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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沒多久,見另外一塊比武場已移了過來,顧不通宣布比試繼續開始。
話落,參加比試的二人快步走入場中,隻見趙烈依舊扛著百煉破雲斧,而刀破天則提著一把頗為不凡的鋼刀。
此二人都是心性極高之輩,一開場便展開了激烈的對決,尤其是趙烈,他是參加了附加賽,這才得以進入八強。
正因為如此,趙烈自是感覺低人一等,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這一刻,他不遺餘力地對刀破天發起了進攻。
比武場中,刀破天一邊躲閃著趙烈的瘋狂進攻,一邊思索著應對之策,就目前的形勢而言,他略處於下風。
身為天刀宗最傑出的弟子,刀破天實戰經驗十分豐富,他自然清楚對付斧係高手,需要避重就輕,以快破力。
連續躲閃後,刀破天故意露出一個破綻,引來趙烈一次勢大力沉的劈砍。
身影快速一晃,刀破天躲開了致命的斧擊,他雙腿一蹬,整個人猛地躍上高空,隨即對趙烈劈出了斷嶽碎地刃。
看著那鋒利的刀罡,趙烈非但沒有絲毫的慌亂,其臉上反而帶著一絲陰險的譏笑。
地麵上,趙烈怒吼一聲,他雙手握住百煉破雲斧,猛地從側身自下而上劈出了三道強勁的氣流。
這三道氣流外形怪異,中間一股較大的宛如一根長矛,至於左右兩股,看上去如同月牙形的刀刃。
轉眼間,鋒利的刀罡和霸道的斧擊猛烈地撞擊在一起,一陣當當的巨響隨即傳出,隨之一股狂暴的衝擊波將交戰中的二人彈飛。
空中,刀破天整個人宛若暴風中的落葉,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緊接著他又被那兩股月牙狀的氣流擊中,最後重重地砸在地麵上。
至於趙烈,則差點被衝擊波轟出場外去,幸而他及時用百煉破雲斧插在堅硬的地麵上,這才勉強穩住了身體。
直至狂暴的氣流消散,趙烈重新握起百煉破雲斧,快步走向被刀破天砸出的大坑,他想要趁機一舉擊敗對方。
突然,大坑中飛石四射而出,隻見一道鮮血淋淋的身影,從中躍了出來。
單膝跪在地上,刀破天用手中鋼刀支撐著身體不倒,隻見他渾身不停的顫抖著,忽地噴出一大口血霧來。
此刻,刀破天冷冷的瞪著趙烈,麵色變得極其慘白,其腹部兩側的衣物已被劃開,露出兩道深深的切口,正汩汩地流著鮮血。
看著傷痕累累的刀破天,趙烈冷笑道:“小子,你還是趕緊認輸吧,實話告訴你,剛才那一擊我對你可是手下留情了。若你還執迷不悟,我可無法保證你下一次還能站起來,哈哈。”
刀破天聞言,慘白的臉色頓時漲得通紅,隻見其瞳孔急劇增大,他手中鋼刀一揮,竟又慢慢地站了起來。
刀破天是一個自尊心極強之人,平日裏習慣被人吹捧,此刻遭趙烈如此奚落,那份恥辱感使他最終走向了極端。
“臭小子,從來沒有人敢這麽侮辱我,我要讓你付出慘烈的代價!”怒吼一聲,刀破天歇斯底裏地叫喊著。
吼聲未落,刀破天手中的斷嶽裂地刃,忽地一下躥上天空,與此同時,他全身泛起了陣陣刺目的紅光,其眼中血絲遍布,額前青筋暴現。
“不好,這小子要自爆武丹和我同歸於盡!”察覺到刀破天的異狀,趙烈頓時大吃一驚。
此刻,趙烈的臉都綠了,他沒想到刀破天這麽不禁說,不就是對其冷嘲熱諷了幾句,這與影月殤那囂張跋扈,目空一切相比,已經算是比較客氣的了。
然而事已至此,趙烈眼下已無路可退,他唯有全力以赴,希望能擋下刀破天這玉石俱焚的一擊。
“小子去死吧,怒斬千山!”刀破天暴吼一聲,他急速躍向空中,其雙手握住斷月碎地刃,隨後對準趙烈劈出了一道火紅的刀罡。
“轟隆……”巨大的爆裂聲忽地炸響在比武場的上空,宛若群山崩裂開來,令無數觀眾驚慌失措,趕緊捂住了雙耳。
