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情之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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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辦法,我隻有……”
    秦越把自己如何把李欽馴服的過程說給白容聽。白容是個很好聽眾,在你訴說一件事的時候他隻是含笑而聞,但卻不是在敷衍你,在更多時候白容也會在關鍵時刻謙遜有禮地提點一下,讓人有一種醍醐慣性、恍然大悟之覺,能讓人正視自己發現自己的不足,而且不會給別人一種挑三揀四、故作刁難的感覺。白容知道的事情也有很多,天下趣聞、江湖雜談、甚至於小道消息白容都能夠接得上口,不會給別人尷尬。秦越不得不承認,白容身上有一種特殊的魅力,他給人以清淡恬靜之感,卻不會讓人覺得無趣與厭煩,他笑著聆聽,卻不會像很多人根本沒有聽進去而且敷衍了事。
    他很認真,即便是做一個聽眾。
    天下無雙……
    白容。
    真正是天下無雙。
    繁華夜,星渺茫,熙熙攘攘聲斷斷續續地傳來,暗香浮動月黃昏。
    秦越正視白容,真心道:“能夠認識天下無雙的白容,真正是在下三生有幸!”
    那日之後,秦越更視白容為除秦銘之外最親近相信之人。而白容也隻是清華淡笑,似乎沒變什麽。
    翌日早朝,秦越攜李欽前往早朝。
    金鑾大殿上,秦越跪在地上將手中的名單高舉過頂,啟帝手一揮,張海連忙下去將名單拿過呈於啟帝。
    秦越抬頭看著正在看名單的啟帝。
    啟帝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單手重拍龍案,將名單扔到了殿中,“荒唐!簡直荒唐!朕居然養了一群如此狼心狗肺的大臣!朕愧對大秦列祖列宗!咳咳咳?”盛怒的啟帝咳出聲來,放佛是要將肺咳出來。
    眾大臣紛紛跪在地上,“請陛下保重龍體!”
    “保重龍體?這叫朕如何保重龍體?”啟帝笑得陰冷,撐著九龍寶座慢慢說道:“趙元、錢宿、孫辛、周廣、吳振、王峰,還有丞相,你們有臉叫朕保重龍體嗎?”
    被點到名的幾人似乎渾身一震,然後立馬說道:“陛下明鑒,臣等都是被冤枉的,陛下明鑒啊!臣等沒有貪汙臨州災銀,請陛下明鑒。”
    “可真是做賊心虛,父皇何時說爾等貪汙臨州災銀了?”八皇子秦寒陰柔一笑,目光淡淡地落在秦越身上似讚揚又似譏誚,“小侯爺真不愧是小侯爺,短短幾日便將此案查得一清二楚,小王佩服之極。”
    秦越並沒有說什麽,隻是淡淡地看了秦寒一眼,然後又移回目光。
    啟帝怒氣未曾消下,冰冷的目光看著跪了滿地大臣,然後微微閉上眼又睜開說道:“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們說何冤枉?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嗎?”
    被點名而提的幾人知大限之期已然到來,如今抵死不承認也是死路一條。“陛下,求您饒了臣吧,臣隻是一時財迷心竅才動了災銀的念頭,陛下臣錯了,臣願意把全部家產捐出來給臨州,求陛下饒了臣吧!”周廣見大勢已去,連忙向啟帝求饒。
    啟帝隻是冷漠的看著他,蒼老的聲音卻透著無比的狠辣,“一次不忠,百次不容!廷尉,將這等亂臣賊子全部收入天牢,秋後處斬!”
    “臣遵旨!”
    “戶部尚書,朕給你十日時間,這抄家的事交予你,十日後給朕一個答案。”
    “臣遵旨。”
    啟帝蒼老了聲音,“都平身吧。”
    秦越見啟帝揚手示意要退朝,立馬上前抱拳道:“陛下,臣還有要事要啟奏!”
    啟帝眉眼一挑,眼神冰冷,“逍遙侯還有什麽事?”
    “臣調查臨州災銀一案之時偶然結識一位名為李欽的公子,更是發現了一樁讓人不得不心驚的案子。李欽為京城人士,其父曾是上任宗正寺,但三年前工部尚書受賄一案牽扯到李欽之父李茂,繼而被抄家砍頭!但臣如今發現此乃莫須有之事,當年李茂不僅與此案無關,更是在百姓口中享譽李大善人之美名,後卻被無故收押,最後更是被殺頭,以致李欽此後對朝廷滿是不滿,甚至拒絕入朝為官!臣敢問,若是此等冤案如若再在大秦多上幾件,那我大秦律法還有何威信可言!陛下還有何威嚴可談!”
    “秦越你放肆!父皇威嚴豈容你黃口小兒說三道四!”燁王秦柯一臉緊張地看著秦越,不經意攥起的拳頭已經泄露了不安,“你好歹也是我大秦的小侯爺,此能聽別人瞎說幾句便當真。”
    秦越輕笑出聲看著秦柯,“燁王不必如此反應,陛下乃一代明君,又豈會和我這等黃口小兒計較?但無風不成浪,若非真有其事又豈會空穴來風,燁王你說可是?可若此時屬實,想來陛下必須查得一清二白,以正我大秦禮法大國之名!”
    “你!”燁王被秦越一搶白,頓時啞口無言。
    秦越不再理睬秦柯,而是抱拳向著陛下,“陛下,臣知道臣所說這些不足以置信,但如今李欽便等候在殿外,陛下隨時可以傳召他。”
    啟帝:“傳他入殿。”
    燁王身形一晃瞳孔擴大,腳步似乎往後退了一步。
    “草民李欽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李欽一身灰色長衫樸素入殿,入殿後並不跪,隻是俯身行禮。
    啟帝眯著眼睛看著李欽,蒼老聲線暗啞,“你為何不跪朕?”
    李欽昂首直視啟帝,“因為陛下並非草民心中之明君,所以草民不願跪!”他的眼中說不出的清華冷傲。
    啟帝眯起了眸子,無形的壓力傾瀉而下,令金鑾殿變得十分壓抑,“你說什麽?”
    李欽沒有任何退讓,依舊直視著啟帝,“因為陛下並非草民心中之明君,所以草民不願跪!”啟帝冷笑,“你何出此言?”“三年前,家父明明未曾受賄過一分一毫,卻為何收押入天牢,還判了死刑?”李欽絲毫不曾退讓,年少輕狂的光芒讓啟帝眸中閃過一絲光亮。
    “逍遙侯,朕知你從不打無把握之仗,真相怕是早被你查出,你就不必在繞圈子了。”啟帝不再看李欽,而是將目光轉向秦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