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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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朱仙鎮
荀楓從雪昭房間裏出來後,他去見了一個人,一個女人,她叫江翠波。
荀楓遇見她的時候,她正躺在紫陽城北路邊的溝子裏,渾身都是泥,髒得要命,而且奄奄一息的樣子。
最讓荀楓感興趣的不是一個大姑娘渾身是泥的躺在路邊的溝子裏,而是她肩插著的東西uff0duff0d一根剛針。荀楓拿出那枚曾打入他腹部的鋼針,江翠波臉色一變,暗自積蓄力量準備擊向他時,荀楓卻出手如電點向她肩頭幫她止血,並輸了點內力給她,然後拿針和她肩頭的針比了比,滿意的點點頭uff0duff0d兩根針煆造的花紋一樣。
也許是失血過多,又在泥溝裏伏了多時,江翠波昏了過去。再度醒來時,她已經變成個幹幹淨淨的大姑娘,傷口也處理好了。荀楓暗道幹幹淨淨的她雖然不美,但眉間的三分英氣為她增色不少。
江翠波問道:“你是何人?這裏是哪?”
荀楓“唰”的一聲展開扇子,扇子上畫的正是某人的“傑作”uff0duff0d“豬啃草”,江翠波不由暗想這是什麽意思?總不能他就叫“豬啃草”吧?荀楓把扇子翻過來,指著上麵的字,“我叫荀楓,這裏是歌舞美人聞名天下的銷金窟uff0duff0d尋歡樓。”
江翠波不由滴汗,“你該不會是救我一命便將我賣到這裏賠償給你醫藥費吧?”順便在心裏說一句,將“豬啃草”畫來當扇麵,此公天下第一人也!
荀楓挑眉,“我窮楓了才會賣你。”那意思好似在說江翠波值不了幾個錢。
江翠波不由有些尷尬,這人嘴巴可真毒,就算自己不漂亮,也不能當人家姑娘麵諷刺吧?好在她有自知之明,何況他又救了她,也就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你怎麽會在路邊的溝子裏?你可知傷你的人是誰?”荀楓問。
江翠波搖了搖頭。她身份敏感,隻對荀楓說是天將亮時,她起早趕路,恰遇一人臉蒙黑巾在跟蹤一姑娘,她欲上前捉了審問,隻略一交手那人便撤身,她在後麵追了一天,不料最後竟中他暗算,而那人心口也被她狠踢了一腳。
照這樣子,那人跟蹤的應是雪昭了,荀楓的第一念頭就是雪昭的安全,再來就是不解。一直以來,他認為他們的目標是薛紫卿,而前幾天半夜遇襲和這次跟蹤,他們的目標怎麽又成了雪昭?到底,這其中有怎樣的聯係?
事不宜遲,他得盡快找到雪昭,他不能讓她有危險。可是因為江翠波的傷,他們走得並不快,這也是他半個多月沒有趕上雪昭他們的原因之一。好在打聽之下,雪昭和薛紫卿還有另一俠士相伴,一路上竟還收拾幾個匪賊,也就不是那麽擔憂了。還有個原因,他們發現沿路藥鋪有人買那種治心口內傷的藥,想那射鋼針的人竟也一路跟蹤了去,隻是,到了應天府便銷聲匿跡了。
荀楓從雪昭房間出來找到江翠波的時候,她正在味香居吃飯。桌上一盤黃河鯉魚焙麵,一盤蒜蓉炒青菜,還有一碟花生米,二兩牛肉外加一壺酒,桌的另一邊還有一雙筷子,顯然是給荀楓準備的。
荀楓坐下來道:“我要和我家丫頭他們去開封府,你這神秘女捕頭是打算留在應天查案還是同我們一起走?”
