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二十四章 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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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治病
絕情斷義近甲子,今朝夢醒,此恨難抒。
“我知道,讓我靜一靜。”玄清溟仍舊趴在地上,似乎沒有了靈魂一般。
“再看看你爺爺幾眼吧,三日後,爺爺就要被安葬到玄家絕境了。”玄天辰不想讓清溟看到自己微潤的眼眶,轉身快步離開了安息殿。
玄清溟聽完父親的話,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趴在爺爺的棺材邊緣,飽含不舍的看著爺爺的麵龐,似乎想要記住爺爺每一條皺紋的位置。
許久,清溟緩緩起身,但雙腿一麻,不小心扶了水晶棺一把,驚的他一個機靈。同一時間,一個身影飛速的來到玄清溟近前,一把將他推倒在地。
“你真是個廢物”,來人看也不看玄清溟,冷冷的說道:“遠山爺爺怎麽會有你這樣不爭氣的孫子,真是玷汙了他一世威名。”
清溟被年輕人搞的一頭霧水,運氣打通麻痹的腿部經絡,穩穩站定。但還未等他對青年人的嘲諷發作,青年人扔下一句“‘武衡’上我會親手宰了你”,便離開了安息殿。
望著那青年迅速離開,清溟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嗤響,便不再去與他計較。清溟回過頭來,恭敬地對玄遠山行了三拜九叩之禮,又看了玄遠山一眼,才離開安息殿。
“你是不是很奇怪那年輕人為何如此待你?”禪伯微笑著等在安息殿外。
“嗯,能感覺到他恨我,而且不是一般的仇恨。”玄清溟聳聳肩:“他的實力應該跟我差不多,但我相信‘武衡’上如若給他機會,他真的會對我下殺手。”
“那是自然的,因為”,禪伯奇怪的一笑:“他叫玄清風。”
“什麽?他也叫玄清風?”清溟驚訝的無以複加,鬱悶道:“禪爺爺,是不是所有叫‘玄清風’的人都要對我下殺手啊?”
“哈哈,有可能。”禪伯看清溟吃癟,不禁一陣好笑,對於自己的這個小少爺,他可是打心眼喜歡。清溟自己都不知道,他在世俗中成長的這些年,禪伯可是一直隱蔽在暗處,秘密保護著清溟的安危。
即便以禪伯的地位,他可以派其他高手護衛清溟,但大部分時間,禪伯還是堅持自己守護清溟周全。在禪伯眼中,一直把清溟當做是自己的孫子一般。
“論輩分這個玄清風是你的堂兄,是你二爺爺玄遠淵的親孫子。”禪伯轉頭望向玄清風離開的方向,緩緩說道:“最主要的是,玄清風是你爺爺玄遠山最瘋狂的崇拜者。”
玄清溟聽到禪伯的話不由一愣,脖子都不自然的抻直了。自嘲道:“這世界上竟然還有比我更崇拜爺爺的人?”
“嗬嗬,也許你對老爺的崇拜更加真實,也更純粹一些。”禪伯噘著嘴點了點頭:“你崇拜的是老爺的隱世心境,而玄清風少爺,崇拜的是那個被稱為‘武帝’的玄遠山罷了。”
“他崇拜的是強者,並不是爺爺。”清溟搖頭與禪伯慢慢走在玄家僻靜之處。
玄家眾人皆知,玄清風對玄青山的個人崇拜近乎於瘋狂。從小便向著成為華夏武帝的方向而努力著,他每日僅睡六個小時,就是為了趕在一早去山頂修煉,吸納山巔東來的紫氣。
曆次族內評比,玄清風皆是以第一名的成績力冠玄家。終於,玄清風在十六歲便達到了斂華境,這個成績雖不及玄遠山,但比玄家當今家主玄天辰僅晚了兩日。如今,玄清風更是斂華境九階的實力,直甩清字輩第二名玄清贏三階。
玄清風這麽努力地希望獲得家主繼承人資格,不是因為他希望得到些什麽家族權力,而是因為隻有家主繼承人才能在玄遠山早年呆過的練功密室中進行修行。
玄清風為了這個目標一直在努力,他認為,隻要在玄遠山修行過的密室練功,便能感受到玄遠山當年練功的意境,便能更好的感悟。
“過幾天老爺便要被送往玄家絕境入土為安了,我看這玄清風一定會利用每三年一次進入玄家絕境試煉的機會,,去爭取接受老爺的功法傳承。”禪伯苦笑著看向清溟。
玄清溟卻不以為然的聳聳肩,“三年後我自然也要去絕境尋爺爺的傳承,我是不會輸給他的。”
“嗯,先要贏了後天的比試才行。”禪伯語重心長的提醒著清溟:“你才初入斂華境,即便是你所掌握的功法較他人強大,也斷不可掉以輕心,特別是玄清風,在他這個修煉狂魔麵前,很多青年都感到了什麽是無力。”
“放心吧禪爺爺”,玄清溟握緊拳頭,篤定的說道:“清溟一定會用自己的全部去捍衛爺爺的尊嚴,一定。”
話分兩頭,玄天辰出了安息殿後,收拾心緒轉頭便回到了一間議事廳。裏麵已經坐了三個人,分別是二長老玄遠淵、三長老玄遠川和七長老玄遠莊。
議事廳內的陳設很是簡單,不似正殿的嚴肅,僅僅在地板上鋪了幾個蒲團。玄天辰進了屋子,直接做到中間蒲團之上,與玄遠淵、玄遠川兩人半包圍一般圍坐在七長老玄遠莊前方。看著這個架勢,玄遠莊不禁眉頭微蹙。
“我說小圓子,你這是要聯合你二叔、三叔彈劾我的節奏呀?”玄遠莊不滿的斜看著對麵的這三位,無意間連玄天辰小時候被同輩起的外號都說了出來。
玄天辰沒有說話,隻是尷尬的笑了笑。這時,玄遠川倒是開口了:“老七,玄家這幾年鋒芒太露,處處在隱世家族中爭霸稱雄,你真覺得我們應該繼續這樣鋒芒畢露下去嗎?”
