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畫皮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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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淮河畔。
    清月小築。
    之所以把宴請的地方選在這裏,而不是豪奢的拂月酒樓亦或是典雅的鳳苑。
    並不是姚白池不願,因為他是真的窮。
    他可不是什麽名門弟子,這次來京城考取功名,還是領的南舍書院的學士俸祿才湊齊的銀兩。
    姚白池就著一壺清茶,坐在窗台邊的雅座。
    等待不多時,便見到一名白衣貴公子走了過來,手中還牽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姚白池上前一步,拱手一禮,道:“應先生。”
    應圖擺了擺手,指了指身邊的小姑娘,道:“這是舍妹應圓,目前在月間書院讀書,今天帶他過來見識一下真正的讀書人,你不介意吧?”
    姚白池見小姑娘一雙好奇的大眼睛打量著自己,便笑道:“應先生過譽了,我這點淺薄學識可沒有什麽稱道之處。”
    應圖帶著應圓坐下,小姑娘是個怕生的性子,熟人麵前是個話癆,見了生人就好像自閉一般,隻是在一旁正襟危坐,不言不語。
    應圖掃了一眼桌台的茶壺,又看了看應圓。
    小姑娘立刻手腳麻利為二人摻上茶水。
    應圖輕抿一口杯中茶,滿意的點了點頭,才對著姚白池說道:
    “先不急著就餐,等會兒還有個閑散人過來。”
    二人交談一番,不涉朝政,隻是聊些稗官野史,倒也相談甚歡。
    不一會兒,一位五色雲宮繡的貴氣年輕人就來到這清月小築,那人朝著應圖看了一眼,便徑直的走過來,也不待二人說話,年輕人一臉笑意的看著姚白池,道:
    “南舍書院姚白池,久仰大名了。”
    年輕人自顧自的坐在應圖身側,道:“我是衛國的閑散皇子,不事朝政,明年便要去修仙了。”
    姚白池聞言才恍然,拱手一禮,道:“白池見過三皇子。”
    弘弋笑言道:“不必客氣,我聽圖兒哥說你是真正的棟梁之材,圖兒哥的眼光我可是篤定的,說不得我也要抱緊你的大腿呢。”
    應圖之所以願意做姚白池的“引路人”。
    一則是出於欣賞。
    二則也是為這個衛國出身的學宮讀書種子鋪路,畢竟自己也有入學宮的打算,若是姚白池真的不負眾望的進入問道學宮,那麽自己也算是有個伴了。
    想到這裏,應圖朝著姚白池問道:“白池,你可有入問道學宮的打算?”
    姚白池聞言,神色一正,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道:
    “學生打算科舉之後入仕為官,印證所學。然後下次學宮選拔之日,再去學宮一試。”
    應圖點了點頭,笑道:“這學宮學考十二年一屆,距離下次學考尚有十年之久,說不得下一次我們會相伴同去呢。”
    幾人吃將片刻,一桌的素雅簡食倒也口味細膩。
    此時弘弋一臉笑意的盯著一旁的小姑娘應圓,調侃道:“喲,圓圓,今天可真是個大家閨秀呢。”
    應圓低著頭,拉了拉應圖袖口,小聲道:“哥,咱們回去吧。”
    應圓的這番話,在應圖二人聽來可能沒什麽。
    不過在姚白池耳中,便顯得有些刺耳了。
    隻見他麵色有些猶豫,看了看腰間的幾粒碎銀,又有些無奈。
    半響後才出言道:“今日的招待有些簡陋,卻是怠慢了三位。”
    應圖見狀,知道姚白池誤解了應圓的意思。
    也不回應他的話,隻是看著應圓,問道:“應圓,不學禮,無以立。夫君子之行,靜以修身,儉以養德。你在月間書院學過這道理嗎?”
    應圓訥訥無言,一臉為難,小聲道:“學過。”
    應圖還是一臉平靜的望著應圓:“那你為何要在宴席中不告而別?”