與此同時,趙烈裸露在外的皮膚漲得通紅,他右腳猛踩地麵,全身的骨骼發出哢哢的聲響,其雙手緊握著百煉破雲斧,向著空中劈出一道巨大的光斧。
“鏖戰破堅斬!”伴隨著趙烈一聲怒吼,那光斧迸發出刺眼的白光,猶如一隻巨大的回旋鏢,向火紅的刀罡撞去。
轉眼間,火紅的刀罡和熾熱的光斧猛烈地撞擊在一起,一聲巨響隨之響徹雲霄,狂暴的氣流夾著大量的碎石,朝四周快速衝去。
幸而比試開始前,一眾高手已預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為此他們在觀眾席的周圍安排了不少弟子戒備,這才擋下了衝擊波。
不過,令趙烈始料未及的是,他竭盡全力施展的破堅一斧,轉瞬間便被怒斬千山劈成了碎片。
千鈞一發之際,雷任騰出現在趙烈身前,隻見他右手一揮,一道雷電光束急速飛出,擋下了那火紅的刀罡。
緊接著,雷任騰一個飛身接住了從空中墜落的刀破天,隨後將對方輕輕放在地上,並仔細察看其身體狀況。
“嗖,嗖!”兩道身影從貴賓席上急速飛了下來,分別落在了趙烈和刀破天身邊,此二人正是毛邱峰和刀寒鳴。
至於貴賓席上的其他高手,也都神色震驚地站了起來,由於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以致眾人完全猝不及防。
比武場中,刀寒鳴看著麵無血色的刀破天,顫聲道:“三護法,他、他的情況如何?”
搖了搖頭,雷任騰沉聲道:“刀宗主,你門下弟子自爆武丹,其丹田已然被毀,已無法挽回了,還請節哀……”
刀寒鳴聞言,臉色大變,他踉蹌了一下,隨即蹲下身來,仔細檢查著刀破天的情況,似乎不敢相信雷任騰的話。
“不,不……”片刻後,刀寒鳴麵露痛苦之色,猛地癱坐在了地上,不顧身份的大聲咆哮著。
很顯然,這一刻刀寒鳴發現刀破天生機全無,對此他根本無法承受,畢竟對方乃天刀宗最傑出的弟子,更是門派的未來所係。
一旁,雷任騰看著刀寒鳴失魂落魄的樣子,他百感交集,隨即走近對方又好言勸慰了一番,這才飛上了貴賓席。
掃了眾人一眼,雷任騰沉聲道:“今日比試到此為止,諸位門主回去後要教導門下弟子,凡事不可偏激,我不希望再看到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各位門主聞言,都低下頭來諾諾連聲,實際上,他們平日裏確實隻注重弟子修為的提升,卻忽略了對其心誌的磨煉,以致這些年輕一輩個個桀驁不馴。
對此,孫長老道:“三護法所言極是,這些弟子是需要好好調教一番,若是放任不管,縱然日後修為再高,恐怕其成就也不過如此。”
看了雷任騰一眼,錢長老道:“三護法,這場比試的勝負,該怎麽判?”
望著比武場中的刀寒鳴,雷任騰輕歎道:“天刀宗弟子不幸隕落,這場比試就算尋武宗弟子獲勝。”
話落,雷任騰快步走近丁憲華,他從懷中掏出一個搜靈袋遞給了對方。
“丁城主,出了這樣的事情,是我們都不想看到的,但事已至此,此時再追究或責備也無濟於事。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你轉交給刀宗主,並替我再好好勸慰勸慰。”雷任騰意味深長的道。
對於雷任騰此舉,丁憲華自然心知肚明,他深知對方是不希望天刀宗和尋武宗因此而結下仇怨,令虎陽城和鳳陽城之間出現紛爭。
隨後,在一片惋惜和遺憾聲中,顧不通宣布今日的比試提前結束,明日將繼續進行第三場對決。
對於刀破天的隕落,有人感到惋惜和遺憾,有人是悲痛和悔恨,有人是驚悸和後怕,還有人是幸災樂禍,但更多的人期待著明日精彩的比試。
翌日,在比試開始之前,雷任騰把參加比試的弟子叫上了貴賓席,當著眾多門主的麵,再次告誡這些年輕一輩切磋應點到為止,絕不可意氣用事。
包括林淞在內的其餘弟子,都神色恭敬地聆聽著雷任騰的教誨,唯獨影月殤一臉的不耐煩,似乎對此不以為然。
看了影月殤一眼,雷任騰走到其身邊,道:“你對我的話似乎另有見解?”
