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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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夜寒動作輕柔地拂去溫眠臉上的泥土,花瓣,草屑。
    一個吻落在溫眠的額頭,冰涼刺骨。
    淚水伴隨著溫落在溫眠血色盡失的臉上,他一寸寸親過溫眠的眼睛,鼻子嘴巴。
    裴夜寒佝僂著身子宛如行將就木的老人。
    因果報應,溫眠的死是他此生萬劫不複的因。
    溫眠我會替你折磨我自己,我會完成我答應過你的所有事情,我會完成你所有的期許,然後毀掉我的人生。
    我加之於你身上的痛苦,我會千百倍地償還給你,我會用我的痛為你吟唱最後一首頌歌。
    所以,如果有來生,你等等我好不好?
    裴夜寒拉著溫眠的手,慢慢地躺在了她旁邊。
    安德魯抱著裴星星來到醫院,看著躺在花壇裏麵的兩個人,差點就要犯心髒病了,他一時間竟然分不清死得究竟是誰。
    陛下的臉比溫眠的臉還要蒼白嚇人。
    安德魯是被沈城和陸峰叫過來的,知道溫眠死亡的消息,他給裴星星衝奶粉的手一抖,奶粉瓶直接摔在了地上。
    後來,沈城和陸峰又告訴他,陛下有點不太對勁,躺在花壇裏,怎麽也叫不醒,他心裏發慌,抱著小太子幾乎是衝到醫院。
    “陛下。”安德魯輕輕喚了一聲。
    裴夜寒緊閉著眼睛,沒有絲毫的動靜。
    安德魯又提高音量喊裴夜寒:“陛下,天亮了,您該去議事大廳了。”
    他低頭看向自己抱著的小太子,裴星星睜著黑葡萄似的眼睛,看著花壇中的爸爸媽媽,嘴一撇,大聲哭了起來。
    安德魯永遠記得那一天,裴夜寒被裴星星的哭聲吵醒後,似哭非哭的表情,眼睛裏不顧一切的瘋狂讓人心悸。
    裴夜寒用槍指著沈城,眼神冷酷無情,凶狠如鬼魅。
    沈城後退兩步,臉色微微有些蒼白:“陛下,我不認為我做錯了什麽,我是接受了您的命令提審溫眠,也將她活著捉了回來,唯一的失誤可能就是看管無力,讓她跳了下去。”
    陸峰和安德魯連忙給沈城使眼色,讓沈城少說一點話,都什麽時候了,還說這種刺激陛下的話,你是徹底不想活了嗎?
    還是你想逼死陛下。
    裴夜寒似笑非笑:“看管無力?那你就為看管無力付出代價。”
    “陛下您應該清醒一點,大丈夫不應該被困在兒女情長之中。”沈城又說:“作為陛下的首相,我可以為陛下生,為陛下死,我隻希望我的死亡可以減輕陛下心中的愧疚。”
    陸峰勸道:“陛下,首相大人的確罪不至死。”
    裴星星看著狠厲的爸爸,哭得更凶了。
    安德魯嚐試著將裴星星遞到裴夜寒懷中,希望可以借此喚醒裴夜寒心中的柔情。
    裴夜寒腦海中有一個瘋子叫囂,他需要一個宣泄口,讓腦海中的瘋子平靜下來。
    還不是時候,他現在還不夠資格去見死去的溫眠。
    裴夜寒軟軟的小手扒住裴夜寒的袖口,裴夜寒垂眸,眼神波濤詭秘。
    裴星星和裴夜寒很親近,夠到裴夜寒的袖子後,他掙紮著往裴夜寒的懷中爬。
    安德魯說:“陛下,小太子還這麽小,還是不要讓他看到太血腥的畫麵。”
    小小一隻的小孩子,貼著裴夜寒的胸膛,裴夜寒心尖一酸,托住了這個軟成一團的東西。
    這是溫眠留給他的孩子。
    沈城看著黑黝黝的槍口:“陛下,如果殺掉我可以平息掉你內心的悲憤,我雖死猶榮。”
    裴夜寒抱住裴星星,將槍口收了起來,目不斜視地從沈城身邊走過。
    次日,沈城在媒體平台宣布了自己辭職的事情。
