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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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碩謙嘴角顯出一絲得意,收了劍,故作認真的對阿寇說:“這寺廟裏一定有人,隻是不知道躲到了哪裏,阿寇,你去準備些木柴,我們把這破廟給燒了,我就不信這人不出來。”
    阿寇自然照做,出了寺廟。鄭碩謙揮了揮手,將寺廟的門關上,踱步在寺廟裏走了走,最後停在了那尊大佛前,卻並未施法,而是跪在佛下的一個蒲團上,虔誠地拜了拜。
    片刻後,他露出邪魅一笑:“還不出來。”
    鴉雀無聲。
    “那我可自己進去了。”
    仍然鴉雀無聲。
    鄭碩謙走到佛像前,用手敲了敲,“咚咚咚”。
    難道真不在?鄭碩謙心中正疑惑,阿寇已抱了一摞木柴進來,看到鄭碩謙跪在地上,立馬快步走到跟前:“少主在幹嘛?”
    鄭碩謙有些尷尬:“額,沒事,我就是累了,休息會兒。”
    “休息?”阿寇輕聲問了一句,隨即也跪在了鄭碩謙旁的另一個蒲團上:“那我也休息會兒。”
    鄭碩謙無言以對,隻是無奈地搖搖頭。
    “少主,現在可以點火了嗎?”
    鄭碩謙立馬攔住了阿寇:“別急,再等等。”
    阿寇疑惑:“等什麽?少主。”
    鄭碩謙故意將聲音放大:“看看這個破廟裏究竟是活人搞惡作劇還是鬼魂在作祟!”
    約莫過了一炷香,突然一陣邪風刮來,將寺廟的門刮開,伴隨著邪風的還有一些藍紫色的霧,很快,就已經看不清楚寺廟外的情況了。
    鄭碩謙在打坐,阿寇在小憩,誰都沒注意到這個情況,很快,這種藍紫色的霧就彌漫在整個寺廟。
    阿寇是被這個霧嗆醒的,當她睜眼時,除了身旁的鄭碩謙已經什麽都看不清了,她急忙叫醒鄭碩謙:“少主,少主,這霧……有毒……”話還沒說完,她便暈了過去。
    鄭碩謙自然聽到了阿寇的呼喚,至於他,從小被各種毒灌大,這種一般的毒自然不能把他怎麽樣。他大致辨別出這種毒物隻能將人迷暈,也就準備將計就計,於是,片刻後,他也裝作暈了過去。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就聽到了一個人的腳步聲,從寺廟外走進來,從腳步聲大致判斷出應該是一名體態輕盈的女子,鄭碩謙小心地使了個窺視訣,這才看清了那女子的全貌。
    那女子身著一身紅衣,濃妝豔抹,姿色也算是貌美如花,但因為太過妖孽,讓人隻能聯想到青樓的花魁,女子聲音輕浮道:“就這,還想著抓我,不過一群宵小之輩。”
    女子先走到鄭碩謙跟前,端起他的臉看了看:“嘖嘖,長得比女子還俊,這製毒修為卻連女子都不如。”鄭碩謙本就被捏的很不舒服,聽了這話就更不高興了,剛想回擊,那女子便像丟垃圾似的把他的頭丟在了地上,鄭碩謙隻好配合的倒在地上,心裏默默記下了仇。
    女子又走到了阿寇身邊,端起阿寇的臉看了看:“嗯~不錯,這女孩子長得乖,給我當個幹女兒正好。”說完,將阿寇背在身上,然後右手對著鄭碩謙使了個捆綁訣,鄭碩謙腰間很快多了一根紅繩,就這樣,他被那女子隨意拖在了身後,整個寺廟的地上都是灰,鄭碩謙就像個拖把在地上留下一道道痕跡,他嫌棄地皺了皺眉。
    鄭碩謙猜的沒錯,這寺廟確實有密道,但並不在佛像中,而是並不起眼的老鼠洞。原本女子並不打算抓了這兩人,但就是因為鄭碩謙將自己最喜愛的大老鼠菜菜給打暈了,她這才動了手。
    那女子走到老鼠洞前,使了個訣,那洞竟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一道門的形狀。女子背著阿寇,拖著鄭碩謙進了門,這門很快又變回了老鼠洞的大小。
    洞中與洞外簡直是兩個天地。洞中有兩個空間,擺放的東西井然有序,一塵不染,就像一個女子的婚房。為什麽說是婚房?因為所有的東西都是一個顏色——紅。紅色的牆壁,紅色的桌椅,紅色的窗簾,紅色的茶具……
    鄭碩謙進屋後,被甩在了牆邊,窺視訣已經失了效,他趁那女子在將阿寇送到另個房間的時候,微微睜開眼,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一切都正常,除了那個寺廟中沒有的東西,沒錯,就是床,一張長方形的雙人木床擺在了房間的中央,床上擺著一床鑲著金絲的紅棉被,床的周圍還掛著紅色的帷幕,看似都正常,但卻是最不正常的,因為這個房間明顯沒有男主人。
