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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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熊烈火在燃燒,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臭味。戚繼光命令士兵把倭寇的首級斬下後,屍體全部焚燒。
    大批山陰百姓前來圍觀,好多百姓都從家裏拿來吃食犒勞奮戰了一夜的英雄。更有馬蹄鎮的居民向死亡士兵的屍體下跪,感謝士兵們的付出。
    此時士兵們都十分滿足地休息著,因為他們得到了尊重,他們對得起自己守護的對象。他們也用自己的勇敢,告訴所有人,倭寇不是不可戰勝的。
    轟隆隆的車輪滾動聲漸近,人們紛紛望去。隻見走在最前的是知府大人。身後跟著兩輛推車,上麵堆滿了白花花的銀子。車後跟著一長串被捆綁著的人低著頭走來。
    朱恒來到戚繼光跟前,戚繼光趕忙發號施令,全軍整隊。當整齊的隊伍排好後,士兵們看到紹興知府大人向他們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隻聽朱恒大聲喊道:“你們是紹興的英雄,本府代表所有紹興的百姓感謝你們。
    付出必有回報,這車上的銀兩都是給你們的。這是你們應得的。這些銀兩是從漢奸的家裏抄來的。”
    全軍發出驚雷般的歡呼聲。
    朱恒又麵對在場的百姓說:“我帶來的這一群人,或許可以說他們不配做人。可能有人認識他們,對,就是張善一家。
    張善私通倭寇,通風報信,引倭寇前來,妄圖掠奪自己的同鄉,殺害自己的同胞。此事人神共憤,罪與可恕。
    鄉親們以為這些畜牲不如的該如何處置?張善府中,上上下下共一百三十五人,全數在此。”
    老百姓的痛罵聲不絕於耳,手中物品不停朝著張善等人扔去。這就是賣國者的下場。
    等眾人發泄過後,朱恒對戚繼光說:“讓士兵們動手,全部處決了,以告慰犧牲將士在天之靈。
    他們可以視自己同胞生死而不顧,我們就不用把他們當同胞了,這就是一群牲口,不用有負擔,不用手下留情。”
    好多士兵跑出來,站到那群囚犯跟前。犧牲的士兵中有他們的兄弟,親戚,朋友,他們要為死者報仇。短短一瞬,手起刀落,全部處決。賣國者們連呼喊的機會都沒有,幹淨利落。
    雖然場麵十分血腥,但是沒有人為他們感到惋惜。強烈的憤怒之情,取代了同情。所有人都認為這是張家咎由自取,多行不義必自斃。
    朱恒和戚繼光走了,圍觀百姓也離開了,但是沒人去管那些屍體,還有些百姓對著屍體唾棄。最後士兵們八這些屍體扔進了大海。
    府衙之中,戚繼光滿臉憂愁的問朱恒:“大人今日如此行為,下官覺得今後會被人利用打擊。”
    朱恒無所謂地說:“麻煩呢肯定是會有的,不過有人會幫我撐腰。我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要告誡一些人,要是別有用心,心懷不軌,張家就是下場。
    我看很多人知道今日之事後,做事之前肯定會掂量掂量了。”
    當日,山陰大捷的戰報連同倭寇首級四百八十餘,八百裏加急送往北京。
    經過此役,浙江重視了海防,杭州會議中的所有措施得到了落實。朱恒的軍費也落實到位,各處加強巡邏,練兵。
    山陰大捷十日後的早朝。楊一清上前啟奏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昨日夜間八百裏加急送來戰報。紹興府山陰縣於十日前,在紹興知府朱恒,寧紹參將戚繼光的帶領下,抗擊來犯倭寇,斬首480餘,隻有數人逃離。可謂是大獲全勝,可喜可賀啊。”
    嘉靖聽聞後臉色泛紅,極其開心的說道:“好!好!楊閣老擬個獎賞出來,擬票後發旨,該重重地賞。”
    群臣聽此消息後,也興奮無比,紛紛議論。
    此時隊伍末尾有一人出列,奏道:“微臣啟請彈劾紹興府知府朱恒。此人在山陰大捷中,屠殺山陰縣百姓一百三十五人。未曾審判,擅自用刑,應將此人捉拿回京受審,理應斬首。”
    嘉靖聽聞此事與朱恒有關,心裏肯定是不相信他濫殺無辜的。皺緊眉頭,尋思著。
    謝遷出列道:“此事微臣也接到消息。山陰縣大地主張善勾結倭寇,賣國求財,引倭寇前來,本想裏應外合洗劫山陰。誰知被朱恒識破計策,提前安排,才有了今日山陰大捷。
    朱恒恨其所為,將張家全數捉拿。張家所行之事人神共憤,眾人唾棄。朱恒令人在犧牲將士麵前行刑。以告誡後來之人,切勿圖謀不軌,心存異心。
    此乃事實經過,望陛下自裁。”
    嘉靖知道朱恒不是嗜殺之人,必有原因。聽了謝遷闡述心裏有了底。
    思考了一刻,嘉靖下旨道:“令內閣、戶部、刑部徹查張善九族,涉及人等皆誅!”
    先前彈劾朱恒的官聽聞此言,臉色蒼白,跌坐在地,他可是張善的外甥啊。立即有錦衣衛把他叉了出去。
    下朝後的禦書房內,嘉靖對謝遷說:“慎行這仗打得漂亮啊。朕心裏開心。”
    謝遷說:“這是陛下的福氣。慎行在哪裏都不用擔心。”
    嘉靖說:“朕一直在考慮是不是要把他召回京,好在朝堂中大幹一番。”
    謝遷說:“可以是可以。微臣以為還是讓他把紹興的事情做完吧。估計這次之後,紹興改革沒有什麽阻力了,他應該可以做的很順,那回京也不遠了。”
    嘉靖向往著說:“朕期待著他回來。看看他能把朝堂折騰成什麽樣。不管怎麽樣朕都支持他。”
    謝遷打了一個冷顫,回想當然的那個小妖孽,覺得頭又開始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