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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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碩謙警惕地躲在洞口旁邊,使了個隱身訣,準備伺機而動。
    一陣機械聲後,洞口大開,首先進來的是幾隻小老鼠精,他們抬著一名女子,鄭碩謙躲在角落,自然看不清那女子的容貌,隻從女子的服飾中看出此人並不簡單:一身錦繡青衣,腰間束有一條白色腰帶,邊上鑲有銀絲,最重要的是這青衣上隱隱約約可以看出幾條青蛇,那是天蛇山有正統血液的人的標致。
    此女子莫非是天蛇山王室的人?鄭碩謙正疑惑,那女子已被幾隻老鼠精綁了起來,還用一個麻袋捂住了臉。不久,這幾隻老鼠精離去,鄭碩謙將訣一解,走到女子身邊,上下打量了一下,伸手掀開麻袋,一瞬間,鄭碩謙呆在那裏。
    隻是靜靜地望著女子的臉:膚白勝雪,每一個輪廓都恰到好處,雖閉著眼睛,但仍能感覺到眉宇間的清冷與生人勿進的氣質,尤其那一雙唇,如胭脂般紅潤,如丹霞般動人,如玫瑰般妖豔。那女子雖氣若幽蘭,卻頗有勾魂攝魄之態,讓人魂牽夢繞,隻一眼就此生難忘。
    好絕一女子!鄭碩謙從前是不相信一見鍾情這種騙姑娘的鬼話的,但此刻,他信了。隻是望著她便嘴角忍不住上揚,盯著女子的唇,他真的好想咬一口啊,嚐嚐是什麽滋味。但他又怕將女子弄疼,所以身體隻是僵在那裏,不知所措。
    這樣過了約半個時辰,那女子醒了,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鄭碩謙癡情的目光。女子有些警惕,但手腳都被綁著,功法也被封了,無法使訣,隻好坐著往後退了退,鄭碩謙也往前走了幾步,蹲下來繼續望著那女子,仿佛並沒有注意到她已經醒了一樣。女子又往後退了退,挨到了後麵的牆。
    鄭碩謙嘴角勾起一抹笑,眸子閃著亮光,往前走了走,雙手往後一背,頭向前一傾:“別跑了,你,跑不掉的。”
    女子並無膽怯,挑了挑眉,更露出一番傾城的美色。女子的聲音很清澈,就像是一汪泉水:“你想幹嘛?”
    “你叫什麽啊?”鄭碩謙答非所問。
    “你究竟想幹嘛?”
    “嗯……讓我猜猜,你姓穆嗎?”鄭碩謙笑了笑。
    “你是如何得知的?”女子略顯驚訝。
    “這你就別管了,我叫鄭若冬,取自‘豫兮若冬涉川,猶兮若畏四鄰’,第一次見麵,很高興認識你。”鄭若冬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
    “很高興?那鄭公子為何將我綁了,難道鄭公子的家鄉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
    “綁你?我為何要綁你?你是懷疑,你這手上腳上是我綁的?”
    “難道不是嗎?”
    “我……你要相信我,我也是受害者。”鄭碩謙一臉無辜。
    女子被鄭碩謙的樣子逗笑了,雖隻是驚鴻一瞥,鄭碩謙仍然無法將目光移開,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男子被這女子負了,還依然用情至深呢。
    女子不再閃避鄭碩謙的目光,而是靠的更近了,盯著他道:“鄭公子說自己是受害者,那應該與我並不認識,那為何一直盯著我看啊?你這樣,我會以為鄭公子對小女子我圖謀不軌。”
    看著越來越近的這張長的神魂顛倒的臉,鄭碩謙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本以為女子很快會回去,沒想到她竟伸出食指碰了下鄭碩謙的喉結。
    喉結啊!鄭碩謙最敏感的地方!鄭碩謙隻覺得一絲涼意從頸部劃過,接著腦子裏便是嗡嗡嗡的聲音,還沒反應過來,就是女子那勾魂的嗓音落在自己的耳邊:“鄭公子怎麽緊張了?”