冷哼一聲,影月殤傲慢的道:“三護法,這些廢物實力太弱了,你現在又禁止他們生死相搏,我覺得實在沒什麽意思。不如,你讓他們一起上來與我較量,或許這樣會比較刺激一些。”
眾人聞言,頓時勃然大怒,尤其是虎陽城高手,他們更加是怒不可遏。
此刻,能站在貴賓席上的弟子,皆為各大勢力年輕一輩中的精英,但影月殤竟侮辱其為廢物,這豈不是在打各位門主的臉。
對於影月殤這狂妄之言,孫長老和錢長老也是目瞪口呆,二人已從戚萬勇口中得知影月殤的實力,他們原本想將其收入門下。
然而,令二人始料未及的是,影月殤居然這麽不知好歹,不但侮辱了三城十九股勢力,還對雷任騰口出狂言。
影月殤恃才傲物,不可一世,但他卻不知道即使在聖盾宗裏,敢對雷任騰如此大放厥詞的人,也是寥寥無幾。
“戚城主,你這門下弟子竟敢對三護法無禮,難道你也置若罔聞?”眼見影月殤目中無人,丁憲華冷冷的道。
丁憲華此言一出,一眾高手皆議論紛紛,尤其是龍陽城和虎陽城的人,他們團團圍住戚萬勇,大聲質問著對方。
眼下,戚萬勇可謂進退兩難,若他繼續保持沉默,則無法顧及雷任騰的麵子,若責備影月殤,極有可能會遭到對方的怒斥,屆時必將引起眾人的懷疑。
一旁,曹天瑞道:“三護法,年輕一輩難免會有些爭強好勝,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影月殤這一次吧。”
眉頭一皺,雷任騰沉聲道:“爭強好勝固然不是壞事,但要適可而止,若放之任之,一旦遭遇重大挫折,就會被其所累,最終的下場,便如昨日那位天刀宗弟子一樣走向極端。”
戚萬勇聞言,趁機道:“三護法之言,句句都是金玉良言,你們要時刻謹記在心,不可再意氣用事,現在都下去準備比試吧。”
此刻除了影月殤之外,眾弟子都恭敬地應了一聲,隨即向雷任騰一禮,便有序的快步退了下去。
至於影月殤,則一臉陰沉地站在那裏,似乎對雷任騰的訓斥十分不滿。
見狀,曹天瑞快步走近影月殤,低聲道:“影少爺,大事為重,切記不可忘了我們來此的目的。”
冷哼一聲,影月殤狠狠瞪了雷任騰的背影一眼,隨後他長袖一揮,氣衝衝地走下了貴賓席。
過了沒多久,顧不通見一切準備就緒,隨即宣布第三場比試正式開始。
第三場比試,將由林淞對陣傲劍門的李譽,此刻二人都站在比武場中,彼此互相打量著對方。
瞥了林淞一眼,李譽冷笑道:“小子,聽說你以一重靈士的修為,就擊敗了五重靈士,但今日你遇上了我,就沒那麽好的運氣了,你就等著挨揍吧!”
林淞淡淡的道:“你這話曾有人和我說過,但結果是那人癱在了床上,我估計沒半年他是爬不起來的。”
李譽怒道:“小子,你別得意,我可不是那些酒囊飯袋之輩,既然你不知死活,我便好好教訓你,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拳頭硬!”
話落,李譽雙手一揮,隻見空氣微微波動了一下,轉眼間,兩柄氣勢不弱的氣劍,對準林淞急速射去。
對此,林淞毫不在意,他雙手迅速一轉,瞬間便凝結出兩片鋒利的冰晶雪花,迎向那兩柄氣劍。
“當……”迅猛的氣劍和晶瑩的雪花不斷的撞擊在一起,發出陣陣巨響,一時間,比武場中氣流激蕩,寒風凜冽。
提及傲劍門,不得不說起一個威震天下的門派,那便是仙劍門,因為前者原本便是從其境內遷入到聖盾宗的。
這些年來,為了能快速提高虎陽城的整體實力,丁憲華可謂煞費苦心,他不僅把傲劍門拉攏進來,還將玄冥教和青雲宗整合為玄雲宗,此舉使城中一下便擁有七股一流勢力。
根據傲劍門上報的資料顯示,李譽今年十六歲,其修為已突破到了六重器士靠近中期的地步,甚是不弱。
李譽原以為擊敗林淞,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畢竟對方僅為一重靈士,但經過十幾個回合的較量,他發現對手遠非自己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麵對膠著的局勢,李譽眼中閃過一絲陰險,他一邊繼續揮出氣劍,一邊又暗自匯聚魄力於其左手五指之上。
突然,李譽左手急速一揮,隻見白光一閃,五柄長約三尺的光劍劃出一連串詭異的弧度,從側麵對準林淞刺去。
見狀,觀眾席上頓時發出陣陣驚呼聲,人們顯然十分擔心林淞的安危,畢竟誰也不想看到再有人因比試而喪命。
至於南宮天涯,也是神色緊張,他深知這劍指決殺傷力巨大,一旦被其打中,即便是盾係器師也會遭到重創。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林淞顯得神色淡定,他嘴角微揚,眼中閃過一絲藍芒,隻見其右手快速甩出五道幽光。
隨著幽光急速的變化,五根長約一尺的冰針閃現在空中,轉眼間便將光劍擊得煙消雲散。
“什麽?一重靈士竟能施展極北寒冰刺!”這一刻,包括雷任騰在內的三城高手,都神色震驚地站了起來。
這當中,又以童不韋的表情最為誇張,他瞪目張嘴,一臉難以置信的望著林淞,其顯然對極北寒冰刺記憶猶新。
與此同時,南宮天涯來到了水靈盈月的身邊,道:“閣主,你什麽時候將極北寒冰刺傳授給林淞的?”
