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幽州的權力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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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傑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對劉方說:“劉大人,您這是老當益壯,剛才那一刀的力道和準頭,可是讓我們這些年輕人都自愧不如啊。”
    田澤也點頭稱讚道:“劉大人的刀法果然了得。”
    盧淵聽著兩位上官對劉方的誇獎臉色鐵青,他知道自己在這場口舌之爭中已經輸了,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哼,就算範丞有錯,但蘇慕濫用私刑,殺人滅口,這也是事實。”
    曹傑冷笑道:“盧淵,你這是在強詞奪理。範丞違抗軍令,蘇慕作為將軍,有權執行軍法。而且,蘇慕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執行的,何來殺人滅口之說?”
    盧淵無言以對,他知道自己在這場爭論中已經徹底輸了。他狠狠地瞪了蘇慕一眼,然後坐回了座位,不再說話。
    田澤看著蘇慕,滿意地點了點頭,蘇慕趕緊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把佩刀取下放在地上,蘇慕想不明白,之前盧淵又是送金子,又是送糧食的,今天怎麽跟自己處處作對,難不成都是圈套嗎?
    此刻的蘇慕好希望這場議事快點結束吧,太煎熬了,各方心裏都有自己的小算盤,暗自盤算著今後的去路。
    蘇慕的心情越來越沉重,他明白,這場議事並不是簡單的爭論,而是各方勢力在暗中較勁,試圖爭取更多的權力和利益。
    看著坐在主位上的田澤,這個人真的是個政治老手,順水推舟的能力真的是學不來。
    蘇慕的目光又轉向曹傑,這位鎮北大將軍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的一兩句話,往往會直接影響到整個幽州的局勢。
    在郡守府的大廳裏,人們還在不停地說著自己的困境。有的人說他們縣城的治安狀況很差,有的人說幽州那邊總是不太平。
    他們都在強調一件事:他們不是不想支持郡守大人,而是他們自己確實有很多難題需要解決。
    蘇慕一邊喝著酒,吃著肉,一邊看著這些人一個個地表演。
    忽然發現,曆史雖然改變了時間,但是人性和權力的遊戲還是老樣子。“塵世裏萬千的榮光,總有說不完的惆悵。”蘇慕自顧自的說著,可能是時間太久沒討論出結果的緣故,隨著田澤大人的一句:“明日再議。幾個縣丞和文書陸陸續續退出大堂。
    劉方對蘇慕說:“子揚,你和潘武先回軍營吧,晚上來找我。”
    “好的,大人。”蘇慕回答完,就帶著潘武一起走了。
    兩人一離開郡守府,互相看了一眼就笑了,都看得出對方很興奮,很期待。他們知道,這次的表揚不光是給個人的榮耀,也是對他們漁陽騎軍的一種認可。
    回到大營後,幾個統領雖然不敢直接開口問,可是他們幾個大男人用著那種期望的眼色看著蘇慕。
    “哎呀,事情還沒定,你們盯著將軍也沒有用啊。”潘武率先開口說道。
    “咱們能不能回漁陽都不好說,你們能升官是沒問題的,行了,都散去吧,好好歇歇比什麽不強,去薊縣溜達溜達,晚上記得歸營就行。”蘇慕說完招招手,大家很知趣的就散開了。
    還是前一天的時間,還是前一天的地點,不過這次去的隻有蘇慕和潘武兩個人。依舊是縣丞劉方已經準備好了酒和菜。
    “大人!”蘇慕和潘武兩人一邊招呼著,一邊在劉方的示意下坐下。劉方似乎正在等待某人的到來,他的眼神裏透露出一絲深邃。
    蘇慕有些焦急地開口:“大人,我總感覺今天的議事,範陽的縣丞和盧氏族長盧淵一直在針對我。”