    小姑娘麵色漲紅,解釋道:“姚先生...像書院的夫子...我怕打手板。”
    弘弋聞言哈哈大笑,一旁的姚白池麵色也舒緩下來。
    這是應圖才對著姚白池解釋道:“白池,舍妹年幼,有失禮節之處,還請見諒。今日的宴食我也很滿意,你不必介懷。”
    隨即又指了指自己,道:“我把我這種醉心於書畫的人,叫做藝術家。我曾經聽過別人說過一句話:藝術家的貧窮,是最富饒的洗禮。”
    姚白池聞言,神情一怔。
    藝術家的貧窮,是最富饒的洗禮。
    這句話對自己來說,卻是再契合不過。
    回過神來,姚白池對著應圖躬身一禮,道:“學生受教了。”
    待午宴快要結束時。
    姚白池對著弘弋拱了拱手,道:“三皇子,您可知曉進來拂月城可有換麵之人?”
    弘弋一臉疑惑的盯著他,問道:“何為換麵之人?”
    姚白池解釋道:“我曾在關拂郡發現有一道人善使畫皮之術,其人為了新的畫皮,殘忍到生取活人之麵。
    我追蹤此人已有十月之久,隻是此人奸同鬼蜮,行若狐鼠,始終無法追得行蹤。我以蓍龜卦爻,隻能堪堪算的此人在拂月城。”
    弘弋搖了搖頭,道:“不曾聽聞,宴後我找欽天監的問問。”
    “如此,便謝過三皇子了。”
    應圖聞言卻是有了幾分好奇,道:“白池,你追蹤那人實力如何?可有什麽特點?”
    姚白池聞言解釋道:“先生有所不知,那妖人使的是鬼修的法子,卻是被我儒家的一口浩然氣所克製。至於特點,我推算過那人的真麵目,具體模樣不清楚,隻知道那人是一知天命歲數的男子,以人身修行鬼法。”
    應圖點了點頭,補充道:“若是尋得那人的蹤跡,莫要自己行動,有了閃失可就冤枉了,你可告於弘弋或者我。”
    三人聊了一會兒,便各自告辭離去了。
    應圖看著一旁悶悶不樂的小丫頭,笑道:“應大小姐今日可是有些情緒不佳啊。”
    應圓有些希翼的看著應圖,道:“哥哥,今天可以不去上學嗎?”
    應圖一臉無所謂,道:“當然可以啊。”
    “真的嗎?”
    小丫頭臉上的鬱悶一掃而淨,一臉喜色。
    應圖卻是話鋒一轉,道:“明日你們書院夫子要用戒尺打你手板,我就管不了咯。”
    “那...那還是去吧。”
    小丫頭有些鬱鬱寡歡。
    因為月間書院就在幾人午膳的地方不遠,所以應圖倒也沒有叫白蘞過來接小丫頭。
    送到書院門口,應圖拍了拍小丫頭的小抓髻,安慰道:“圓滾滾,今天好好讀書,放學了哥哥來接你吃火鍋。”
    小丫頭“嗯”了一聲,就朝書院跑去了。
    應圖左右也閑來無事,便在拂月城閑逛起來。
    待得走入一片頗為貴氣的巷弄時,卻被巷子口兩位下棋的富家翁之間的交談所吸引。
    “林老鬼,昨日亥時,我怎麽瞧見你在巷子口鬼鬼祟祟的?”
    “王老頭,你少在那編排老夫,老夫起夜出恭而已,用你管?”
    林老鬼說完鄙夷的看了王老頭一眼,繼續道:“亥時?你亥時無緣無故在巷子口,就是為了看老夫出恭嗎?”
    王老頭眉頭一揚,嗤笑道:“出恭?你家沒有茅廁嗎,要到這桃字巷來出恭?還不是為了看那‘夜間桃花女’”
    兩個老頭猥瑣的對視了一眼,林老鬼道:“你說這‘桃花女’究竟是誰家婦人,竟然如此荒唐行事。”
    王老頭一臉正氣道:“確實讓人不恥,一位婦道中人,竟然有這等怪異癖好,夜間遮麵赤身裸體奔走桃字巷。”
    說罷還一臉正義凜然的補充道:“老夫本想大聲嗬斥她的,但是她實在是太大了。”
    ......
    應圖聽完兩個猥瑣老頭的交談,不由新生好奇。
    看情況,這是暴露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