    作為第一個任期沒有滿就離職的首相,沈城的離職在政壇掀起了軒然大波。
    沈城離開帝都的那天,陸峰去送他了。
    陸峰苦笑地看向沈城:“能保住命就好了,山高水長,有緣再見。”
    沈城背對著陸峰,瀟灑地揮了揮手:“還會再見麵的。”
    送完沈城,陸峰回去複命:“陛下已經讓蜜蜂跟蹤沈城了。”
    蜜蜂,跟蹤型機器人,擬蜜蜂的形狀,觸角上鑲嵌了監控係統,可是實時傳回被監控者的畫麵。
    裴夜寒麵容冷厲:“明麵上跟蹤沈城的人,一旦被發現,直接撤回,以安全為重。”
    陸峰默默擦了擦額頭的汗,他感覺陛下變了,變得更像是一個殺伐果斷體諒民生的帝王了,唯獨對自己帶著一份不近人情的狠意。
    裴夜寒在溪山莊園找了建造了一座冰室,溫眠平靜地躺在冰室中,好像是睡著了一樣。
    每天晚上,裴夜寒都會拿著一枝紅色玫瑰花走進冰室,漸漸地冰室裏麵滿是玫瑰花。
    紅色,一種象征著熱烈和生機的顏色。
    裴夜寒喜歡為溫眠換上一套又一套的紅色連衣裙,以此來營造一種生機勃勃的假象。
    他平靜如常,假裝溫眠還在,在冰室和溫眠訴說著日常。
    什麽哪個議員又提起了一項愚蠢的提案,什麽實驗已經終止,但是還有幾個科學家流竄到了其他國家,什麽恐怖組織已經從星際帝國徹底消失,什麽裴星星學會了叫媽媽,他的眼睛和你很像。
    裴夜寒進入冰室的時候,安德魯和陸峰就會守在門口,溫眠失去了生命,甚至還有可能是受害者,但他們還是難免抱怨溫眠,太狠心了,直接一死了之,如此決絕,不給陛下留任何後悔的餘地。
    三年後
    宇宙廣袤無限,總有一些星球是其他國家或是聯盟無法占領的星球。
    最靠近蟲族星域的托木斯星,恐怖組織現在的領地。
    溫眠死後,裴夜寒猶如瘋狗一樣,不惜任何代價剿滅星際帝國星域內的恐怖組織人員。
    劫獄的事情讓修羅他們元氣大傷,後麵裴夜寒不眠不休地追殺,讓他們猶如喪家犬一樣東躲西藏,最終衝破了帝國的防線,來到了一個三不管地帶。
    繁華的街道安靜地可怕,修羅站在象征自由的石像上,墨綠色的指揮服套在他身上,為他增加了三分威嚴。
    他眉目低沉,強大的氣壓席卷四周。
    “乖女孩兒,我數到三聲,你要自己走出來,不然我不確定有多少人,因為你的一時小脾氣死掉。”
    他負手而立,威風凜凜。
    “三。”
    “二。”
    跪在自由石像下麵的人因為恐懼猛烈地顫抖著。
    “看來你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修羅聲音恐怖如幽靈,傳遍每個人的耳朵。
    他舉起激光槍。
    “一。”
    一個人腦袋直接炸開,死不瞑目,眼球凸起。
    “乖女孩兒,你並沒有做錯什麽,為什麽要躲起來呢?你這樣讓我很生氣,我舍不得懲罰你,隻好懲罰和你有關的人了。”
    “因為你躲在這裏,所以他們才會死。”修羅低垂眼眸又開了一槍。
    周圍哭聲漸起。
    修羅沉著目光掃視四周,預料中的身影還是沒有出現。
    隨著第三聲槍聲的響起,寂靜的空間中響起了腳步聲。
    一個過分嬌弱的女人,她一個腳腕上帶著類似鎖拷的東西,灰色的衣服很短,款式有點像囚服,套在她身上,恰好遮住她的大腿。
    她低著頭不說話,走了的姿勢有點怪異。
    看著遠處的小身影,修羅笑道:“終於舍得出來了。”
    他借著飛行器來到她麵前,居高臨下:“102,你犯錯了。”
    102忽然抬起頭來,眼中閃爍著淚水,她拚命搖著頭。
    她祈求:“不要。”
    修羅下了飛行器,捏住102的下巴,強迫她和自己對視:“知道你錯在哪裏了嗎?”
