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章 青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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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動就死了!
青姨那可是她見過的婦女當中最板正的,光憑她半窩在辛夏懷裏這一條,青姨就能念叨到她頭痛欲裂。
忙拍開辛夏還捂在眼睛上的手,眨眨眼看看人在何處,起身就撲了上去。
撲在青姨懷中軟軟的說道:“青姨,我哭得久了沒力氣,您就別念我了。”
青姨哪抗得住她撒嬌,摟了她放聲大哭,“我的兒啊,這是何苦來,你什麽做不得非要作踐自己身子,哭成這樣讓嬤嬤怎麽受得住,兒啊,兒啊,你是要了嬤嬤的命啊。”
引得冷雪洛跟著又掉淚,丫頭們忙擁上來一陣勸,姑娘出了汗受了風怕是要著涼,病了可了不得,嬤嬤先別哭了,還是先讓姑娘去換了衣裳罷。
這才讓青姨收了淚,領著丫頭簇擁著冷雪洛進了房。
辛夏將手負在身後,指尖相互摩挲,淺淺笑意漸漸擴大,瞪了臥在木屋前打盹的君子一眼,也走了。
辛肆看著君子歎氣,當主子的慣會戳心窩子,連帶著養的狗氣起人來也是一流啊。
就這麽一日三驚的,還不如被踢呢,蹲到君子的木屋前,“我說大兄弟,你可坑死我了。你和主子爺掙什麽長短,你哪掙得過他啊。”
君子不屑的鼻孔噴氣,辛肆摸了條魚幹出來遞給它,“吃不吃?我從神宮帶來的,沒刺。哦,你不吃啊,那我自己吃好了。”
縮回手撕下一條塞嘴裏嚼了,又說:“大兄弟,哥和你說真心話,咱主子爺和姑娘那是一對兒,等成婚了是要天天在一處的,你能怎的。說白了等大婚的那天,你就屬於嫁妝那一類,是要披紅戴花裝箱遊街的。”
說了又撕下一條遞過去,“香呢,嚐嚐?”又縮回來自己吃了,“不吃算了。誒,我說兄弟,你們這一族數量可少,我聽說你們隻認少女為主是不是真的?我猜你一定沒告訴姑娘你們是互生的關係,你可賺大發了,等姑娘成了我主母壽數便是與世同休,這萬界不滅壽元不盡,你就等著享福罷。”
“我知道你選姑娘不是為了這個,是是是你說得對,姑娘本是普通人族,你陪她活個五六七八十年就夠夠的,這不是聊天麽,想到哪就說到哪。
你說什麽?你這不是扯麽,先君那是遇到了對手力戰而亡,又不是壽終身隕,都不是一回事。再說了,主子爺修為更勝先君,麾下兵強馬壯早已一統萬界,你那都是白擔心。話又說回來,姑娘不是有你麽,你打不過抗得住啊。
我說兄弟誒,你真身到底是啥的?我長了這些年頭還是第一次見到活的守宮,你們族人太稀有了,和主子爺一族比起來不遑多讓啊。
問我啊,我覺得應該是王八,殼多麽的厚,哈哈。好好好,我不說,不是就不是行了吧,你不說拉倒。”
辛肆把剩下的魚幹塞嘴裏兩口咽了,拍了拍君子的頭,說道:“大兄弟,算哥哥求你,就看著咱主子爺一片癡心的份上,你就對他好些罷,總不能三兩下和他對上了讓姑娘夾在中間為難吧。”
說完站起身,“走了,還當著差呢,下回帶其他的給你嚐嚐,我說,骨頭你啃嗎?”揮揮手,從後廊上繞到正房門口,幾個小丫頭屏聲而立,見他來悄聲說道:“姑娘在沐浴,還沒動靜呢。”
等冷雪洛沐浴梳洗出來,辛夏坐在花廳茶都喝了兩盞,其間還把辛叁叫過來細細問了個明白。他的洛洛今天哭得他心都揪成了一團,若真是那三人或是魘魅惹惱了她,他才不管是不是洛洛同族。
辛叁那性子,就像洛洛說的複讀機一樣,光複述有什麽用,你得分析啊,一說相聲的死胖子再不然就是讓魘魅當個粗使丫頭能讓洛洛哭成這樣?這其中有關聯?
不中用的東西。
沒好氣的打發辛叁出去,自己在那冥思苦想,抬眼透過簾幕和層層縐紗隱約看見她披散著長發繞過屏風坐在妝台前不由眼睛一亮,就要起身。
青姨站在花廳簾幕後重重咳了一聲,辛夏訕訕的又坐了回去。
心裏不住嘀咕,澹台青就是事多,這不能那不許左去不得右碰不得的,洛洛就是被她管束得緊了才這麽清冷。
又是自嘲一笑,誰讓他在意呢。
情之一字,在意便是輸了。
洗個澡的功夫,冷雪洛被念到頭皮發炸。
青姨聽她說了為何哭得傷心的原委倒不曾說什麽,隻是一個勁念叨她不該與辛夏靠得太近,畢竟還沒成婚呢,君上雖是君主,那也是男人。但凡男人,對主動湊上來的都不會太過看重,姑娘抻著些才能得長久。
她想靠得不算近吧,當時還跪坐在地上呢,就上半身歪著挨著了,也就幾分鍾,應該沒啥吧,這種距離要是放到地鐵公交上那都是非高峰期才有得起的。
想當年看人家跳交際舞,那才叫挨得近,不止近還穿得少呢。
還有遊泳,那穿得更少,要是天氣熱人多點,泳池裏就和下餃子一樣,人挨人人擠人,也沒人跳出來喊有傷風化什麽的。
她轉著帕子想著,哪有什麽親近,這樣也能算親近?
不過是有些心虛,辛夏那貨衝過來抱她的時候她感覺還不錯,竟沒有什麽不適。
這話可不能說,說了青姨能念死她。
唉,青姨看著不過二十來歲,怎麽看都不超過三十,偏偏打扮得老氣,話還多。
是不是女人有了孩子都會變成碎嘴子?
自家奶兄現在鎮守北海,路途遙遠這麽些年就見過數麵。真該讓奶兄來冷園住著,也讓他天天感受感受被念叨的滋味。
怪不得奶兄每次來冷園都跟打醬油似的,能跑多快跑多快,大概是北海有魚在等他打了醬油回去好下鍋。自家老娘過於囉嗦,雖說知道是為自己好,可受不了就是受不了,能跑就跑。
她倒是挺樂在其中。她父母親緣淺,前世就不用說了,有就跟沒有一個樣;這一世還沒見過就已亡故,青姨就像母親,溫和慈愛,讓她敬畏且依戀。
不過該頭痛還是要頭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