    “新婚被郎棄”、“癡情女子嫁錯郎”“大婚喪夫,獨守空房”……等一堆話本出現在鄭碩謙腦海中,這時她聽到了女子回來的腳步聲,立馬閉上了眼。
    他本想著這女子肯定會做些什麽,就算不殺他也得把他吊起來問話什麽的,可沒想到她居然睡了。
    沒錯,就是睡著了,而且還是那種打著呼的那種。
    鄭碩謙無語……
    心道:要不要這麽草率!喂喂喂!起來揍我啊,要不聊個天啥的,我這到底是睡還是不睡啊。他突然有些羨慕阿寇能被迷暈,啥都不用擔心。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鄭碩謙聽著那女子的呼嚕聲越來越大,終於也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鄭碩謙猛地睜開眼睛,向床上望去,隻見床上的女子已不見了,隻剩下被窩成一團的大紅被子。鄭碩謙踉踉蹌蹌地站起來,倒不是因為毒效,而是腿麻了。擱誰窩一晚上都得麻了,鄭碩謙活動了一下筋骨。試探的向另一個房間走去,想找找阿寇的蹤跡。
    然而,阿寇沒找到,他卻發現了另一個秘密。這第二個房間雖然不大,卻顯得十分陰森,靠窗戶的位置有一個小床,大概是阿寇昨晚待的地方。而這床上放著不少小孩子的東西,有一些衣物、一些玩偶和一些小孩子抓周用的東西,鄭碩謙大致可以判斷這孩子應該是女孩。
    可疑的並不是這些東西,而是床旁邊地下的圖案。那圖案應該是用人血描繪而成的,和鄭碩謙在古書上看到的一些禁術所畫的法陣並不相同,倒像是寫了一些文字,但絕對不是老祖宗留傳下來的古文字,鄭碩謙又環視了一下四周,可除了那個奇怪的圖案竟一切正常。
    鄭碩謙又回到了原來的大房間,隨意坐在了一個椅子上,說實話他有些餓了。他心道:也不知阿寇如何了,看昨天的情形那女子應該不會動她,就是不知道她吃上飯沒。那女子肯定還有別的住所,阿寇估計就被她運到那個地方去了,得趕緊從這裏出去。
    於是,鄭碩謙找到了老鼠洞,可這開門的法術明顯是定製訣,以鄭碩謙現在的修為根本無法破解。約莫過了兩三個時辰,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傳來,鄭碩謙立馬回到了之前裝暈的位置,忐忑地閉上眼,使了個窺視訣。
    進來的是幾隻老鼠,不過這種老鼠鬥大如牛,還能站立,其實就是修煉了萬年的老鼠精。但你要仔細看,會發現,這幾隻老鼠精有些不同之處,那便是他們都沒有尾巴。
    鄭碩謙自然知道沒有尾巴意味著什麽,說明這些老鼠精修煉了至少數百萬年,尾巴已經漸漸退化,變得更像人的模樣,那也就說明,這些老鼠精的修為可能比他們的主人還高,而他們的主人,鄭碩謙大概判斷就是抓他的女子。
    不能打草驚蛇,鄭碩謙突然有些後悔為什麽當時不從那女子手上救下阿寇就走,哎,造化弄人,現在好了,想跑也跑不了了,鄭碩謙謹慎地收了窺視訣,乖乖閉上了眼,用耳朵打聽著這些老鼠精的一舉一動。
    一共來了六隻老鼠精,領頭的是隻大白鼠,算是鼠王,後麵的有兩個他的侍從,還有他的兩個兒子和一個小孫女。鄭碩謙也屬實倒黴,打暈誰不好,偏偏將鼠王最最最寵愛的小孫女給打暈了,出門估計沒看黃曆。
    鼠王踱步走到鄭碩謙麵前,聞了聞氣味,用蹩口的人話道:“這人果然如主人說的一樣弱,連今早主人新認的幹女兒都醒了,他還不醒,就這樣也敢打我孫女,菜菜,過來,用我教你的方法欺負回去。”
    鄭碩謙還在思考幹女兒是不是阿寇時,突然頭頂一陣暖流衝來,他想躲開,但又不敢動。過了一會兒,這股暖流停下了,伴隨著一股奇怪的氣味。這是——尿?!
    我特麽,這老鼠居然在我頭上撒尿!瘋了,絕對是瘋了!真當我鄭碩謙是吃素的啊!鄭碩謙從未受過如此屈辱,恨不得跳起來揍死那隻老鼠精。
    但是,他慫了。
    沒錯,就是慫了,慫的連眼睛都不敢睜開。
    罷了罷了,大丈夫能屈能伸,這次先饒你一命,你等著,就算我吃素,也一定將你這隻叫菜菜的老鼠精給生吞活剝了。鄭碩謙開始自我安慰,這是他從小就會的獨家秘訣。
    就這麽忍著,終於盼到這群老鼠精離開了,鄭碩謙鬆了一口氣,而後對自己全身上上下下使了個清潔訣,也許是心理緣故,他總覺得房間裏還有一股尿味,又對著房間上上下下使了一遍清潔訣。
    約莫又過了兩個時辰,天有些黑了。鄭碩謙累得癱在地上,準備睡會兒時,洞口傳來了幾個人的腳步身,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