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輕狂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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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大夏苟成仙!
    王善安又製了一碗符水給葉老三喝下,就離開了葉老倌家。
    葉老倌盛情挽留,都沒留住他,晚上那頓魚,他萬萬是不敢吃的。
    玉娘從葉老倌家出來後,並未徑直回家,而是來到白龍河邊。
    她把玉手伸入水中,片刻之後,一尾一尺長的鯉魚遊了過來。
    玉娘把一粒花生大小的玉石拋入水中,鯉魚一口含住。
    “把玉石帶給龍君大人。”
    ……
    “轟隆隆~~~”
    天邊響起一陣雷聲,王善安抬頭看去,隻見陰雲迅速彌漫了天空。
    要下雨了啊!
    王善安催促毛驢快些行進,雖然控水術施展開來,不會有雨水打濕的顧慮,可是在雨中泥濘的山路上行走並不是好的體驗。
    這一天已經是王善安離開臨江村的第十天中午,由一馬平川的平原地區進入了起起伏伏丘陵地貌,路不好走了,人煙和驛站也少了起來。
    恒州的大半人口主要集中在東側的幾個州府,前往交州卻是要穿過人煙稀少的恒州中西部。
    “嘩啦啦~~~~”
    催驢急奔,還未找到合適的避雨之處,雨滴從天而降。
    進入三月之後,雨水愈發多了起來。
    二月的雨帶有一份迷離,如雲霧般細膩柔和。
    三月之後,變得清冽起來,一顆顆清澈而幹淨利落的雨滴從天空中降落,雨結結實實地落在樹葉上、泥土上,都是一聲聲清脆的相遇。
    既然雨已經下了起來,王善安也就不著急趕路了,控水術施展開來,雨水還未到他頭頂就自動向兩側滑去,仿佛在他和毛驢上麵打了一把巨傘。
    這是他開發出來的控水術新用法,效果還不錯,還不占地兒。
    信驢由韁,雨中漫步,聽雨水敲打樹葉的聲音,聞空氣中濕潤的春天氣息,也是一種愜意而瀟灑的事情。
    當然這是對王善安來說,如果被淋成落湯雞就令當別論了。
    就這樣在雨中行走了約半個時辰,遠方的雨幕中出現一個驛站的影子。
    王善安撐開雨傘,他可不想表現的太過驚世駭俗。
    把驢拴在驛站旁的馬棚中,那裏已經有了幾輛馬車,幾匹馬。
    “呼~~~”
    推開驛站的門,風夾雜著雨水送入門內。
    驛站中的人看向門口,隻見一青衫書生,肩上趴著一隻白狐,舉著傘走了進來。
    “把門關好咯,吃什麽過來點。”櫃台裏的驛丞抬起頭看了看書生,低頭說道。
    兩個驛卒,也縮在驛站一角,沒有起身招呼。
    這是一個官驛。
    王善安也不在意,官驛對普通人的服務態度一向如此,遇到官員,他們就會屁顛屁顛,人前人後地殷勤招呼了。
    去櫃台處開了一個房間,點了幾個菜一壺酒,找了個靠窗的空座位坐下。
    這時,王善安才有時間打量這間驛站和這裏的客人。
    這是一個分體式的驛站,都是一層的建築,現在的這個大堂,是櫃台和吃飯的地方,住宿的地方在後麵的那排房子。
    驛站有一個驛丞兩個驛卒,相當於一個掌櫃兩個夥計,人有些少了。
    靠裏的那桌坐在五個人,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兩名壯漢,外加兩名十七八歲的小夥兒。
    在王善安進門時,看了王善安一眼,就不再關注,一邊吃飯一邊低聲地聊天。
    與他們相鄰的桌子旁,坐著一個背著刀的漢子,背對著王善安,看不清長相。
    靠窗位置坐著一個麵相看似四五十歲的儒雅文人,一身華麗白衣,須眉皆長,正望著外麵的雨出神,似是感覺到王善安的目光,轉過臉含笑點頭,笑容溫和,令人如沐春風。
    王善安也趕緊點頭回應,這人中挺飽滿,目光霸氣,氣度非凡,一看就是久居上位之人。