    劉方瞥了他一眼,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你也配?”雖然這句話是對蘇慕說的,但潘武也同樣感到困惑。他回憶道:“大人,我們平叛之時,盧氏還曾派人送金送糧,雖不多,卻也讓我們路上不至於饑餓。”劉方聽後,隻是輕歎一口氣。
    “子揚、潘武,你們要記住,”劉方緩緩地說,“這世上的事情,絕非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很多時候,表象之下隱藏著更為複雜的心機。”他看了看天色,發現尚早,便開始耐心地解釋起來。潘武雖然有些迷茫,但蘇慕卻逐漸明白了劉方的意思。
    劉方開始講述曆史的變化,從曹丕接受漢獻帝禪讓後,曹丕稱帝,北方有了中央政府,邊境民族也開始歸附。這對洛陽來說是個好兆頭,意味著人心開始向中央靠攏。然而,曹丕的兒子曹睿在位時間雖短,卻使得魏國變得強大,而吳國和蜀國則開始走下坡路。到了曹芳這一代,司馬家族的權力日益擴大,最終消滅了蜀漢。
    也許是因為蘇慕改變了一些曆史的進程,曹髦不願意再做司馬家的傀儡。他帶領著一些人衝出宮殿,質問誰是這個國家的真正主人,成功站在了道義的製高點。
    此時的司馬家,司馬懿已經去世,司馬師也因病去世,司馬昭的手下不知所措,整個局勢變得混亂複雜。原本曆史上曹髦不願做傀儡皇帝,親自帶人去打司馬昭,結果在途中遇到了賈充的軍隊,雙方發生衝突。曹髦雖然是皇帝,卻第一個衝上去,最終被賈充的手下成濟所殺。成濟殺了皇帝後,自己也沒有好下場,被處死,而司馬家族卻未受牽連。
    但這一世,淮南的王淩、毋丘儉、諸葛誕三人的淮南三叛,使得司馬家族的權力開始分散。因為無法平定,甚至曹髦持有曹髦的衣帶詔,正是因為這樣,曹髦占據大義,有軍隊支持,才敢親自誅殺叛賊。
    以上的種種,雖然發生在洛陽,但現在的局勢顯示,這些事件的後續,都在影響著大魏的北方,幽州。
    “你們啊,還是年輕。”劉方的話語間,門外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老劉啊!”蘇慕和潘武兩人聽到這聲音,相互對視一眼,都認出了那是誰的聲音。
    “老範、盧家主!”劉方熱情的打著招呼,說完話看著蘇慕、潘武兩個人愣愣的坐著看著他們。“愣什麽那?瓷麻二愣的。”劉方笑罵著。
    “範縣丞,盧家主。”蘇慕開口叫著兩位,說完後兩個人站起身來,看著三個人坐在桌子上,潘武趕緊倒酒,跟蘇慕兩個人如同傭人一般,站在後麵,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看不明白。
    “將軍,劉縣丞,這是?”潘武小聲問著蘇慕。
    “別問我,聽著吧。”蘇慕也很懵逼,這三老頭這是什麽關係啊,難不成,黑道白道都是無間道?
    蘇慕和潘武站在那裏,一時間感到有些尷尬。他們知道劉方、範縣丞和盧家主這三位在幽州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他們兩個在場似乎有些不合時宜。
    範縣丞一改白天癡傻的樣子,此刻的狀態顯然是一個老油條,聽著劉方的話,範縣丞也是素來以精明著稱的。
    他掌管著範陽的政務,手中握有一定的兵權,在今天白天的曹傑的話真的影響的就是漁陽、範陽、這兩個縣,畢竟這兩個縣的縣丞是個既得利益者。
    而盧家主,則是當地一個頗有勢力的豪族,控製著幽州北部大片的土地和人民。
    “子揚,潘武,你們先坐下。”劉方指了指旁邊的座位,示意兩人不必拘禮。蘇慕和潘武相視一眼,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
    他們不知道接下來會討論些什麽,但都明白,劉方叫他們來肯定是有用意的,隻是這種層次的事情,都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老劉,這次你手下這兩個小夥子幹得不錯。都有推自家人的心思,不過能不能推得出去,還真的是看自己的造化。”盧家主微微一笑,舉起酒杯示意道。
    “是啊,若非子揚機智,潘武勇猛,漁陽騎軍也不會這麽快平定叛亂。不過也謝謝範縣丞了。”劉方也舉杯回應。
