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唐少
字數:5076 加入書籤
惡魔少主囚愛!
伊洛兒對著鏡子微微啟了下嘴角,原本清秀的五官在化妝品的掩蓋下,華麗麗的轉化為妖嬈絕代的性感美女。五百萬,確實值!
素手拿過一雙手套,三月的天氣不冷,但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就喜歡上了手套,或許準確的說,她隻是在想盡一切辦法隔絕自己與這裏的接觸。
正大紅的包臀抹胸晚禮服,腰間別上黑色絲巾,隆重的打上蝴蝶結,再加一雙黑色手套。伊洛兒正視鏡中折射出的那抹豔麗,自己跟被打上蝴蝶結送人的禮物有什麽區別?
想完又是嘲諷一笑,禮物是一個人的。而自己屬於大家的,隻要給錢,不管是誰,她都能為那個人展開笑靨。
“範姐,給我再抹點唇紅。”
“洛兒,再抹就太紅了。真搞不懂你,明明就是一清秀佳人,為什麽非要把自己打扮的那樣豔麗四射。”有些時候太過妖豔反而讓人倒盡胃口,雖然伊洛兒的樣子也不會讓你犯惡心。可總歸沒有淡妝來的舒服。範姐粗粗的收拾了下桌麵,她的任務是給這間‘夜魅’的小姐們化妝。認識伊洛兒也有一年多了,從當初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到現在偶爾的也能說上幾句話。
對於整個夜魅來說,伊洛兒是特別的。誰不知道她的背後是唐少?可她也不特別,該上班的還是上班。該陪酒的還是陪酒,隻是伊洛兒從沒被人帶出去過。
“範姐,我缺錢。”伊洛兒自己拿起口紅,使勁的在唇上又描繪了一遍。
“缺錢跟唐少說啊!大家一聽說唐少都跟聽到什麽似的,洛兒,你知道唐少是做什麽的嗎?”唐少,對於範姐這個化妝師來說幾乎就是個傳說中的人物。天天能聽到大家談論唐少怎樣怎樣,給伊洛兒化妝也有一年有餘了。她卻是始終都沒有見過所謂的唐少。
大家都說伊洛兒背後是唐少,問她應該能問出點什麽。左右現在化妝間也就是那麽幾個人在,範姐索性就把藏肚子裏的話給問了出來。
化妝間其餘的幾人一聽唐少兩字,皆是停下手中的動作,豎起耳朵聆聽。畢竟是s市的風雲人物,讓眾人臉色為之一變的人物。
伊洛兒垂在身側的五指不由自主的收攏,要不是帶著手套,絕對能讓眾人清晰的看到泛白的關節。
“洛兒,洛兒,你準備好了沒有?”琴姨的聲音穿透大家的耳膜,幾個停頓在那聽小道消息的幾人慌忙的繼續手中的事情。
範姐也是意識到了自己剛才問了一個多麽蠢的問題,故作給伊洛兒整理衣裳。湊到她的耳邊低聲說道“洛兒,你權當範姐喝醉了。”
“嗯!”
唐少,那個陰霾的男人。
她伊洛兒背後的人。
他說,琴姨,這個女人不準她死。不準放她離開夜魅半步。
他還說,500萬畢竟不是小數目,琴姨我也不會讓你做虧本買賣。讓她工作,唱歌跳舞都可以,但是不準別人碰她。
嗬嗬!她伊洛兒是不是應該感謝他?因為他的一句話,她不至於淪落到陪人睡覺。也因為他的一句話,自己可能到死都沒辦法離開這個地方了。
“範姐。”走到門口的伊洛兒停住腳步,背對著大家,讓人看不到她的臉。“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他是做什麽的。你信嗎?”
範姐一愣,然後毫無意義的回了一句。“我信!”
信?怎麽可能?隻要是個人的,都知道她伊洛兒的背後就是唐少。她伊洛兒不知道唐少是做什麽的?那不是說養豬的不知道豬要吃什麽嗎?
這就是權力的作用。她伊洛兒要是跟琴姨說一句,或者是跟唐少吹吹枕邊風。範姐就隻能卷鋪蓋走人了。
搖晃的霓虹燈光時不時的打到伊洛兒的身上,台上的妖精那些個一舉一動之間都能帶動台下人的每個心跳。
有時候臉伊洛兒也不禁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跳舞的天賦?以前背書的時候要很費勁的背下一段兩段,而這短短的三年時間自己卻是學會了所有舞蹈。
“小姐,你的舞跳的很好看,可以陪我跳一段嗎?”
滿嘴的酒味薰的伊洛兒有一瞬間的犯惡心,小心的避開那伺機往自己身上招呼的手。這樣的情況隔三差五的會發生,伊洛兒也是見怪不怪了。
一般發生這種情況,下一秒就會有人出麵解決。隻是今天,意外了!
“你怎麽往後退呀!來!陪我跳一段,10萬,10萬陪我跳一段舞。”
“你想跳什麽?”伊洛兒笑了,笑的無比妖嬈。腳步不自覺的就向著他靠近,纖纖玉手攬過那個的脖子,由著他雙手在自己的背後捏著。10萬!錢啊!嗬嗬!錢果然是個好東西。
髒,很髒。這原本就被塵世弄髒的身子,還可以再髒嗎?伊洛兒的手從他的脖頸下滑到他的腰,或許準確的說是那原本屬於腰的部位。
一陣鑽心的痛從臀部傳來,伊洛兒笑的更是開心了。原來自己還知道痛!
