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隻是一個騎手！
    接下來的幾天裏，葉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心和清瑤在房間裏過二人世界，睡覺睡到自然醒，遊戲打到手抽筋，無聊了也順便做一下運動。
    南苑機場。
    “不一起嗎？”
    他抱著懷裏佳人輕聲問道。
    “不啦，外婆年紀大了需要人照顧。”
    清瑤仰起頭笑著說道。
    “我隻是不太喜歡這裏。”
    葉風再一次解釋道。
    “嗯，不用說啦，我懂你。”
    清瑤捂住他的嘴說道。
    “你真好。”
    葉風感動道，輕輕撥開小手，吻在她的額頭上。
    當c1695次航班即將檢票進站的廣播響起了第三次，兩人才念念不舍地分開，清瑤幫他整了整衣領，推著他走向了安檢口。
    安檢流程較為繁瑣，當葉風到來時也已步入尾聲，他站在專門的檢查位置，張開雙手任由小姐姐檢索。
    能量檢測器掃過，發出了刺耳的警報聲，小姐姐麵色鎮定，核對了一下人員信息以及有無犯罪記錄，確定為零就放行了。
    進人漫長通道前，他笑著朝清瑤做了個鬼臉，就此離去。
    淩晨五點。
    鬧鈴正要響起時，葉父伸出左手準時按下，悄悄從床上坐了起來，穿衣洗漱，開著家裏那輛服役超過十年的眾泰趕往菜市場。
    買菜這種事，一定要起得早，不然就隻能撿別人剩下的了。
    雖然現在遍地都是生鮮超市，裏麵的蔬菜包裝好且質量優，但其零售價格並不是小飯館能承受的。
    菜市場裏一如既往地人山人海，商販們滿麵紅光，買菜者閑庭散步，雖然時有爭執，但都頗為克製，在這個特殊時期，大家都不願意給國家添麻煩。
    葉父找了個熟悉的鋪子將車停下，和老板打了聲招呼就匆匆離去。
    魔芋，豆芽，白豆腐，生菜等這些蔬菜先買，來回往車裏裝了幾趟，將後備箱塞滿才悠悠前往肉市。
    先把好菜撿了，再去買不容易變質的肉，這也勉強能算一個小技巧吧。
    走進肉市，葉父左轉直奔德福肉鋪，那家的肉新鮮，口感好，大多都是新殺的豬，價格雖然貴了一點但也還能接受。
    肉鋪前已經排起長龍，葉父老實地站在後麵等著，前麵大多都是散戶，比如退休的大爺或者家庭主婦，舍得來這裏買肉的餐館還是少了些。
    正在他耐心排隊的時候，突然有很多人從他身邊跑去，嘴裏還叫嚷著再晚就買不到了。
    葉父聞言有些好奇，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排在他前麵的老哥出聲了。
    “聽說了嗎？我們街道又有人中大獎了！”
    老哥一臉羨慕嫉妒恨地說道。
    “真的假的，這個星期我都聽到第三回了。”
    老哥前麵的老哥接茬道。
    “我聽朋友說，這次那家夥中了五百萬，整整五百萬，等會會有福彩的工作人員前來頒獎，現場發放！”
    老哥聲音酸得像是醋壇子裏的泡蘿卜，聽得讓人隻掉牙，可在場沒有一個人吐槽，反而流露出向往，要是他們中了五百萬還需要這麽早起來買菜嗎？
    “要不一起去看看，沾沾福氣？”
    老哥前麵的老哥問道。
    “走吧走吧，就在福東路的彩票店，可近了。”
    老哥欣然點頭，一堆吃瓜群眾肉也不買了都跟著湊熱鬧。
    福東路的彩票店？
    葉父看著空蕩的前後，也隨大流一起跑了過去，他這輩子經常在報紙上看到誰誰誰中了大獎，可在現實中還是頭一回見。
    買肉倒不急，肉攤就在那裏又跑不掉，彩票頒獎這次錯過下次還不知道要等什麽時候呢。
    彩票店前已經被趕來看熱鬧的居民擠滿，他們密切交談著，都想知道誰是那個幸運兒，臉上掛滿了興奮。
    雖然中獎的不是自己，但同屬一條街道也有榮與焉。
    八點半後，彩票店的卷簾門緩緩向上拉起，老板滿麵紅光地走了出來，拿著大喇叭喊道。
    “大夥不要急，福彩的工作人員馬上就到，一定要注意安全。”
    他看外邊踴躍的人群就像在看移動的軟妹幣，經過這兩次活廣告，未來好長一段時間，生意都不用愁了。