    蘇慕和潘武聽到這番互相謝謝的話,有點懵,又有點懂。蘇慕心想,這些老狐狸啊,沒有一個是白給的。
    果不其然,“老劉,你這謝的沒道理,我的族人不僅打敗了,還徹底沒了底氣,我囑咐過他,失敗乃兵家常事,再來就是了,再接再厲,奈何範丞那孩子被家中寵壞了,說到底,還是我們的問題。”範縣丞喝完酒後說道。
    “謝你,也是你應得的,我不信沒有你範縣丞的受益,我那侄女婿斬殺後還能收攏住敗兵,就我漁陽騎的那是幾號人,說跑得快我認,說能穩住局勢我看,沒那麽邪乎吧!”劉方說道。
    蘇慕和潘武在一旁聽得雲裏霧裏,他們雖然參與過平定叛亂的行動,但顯然對於這些背後錯綜複雜的關係和交易知之甚少。
    兩人對視一眼,都能從對方眼中看出一絲驚異。
    “行了,老範,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劉方看了看蘇慕和潘武,然後繼續說道,“子揚、潘武都是我信得過的手下,今天叫你們來也是想到,今天田澤大人和曹傑將軍的計劃肯定是要實施的,你倆如果真的留在這幽州首府薊縣,讓你們統籌一軍,以後可沒有我們這些老頭子給你倆指路了,今天讓你們先了解一下幽州的真實情況。”
    蘇慕、潘武二人馬上改變那渾渾噩噩的樣子,知道接下來的話題很快就要轉向幽州的局勢了。
    盧家主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在蘇慕和潘武身上掃過,似乎在衡量著什麽,過了片刻才開口:“幽州的局勢比想象中要複雜得多。
    聽到盧家主這麽說,漁陽縣丞和範陽縣丞也緊張了,畢竟盧氏在朝為官的人多,雖然沒有大官,可是洛陽的官會第一時間聽到首都的消息。
    “現在朝廷那邊怎麽樣了?”範縣丞沉聲問道。
    盧淵沉吟了一下,緩緩說道:“自從皇帝收回權利後,開始想收回軍權,一方麵曹家起家於軍伍之間,另一方麵他年輕,諸位,你們沒有年輕過?年輕的缺點就是為之過急,缺乏經驗。”說到這,盧淵喝了口酒潤潤喉,繼續說道。“司馬家雖然在並州晉陽試圖搏一搏,讓皇帝有所退讓,不至於滅族,可是他們還是低估了皇帝對司馬家的恨意。”
    盧家主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晉陽亂,並州亂,匈奴扣關雁門,讓皇帝不那麽煎熬洛陽的官員。不過司馬家的野心,我們都是知道的。也正是因為他們的欲壑難平,窺探大寶讓朝廷對大的小的,叫的出名的氏族升起了提防的心理。我猜測,郡守擁有部隊這隻是第一步,但這不是長久的。”
    “哦,為何啊?”劉方問道。
    “大人,忘了前朝舊事了?”盧淵說完,兩位縣丞點點頭,他們兩個人雖然沒有經曆過東漢末年,但是他們的父輩是經曆過的,甚至爺爺輩都經曆過從黃巾張角到董卓亂長安,乃至於這北地公孫瓚和袁紹,袁紹和曹操的一場一場戰爭。
    隻是作為世家大族,他們能活下來,不至於像普通百姓一樣,被裹挾著。
    聽到這些話,想到這些事情,蘇慕有些激動,感覺自己雖然穿越的不是漢末三國,而是這莫名其妙的大魏,但是這幾位老人家講的事情都是自己知道的事情。
    因為激動,脫口而出:“大人,現在不會那樣啊,現在軍政分家的,管部隊的是鎮北大將軍曹傑,主政的是田澤,糧草百姓在田大人的管轄下啊。”
    “哈哈哈,不錯。”盧淵笑了笑後認同著蘇慕說的,“蘇將軍,那我問你,如果是按照你說的這樣,今天曹傑的話,為什麽田大人不反駁,你不會認為是事先曹傑沒跟田澤說他的想法吧?”
    盧淵的提問讓蘇慕又回到了懵逼的狀態,蘇慕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他意識到自己可能忽略了一些事情。
    的確,如果田澤和曹傑之間有充分的溝通,那麽今天在郡守府大廳上的一幕就不應該發生。田澤作為幽州的州牧,沒有反駁曹傑這個鎮北大將軍的話,這是否意味著他們之間已經有了某種默契?
    “盧家主,您的意思是……”蘇慕遲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