江翠波眼睛一眨,“你翻看了我的包袱?真不是君子所為。”
“不翻看你的包袱看了證明你身份的銅牌,我怎麽敢毫無防備的帶你在身邊?再說,本少爺何時自認是君子了?”荀楓神氣地展開扇子搖了兩下。
“那倒是沒有。”江翠波想想又道,“你們此去開封恐怕不會太平。那人目標是你的丫頭和薛紫卿,定然這兩人身上有什麽令人覬覦的。想想,我與那人追逐中,他極善攻守,暗合行軍布陣的態勢,而且他膂力驚人,必然管用長刀弓箭之類,所以,我推測,他可能是位軍人。這些天,我仔細想來,能將如此細長的鋼針發出這樣威力的人,天下隻有uff0duff0d”
“隻有誰?”荀楓心中一動,隱約有答案欲呼之欲出。
江翠波斂眉,低低的恭聲道:“‘神羿裂膽’王審琪將軍,你聽過沒有?他已經死很多年了。”
“神羿裂膽”王審琪?他聽父親說過,王審琪和太祖還是姻親,曾隨太祖南征北戰,威名赫赫,可惜多年前暴病身亡了。一個多年前已經亡故的人怎麽可能暗算他和江翠波?難道是他的後人?荀楓眼前驀然一亮,燕王部下王忠,王忠!王忠是個將軍,當然也精於行軍布陣打仗,所以紫陽城外初遇黑衣蒙麵人,其進退得當,極為有序。雖然還沒有證據證明王忠就是王審琪將軍的後人,也不知他為什麽失蹤,還有隱去身份的目的,但事情顯然已經能窺得冰山一角了!而現在,王忠似乎已經出現了燕王又在哪裏?這一切到底與雪昭和薛紫卿有何關係呢?-
一個身影從窗邊過來,停在荀楓桌前,荀楓抬頭,“孔玄uff0duff0d”
孔玄點點頭,又望向江翠波,“這件事你不要插手。你走吧,去江湖捉捉小賊,打打惡棍,那怕滿大街追著墨離跑,把他的摘星樓拆了uff0duff0d總之,做什麽都成,就是別插手這件事。”-
聽這話,二人竟是舊識。
江翠波望著他,想從他眼裏看到什麽,然而她什麽也沒看到,眼前的人,還是如昔的一臉冷漠,皮膚很白,像個冷冰冰的紙片人。她什麽也沒說,也沒問,站起身招呼也沒打就走掉了,連頭也沒回過。
荀楓問孔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你不想江翠波管,是不是因為怕她有危險?你喜歡她?
“我知道的你也知道;你不明白的,我也不明白。我管不管江翠波,喜不喜歡她那是我的事,你何時變得和孟子賢那般無聊了?”孔玄冷道。
孔玄不知道,因為幾個人中數他最沉默,對於他的事,旁人自然比較八卦了點。況且,人生沒有八卦豈不是很無聊?娛樂一下嘛!
孔玄用他那雙很特別的單眼皮下的褐色眼睛看著荀楓,“看好你那丫頭。”說完也走了,仿佛他的出現隻為勸江翠波離開,隻為對他說“看好你那丫頭”這句話。
荀楓摸摸鼻子,付了飯錢也離開了uff0duff0d他忽然覺得自己像隻會移動的荷包。
一輛大馬車自應天府向西行去,荀楓和白雪愁在前駕車,雪昭和薛紫卿坐在馬車裏。
荀楓暗自打量白雪愁,這人長得怪,名字怪,來曆也不甚清楚,話也不甚多uff0duff0d真是怪人一個。不過,白雪愁身姿俊挺,氣勢沉穩,也頗令人心折。
“荀兄弟在看什麽?我身上可有什麽不妥之處嗎?”白雪愁問道。
好敏銳的洞察力,荀楓暗自心驚,此人決不可以小覷。“沒什麽,白兄漂泊江湖,可有家室了?”
“沒有。雪愁容貌這般醜陋,怎敢奢求?”白雪愁淡淡的說。
薛紫卿在車內聽得心頭一緊,直絞手帕,看到雪昭笑眯眯地看她,不由嗔了她一眼。
荀楓聞言搖了搖頭,“白兄何必過謙,容貌隻是外相。以白兄不凡之態勢,這時間萬千女子中,不知道有多少欣賞你的人,隻怕白兄眼界太高……”
“荀兄弟說笑了。”白雪愁似乎不願過多的談論自己,所以將話題引到了荀楓身上,“荀兄弟可有娶妻了?”
“還沒有。”
“哦?荀兄弟也到了嫁娶之齡,緣何還未娶妻?難道家中已有美妾?”
“也未有妾。說起來好笑,小時候,原是定了一門親呢,還是我自己給自己定的。”荀楓一笑。
“這倒是有趣。”白雪愁也微微笑道,很有些感興趣的樣子。
“隻是後來發生了一些變故,現在已不知她在哪裏,人是否安好。”荀楓微微歎道,“隻可惜我那塊玉鎖,本是要給我未來媳婦的,現在人杳無音訊,要也要不回來。”
“哦,聽荀兄弟的意思好像有些後悔。如果某天,那女子拿著信物要你娶她,那可是你從小給自己定下的,你該如何呢?”白雪愁問道,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奇怪的光芒。
荀楓笑道:“那我就把自己裝扮成身體殘缺,病弱不堪的窮光蛋把她嚇跑,哈哈!”
白雪愁也不禁笑道:“虧你想得出來!”
薛紫卿聞言也不覺莞爾,她對著雪昭輕聲道:“不是我不向你,隻是,那女子遇到荀楓,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了。”
雪昭意味不明地看了眼車前,笑道:“這壞東西!”然後又捅捅薛紫卿,“嘻嘻,你若同情那女子,你去娶了她呀!”
