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煙花下的殺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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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亦清涯,為人沉穩,膽識過人,兼有濟世之才,雖拚死保衛我軍糧倉未果,仍有大功,即日起,特封為統軍,統領三軍,望能恪守己責,以建奇功。”冊封旨讀罷,亦清涯恭然受旨,把使者送出去後,返回密室,卻把手中的旨意,如把玩笛子般,在手指間旋轉起來。眼睛缺似尚未睡飽般,半眯著,靜靜看著手中的旨意,不知在想些什麽。
影棘一身侍從裝扮走近,遞了一杯茶:“涯主,您如今已然賢名,權力皆備,為何卻沒有半分高興的意思?”亦清涯仍舊旋轉著手中的旨意,眼睛也未移開半分:“好聽的名聲?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權力?於我來說,都隻是工具罷了,都是些無趣的東西...我沒有,保護不了那個人,有了,嗬,怕是自己又不安全...有什麽可開心的......”影棘似懂非懂,卻也低著頭不說話了。亦清涯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將旨意一擲,扔到了影棘手裏:“罷了,把旨意掛好吧,另外,聽說皇城內有異動,打探到什麽了?”影棘特意向前幾步:“最近似乎有個隱秘的勢力,頻繁購入皇朝內王公貴族的信息,不光是有實力的皇子,就連無權的藩王也都有收購,但是收購來源很雜,屬下尚未梳理清楚。”亦清涯透過障礙層層不知看向哪裏,眉頭輕輕皺起:“有意隱藏的話,怕你也是查不到,這皇城竟然還有我們此前沒有掌握的勢力,是什麽樣的人,能忍住隱藏這麽長時間......”
窗外,夜風輕輕拂過一片樹葉,那葉子一經脫離樹枝,便在晚風中,上下浮沉著,久久未能落地...
數日後,三皇子亦清涯被封為統軍的消息,流入琉月國,琉月舉國陷入到惶恐的情緒中,此時的亦清涯對他們來說,再不是人們過去傳言中那個閑散無為的王爺,而是個算無遺策,料敵先機的可怕對手。如今,兩國尚未停戰,而敵國委任了此人為統軍,亡國的危機似乎就在眼前。
琉月大殿,大臣們討論紛紛,也不過都是求和避戰的主意。琉月女帝麵色凝重,也是猶豫不決,最終還是點了雖然體弱,但是素來聰慧的琉月二公主楊秋顏的名,那二公主緩步上前,輕鞠一躬:“母親,雖然上一次的戰鬥是我軍勝了,但那皆是因為那統軍的大皇子未能采納作為監軍的三皇子的建議,而我軍卻有奇人相助,傳聞那三皇子自己去支援了被我們偷襲的糧倉,寡不敵眾致使失敗,從這一點看,他應該比相助我軍的那位假麵先生,智略更勝一層,若他擔任璃陽統軍,女兒不認為我們還有機會。”
琉月女皇輕拍著座椅,歎了口氣:“事到如今,又該如何?”二公主似乎站的久了體力有些不止,身子微微顫抖,輕輕捂著胸口,女皇看了急忙讓人看座。待二公主坐下後,緩了緩氣,這才繼續說道:“在女兒看來,為今之計,隻有求和和暗殺並舉才行。若隻求和,先不論璃陽單方麵會不會答應,就算僥幸成功,後期如果戰事再起,我們僥幸了一次,萬不可能僥幸第二次,而暗殺,正好是為了我方增加籌碼,殺掉亦清涯,璃陽失去了這個絕世人才,沒有了必勝的籌碼,而我方仍有假麵先生相助,想必相對能輕鬆一些,就算求和沒有成功,也還算有一戰之力。”眾人紛紛點頭,卻隻有楊小璿在發呆,她不知為何突然想起,那天在大雨中,她舉槍刺向亦清涯的畫麵,他明明是敵人,如今看來更是非死不可,可不知為何,她的心裏卻有一絲隱隱不願。
琉月女皇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顏兒,你覺得,這求和和刺殺的事,分別交給誰來辦,比較妥當呢?”二公主恭敬地一點頭:“母親賢明,求和和暗殺決不能委派同一人,因為不論刺殺成功與否,都絕不能和我國發生關係,否則,怕是璃陽要傾舉國之力和我們一戰,因此,一旦暗殺之人身份暴露,我們必須放棄此人,將此事歸結為私仇和個人行為。因此,求和之事,女兒願代表琉月,拚盡全力,一力承擔,至於...暗殺,此事想必隻有長姐有這個能力,長姐一身武藝,琉月境內無人能敵,又在軍中有威望,可以借此挑選死士相助,更重要的是,人人皆知,那三皇子曾經在殿上和大皇子當眾爭搶長姐,而長姐更是持槍刺殺三皇子未果,說是情債,倒也通暢,隻是,不知道,長姐願不願意?”
“啊?”楊小璿這才從走神中,猛然驚醒,雖然她心中有那麽一絲沒來由的不願,可這畢竟是關乎自己舉國命運的事,而她那不怎麽熟識的二妹也說得沒錯,能辦成此事的,恐怕,也真隻有自己了,隻是,自己一旦失敗,還能再看到那個戴著假麵的男人嘛?她來不及多想,在眾人期待的眼神匯總,楊小璿朝琉月女帝躬身道:“女兒願意!”
刺殺的事,沒過幾個時辰就傳到了亦清涯而中。關乎玄機閣主性命的消息,向來是第一時間傳到。亦清涯隻是淡淡將手中的密信燒掉,便繼續臥躺在湖心亭上,看著眼前的淡雅景致,似是自言自語:“後天的元陽節燈會,倒是個觀賞煙花的好時節...”說罷,朝嘴裏倒了一壺酒,緩緩閉上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