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杭州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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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杭州永遠是美麗的代名詞,特別是春天的杭州城。
    朱恒被一路的風景所吸引,連進了杭州城都不知覺。進了杭州內城不多久,朱恒總算看到了古時候的西湖,他感覺美到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馬車繞著西湖跑,很快地來到了巡撫行署。當被領進會議室時,朱恒發現除了何鼇還有六人在座,氣氛十分沉悶。
    何鼇介紹這六人分別是浙江都指揮使以及湖州、寧波、台州、溫州和嘉興知府。等朱恒坐下,何鼇開始了他嚴肅的講話。
    何鼇說:“此次叫各位大人前來,是關於倭寇擾亂浙江沿海之事。前些日子本官在紹興到未察覺什麽,等到回來就接到了台州、溫州戰報。
    此次倭寇來襲,規模不大,但是損失不小。
    恩師謂之嚐駕小舟流劫土佐、豐後海洋間,隱泊野島,窺視商船劫掠之,防不勝防。
    勾引本夷為犯中國,倭寇之中國人也不是沒有,裏應外合。我深恨之。倭寇在中國“不滿所欲,卒蟠劫而去”。
    奈何他們比兔子溜的還快,我們到了他們就走。要是人少碰到又被殺。你們如何看?”
    台州知府張啟年先站了起來:“台州此次受損較重,倭寇搶光了東西,燒光了房屋,還把沒逃的老弱病殘殺了個精光。
    這是下官的失職。撫台大人,請支援台州衛些兵士,我願帶著他們去殺倭寇,不然我這知府當的愧疚啊。”
    嘉興知府陳傑素來與張啟年交好,忙說:“這也不是老張你的問題。現在州兵一千個都打不過一百個倭寇,我也為此發愁。”
    眾人都是搖頭不說話,何鼇看著朱恒。
    朱恒沒辦法隻好站起來,走到地圖片,拿著指揮棒,指點著說:“倭寇行蹤向來詭異,時機把握極準,大規模的部隊無法抓住他們。我以為,在各府各縣中有他們的耳目,為他們通風報信,甚至是直接有人勾結倭寇。
    我建議,寧波衛、紹興為、嘉興衛統一管理,觀海衛、海寧千戶所,湖州千戶所暫時統一管理,台州衛、溫州衛統一管理,一起統一防禦。
    另外我建議在定海、石浦、乍浦、海安增設千戶所,新增海軍衛嚴防海上開船。這樣就把海岸線劃成了四塊。且兵力並不分散,可以集中兵力抗擊倭寇。
    戚繼光現在杭州灣,手中有五千訓練有素的兵士可用。加派幾艘戰船給他,讓他在海上建起第一道防線。
    另外上海縣吳淞港有我原設的五千海軍,一同協助防禦。
    撫台大人,當前我等隻能處於防守狀態,但這不是長久之計。請考慮今後組成海軍,直接進攻勦滅倭寇。”
    其實現今也沒有什麽好辦法去對付倭寇,隻能采取被動防禦。說到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提前知道倭寇要在哪裏靠岸,提前防禦。
    浙江都指揮使王猛跳起來拍手道:“好!說的好!小小年紀有這等眼光真是不錯。”
    何鼇皺著眉頭說:“那軍費如何?各府攤派?那百姓的負擔豈不是更重?”
    眾位大人連忙搖頭,又點頭,這的確是個問題。攤派是可以,但是朝堂之中反對的聲音一起,說浙江巡撫魚肉百姓,這個罪名可是所有人擔不起的。還是朝堂鬥爭問題不得不考慮啊。
    朱恒又道:“諸位大人無需煩惱。軍費問題我來解決。上海縣一縣之力即可。”
    眾人對這個少年有如此擔當,甚是佩服。連忙感謝朱恒顧大局,無私奉獻。
    朱恒說:“這不是我的思想崇高。百姓負擔已是極重,攤派是竭澤而漁。
    另外我等在此費盡心思想辦法如何抵禦倭寇,保護海岸如何不被侵犯。但朝堂中卻有人不這麽想。
    若是攤派,贏了奏我們個魚肉百姓,肆恣搜刮。若是輸了奏我們個貪汙腐敗,不思進取。我們都逃不脫幹係。
    現今官真的難當,故朱某一人把軍費承擔下來,隻願用的其所。”
    何鼇對於朱恒的說法很是讚同,他也考慮到了。他也感到欣慰,這樣一個有背景的少年,從政以來毫無私心,知輕重,識大體。在北京像他這這樣年紀的太子黨們,不是整日撈財,就是花天酒地,一群紈絝。
    他更是相信朱恒有這個能力解決軍費問題,可是如何還呢?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更不知道要拖多少年。
    何鼇還是很中肯地說:“軍費你負責是沒問題,但是今後倭寇事了如何還上?”
    朱恒笑著說:“隻要你們能保證浙江的軍官今後不吃空響,不壓榨兵士,今後軍費富足時添加軍備物資,就當是還我了。”
    眾人嘩然,這是什麽樣的少年啊。除了何鼇都對他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好奇之餘就是欣賞,佩服了。
    何鼇公事公辦地問:“軍費何時能到位?”
    朱恒說:“諸位大人何時能按方案行事我就什麽時候到位。”
    王猛道:“事不宜遲,我們盡快去落實。此事重大,耽誤不得。”
    朱恒道:“隻有把被動防禦變為主動防禦,當下才能減少損失。進攻以後再說吧,先保護好百姓,免得人心惶惶。
    另外,諸位大人也要留個心,把那些漢奸給抓出來,立地就斬,告誡眾人。”
    何鼇書房裏,隻有何鼇與朱恒二人。
    何鼇感慨的說:“你初任上海知縣,老師讓我給你行方便。那時我對你是持懷疑態度的。還一度以為你說老師的私生子,哈哈哈哈。
    如今我才知道老師的眼光毒辣,大明能有你這樣的官,是百姓之福啊。”
    朱恒謙虛道:“師兄這是捧殺我了,我可受不起。但是我一直本著初心,做人做官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何鼇說:“我看好你。期盼著你早日到朝堂中去,發揮你更大的本事。”
    離開杭州,朱恒沒有回紹興,先去了上海。找到了黃錦,讓他動用一些資金給朱恒,用作軍費。其實軍費是很龐大的數,朱恒心裏都沒底,但是他知道絕對不能找地主百姓攤派。
    並寫信給了嘉靖,把沿海抗敵之事詳細敘述了一遍,並讓他安心。又召集了“匯豐號”股東們協商資金問題。幸好“匯豐號”股東們都對朱恒馬首是瞻,他做的決定沒有人能反對。
    朱恒心裏從來沒想過賺多少錢,他賺來的錢無非就是等有事時能用上。要是想賺錢,他有無數種辦法,也不會選擇走今日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