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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玄機老人才慢慢回過神來，目光緊緊地盯著白容，“你師父可是無極？”
    “真是家師。”
    玄機老人眼中驀然滑過一絲柔和的光芒，口氣不再那麽冷漠，“你師父近來年可好？老夫同你師父可是有許多年未曾相見了。”
    “家師早已逝世多年。”白容微微斂容，聲音低沉。
    “什麽？”玄機老人顯然大驚，目光沉靜地看著白容，“我這不過在這山中住了幾年，這外麵居然發生如此天翻地覆的事情！若是我沒記錯，你的名字應該是白容，是無極唯一的徒弟。”
    “真是白某。”
    “多年未見，你竟已長成大人了。”玄機老人上前拍了拍白容的肩膀，有些感歎地說道。“這位是？”玄機的目光移向一旁的秦越。
    還沒等白容回答，秦越立馬搶口而出，“我叫秦越，玄機老人，在下久仰大名。”
    玄機老人目光靜靜地看著秦越，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是在考慮什麽，過了老半天才慢悠悠地開了口，“秦公子出生貴胄，有龍吟虎嘯之氣，敢問公子可是皇室中人？”
    秦越點了點頭，目光看向玄機老人有些莫測的麵孔，有些心慌地說道：“有什麽不妥嗎？”
    玄機老人並沒有立即回複。
    而是用若有所思地眼神在白容與秦越之間掃來掃去，半晌才悠閑開口？
    “若是不介意，到寒舍一聚吧。”
    玄機老人的住處真的是讓秦越和白容大為一歎。
    既不是雕梁畫棟的精致別院，也不是別具一格的清雅小舍，而是奇峻山的一處山洞內。山洞內的擺設極其簡單，一張石床、一張石桌，一把石椅和一些簡單的洗漱工具和茶具，這就是玄機老人住的地方。
    的確稱得上是寒舍。
    “二位為何而來奇峻山？”玄機老人挑眉看向白容與秦越。
    秦越眯起雙眼看向一旁的白容，白容不急不慢地押了一口茶才緩緩說道：“唔，來證實一些事情吧。”玄機老人也是聰明人，並不一語捅破，“如此。”
    “那玄機前輩又為何會定居在這深山野林？”白容放下茶盞，不卑不亢地看著玄機老人。
    玄機老人的表情忽然有些說不出的怪異，帶著沉思的目光落在了秦越的身上，似乎透過秦越的身影在看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曼妙身影。“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和你娘長得很像嗎？”
    秦越有些微怔看著地玄機，眉頭微微皺起，“你認識我娘？”
    “像，真是太像了。”玄機喃喃出口，起身到石床裏拿出一卷畫卷，遞給秦越。秦越看了白容一眼，然後伸手接過玄機手中的畫卷打開，然後瞬間愣在原地，“是我娘。”
    畫中的女子年輕貌美，眉目之間難掩當初的國色天香，的確是紅錦。
    “你認識我娘？”秦越看著玄機。
    玄機不答反問，“你爹是？”
    “逍遙侯。”
    玄機先是一怔，然後大笑，笑得似乎連眼淚都要出來。
    秦越和白容相視一眼，有些膽戰心驚地看著笑得有些癲狂的玄機老人。
    過了良久，玄機老人才靜靜地平複下來，一雙眼睛緊緊一下都不鬆弛地看著秦越，那裸露的眼神讓秦越都有些害怕。
    “你在看什麽？”秦越警惕地看著玄機。
    玄機收回目光，冷冷地看了他們的幾眼，然後甩袖走出山洞，將白容和秦越留在山洞裏。
    秦越拍了拍白容的肩膀，“你師父有沒有告訴你，玄機老人的性情這麽古怪？”白容看了秦越一眼並沒有回答秦越的話，還是眼神沉寂地看著玄機漸漸遠去的身影，一抹異色的光在他的眼底滑過。
    入夜，秦越和白容都沒見玄機回來。
    秦越毫不客氣地躺在石床上敲著二郎腿，看著白容端坐在石椅上，麵色愈顯得有些沉靜，靜靜地看著窗外黑下來的景色，“越越。”
    “恩？”
    “你的父親是個什麽樣的人？”
    秦越臉色忽然淡柔了下來，皺著眉頭似乎是在想什麽，“我從小到大幾乎沒見過父親幾次，父親常年鎮守邊疆，很少有回京的機會。”
    白容微微點點頭，站起來身來。“我出去一下，你照顧好自己。”
    白容在山洞的不遠處找到了玄機，玄機正坐在一塊巨石上，看見白容過來將手裏的酒壺扔給白容笑著說道：“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的，說吧，你想知道什麽？”
    白容臉色淡漠得如同沉靜千年的玄劍，連眼神都是徹骨的寒冷，他緩緩開口？
    “我要知道，秦越的身世。”
    玄機仰頭痛飲一口酒，然後就這麽仰視著黑暗空中的月亮，眼神像是墮入了生生世世的輪回。
    許久，他才低啞著聲音問了一個讓白容幾乎無法思考的問題。
    “白容世侄，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
    有多人被那種冠名為愛的情感纏繞得魂牽夢縈，直至一生熱血盡灑於此。
    在無數個生生世世的輪回中。
    站在寂寞的三途河畔，隻為等待那個熟悉的身影。
    即使那個人的眼中？從未有過自己。
    在玄機老人淡淡地敘說中白容聽到了一個故事，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引得天下英雄競折腰。
    “當年紅錦隻傾心於他，可大秦偉大的陛下那個時候心中眼中都是他的江山霸業，即使他的心裏有紅錦，而紅錦的分量根本敵不過他手中的一副江山錦繡圖！”玄機老人紅著眼睛，似乎想到了那個時候的回憶，嘴角的笑容嘲諷而冷漠，“他一直娶不同的官宦女子入府，卻對紅錦避而不見，那個時候她依舊笑得如同夏日裏的蓮花，對著我們說，那個人想要什麽就是我想要的。”
    “天知道那個時候我們有多嫉妒他！”
    玄機微微一停，翻身而下，眼神直直盯著白容。
    “你說皇室中人是不是越容易得到的東西就越是不珍惜？紅錦如何帶他，可他到最後居然為了他的江山霸業要把紅錦獻給當時手握兵權的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