    那女子邊說話邊在鄭碩謙的右耳吹了一口氣,這下對男女之事毫無經驗的鄭碩謙完全淪陷了,腦子已經停止了思考,臉一直從耳朵紅到了脖頸,兩人之間隻剩下了呼吸和心跳。
    突然,那女子伸手對著鄭碩謙使了個眩暈訣,鄭碩謙這才意識到女子原來解開了繩子,剛想反抗就暈了過去。
    女子熟練地用綁自己的繩子將鄭碩謙綁在了牆角,封了他的功法。接著她邪魅一笑:“嗬,男人,不過如此。”
    隨即貼近鄭碩謙的耳朵:“告訴你吧,我可不姓穆,我叫蔣~穆~。”
    介紹一下吧,蔣穆,天蛇山門主穆雲獨女,有一哥哥名喚穆綿。天蛇山從古至今都是女子當門主,所以蔣穆便成了這天蛇山這一代唯一的繼承人。再加上她從小天賦異稟,對修煉和製毒都有著異於常人的見解。所以從小便被穆雲寄予厚望,師承厲紫仙人。厲紫仙人乃是天上地下唯一一位仙人,而蔣穆則是他的唯一一位徒弟,要說這蔣穆是如何認了這厲紫仙人做師傅的,還有一段傳聞已久的佳話呢。
    據說這厲紫仙人自從修煉成仙人後,便看破紅塵,打算找個地方隱居避世。但他走過很多地方,都覺得不太滿意,直到來到了蒼山,覺得蒼山景色甚好,且山勢險峻,幾乎沒什麽人,也就打算在此定居。當時的天蛇山還是蔣穆的祖母,也就是上一代天蛇山門主當家,聽說這天上地下第一仙人居然隱居於此,曾多次派人拜訪,邀請仙人到門中一聚,但都被拒絕了。厲紫仙人自幼喪了父母,又沒什麽家人,從小到大都隻剩了修煉這一件事,也難怪能修煉到仙人的境界。也許是從小一個人慣了,他不喜熱鬧,更不善與人打交道,也就是我們現在所說的社交恐懼症。但無奈修煉到仙人這個境界,是能夠永葆青春,長生不老的,他覺得自己注定要孤獨一生,也就一直未娶妻,甚至連個朋友都沒有。
    後來麵對天蛇山門主的多次邀請,他便搬到了蒼山深處,找了一個隱蔽的山洞,用法術蓋了一座山房,逍遙了這許多年。
    直到後來遇到了蔣穆,改變了厲紫仙人的一生。那年是蔣穆的六歲生辰,六歲在天蛇山是女子正式開始學習法術的一年,被叫做牧法年,算是天蛇山女子最重要的年歲。天蛇山門主穆雲十分疼愛自己的這個女兒,在天蛇山大擺宴席,還邀請了其他兩大門派的門主,也就是毒狼台副門主鄭道遠和靈獸幫門主紀仁禮出席,三大門派雖暗地裏爭鬥不休,但明麵上還是互相尊敬的,都得給對方一個麵子。所以自然備著厚禮出席,值得一提的是鄭道遠也將當時八歲的鄭碩謙帶來了,隻不過,當時的鄭碩謙和蔣穆並未碰上。
    隻因為蔣穆當時的一個瞬移訣。蔣穆從小性子就灑脫直爽,無拘無束的,對於她從小被寄予厚望這件事,她是十分厭煩的。因為起點太高,讓並不喜歡修煉的她添了諸多煩惱。最後,為了不讓母親失望,她隻好勤勉修煉。終於盼到了過生辰,原以為能清閑幾天,偷懶幾日不用修煉。可誰知這靈獸幫門主紀仁禮一到,便開始為難蔣穆,非讓她使個瞬移訣給大家看看。可瞬移訣對法術的掌控力要求很高,蔣穆雖天資高,但也不至於六歲就能掌握瞬移訣,可她從小便是個死要麵子活受罪的性格,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這瞬移訣是使出來了,可這瞬移到什麽地方蔣穆就不知道了。她隻盼著到個近點的地方,還能及時回來,可怕什麽來什麽。她居然瞬移到了一棵蘋果樹上,還是好大好大的那種百年蘋果樹,並且還把樹上僅有的幾個蘋果震掉了。
    絕對是水逆,蔣穆想使個訣下來,可突然發現自己的功法居然沒法用了。難道這地方有破咒界?不應該啊,這破咒界隻有母親和天蛇山的長老才能使出。但這裏……
    蔣穆在樹上看的自然清楚,這裏應該是一片果園,不,準確的說,是蘋果園。因為這四周隻有蘋果樹,可這蘋果園的主人似乎並不打理這片林子,這裏的蘋果樹要不快枯了,要不隻長葉子不結果,也隻有蔣穆掉落的蘋果樹和周圍的幾棵結了幾個蘋果,還都是小不拉幾、奇形怪狀的。蔣穆有些鬱悶,你說掉到哪棵樹不好,非掉到一棵這麽高的,這該怎麽下去啊。
    天漸漸黑了,蔣穆雖然膽子大,但唯獨怕黑,再加上年紀還小,她開始有些害怕了。想到母親可能找不到自己了,她的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一邊抽泣一邊小聲喊著救命。大概過了三更天,終於聽到了一個人的腳步聲。
    隻是這腳步聲極輕,還時有時無的,蔣穆也修行了幾年,自然知道這是輕功。她見過母親輕功的樣子,還以為是母親來了,大聲呼救著:“娘親,娘親!我在這兒!快來救我,我在最大的那棵樹上!”
