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山裏頭的小日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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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日子,於靖瑤更像陀螺般不停地轉動。別看在這深山老林杳無人跡,看似太平無事,可安枕而臥。
    於靖瑤做事從不鬆懈,人一旦鬆懈之後便變成懶散,懶散之後可就是致命的缺點。
    那日在洗漱間,她們三人的對話,於靖瑤牢牢地記錄在腦海。
    於靖瑤替自己安排了新的流程,她要做的事就是操練屋裏的幾人,就連穆三也不例外。接著就是帶著大家,在山野間狩獵,將打回來的獵物收拾收拾,吃它的肉、穿它的皮。
    中午時分,於靖瑤會教於文仲挖窯燒炭,每燒一次就是幾天的分量。
    晚上在溫暖的茅草屋裏,荔兒與胡心蘭、穆三,三人在編織草席,是為了來年開春,建新房子做的準備。
    邱牧和於文仲,兩人坐在草席上,喝著酒釀談天說地。而於靖瑤則用細竹,做一個風鈴。可這個風鈴是掛在屋內的,更不能迎風吹,在眾人不解中,於靖瑤用植物莖蔓搓成長長的細繩。
    第二日,隻見於靖瑤用細繩一頭綁住竹風鈴,另一頭一直拉到小橋邊上。胡心蘭跟在於靖瑤身旁,一路協助著她。
    在胡心蘭眼裏,這個地方山高皇帝遠,更是與世隔絕。在這裏生活,應該沒什麽問題,她見於靖瑤這般小心翼翼,隨口問道:“妹妹,你一向做事都是如此小心的嗎?”
    “啊”於靖瑤邊忙活,邊回過頭來應她,“阿姐,我這叫未雨綢繆,也是有備無患,防患於未然。”
    “其實妹妹也不必如此,況且這些繩子容易觸碰,難道妹妹整天都要活在驚慌當中嗎?”胡心蘭一針見血地說道。
    “阿姐所說不無道理,如今大冬天的,鳥兒大都往南飛去了。除去鳥兒的碰撞,其它的,比如風吹、雨打、落雪……我都能分辨得出來。但這鳥兒的碰撞,與人的力道極為相似。所以此法,若是其它季節,我定不會使用的。”
    聽得於靖瑤的講解,胡心蘭明白地點了點頭,可她還是認為於靖瑤太過於驚弓之鳥,便輕笑道:“妹妹真正有能耐,隻是妹妹這樣倒像極了驚弓之鳥。”
    “阿姐,所言甚是,你就當我小心便是了。”於靖瑤不輕不重一句話帶過,不多做解釋,因為她不想她繼續整日活在恐慌中。
    這個時候隻有於靖瑤知道,這個地方並不是長久之地。不是她心性多疑,除非獨孤於寒不再追她們了。不然以軍人的素養,不難察覺她們從這條河流溜了,畢竟她們幾人沒走出房州,這一點毋庸置疑,再看看地圖,這條河流直通荊扶縣,又是冬天冰封河麵。於靖瑤心歎道,隻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於靖瑤弄好機關,回到房屋,她一再交代眾人,出入小橋要當心一點。為了達到示警的效果,她拉線的高度不會很高,所以她們所有人都可以觸碰得到。
    在這山裏的日子過得真快,於靖瑤每天除了訓練、狩獵、生產用具,她還在做一件事,那就是讓於文仲帶她熟悉這山裏的每條路線。
    原來前些日子,聽於文仲說過,這後山也有山路,若是敵人尋來,從這後山逃跑可到達穀鄉。原來這九河鄉鎮接壤地是東洛鄉,緊接著便是穀鄉,最後一個是長坪鄉。從長坪鄉再走上個大半日,便可到達荊扶縣。
    每天,於靖瑤會與於文仲外出,在回程的路上他們還會打一些獵物,有麅子、鹿、兔子,數量雖不多,但搭配於文仲的儲藏也夠豐盛的了。
    在於靖瑤外出時,胡心蘭、荔兒便聽從於靖瑤囑咐,在家裏編織幾個簡易背蔞。
    於靖瑤他們外出回來,她會讓穆三、邱牧將所有烤好的食物放在背包和背蔞裏麵。
    這時的背包和背蔞都會放置些:小刀、繩索、刀傷藥、火折子、烤肉、饃饃,而這些東西都被於靖瑤放置在窗戶下。
    又過一個多月,房州地區。漫天飛雪紛紛揚揚,細細密密地布滿天幕,白色的雪花漫天飛舞。
    一陣風吹過,紛紛揚揚地雪花隨著風密密麻麻地落下,落在了地上、壓斷了樹枝、撲滿了屋頂。
    房州令、卒長,站在別院的回廊上焦急萬分。
    卒長更是走出回廊,他來到景然身旁勸說道:“將軍,你這是何必呢!這外頭大雪紛飛,當心凍壞了。若將軍病邪入體,那怎麽夠完成平原王交代給的任務呢?”卒長邊說,邊幫景然拍去身上的雪花。
    推開卒長,景然沮喪地說道:“你隨我罷,你自己說說看。你我來房州時日也不短了,這房州地界也早已讓我們翻了個底朝天了!可這人就像神仙似的,會變戲法似的,消失得無影無蹤。如今別說讓我挨凍,就算是論軍法治罪也無法彌補,我的過錯……”話未說完,景然已經倒下。
    見狀,卒長趕緊扶住,房州令也急惶惶地跑了過來幫忙,兩人手忙腳亂,將人扶到屋內。
    卒長將景然安頓好,他命房州令去請來醫者,順便煎些傷寒藥。
    這卒長年長景然幾歲,他坐在榻前,心裏歎道:這傻子,找不著人便找不著唄,何苦折騰自已。如今得了傷寒,我還得不辭辛苦分身來照看你。
    這卒長哪兒知道,景然這般著急是為了哪般,隻以為是為了職責所在。他隻當景然傻,找不到人就傻傻地站在雪地下,自我處罰。
    這一個多月來,景然鞍馬勞頓、夜以繼日、廢寢忘食地趕路、尋人,這般辛苦就算是鐵打的人也會扛不住的。
    這時,正當在他意誌薄弱時,傷風感冒找上門來了。這不,他才站在雪地沒多久便暈了過去,看來是老天有意讓景然適當的休息。
    清晨,榻上的棉被不停地抖動著。景然猛地睜開睡眼,又一個猛地從榻上蹦了起來。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壞了趴在榻邊的奴兒。
    奴兒小黍,年方十二,長相中等,烏黑深邃的眼眸清澈得沒有一絲雜質。
    今日有幸被派遣到別院照顧景然,當他進入房內時,見景然睡得跟隻死豬似的。
    大人家規矩頗多,一不小心便會要了人命,所以他不敢隨意觸碰房屋的任何一樣物件,隻是睜大眼睛,環顧這房屋的擺設,便覺得十分無趣了。
    一人無聊的坐在榻邊,這房屋又是溫暖如春,坐著坐著敵不過瞌睡蟲偷襲,竟趴在榻邊睡著了。
    景然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小黍當場跪拜磕頭,他用力地磕著頭,戰戰兢兢地求道:“將軍饒命,將軍饒命,求將軍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