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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一看著她淡淡的一笑，“十三，我一直知道你很聰明，雖然在無名山的日子很枯燥無味，可是師傅總是百般的刁難你，而你每一次都能讓他氣的跳腳。其實師傅最得意的弟子根本不是我，而是你。我們做的從來都不是光明正大的事，而你的聰明，恰巧是他最希望看到的。師傅從前總是說，我太正直，老二胸無大誌，老三脾氣太壞，我們每一個都有各自的毛病，你也有，可是你卻最得他真傳。他最喜歡的其實也隻是你。隻是他喜歡的方式不一樣，越是喜歡，便越是對他最狠。”
    十三冷笑了一聲，“你也知道說我聰明，那夜光光是不是最喜歡我，也不用你來告訴我。我天天咒著他死，可是我從未說過他對我不好。可是你還是說錯了一句，夜光光也有看走眼的時候。他一直不肯收十七做徒弟，是因為他早知道十七心懷不軌。可是他沒有看出你，這麽多年，最會演戲的那個人就是你。你說你正直？正直的你，又為何會對老七下毒手？他到底哪裏礙了你的眼，讓你非置他於死地不可？”
    夜一看著她的目光，陡然閃過一絲陰狠，那眼神瞬間的變化，刺的十三的心猛然一痛。
    沒有什麽，讓她知道，老七的死真的和夜一有關係而讓她心痛。
    她可以原諒他任何事。
    可這一件事，她永遠不可能原諒。
    她說過，她會為老七報仇，她從沒有忘記過，也不會忘記。
    在朱氏錢莊裏，和無名山上判若兩人的夜十七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心頭的那些猜測就一直像微弱的火苗一直在竄動著，隻等著一把枯草，或是一陣風吹過，就能讓它完全的燃燒起來。
    直到她和夜老二一起到了國師府。
    那夾雜著紅梅的冷風中，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而那香味，她不久才在夜十七的身上聞到過。
    其實那時候，她就該知道，眼前的清聶就是夜一。
    因為隻有夜一，才會讓第一次看見他的她和夜老七都覺得，這個人曾經在哪裏見過。
    隻是他們認識的夜一，那隻藏在麵具之下的眼睛是廢的，而清聶的是紅眼，所以他們根本不可能在那時候肯定，再說，他們又怎麽會將宮裏的清聶和夜一聯想在一起。
    那時候，他們根本沒有任何可能存在的交集。
    她和老三送老七的骨灰回去無名山，夜一明明就在，所以北冥弈天的猜測也成了無稽之談，因為那時候清聶遠在京都。
    其實從一開始，北冥弈天的懷疑就不是沒有緣由。
    所以他問了易容術。
    隻是那時候她還是那麽的相信夜一，怎麽會去相信北冥弈天的話。
    其實隻要她靜下心來好好的想一想，就該猜到這一切的。
    那樣，他們在去青州的路上，就不會遇上太子的埋伏。
    如果不是老三的臨時折回來，北冥弈天也許就已經死了。
    如果是那樣，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