“伊洛兒,你在幹什麽?”
琴姨不管在何時都能用聲音穿透別人的耳膜。
伊洛兒聽清楚這句話的時候,自己已經被人攙扶著從地上起來。而那個承諾給自己10萬一段舞的人已經被當作死豬一般拖了出去。
“琴姨,我在賺錢啊!我還欠你500萬呢!”被人扶起後,伊洛兒的痛覺也開始複醒。原來剛才被掐的不隻是一下,整個後腰部位都鑽心的疼。
“你們幾個是死人嗎?我怎麽交代你們的?不準任何人接近洛兒,你們眼睛都給狗吃了?”琴姨高揚的手始終是沒有落在伊洛兒的臉上,反是指著她背後的幾人痛罵。
“琴姨,洛兒她自己願意。我們能阻止得了嗎?”也不知是誰嘟噥了一句。
伊洛兒聽的清晰,礙於後腰部疼得厲害有氣無力的順口就回答了一句“是我願意的。”
琴姨一聽這話氣的差點沒岔過氣去,指著伊洛兒的手不由得止不住發抖。聽到動靜的芳晴從後台一下就躥到了台上,俯身在琴姨耳邊說了幾句話之後,手一揚“你們幾個還不扶洛兒下來嗎?”
後台,就是剛才的化妝間。兩旁各自站了五六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人,黑色的墨鏡。統一到連呼吸都是一致的,讓人覺得這其實就是一個幻覺。
唐漠北,唐少,一張沒有任何起伏的臉坐在剛才伊洛兒化妝的位置上。這個男人出現的時候要不就是麵無表情,要不就是滿臉陰霾。
伊洛兒突然的就想笑了,有種小學生做錯事情見老師的感覺。於是她又不怕死的笑了,死,對她來說是一種奢侈。因為那個坐在自己位置上的男人說過,不準她死。
“唐少,這是個意外。”琴姨小心的說道,那個謹慎的樣子,仿佛做錯事情的人是她而不是由人扶著笑靨如花的伊洛兒。
“過來。”他一向就鮮少說話,所以直接省略了某人的名字。
伊洛兒不為所動,換做平時她不會這樣明顯的抗議。隻是今晚,她突然的想到了多年前他說過不準她死。她想知道這個讓大家都聞風喪膽的男人會怎樣處置不聽話的她。三年了,她根本就無望出夜魅的門。
唐漠北眉頭皺得更緊,煩躁的扯扯領帶。力氣之大將襯衣的扣子都扯下了兩顆。伊洛兒的視線順著扣子一路滾到了自己的腳邊,身後的人推了自己一把。於是很不小心的就將腳踩上了那枚精致的紐扣。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我踩到你的扣子了。”伊洛兒真的是想死了。甚至想著他如果暴怒的話,會不會用他青筋泛起的手直接掐上自己的脖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掐桌角。而自己死了,是不是就從此可以解脫了?
空氣中的火藥味十足,僅僅隻需要一個粗點的歎氣就能點著。琴姨暗惱伊洛兒的不看臉色,以至於她剛才偷偷的推了她一把後,她還是愣愣的盯著地板看。琴姨掃過唐漠北愈見陰暗的臉,攙起伊洛兒的左手,芳晴自是接過右手,一左一右的抬也要把她抬到他的麵前。
“讓她自己走。”剛才的暗潮洶湧似乎又是伊洛兒的幻覺,因為唐漠北說這話的時候隱約的含著一些笑意,讓人心裏發麻的笑。
得到自由的身子更是不敢靠近他,甚至還在不知不覺中退後了幾步。如果剛才她一味的想惹鬧他求個痛快的話,現在她已經想起了上次那個不小心碰過自己手臂的男人是怎樣的痛不欲生。
活生生被砍斷的手臂就在她的腳邊,手指還會微微的動。鮮血流了一地,染紅了自己的裙角。撕心裂肺的喊叫聲中,他也是這般含笑的說,給他點鹽。於是斷肢處被人抹上一層厚厚的細鹽,那已經不是人的聲音了。他卻還是笑著說,洛兒,我說過不讓任何人碰你的。
煞白的臉,連厚厚的胭脂都掩藏不住。他是惡魔,他肯定就是惡魔。伊洛兒一步一步的後退,也沒有人去阻止她。
“我以為你忘記了。”磁性的嗓音就像是從地獄鑽出來,每一個字都是一個符,震的伊洛兒全身發抖。
一個踉蹌,伊洛兒本能的用手去抓旁邊的人才免於直接摔倒。而旁邊的人,幾乎也是第一反應就扶了她一下。
伊洛兒急忙收回自己的手,擔憂的看了剛才扶她的黑衣人一眼。黑衣男子無聲的跪下,而其他人卻熟視無睹,如木樁一般站著。唐漠北在這黑衣男子跪下之後臉色變得更加陰暗。三年來屈指可數的見麵次數,卻是讓她很清楚的了解麵前這個男人有多可怕。“是我,是我碰到他的。”
“給我滾。”三個字,那男子迅速的消失在大家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