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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冥弈天看著她笑了一聲，摸了摸她的腦袋道：“那我也隻能說，你現在的感覺真的好差。不過也沒關係，這樣最好不過了。”
    “真的嗎？”夜小小似懂非懂的看著他，隨著她記憶越來越好，她能感覺到的東西也越來越少，她都不知道這對她而言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不過，她覺得渾身輕鬆了很多倒是真的。
    “你喝了很多了。”夜十一皺著眉看著抱著他的酒壺不肯撒手的十三，滿眼的心疼。
    可是他的心疼，隻有他自己知道。
    即便是十三在那漫長的日子裏回過頭了，他都會及時的藏住自己的心思不被她發現。
    從前不曾，如今又怎麽會讓她知道。
    因為他知道，她今天的眼淚也不會是為了自己。
    縱然，他亦不知道她到底是為了什麽。
    他不記得多久沒有見過十三這樣子的流淚了。
    即便是在無名山上，十三為了夜一和十七那最痛苦的日子裏，她也很小氣，不肯讓自己的眼淚這樣輕易的表現在別人的麵前。
    “十一，你不會懂的。”十三紅著眼，卻朝他笑了起來，“我好想回去。”
    “北冥弈天他欺負你了？”夜十一一愣，他以為她要回去無名山，以為北冥弈天在和她發生了什麽之後就變了，這麽想著，眼神都冷了下去。
    “他？”十三笑出了聲，“他有膽子欺負我嗎？他就是個笨蛋，徹頭徹尾的笨蛋。你知道嗎？你知道他要去哪裏嗎？嶽陽山，他要去嶽陽山給他的父皇找嶽陽草，你說他是不是笨蛋？”
    “嶽陽山？”夜十一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好端端的他要去嶽陽山做什麽？那裏哪有什麽嶽陽草，那不是夜光光當初騙你隨便編出來的嗎？”
    “對啊！那明明就是夜光光騙我的話，他又怎麽會知道？”十三感覺到自己握著酒壺的手背猛的燙了一下，低頭卻看見那是自己的眼淚。
    嶽陽山，嶽陽草。
    她知道有人現在正等著她，一切她想要知道的謎底就在她的麵前。
    隻要她走過去，掀起那層簾子。
    所有的一切都會有個答案。
    其實，她很早就該想到那個答案。
    隻是，她不願意走出那一步，不要去麵對那個事實。
    可是事實越來越近，近的就算她不想，別人也不再給她逃避的機會。
    那是夜光光不知道多少次丟棄她失敗之後，編出來的謊話，想要將她騙去嶽陽山，然後就再也看不見她這個讓他頭疼萬分的小魔頭了。
    她那時候沒有上當，卻怎麽也不會想到，多年以後，當真有一個笨蛋相信了。
    “十三，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麽？”夜十一發覺她真的很不正常，可是他越是問，十三隻是笑的越誇張。
    她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想跟你說，趁著那個笨蛋還在京都的時候去跟他告個別，也許就沒機會再見麵了。天黑了，我得回去了，回頭告訴老三，叫她早點去問北冥弈天要銀子，他若真回不來了，我是不會給他收拾爛攤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