對此,水靈盈月也是一頭霧水,開口道:“我並未將此招傳授於他,難不成是清嫿?”
話落,水靈盈月和南宮天涯齊齊望向站在場邊觀戰的水清嫿,隻見對方神情淡定,嘴角還掛著一絲滿意的笑容。
比武場中,李譽臉色漲得通紅,麵對小小的一重靈士,他居然會被逼至如此尷尬的境地,這若傳回虎陽城,以後其還有何臉麵出去耀武揚威。
“小子,你去死吧,傲劍無雙!”隨著李譽一聲怒吼,其手中長劍頓時一分為二,對準林淞劈出一記交叉的劍芒。
“劍興子,你門下高徒真是心狠手辣,僅僅是切磋而已,也犯不著出手這麽重吧。”見李譽劈出了傲劍無雙,大力尊者臉色微沉的道。
冷哼一聲,劍興子道:“你少來拿我說事,你封魔教弟子若是心存仁慈之輩,那為何還擊打出蒼原嗜血狼?若非柳葉門弟子有幾分實力,恐怕早已被活活打死了!”
貴賓席上,大力尊者和劍興子彼此暗損著對方,而不遠處的水靈盈月卻神情緊張,她察覺到那交叉的劍芒中,蘊藏著碎身裂體之力,十分危險。
麵對威力強大的傲劍無雙,林淞臉色冷峻,隻見他右手一揮,一柄通體閃耀著藍芒的長劍便握在了手中。
“什麽,難不成這小子是器靈雙修者?”眼見林淞手中長劍揮轉如風,一眾高手又神色震驚地站了起來。
隨著林淞一劍劈出,那三道耀眼的劍光,夾著無以匹敵的氣勢,向那交叉的劍芒急速撞去。
半空中,虛空劍光和傲劍無雙猛烈地撞擊在一起,巨響轟鳴,隻見無數強勁的氣流卷起大片揚塵,將整個比武場籠罩在內。
直至揚塵落下,一眼望過去,比武場的地麵上,遍布著成百上千道深淺不一的劍痕,看得人觸目驚心。
這一刻,李譽紋絲不動地躺在泥土中,他上半身的衣物已不知所蹤,其胸口赫然被開了一個大窟窿,正汩汩地流著鮮血,看起來傷勢十分嚴重。
反觀林淞,他單膝跪在地上,右手用長劍支撐著身體,臉色頗為蒼白,全身微微顫抖著,顯然消耗過多。
見狀,顧不通臉色一變,他趕緊躍入場內,仔細察看著李譽的狀況。
一番檢查後,顧不通發現李譽肋骨被折斷了三根,幸而內髒並未遭到致命的傷害,對方已昏死過去,無法再戰。
為李譽緊急處理了傷口後,顧不通又向對方嘴中塞了兩枚療傷丹藥,隨後便喚來傲劍門的弟子,將其抬出場外。
“傲劍門李譽昏迷,無法再戰,我宣布水月閣林淞獲勝。”顧不通咧開喉嚨大聲喊道。
頃刻間,觀眾席傳出如雷般的歡呼聲,有人喜極而泣,有人擊掌相慶,有人歡聲笑語,更多的人是難以置信。
總之,對於林淞所取得成績,人們給予了極為熱烈的響應,畢竟其又為眾人奉獻了一場以弱勝強的精彩對決。
冷冷的望了林淞一眼,劍興子一聲不響地離開了貴賓席,他十分擔心李譽的傷勢,故而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