    很快,她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了,隻是有些疑惑母親為何一直不說話。便小聲確認道:“母親,母親,是你嗎?”
    還是無人應答,這下蔣穆有些慌了。突然,一個黑影閃過,順勢將蔣穆的腰一摟,扛在肩上,便飛下了樹。蔣穆拚命掙紮叫喊卻仍然無濟於事。很快,她因為餓了太久又受到驚嚇暈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時,她已經躺在了一張木床上,她感覺到一陣涼意。“好冷啊,這床上居然連個被子都沒有”,她小聲吐槽了一句,艱難地坐起來,她這才突然想起剛才的經曆,猛地從床上站起來,警惕地環顧四周,這是一個山洞,洞雖不大,東西卻置辦的齊全,一看就是有人長期居住的。
    這時一陣烤雞的香味從洞外傳了過來,她探頭向洞外望去,發現洞外居然有火光。她開始擔心自己是不是遇到了野人,要點火把自己烤了吃。不過這種擔心很快被烤雞濃鬱的香味給打破了,她隨手拿了根木棒,做好一副防禦的姿態,踱步走出山洞。
    這便是蔣穆和厲紫仙人的第一次見麵了,非常的與眾不同。
    厲紫仙人一襲黑衣束身,雖然隱居多年,但依然如一位風度翩翩的少年。他平靜認真地烤著雞,注意到蔣穆出來了,隻是淡淡看了她一眼,淺淺一笑,而後繼續烤著雞。
    蔣穆看到眼前這個男子時,不知為何,全然沒了剛才的害怕,反而覺得踏實和安全。蔣穆不是個約束的人,她隨意坐在厲紫仙人身邊,將木棒扔在了一邊,認真的在一邊看著他烤魚。她確實餓了,魚烤好後吃了整整三條,不過若是這魚烤的能稍微好吃一點,估計她還能再吃三條。
    “黑衣哥哥,我覺得下次還是我來烤魚吧。”蔣穆邊用袖子擦了擦嘴邊對厲紫仙人笑著說。
    “嗯。”厲紫仙人依然沉默寡言,但眼神中多了一份疼愛。
    就這樣,厲紫仙人的身邊開始總跟著一個小姑娘,小姑娘話不算多,但經常讓厲紫仙人哭笑不得。厲紫仙人也確實盡心盡力地教蔣穆,很快便收她做了唯一的徒弟。
    三個月後,穆雲終於帶人找到了蔣穆,蔣穆順帶著拐走了她的師傅。自此,人人都傳,這看破紅塵的厲紫仙人愛上了他的小徒弟,甘願投身天蛇門。這個故事也經常被排成話本,久而久之,從傳聞變成人們默認的事實。
    言歸正傳,有了厲紫仙人的悉心教導,蔣穆的功法確實大有提升,很快便能與天蛇山門主穆雲一較高下。至於製毒更是蔣穆的興趣所在,還被封了個“毒女”的稱號。
    至於蔣穆為何會被抓,還得從她偷偷下山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