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生死都是他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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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說來也湊巧了。”柳萱兒巧笑倩兮,邊走邊說道,“她的名字跟姩兒妹妹一樣,也叫水姩,隻是少了一個兒字罷了。”
    “水姩?”
    “水姩!”
    太後和北冥橫幾乎異口同聲的發出疑問和感慨,沒想到啊,時隔三年,他們會再度聽到這個讓人憤怒和思念的名字……水姩。
    就在太後和皇上離開冥王府三天後,床上的人終於幽幽醒來。
    站在一邊一直伺候的婢女見到淩水姩睜開眼睛的刹那,實難相信的眨了眨眼睛:“姑娘,你醒了?”
    水眸轉動,淩水姩如夢初醒,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她這是在哪裏?
    迷茫地動了動手腳,好累,好似她經曆了什麽生死大難。
    “姑娘?”看床上的人兒那雙靈動的眼睛沒有什麽光彩,婢女有些不放心彎下了腰身,伸出手,將她扶了起來,“姑娘還有什麽地方感覺不對勁的?”
    “姑……娘?”拖著長長的鼻音,淩水姩莫名其妙的轉了轉眼珠,“你是從鄉下來的?”
    沒有太在意身邊的人的穿著打扮,淩水姩隻是對眼前的一切景象很是好奇。
    雪白的幔帳,雕花木床,就連她身上覆蓋的薄被都是錦絲嬋娟。滿室傳來幽幽檀香,飄入鼻翼,煞是好聞。
    她現在究竟身在什麽地方?好怪異。淩水姩不禁皺起了眉梢,對眼前所見之景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似的。
    婢女見淩水姩的表情有些怪異,以為是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所以才會皺眉。婢女年紀不算多大,是冥王府才買回來不多久的丫鬟,對這王府裏的人的脾性還沒有摸透,垂下眼瞼,弱弱的開口道:“回姑娘話,奴婢是從下鄉來的。”
    “呃?”顯然,這丫頭的回答對於淩水姩來說是牛頭不對馬嘴,“你……”
    定住了眼眸,細細打量,眼前女子身著青布衣衫,頭上梳著簡單的發髻,及腰長發被紮在了身後,小臉上略微施了些許胭脂,交叉而係的衣襟,再往下,一雙青色繡鞋,這人的打扮……好似古代?
    “姑娘?姑娘。”婢女對淩水姩的反應越發奇怪了,不知道是不是她臉上有什麽東西,看姑娘的表情,真的是很怪很怪。
    “你叫我姑娘是吧?”陵水娘閉上眼睛,猛力的晃了兩下,再睜開眼睛,快速的問道,“這裏不是二十一世紀對麽?我沒有死對嗎?我……咳咳……”
    胸口一陣扯痛,令淩水姩倒抽一口涼氣。抬手,摸上胸口,她似乎被刺了一劍……對,是被刺了一劍。
    手指探進衣襟,指尖觸摸到了那條口子,歪歪斜斜,不是很工整的傷口,讓她腦袋飛速旋轉起來。
    暴戾的冥王,蒙麵的青衣男子,炸裂的瓦礫,集聚的氣波,他唇邊的笑意,還有那旋轉的劍刃……這中間的一切,她都想起來了。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是在紅燈高掛的醉花樓;流淚懼怕的時候,是在被冥王欺辱;穴道被點睡過去的時候,是醉花樓被血洗;還有她沉睡至今的時候,是被他丟了出去擋了氣波擋了劍……
    “你叫什麽名字?”
    “水姩。”
    這熟悉的聲音和怯弱的回答,真是笑煞了人。她不叫什麽水姩,她的真名叫淩水姩。她是二十一世紀黑幫大哥冷莫宸的未婚妻,更是威壓集團出了名的女鐵人,她不是什麽青樓賣身女,更不是那冥王欺負的對象。
    “醒了?”
    從外走進來的人,見到坐在床上一臉迷茫的人兒之後,嘴角上揚,扯出一抹不經意的笑意:“命還真夠大的。”
    抬眸,對上那對平靜的眸子,黑的猶如深淵,這張臉,有些相像,但是,她可以肯定,他的相貌跟冷莫宸還是有區別的,至少眼睛裏流露出來的光澤就是截然不同的:“我的命大麽?王爺能夠將民女推出去,自然也就有幾分勝券。”
    “哦?”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了,北冥夜眯了眯眼睛,他說不出來眼前的人跟沉睡之前的人有什麽不同,但直覺告訴他,她變了,變得讓他有些措手不及。為了不失他王爺的麵子,北冥夜單手負於身後,一副無所謂的摸樣,“既然知道本王有幾分勝券,那你為什麽要裝死這麽久?”
    看到她煞白臉色躺在床上,禦醫好似都束手無策,全憑天意。他曾想過為什麽要把她丟出去擋劍,但是,在那麽棘手的情況下,他不知道該把誰丟出去。
    剛好,她探出了半個身子,也就那麽順水推舟的,他便逮住了她。
    本來不打算把她扔出去,但是青衣對他的威脅讓他不得不將她拋卻出去。
    回想那日,她嘴邊的那抹笑,讓他全身為之震撼。沒有哪個女子會在那千鈞一發之際還對他流露出那樣的笑意。
    是她不怕死,還是她早就決定死?
    “王爺是在害怕民女死了麽?所以你自認為我是在裝死?”淩水姩真不愧是淩水姩,幽幽轉醒過來,見到北冥夜的第一句話就是咄咄相逼關乎生死,她的眸子異常的清澈,已然是變了一個人。
    他害怕她死麽?害怕麽?接連在腦子裏反複問了兩遍。
    要說他不害怕,那是騙人的。他害怕,害怕在三年後遇到的水姩再度香消玉損,可他別無選擇不是麽?
    身為人人都想取其項上人頭的冥王,他唯獨隻有拋棄那份不為人知的情感,才有可能保全皇室尊嚴。
    淩水姩歪著腦袋,看著北冥夜臉上出現的絲絲變化,心裏莫名有些許諷刺:“既然王爺知道民女裝死,那為什麽不把民女丟出王府?還在那裏請什麽禦醫就診,嗬嗬,其實王爺也就是害怕我死了,你又沒有玩物了對吧?”
    “……”淩水姩真的就那麽不怕死的再度挑戰北冥夜的忍耐極限嗎?看那北冥夜眼睛死死的盯著她,仿佛她要再說出一個字,那他就會毫不留情的叫她對她自己說出來的話付出代價。
    唇瓣抿了抿,嘴裏幹澀的厲害,但也無礙,她隻是想知道,為什麽她會成為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不是他想殺她,就是他想讓她死:“王爺,水姩兒到底是你什麽人?我在睡夢中都隱約聽到有人在喚姩兒妹妹,莫非她是王爺的最愛,但是,卻沒有得到王爺的愛?而我,一個本不該跟你有集結點的人,卻陰差陽錯的成了她的代替品,終究是因為那該死的名字還是我這該死的人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