“你又胡鬧,看我不好好治你一治。”薛紫卿朝雪昭撲去,兩人笑鬧一起。
一陣笑鬧後,雪昭望著前麵,心中又好笑又好氣,荀楓不知道,她就是那個拿著玉鎖的女子,曾經的七公主。十年過去了,這令她幾乎忘記了她原來的身份。她也不想再做回原來的身份,她想這樣自由自在的過一輩子,多好。所以,她不打算告訴荀楓,而她,也丟失了那枚玉鎖。
天色向晚的時候,正好到達了開封城南的朱仙鎮。十年前的舊事忽然湧向心房-,雪昭幾乎難掩心中的激動——那劫財掠命的匪賊,人販子麵攤老板,不知尚在否?雪昭摩拳擦掌,暗笑連連……
吃了晚飯,雪昭和荀楓興致盎然的上街了。依稀還是記憶中的模樣,眼前的街道並無多大變化,雪昭東瞄西看卻不見那麵攤兒老板。荀楓見她像尋找什麽似的便問她,她便說了小時候“家變”後路過朱仙鎮的經曆。
“笨!都十年了,說不定那個那麵攤兒老板被拘捕蹲大牢了,不如去打聽一下。”荀楓道。
“那倒也是。”雪昭點點頭。
現在在麵攤兒原來的地方,是個賣花生糕的年輕人,雪昭一問,得知那麵攤兒老板真的被判去蹲大牢了,還有那在鎮北劫財掠命的匪賊,也已經伏法。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是誰說地啊!啊?
此事已了,兩人信步走著,都有些感觸。出門月餘,已開始懷念那些在揚州的日子,十年的點點滴滴,凝成一條繩,繩的兩端牽係著彼此。。。。。。此刻,大街上人來人往,於茫茫紅塵中,有彼此相伴,心中不停湧動的,除了溫暖、眷戀,還有一種心安。
雪昭偷偷看了荀楓一眼,地下頭又偷偷抿嘴一笑,心裏一陣蜜意;手摸向那盒香粉,更是差點笑出聲:好笨的人,挑的禮物也俗得很。神思恍惚中,又看到很多畫麵:從他自那神秘黑衣人掌下救了她,傷後悉心的照顧,到他為她腹部受傷,再到應天府時,威懾被她甩了兩顆糖葫蘆的“屠夫公子”,最後,福安客棧,他啄了她的臉說“我們談情說愛吧”!想到這裏,她的頭低得更低,往日的爽朗俏皮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實在有些難為情……
荀楓像是感受了她的心情一樣,悄悄地挨近了些,伸手握住了她的,見她沒有反對,他笑得像隻可愛又帶著三分邪氣的貓咪,“雪雪,你還沒答應我呢,在福安客棧和你說的,你到底答不答應……嗯?”
“少爺!”雪昭嗔了他一眼,差點就當街跺腳起來,這種事叫她怎麽好開口?哪有他這般問的?大街上人來人往,她好想找個洞鑽進去。
荀楓看著她羞澀的模樣,笑著湊得更近,“你不是,我就當你答應咯……”
雪昭臉上紅雲滿布,甩開他的手轉向旁邊賣木偶娃娃的攤前,不經意看見一個身影閃進了前麵的茶館,她奇道:“咦?好像是白大哥哦。”
“白雪愁?你看見他了,和薛紫卿?”
“好像是他,一個人進了那座茶館。”
走得累了,荀楓和雪昭也進了那茶館,裏麵都是三三兩兩的茶客;二樓青衫一閃,隨小二端著燭台轉入了一間雅室,背影依稀是白雪愁。小二出來,不多會兒又托著一壺茶和幾樣點心進去,稍作停留又出來,帶好門便下去了。荀楓和雪昭也要了一壺茶坐在角落休息,心中奇怪他這是會哪位朋友。隻一盞茶的功夫,雅室燈滅,青衫一轉,出了茶館。仿佛他出門,隻為了來飲一杯茶。
客棧。
薛紫卿抬頭看看天空那輪皎潔的明月,她的人生也會如今晚的月亮般美滿嗎?想起雪昭說的“事在人為”,她端起酒壺,鼓起勇氣向白雪愁房間走去。
屋裏燈還亮著,他應該還沒睡下。素手輕叩,一直叩了好幾下,裏麵才回道:“誰啊?”
薛紫卿壓了壓略忐忑的心緒,“是我,紫卿。白大哥睡了嗎?”
屋裏沒有隨即傳來聲音,而是過了會兒,才又聽見他淡淡的聲音,“紫卿有事嗎?”
