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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小王的名聲有何重要？嗬嗬，倒是皇上你太過杞人憂天了。”
    對於北冥橫，北冥夜在沒有人的時候，絕對不會跟他客套的兄弟般寒暄，反倒是君臣之禮。這點，北冥橫也早已習慣了。
    停止摩擦手指上的扳指，北冥橫淺笑：“冥王說朕杞人憂天了，那麽朕倒想問問，當初姩兒可是你親自送給朕的，為什麽到最後，你卻反悔，強行把她帶了回來？朕今日的杞人憂天，也是為日後你荒唐作為而先做提醒！”
    “是麽？皇上，你後宮佳麗三千，多一個水姩兒不多，少她一個也不少吧。當初你說我將她送給你，這的確沒錯，可是，這個送字裏麵，有幾分真，幾分假，想必皇上你是一清二楚，不用小王再說了吧。”
    北冥夜的話無疑是說出來跟太後聽的，他們兩兄弟曾經做了什麽交易，太後完全不知道：“橫兒，夜兒，你兩是兄弟，怎麽能夠這樣激將對方？”看著兩個兒子在自己跟前掐架，身為母親，哪裏有坐視不管的，“不要把陳年舊事搬出來說，現下是一樁事情歸一樁事情，愛家不想看著你們兄弟窩裏鬥！”最恨的就是窩裏鬥，簡直是有損皇室顏麵。
    “哼。”冷哼一聲，北冥夜放下茶盞，站起身，他準備送客了，“母後，恕兒臣不能招呼您老人家了。還請皇上帶著母後離開吧，你我，無話可談！”
    “北冥夜！”北冥橫一拍幾案，豁然站了起來，快步走到北冥夜跟前，擋住他的去路，怒目圓瞪，渾身散發出危險氣息，“你這是什麽態度？不要以為你是冥王，朕就不敢動你分毫！”
    “皇上要殺要剮本王悉聽尊便！”要說狠，他北冥夜哪裏比得過他北冥橫，要說絕，他也沒有他北冥橫絕！
    “夠了！”坐在一邊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太後終於在北冥夜吼出的那一句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之後，發了威嚴，“養兒如你們，是我這輩子的恥辱！”
    “母後……”身為帝王，北冥橫自知有失儀態，“兒臣不孝……”
    “哼，北冥橫，你不孝的地方多多了！”北冥夜嗤了一聲，對北冥橫的作態，他不屑一顧。單手負於身後，麵露嘲諷之色，嘴上言語是一點情麵都不留，“太後，當年姩兒的死做兒子的可以不再計較，但是，如果誰敢在我冥王府殺人放火，隨便拿人，休怪本王六親不認，翻臉無情！”
    北冥夜的話讓太後忍不住的倒退兩步，這個是她兒子該說出來的話嗎？她可是他的親生母親。
    扶住太後倒退的身子，北冥橫臉上多了一層怒意，咬牙低吼：“北冥夜，朕要你……”
    “來人，送客！”不給北冥橫說出後話的機會，北冥夜丟下一句話後，便大步流星往內堂走去。
    看著那消失的背影，太後一點都不敢相信的搖了搖頭：“他果真變了……變得嗜血，變得可怕，變得連我這個做娘的都不敢親近了……”
    作為母親，太後很是失敗，沒想到當年的一個抉擇，讓他們母子之間失去了該有的親情和信任。
    “母後……”一聲呼喚，從門外傳來。一袂淡黃色紗衣一角在空中飛舞，柳萱兒踩著碎步來到了太後跟前，福身，“兒臣給母後請安，臣妾見過皇上。”
    “萱兒……”太後伸出手，握住柳萱兒的手，很是用力，仿佛她要將她內心的傷害傳遞給眼前的女子才肯罷休。
    感覺到了太後顫抖的手掌，柳萱兒抿了抿唇，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剛才她在門外聽得真切，那憤怒的王爺她也未曾見過：“母後，萱兒代王爺給你賠罪。”身為王妃，她有責給太後陪個不是，“王爺三年征戰在外，對待人情世故是冷漠了許多，但是，兒臣相信，王爺其實並不是想跟母後和皇上發生衝突的。”
    “嗬，弟妹還真是會給三弟打圓場啊。”北冥橫對柳萱兒的話根本不信，北冥夜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樣，終究原因還是在那已經死了的人身上。甩了甩有些發暈的腦袋，北冥橫扶著太後，輕聲說道，“母後，兒臣送你回宮吧。”
    “嗯。”太後輕輕點頭，“這冥王府，看來來了也是不該，以後還是不來的好。”
    “母後……”柳萱兒聽出了太後的話裏有話，急切的追了上去，扶著太後的手，自責道，“都怪兒臣疏忽了王爺。這幾日王爺心裏壓抑，說話也不見得有多好，再說那位姑娘，雖說跟我那死去的妹妹長得如同一人，可王爺似乎沒有將心放在她的身上……”
    “弟妹的意思是……”聽到柳萱兒親口說出那女子跟姩兒長得相似，北冥橫心裏難免不得猛然一跳，“當真如出一轍？”
    “是，皇上，這點臣妾不敢胡說。”看見北冥橫臉上緩緩流露出不相信的光澤，柳萱兒趁熱打鐵，繼續說道，“那日王爺將她帶回王府來，著實把臣妾都嚇了一跳。還以為是水姩兒死而複生了，後來問清楚了，才知道是醉花樓的花魁。”
    “果真是……”太後痛心的狠握了一把柳萱兒的手掌，“這個不孝的東西！”
    “母後，您別怪王爺好麽？”見太後變臉，柳萱兒柳眉微蹙，替北冥夜說起話來，“想必是王爺太過思念姩兒了，所以才不忍心將她放走吧。這也是人之常情，見到跟已世的人想象的人，難免不會流露真情。王爺也不過是個血肉之身，也有七情六欲，想他對姩兒太過想念，才會跟母後衝撞。”
    這幾句話說的太後一時找不到話來對答，對這個兒媳婦，太後還是比較滿意的，“萱兒，夜兒有你這麽個體貼的妃子，哀家也放心不少。”
    太後雖然這麽說，但北冥橫卻是另一番想法：“弟妹見過她了？”
    “嗯，見過一麵。”柳萱兒抬起水眸，怔怔地看著北冥橫，“其實要不是那姑娘的名字讓臣妾有些好奇，臣妾也不會去見她了。”
    “她叫什麽？”名字能夠讓她好奇，北冥橫蹙了眉頭，莫非那女子的名字跟水姩兒也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