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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十一是將酒醉的十三送到秦王府門口才轉身離開的。
    可他不會想到，十三讓他先走隻是為了在他之後悄然的再離開。
    她沒有回去。
    而是去了一個誰也想不到的地方。
    紅梅的香味一直縈繞在空氣中，淡淡的花香，清冷的寒風，他就站在梅花林中。
    一如既往的是她認識的模樣。
    她慢慢的走了過去，她身上的酒味讓他蹙著眉的轉過身。
    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十三突然覺得想要笑。
    就在今天早上，她那麽懊惱她的夢裏出現的那個人是北冥弈天。
    她懊惱自己竟然不經意間讓北冥弈天取代了他在她夢中的身影。
    這是多麽讓她無法原諒的錯誤。
    可是此刻，夜一就站在她的麵前，她卻好像從來都沒有真的認識過他一樣。
    “為什麽要讓他去嶽陽山？”她問。
    她一開口的為什麽，讓夜一原本透著溫柔的目光，一下子暗了下去。
    “你來，就隻是問這個？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麽易容成另一個模樣出現在這裏？你不問我為什麽送你那對玉鐲子？你想知道的，隻是我為什麽要讓他去嶽陽山？”夜一像是被人刺了一刀，又像是當眾被人打了一耳光，有些惱羞成怒。
    這樣的夜一，是十三從未見過的。
    她沒見過的又何嚐隻是這樣不對她笑而是咄咄逼人的問她問題的夜一。
    她甚至懷疑，從前她是不是真的認識這個人。
    “鐲子我丟了。其實那天我根本就不該折回去問你要那對鐲子。因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你記得又如何？你送我了又如何？從你選擇十七的那天開始，從你拜堂，我離開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根本不該再轉身。鐲子丟在了河裏，也許是老天都看不下去我的猶豫不決，幫我做了選擇。我怎麽會想到，我認識的那個夜一，會是站在這裏的清聶。我怎麽會想到，夜光光最得意的徒弟，會是殺害老七的凶手。你到底還做了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你能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答案嗎？”十三看著他，嘴角噙著笑意，眸子裏卻是她絕強的不肯讓它們掉下的眼淚。
    她一連串的問題，逼得夜一躲閃了她的目光。
    他負手側過了身子，看著樹上的紅梅，半晌之後才道：“我給過你機會去尋找這一切的緣由，我也想讓你自己找到答案，隻是你沒有找到而已。”
    十三愣了愣，突然想到了什麽，從前她一直覺得奇怪的地方，終於找到了一個合理的理由，“青州！”她喃喃的念著，“老七根本就沒有飛鴿傳書回去無名山，老三在鴿子籠裏找到的字條是你放進去的，你想引我去青州？”
    夜一沒說話，默認了她的猜測。
    “還有那封信，我想你應該在信裏留下了讓我去青州做什麽的線索，隻是你沒想到信會被河水打濕，我依然隻看到了青州兩個字是嗎？”十三說著，雖然她還是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可是這一切的過程她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