    102的眼睛漸漸變得空洞。
    修羅厲聲道:“不是因為你殺了他們,而是因為你認為自己做錯了,還偷跑出來,你是不是以為你躲藏起來,我就沒有找不到你了。”
    102拚命地掙紮著,她沙啞的嗓子發出難聽的聲音:“求求你。”
    “賞罰分明,你犯了錯理應接受懲罰。”修羅無情地說道。
    隨著他話音的落下,兩個人擒住102的胳膊,將她帶上了另一個飛行器。
    102發出絕望的嘶吼。
    修羅有些詫異102的反應,不過他的臉依舊冰冷地可怕。
    “啊。”
    抓住102的兩個護衛不知道忽然被什麽無形的東西攻擊了一下,他們的身子瞬間彈飛出去,砸在艙門上,口吐鮮血。
    102恐懼地看著他們,下一刻又緊張的看向修羅。
    修羅眼中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反而有一絲讚賞的感覺:“102你真是比我想象中強大。”
    恐懼漸漸從102的眼中褪去,她舉起手對準了飛行器上的其他人,幾乎隻是動動手指,他們便死在了她手下。
    修羅指揮著飛行器駛向102的飛行器,102怒吼出聲,街道上的玻璃直接碎掉,唯有修羅和102飛行器上的玻璃還完好無損。
    修羅微笑道:“為什麽不傷害我?”
    他笑得柔和,一頭披著羊皮的狼:“我給予了你新生,我是創造你的人,你不能傷害我。”
    102戒備地看向修羅,淚水從她眼中一滴滴低落,她恐懼地後退,又因為修羅的飛行器越來越近,而目露凶光。
    她隔空操縱修羅飛行器上的一個人舉起激光槍對準修羅,102低吼,如同幼獸嚇唬獵人,將自己偽裝地很強大。
    修羅好笑地看向102:“你真的要殺了我嗎?開槍吧。”
    他毫不退縮,兩個飛行器越來越近,幾步之遙就要連接上了。
    “啊!”102再次爆發。
    被操控的人舉著激光槍一頓亂射。
    102腳下的飛行器向遠方飛去。
    修羅想要去抓住她,又想到了什麽,自言自語道:“精神力竟然可以這麽強大。”
    102走進飛行器的駕駛艙,飛行器的路線是已經設計好的程序,隻要選擇了目的地,它就可以無人駕駛,人隻要在一旁處理一些緊急情況就可以了。
    曾經在基地表現好的時候,修羅會帶著她坐上飛行器,獎勵似的帶著她出來轉一圈。
    每次她都會悄悄地盯著駕駛艙的駕駛員,102隻知道操作駕駛艙的步驟,卻看不懂駕駛艙屏幕上的文字。
    她看著廣袤的星際地圖,隨意地點了一個地方,很快地將操縱飛行器的精神力收了回來。
    她是基地第一百零二個實驗體,少見的,可以成功操控精神力的實驗體。
    102身體搖晃了一下,眼前浮現一圈圈黑影,大口鮮血噴了出來,緊接著她就失去了意識。
    聯邦共和國,北城
    失去控製的飛行器直接墜入海中,急救聲響徹海岸,一個瘦弱的少女被打撈了上來,她緊閉眼睛,像極了脆弱的娃娃,身上大大小小是各式各樣的傷口,其中最多的是針孔。
    102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入眼是一望無盡的白。
    她瞬間清醒過來,猛地坐起來,戒備地看向四周。
    手上紮著針,她的右手不受控製地顫抖,粗暴地將針孔拔了出來,右手上鮮血淋漓。
    她戒備地掃向四周,掀開被子,走下病房,大步離開。
    大幅度的動作,觸發了警報,負責她的護士,急忙向病房跑過來,在病房門口攔住了她。
    “你醒了?你現在要去做什麽?你叫什麽名字?”
    102冷著一張臉,微微推開幾步,拉開自己與護士的距離:“讓開。”
    護士用看不懂事小孩的眼睛看向她:“我是負責照顧你的護士,你的身體還沒有好,我不能讓開,小朋友你成年了嗎?你的家長在哪裏?”
    “讓開。”102冷聲重複道,這次的聲音比上次的要大,也多了幾分暴躁。
    她厭惡穿著這種衣服的人,每次他們都會在她身上留下各種傷口。
    護士衝102甜美的笑了笑:“小朋友你的家長在哪裏?監護人在哪裏?你知道他們的聯係方式嗎?”
    102暴躁道:“讓開。”
    護士被她泛著幽光的眼神微微震懾到,轉瞬又恢複了正常:“嘿你這個小孩子,怎麽這麽凶,我是護士姐姐,你醒來不向我道謝還凶我,你怎麽這樣?”
    102不耐地抬眸:“我現在要離開。”看書溂
    護士不讓,堵住她:“你現在不能離開,要等你的家長過來,或者等警察先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