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審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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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孤宇寒這個把月來的相思、的魂牽夢縈。要不是牛首歲,於靖瑤早已讓他收入後宮之中,何苦來讓他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他咬牙切齒,“哼,別打,你等作死。若非你等平安將人送走,這三軍何須費盡人力物力財力,這筆賬怕是讓你等死幾百回,都不夠填補。”
    牛首歲吞咽著口水,他極力挽救,“大王、大王,眾說是小人等帶走要犯的。但是小人知道,那要犯乃女子也,隻是這許鴻錦、許鴻運、小李子明明是男兒身呀!那聲音、那作為,都不是女子該有的行徑,他怎麽可能就變成女子了呢?”
    楊瑾瑞指著牛首歲怒道:“放肆,大王麵前豈容你狡辯,看來打的還是輕了。”
    “不、不、不,大王小人不敢,小人當真不敢。小人若知道他幾人是女兒之身,豈會留下她們。”牛首歲搖頭擺手解說道。
    “嗯哼”獨孤宇寒冷哼一聲,遂吩咐魏大勇,“帶陸平等人。”
    魏大勇雙手作揖,“諾。”
    眨眼間,陸平、崔順、韓大眼被帶到獨孤宇寒跟前,他們與牛首歲並排跪著。
    牛首歲、陸平幾人麵麵相覷,這些人一直都在糊裏糊塗中。他們頭次見到大人物,又是在這種情況下,怎能不心驚肉跳。
    陸平、崔順、韓大眼,如同口吃的人,說話期期艾艾:“大大大……王,大大大……王。”這三人異口同聲,參差不齊地喚道。
    獨孤宇寒麵無表情,充耳不聞。楊瑾瑞指著這三人,問道:“說吧?那日是如何受的傷。”
    陸平跪拜說道:“回大王,那日小人不是不想出逃,而是這房門不知道怎麽了,死活打不開。更離奇的是同屋子的女奴不見蹤影,小人心想,會不會是葬身火海,但小人找了許久,卻也不見人影。正當小人納悶時,這熊熊大火正吞噬著整間房屋。不過最後還是許鴻錦,是他打開了房門,那時火勢洶猛,小人是急昏了頭。這許鴻錦進來後,叫小人從窗台跳下去。這不,崔順在跳落時腿腳骨折了,而小人也讓大火給燒傷了。”
    “大王。”崔順搶過話語說道:“小人受傷一事,怕令尹大人責罰。可偏偏來了三人,說是來衙署當差的。這樣正好,他三人既有文書印件,那一道押解犯人,既不能耽誤事,便也順理成章替了我等三人。”
    緊接著楊瑾瑞又詢問了,韓大眼,說法一樣。房子都是讓人從外頭堵住了,裏麵的人出不去,可偏偏房中的女奴皆不見蹤影。事後,陸平三人離開了宜欒郡,到鄉下躲避去了。在鄉下的光景無比的舒適,他三人逍遙快活,這種小事早就拋之腦後,要不然細細想來怎麽會不知道,那晚肯定是有人在使壞。
    獨孤宇寒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後,起身離開了牢房。而牛首歲等人,他也未做任何處置,隻是冷冷地說道,將人關押並無下文了。
    在回宮的路上,楊瑾瑞駕著輦車。他見獨孤宇寒悠閑地靠在憑幾,那讓人不寒而栗的眼神,早已不複存在,而是如月光般柔和,卻又見一抹因分離而引起的惆悵。
    楊瑾瑞見獨孤宇寒這副神情,又想起牛首歲等人的話,遂問道:“大王,可是在想靖瑤公主了。隻是這公主還真能耐,裝扮成男子,他人竟毫無察覺。但……怕隻怕是這些人為了推卸責任,故說的慌話。”
    “嗯”獨孤宇寒嘴角微微向上翹,含笑道:“小小於靖瑤真能折騰,這大半個大宇國怕是要讓她給踏遍了。依寡人看,這些人膽小如鼠,小人心計,又與她無半點瓜葛。如見有女子混入他們當中,他定會第一個將她供出來,畢竟賞錢不少,而不是一昧帶在身旁,帶著於靖瑤隻會給他們帶來牢獄之災。可那都是她設下的圈套,不過這些人倒黴罷。隻是寡人萬萬沒想到,她竟用這方法出逃,這還真是奇女子,聰慧也。”
    “是啊!”楊瑾瑞感慨道:“當初老奴怎就覺得,公主那模樣倒像是貪玩的小女子。怎知如今這般轟轟烈烈,折騰起三軍來,就像是躲迷藏般,讓千軍萬馬無處找尋。”
    “你這般比喻倒也貼切。”獨孤宇寒輕笑道:“當初寡人便提醒鬱弟來著,不可小看了她,結果倒好讓人給跑了。這回她讓鬱弟吃盡了苦頭也好,好讓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要不老奴總說,靖瑤公主天資聰慧,他人傷不得半分。隻是當下天氣嚴寒,這公主外出可是要遭大罪的呀!”楊瑾瑞擔心地歎道。
    獨孤宇寒搖了搖頭,“這你便不懂了,她是塊上好的玉石,寡人這是在打磨她。若讓她舒舒服服安生在王宮,那她便不知道珍惜。為有讓她吃盡了苦頭,日後回到宮房,那她便舍不得離開這奴役成群、前呼後擁的日子。再者,她曆經過戰爭仍保有一顆赤子之心,又懂法治,更知道要審時度勢。這樣的人,除了寡人,其他人不配得到她。”
    可事實真如他所料想的嗎?答案是不可能,於靖瑤為了遠離王宮,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楊瑾瑞佩服地點點頭,可當他想到於靖瑤的身份後,又多一份疑慮,故此支支吾吾地說道:“大、大王,隻是這……隻是這公主她,公主她乃……”
    “無妨。”獨孤宇寒打斷楊瑾瑞,“她既是亡國公主亦無妨,為了得到她,哪怕是千軍萬馬,寡人從不懼怕。”獨孤宇寒一副誌在必得的表情。
    輦車行駛在路上,獨孤宇寒突然想到了什麽,遂急惶惶地叫道:“趕緊返回廷尉署。”
    “諾,大王。”楊瑾瑞駕著馬車往回趕。
    再次回到廷尉署,獨孤宇寒卻隻招來魏大勇,在他耳旁嘀咕了一陣,便又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