“我看今日月色好,特備了薄酒,如若白大哥未睡,不如去後院小酌如何?”她又補充道,“那裏有個涼亭。”
過會兒,屋裏傳來了腳步聲,門開了,“多謝紫卿好意,那就走吧。”
客棧的後院原來還有這麽個好去處:院中有假山流水,曲池中荷還沒有長出,水麵倒映著月影如珠,滿池生輝;小徑兩旁種了花草,自有一股怡然芳香,人走在其中,仿佛步步生香,心中也生出許多純淨之意;涼亭很小,也很別致,圓桌上竟然還有一把古琴,微風拂來,亭外幾株桃樹,花瓣輕飛,舞落琴身。
薛紫卿為白雪愁斟滿酒,她臉上猶掛紅雲,想說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拂去琴上落花,指間輕撥,琴聲夾著滿腔的思緒彌漫開來……
白雪愁忽然很想喝醉,他已經很久沒有喝醉過了,因為他不能醉,醉酒是一件多麽危險的事!薛紫卿一杯又一杯的為他斟滿,他便一杯又一杯的喝個幹淨。到後來,聽著琴聲,他拿起酒壺自斟自飲起來,而一壺見底,他竟然隻是微醺。他看著她,淡紫色衣衫,白皙無瑕的肌膚,眉目如畫,桃花紛飛落在她的發間衣上,十分美麗,他忽然就想起了“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的詩句。
“之子於歸,宜其室家”,嗬,“宜其室家”,他在心底默念了一遍又一遍。
他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意呢?她為他彈奏一曲《高山流水》,她是想對他說“高山流水”覓知音嗎?她把他當作知音,她在向他訴說心意,多雅致而勇敢的女子,他拒絕得了嗎?抬手摸摸右臉上的疤痕……
一直手卻捉住了他摸向臉邊的手,薛紫卿把他的受輕輕放下,然後看著他的眼睛說:“我的心意你可曾聽明白了?你的臉怎樣,我從來不在乎,我看重的,是你這個人。”
白雪愁也看著她的眼睛說:“我不要因為我救過你,你便感激到托付心意。我、不、要。”
“如果我不是因為感激你呢?是不是你就願意。。。。。。”薛紫卿苦道,“如果不是初見你的背影便,便喜歡你,我怎麽會放下我的矜持,向你表達我的心意?”
白雪愁呼吸為之一滯。他從她的眼中看到的不是感激,而是愛慕、愛戀。。。。。。他何其有幸,有一個肯不計容貌的靈慧女子愛慕他!
然而,他卻輕輕將她推離,不去管她泫然欲泣,然後站起來望著那一輪明月,話卻是對她輕吐,“不要喜歡我。你會恨我的……”
“不!你可知,覆水難收?”這算是哀求麽,那麽卑微,好痛苦的感覺,眼淚終於決堤,“還是,你已經喜歡上了別人?”
離去的腳步頓了頓,“沒有。”他不希望她那樣難過。然而,他注定負她,他這兩個字,是不是又給了她希望呢?他的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亂過……
月如璧,月光似水傾瀉,一直漫到天際,兩條人影如魚撥劃清輝,遊棲於屋頂。
“好美的景致,好美的曲子,”雪昭又低低一歎,“唉,好淒美的一雙人。”
“我就說嘛,事情不會那麽圓滿。”荀楓道。
“都是你烏鴉嘴!”雪昭瞪了他一眼。
“還是男人了解男人,白雪愁剛才一杯又一杯的豪飲,那態勢分明是另有一番心思。”荀楓拿扇子敲了她一下,“還有哇,注意你的婦言,你應該讚我英明神武,未卜先知,明察秋毫,總之,巴結我奉承我,讓我開心,這樣回到揚州城咱們成了親我會好好待你地!”
“巴結你個頭,竟敢敲我,誰要嫁給你了?”雪昭揚起小拳頭打去,荀楓一笑,就當某人給他撓癢癢啦!
“唉,”雪昭又歎憐,“紫卿現在一定很傷心,我該怎麽幫她?”
“笨蛋,你想讓她知道我們倆偷聽啊!再說,感情上的事情,還是交給他們自己解決好了。”荀楓揪揪她的小辮子,他發現他對她越來越“愛不釋手”了。“遊完開封,不管薛紫卿隨不隨我們回去,我們都回揚州,好不好?出來這趟,發生太多意外,我不希望你有事……你是我的珍寶啊!”他閃著亮晶晶的眸子看著她,然後捉住她的小拳頭,暖暖的放在心口。
雪昭正要揚起小拳頭再往他身上招呼,停到後麵的一段話,心跳驀地一快,傻傻道:“好……”
風輕輕吹來,月光像一朵朵透明的小花,從月桂樹上飄落,粘了滿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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