“這有什麽不好的,三哥,你終日居於山巔,不問玄家興旺,你問問二哥,我們玄家近年來是不是聲名鵲起?”玄遠莊被三長老問的很是詫異。
一陣沉默後,玄遠莊發現三長老玄遠川的臉色愈發不對,還是咬了咬牙,自顧自的小聲嘟囔道:“要不是有些事情上小圓子畏首畏尾的,不敢放手一搏,我們玄家早已將其他世家玩弄於鼓掌之間了,將他們收為附庸也未嚐不可。”
“胡鬧!”三長老玄遠川嚴厲的一聲喊了出來,嚇了七長老一跳,趕緊禁了聲,看了一眼玄遠淵,沒想到這個一直支持自己的老好人,連出來打圓場的意思都沒有。
“老七,這可是你逼我的!”玄遠川瞪著玄七,恨鐵不成鋼。
“你們想幹什麽?我好歹也是玄家長老”七長老的性子也被激起來了,一下子站了起來衝著玄遠川三人吼道:“你們敢在這內殿對我動手不成?”
“亮劍鋒過太盛無益於修行”,內殿屏風之中突然走出三名精神矍鑠的老者,為首一個老者看著玄遠莊淡淡說道:“你行的道太絕對了。”
“我行的是絕道,當然要絕對,絕人、絕情、絕心,況且讓這些小子互相競爭也是好的。”似乎有些忌憚這三名老者,七長老玄遠莊戒備的看著屋內眾人道:“三伯,你們不在隱修,突然出現在內殿做什麽?”
這剛進屋的三名矍鑠老者便是玄家‘久’字輩長者,也就是玄清溟的太爺爺輩。三名老者並未理會玄遠莊,一旁的玄遠淵、玄遠川則起身恭敬地行禮道:“三伯、五叔、六叔,咱們可以動手了。”
話音剛落,三名久字輩老者、玄遠川、玄遠淵、玄天辰六人同時對玄遠莊出手,距離最近的玄遠淵、玄天辰同時製住七長老玄遠莊的雙手經絡,三名老者與玄遠川共同用真氣將玄遠莊的其餘筋脈封住,玄遠莊一時與高級武者無異。
“隱道並非居於大山名川、隱於秀林。絕道也並非絕人絕己,老七,你誤入歧途了。”三長老玄遠川歎了口氣,“你七絕真氣的法門不是玄家秘密,不要想些什麽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了,你現在是使不出真氣的。”
“你們!”不待七長老玄遠莊說出後麵的話,他的嘴巴便被玄遠川製住,喂了一顆藥丸進肚子,隻能無法動彈的一個勁動著喉嚨,但藥丸入口即化,他隻能不甘的發出喉音。
“修武同樣是修心、修身、修德、修行,不入不出。但是,過分的融入導致無法自拔,絕道並非做盡極致。以退為進亦可成就絕道。”玄遠川望著玄七,搖了搖頭,“我們不是要害你,待會兒你就明白了。”
六人共同用真氣封堵著玄遠莊的筋脈。少頃,玄遠莊身體突然一陣抖動,似很痛苦一般,噗的一口汙血噴出,連連咳嗽出幾塊結痂的血垢,慌得玄天辰趕忙將他扶正。
“快,按照我們說好的,護住他的百匯和心脈”,剛才為首的久字輩老者突然發出一股強勁的真氣,玄遠莊已經微微泛白散亂的瞳孔漸漸凝實。
在場眾人似約定好一般各自護住玄遠莊的一條筋脈,良久,玄遠莊的呼吸趨於平穩後,眾人這才逐一收手調息。顯然,僅僅這幾分鍾內,耗費了大量的真氣。
玄遠莊漸漸恢複意識,如夢初醒一般茫然的看著在場眾人。眾人皆是不語,等待著玄遠莊的反應。
玄遠莊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麽,一道道記憶的葉脈,編織出穿越時空的情感。
“為什麽要救我,大哥,大哥啊!”玄遠莊掙紮著起身,想要向屋外衝去,卻因底盤不穩被玄天辰扶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