    如果是剛來這裏的王善安肯定會跑過去抱大腿,不過現在嗎,你富不富貴幹我何事,我可是帶有係統的修仙之人。
    剛坐下一會兒,王善安點的酒菜就上來了,他給白狐分了一半後,夾起一口菜嚐了嚐,味道很一般,喝了一口酒,酒味寡淡,不知摻了多少水。
    服務不行,菜品不行,還賣假酒,如若不是官驛,早就垮了吧。
    菜不好吃,白狐倒是不嫌棄,翹著雪白的屁股,吃得香甜。
    王善安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沒什麽滋味的酒水,學著白衣文人看向窗外。
    “吱~~~呼~~~”
    客棧的門又被推開了,一女三男走了進來。
    驛丞連忙從櫃台裏出來,一臉堆笑地走了過去,兩個驛卒也從角落裏跳出,笑著上去招呼。
    “我的馬一定要照看好了,那可是從武國高價購買的寶馬!”四人中的女子說道,聲音清脆宛如黃鸝。
    王善安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看向驛站門口。
    那少女約莫十六七歲,正是青春正茂的年紀,此時解下蓑衣,露出裏麵的黃衣,她左手持劍,一身武者打扮,膚如凝脂,眉眼如畫,配上柔和的鵝蛋臉,顯得如鄰家妹妹一般可愛異常。
    少女旁邊是兩個年歲差不多的錦衣少年,腰間都挎著劍,眼光不時地瞥向少女,另外,還有一個中年武者,不是長輩就是保鏢。
    “姑娘放心,一定給您照顧好了。”驛丞陪著笑說道,轉頭對一個驛卒說,“王二,你去把幾位的馬拉倒後麵的馬飼去,好生照看。”
    “好嘞!”王二走出門牽著馬去了後院。
    坐騎都有差別待遇啊……王善安不由地想起了自己拴在外麵棚子裏的毛驢,它一定很冷吧。
    少女用驛丞遞過來的幹毛巾擦了擦打濕的衣服,環顧驛站,突然眼睛一亮。
    “好漂亮的白狐!”
    一直關注著少女的兩個錦衣少年,也都順著少女的目光看去。
    正在大口朵頤的白狐好像感受到了什麽,身子微微一顫,不過並未在意,頭也沒抬,繼續大吃。
    其中一個錦衣少年走上前來,抱拳詢問,“在下庭川府孫昂,敢問先生,您的白狐可以不可以賣給我?”
    小夥子眉清目秀,斯斯文文,說話也挺客氣。
    同時,門口的少女期待著盯著這邊。
    白狐頓時也不吃東西了,抬起頭看向王善安。
    王善安摸了摸白狐的小腦瓜,白狐享受地眯起眼睛。
    “不好意思,我的寵物不賣!”
    “哦,打擾了!”錦衣少年退了回去,“對不起,阿雪,那位先生不賣。”
    少女聽聞後,難掩一臉失望之色。
    “廢物!”另一錦衣少年諷刺了孫昂一句,走上前去。
    “咣當~~”
    一個錢袋重重地砸在桌子上,“這隻白狐本少爺要了,開個價吧?”
    又一個想在女神麵前表現一番的青蔥少年,可依王善安看來,這個錦衣少年和剛才叫孫昂的應該都是那少女養的備胎。
    同為備胎,兩人年紀和家世應該相仿,孫昂態度客氣,顯然家教更好,這小子氣焰就有些囂張跋扈了,顯然是沒受過社會的毒打。
    王善安倒是不介意給他上上課,讓他體驗一下社會的惡意。
    “少年怎麽稱呼?”王善安淡淡地問道。
    “庭川府,萬家,萬茂峰!”少年說道,對自己的家族很是自豪。
    王善安神色不變,他哪裏知道什麽庭川府萬家呀,“你喜歡那個小姑娘?”
    “啊?”少年萬茂峰顯然跟不上王善安的思路,微微一頓,有些惱羞成怒,“要你管,少廢話,快點開個價。”
    “你知道你隻是個備胎嗎?”
    “備胎?什麽備胎?你少顧左右而言他。”他指了指錢袋,“裏麵有一百兩銀子,這隻白狐歸我了。”
    一百兩啊,我可是五兩買的,翻了二十倍啊。
    要不是養出感情來了,真想賣給他呀。
    還沒等王善安開口拒絕,就見萬茂峰五指成抓朝白狐抓去,白狐靈活地一跳,跳到了王善安肩膀上。
    “咦?”
    萬茂峰輕咦一聲,繼續往王善安肩膀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