待在百花樓嗎?
    “經過這件事後,藍蝶才發現之前她一直都忽略了唐嫣的感受,她覺得自己虧欠了唐嫣許多,所以希望能對唐嫣做出補償。”
    “所以即使唐嫣對她做出如此過分的事情來,藍蝶也怪過唐嫣,她該不會認為這樣就是給唐嫣的補償吧。”季潔接過慕容昊的話,見慕容昊點頭,季潔在心中暗自佩服藍蝶,如果換作她自己的話她還真沒這樣的度量。
    “但她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那種煙花之地啊?”季潔認為這也不是一個長久的辦法。
    “那就要看你能不能說服季丞相接納藍蝶。”慕容昊一副“看你的”的模樣看著季潔。
    “我能推辭嗎?”季潔真的覺得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你是當仁不讓。”慕容昊決不讓季潔置身事外。
    季潔真的覺得這次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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