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有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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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洲。
    問道學宮。
    一處幽靜的竹林小院,兩個人對坐下棋。
    一位是一頭紅發,長身玉立穿著儒士長衫的儒雅中年人。
    一位白發束冠,塌鼻大耳,五短身材的少年人。
    隻見那白發少年手中握著一粒白棋,眉頭緊皺,猶豫不決,喃喃道:“梅花五,這是真眼還是假眼?”
    紅發中年儒士笑道:“你都上了天王山,還猶豫什麽?”
    白發少年猶豫半天,最終還是未曾落下手中棋子,歎道:“這子落定,便是生死劫啊。”
    白衣少年眼神直勾勾望著中年儒士,道:“李觀龍,我隻想問你一句話。”
    中年人也不說話,小啜一口杯中茶,隻是一臉笑意的望著少年。
    “你的心,在何處?”
    中年人聞言一愣,笑著回答道:
    “在心安處。”
    白發少年點了點頭,眉頭舒展開來。
    二人交談不多時,一位墨鏡老頭便開著一輛祖墨村出品,樣式極為浮誇的機甲車懸停在二人頭頂,這富麗堂皇的機甲車,渾身透著金錢的銅臭味。
    中年人目不斜視,根本不去管上空,隻是默默飲茶。
    白發少年見狀,扶額無語道:“應老頭,你在拿捏什麽?居高臨下的不嫌累麽?”
    墨鏡老頭聞言輕身一躍,便跳到二人跟前,斜睨了那中年人一眼,道:“我今日來是給古聖麵子,跟你李觀龍可沒鳥毛關係。”
    叫古德的白發少年這才出言道:“先不用你二人有何嫌隙,今日就把話說開來吧,不然搞的好像我問道學宮要分裂一般。”
    李觀龍溫言道:“遠山巨子,輸贏勝敗無意,談笑風生罷了。不過以後你墨家巨子食言而肥,傳出去怕是有損名聲了。”
    應遠山頓時麵色漲紅,怒道:“什麽食言而肥,你欺負老子性子直,不懂你們這些彎彎腸子。”
    此時白發少年古德似乎聞到了八卦的氣息,一對大耳朵豎的老高,聳了聳寬厚的塌鼻子,饒有興致的看著應遠山,道:
    “李觀龍究竟是何事坑了你?說出來讓老夫高興高興。”
    應遠山擺了擺手,麵色不愉,似乎不想提及這段悲傷的往事。
    通紅的眼睛直愣愣的看著李觀龍,道:“說吧,你要什麽條件。”
    李觀龍頓時眉開眼笑,眼角的皺紋都揚起喜悅的弧度,道:“要你遠山巨子的訊玉份額。”
    應遠山聞言一愣,這才跳腳大罵道:“放你娘的狗屁,那訊玉是老子研製的,老子憑什麽要給你?”
    李觀龍笑著說道:“遠山巨子倒是誤會我了,我可沒有要你訊玉份額的意思,份額隻要不在你手上就行,你可以把份額讓渡給其他人。”
    應遠山一臉懷疑的盯著他,道:“李觀龍,你把老子當日八欻?你是不是又想算計我?老子不跟你打交道。”
    李觀龍聞言,坦然道:“人家醫聖盧仲景,所獲份額兩個學宮都可以調度,達則兼濟天下。
    而你呢,整個天下誰人有你有錢?你卻隻照顧你墨家弟子。
    我李觀龍便是看你不爽,不願你手中握有這麽大的財富,我嫉妒,我眼紅,怎麽了?”
    應遠山嗤笑道:“你們這些讀書的沒一個幹實事的,墨家弟子有勞便有得,我墨家才是改變整個天下的人,有能耐你自己也搞研究去。”
    白發少年人古德聞言一臉菜色,道:“應老頭,你好好說話。沒有我們讀書人,誰明白文字的意義?誰記載人族的曆史?誰知道什麽叫道德廉恥?”
    應遠山瞥了一眼旁邊的中年人,解釋道:“古聖,我不是針對你,我是說某些耍陰謀詭計的。”
    李觀龍卻是一臉坦然,無所謂道:“遠山巨子,我的條件就這麽一個,你同意與否我可沒能耐幹預。”
    應遠山猶豫了一會,才開口道:“說實話老子不稀奇這個訊玉份額,給別人也無所謂,隻是怕中了你李觀龍的詭計。”
    白發少年人古德在一旁建議道:“應老頭,要不然你就給你兒子吧。”
    應遠山頓時一陣懊惱,道:“我兩個兒子,一個逑事不管,在祖墨村當瓦匠,一個憤世嫉俗,天天在北洲晃蕩。給他們?”
    古德思索一陣,道:“你不是還有孫子孫女嗎?”
    應遠山聞言一愣,隨後又搖了搖頭,道:“一個強的跟牛一樣的丫頭,一個跟他爹一個德行的小子,一個...”
    說罷應遠山麵色一沉,想起自家唯一一個看起來像讀書人的應圖。
    頓時大驚失色,道:“李觀龍,你這個雜皮,都算計到我孫子頭上了?”
    .......
    -----
    陽光和熙,草木幽深。
    應圖每過一大城便要停下來整頓一番,吃些當地美食,看些山水風景,興致起來便揮毫潑墨。
    此時應圖筆下的畫卷與之前相比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畢竟此刻的他已經是一位神境的畫師,一筆一墨間,一幅畫似收進了眼前的一草一木,一蟲一蟻。
    收起畫卷,應圖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過此時卻有一道蚨蟬意念傳來,卻是老媽陳怡的消息。
    “馬上給我回家。”
    ......
    應圖實在想不出有什麽大事能讓一向恬靜的老媽如此說話。
    也不敢耽擱片刻,坐上了最快的神行車,第二天一大早,便到了衛國國境內。
    剛回到自家院子,便看見陳怡笑著朝著自己招手。
    應圖也不說話,隻是坐在一旁,整肅神情,默默的聽候指示。
    陳怡看了看正襟危坐的兒子,笑言道:
    “聽說你去封個山神,差點把自己給封死了?”
    應圖點了點頭,輕車熟路的把鍋丟給陳勃,道:“一時失足千古恨,原本敕封山神一事倒是順風順水,誰知表哥從老祖宗那帶來的一幅畫卻是讓孩兒險些入了道。”
    陳怡有些不置可否,戲謔道:“帶?”
    應圖卻是抬頭望天,顧左右而言他,“母上大人,您也知曉,孩兒本是愛畫之人,因為這幅畫,孩兒因緣巧合之下竟是畫道入神境,倒也是福禍相依。”
    陳怡擺了擺手,也不再糾結此事,隻是嚴肅道:“圖兒,修行事,各有各的緣法,我不管你。隻希望你記住一件事,你的性命不是你自己的,就算有一天你成了聖人,你也是我生下來的,是我的兒子。”
    陳怡盯著應圖的眼睛,笑容下的神情卻是無比的認真,
    “如果你死了,我會很傷心的,傷心到恨不得讓你那當瓦匠的爹拿起水泥镘刀殺人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