    葉秋在人群中被擠來擠去，被動聽著街坊談論。
    “又中獎了啊，我們這條街道氣運逆天啊！”
    “媽耶，五百萬，我一輩子辛苦都掙不到這麽多。”
    “唉，要是中獎的是我就好了，我兒子都二十九了，還沒娶到老婆，今年好不容易談個對象，人家卻說要八十八萬彩禮，少一分不嫁！”
    魯迅先生說過一句很有名的話，人與人之間的悲歡並不相通。
    但是聰慧如他也料想不到，在百年之後，會有天價彩禮、房貸等神奇東西，讓人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別人怎麽想葉秋不清楚，但他的確有點發愁，家裏兩個孩子，大兒子隨他長得帥，倒不用操心。
    小兒子今年十八，才剛剛高考完，成績還沒個著落，生得胖墩墩的，以後對象怕是不好找。
    隨著急促的警笛聲響起，全副武裝的運鈔車緩緩駛來，押運人員五大三粗，滿臉橫肉，手裏持著威力巨大的靈能槍械。
    見正主來了，吃瓜群眾紛紛讓路，運鈔車停在了彩票店前，一位穿黑西裝的中年人從車裏走出，笑嗬嗬地和老板握手，又跟押運人員打過招呼。
    裝滿rb的合金手提箱被一一取出，先是打開亮出裏麵紅彤彤的愛情色，又合攏壘在彩票店門前的桌子上，大家的神色更加炙熱了。
    兩三分鍾後，正在人們焦躁等待時，一個帶著豬八戒麵具的男子從人群中鑽了出來。
    他緩緩舉起手，指縫間夾著一張白色彩票，場上哄鬧起來，有人想上前蹭蹭歐氣，也有人心懷妒忌想搞點事。
    “肅靜！”
    黑西裝接過了話筒大聲說道。
    等到人群冷靜下來才對著麵具人問道，“先生，你確定你是彩票獲得者嗎？如果不是請退後！”
    “我確定！”麵具人聲音有些沙啞，其中有難掩的興奮。
    “那麽請上前兩步，將彩票交給專業的工作人員核驗。”
    黑西裝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小姐姐。
    麵具人緩緩上前兩步，將彩票交到了負責核驗的小姐姐手裏。
    小姐姐小心接住了彩票，先對光核驗顏色，再查看有無塗改，再將彩票放入專門檢驗機確認材質，
    最後在電腦裏核對唯一的序列號，當檢驗逐通過後，才做出答複。“彩票核對無誤，恭喜您先生，您就是五百萬現金大獎的獲得者。”
    隨著小姐姐話音落下，場外人群再次騷動了起來。
    “好的，我可以拿走了吧。”
    麵具男激動地問道。
    “稍等一下，您選中的這支彩票屬於無稅款，本屬您繳納的稅收由福彩支出，但我們還有一個救助殘疾病人的公益活動，請問先生您願意捐贈多少？”
    小姐姐問道。
    “能不捐嗎？”
    麵具男問道。
    “當然可以的，先生，那麽請問您這筆錢是直接帶走，還是由我們送您到銀行存放。”
    小姐姐眼中閃過一絲鄙夷，又緊接著問道。
    “那就勞煩你們了。”
    麵具男大喜道。
    在黑西裝命令下，滿裝鈔票的合金箱子被放回了車上，福彩工作人員和幸運的獲獎者一起前往了銀行。
    隨著押運車輛遠去，人們的注意力再次聚焦到眉開眼笑的老板身上，一窩蜂衝了上去，爭當下一個幸運兒。
    葉父在一旁看得也是心潮澎湃，兩塊錢中五百萬，這種想都不敢想的事發生在自己眼前。
    他想進去買上一注，又不好意思打破自己不賭博的原則，僵持在了門口。
    “老哥，你不進去買嗎？”
    正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身後有一位中年人開口道。
    “嗯，這種拚運氣的，我覺得有點不靠譜。”葉父尷尬笑了笑。
    “老哥您教育得對，賭博害人害己，就不該出現！”中年人讚揚道，說完跑進去買了十注，開著奔馳走了。
    這一幕看得他目瞪口呆，終於下定了決心，等沒人時偷偷進去買了一注。
    也不挑號，兩塊錢隨機買了就走。
    出了門後葉父又有些後悔，這實在有違他多年來對孩子的教導，但想著事情已經發生，也無法改變，就把彩票裝進錢包裏繼續買肉去了。
    蕭山機場。
    一架銀色的飛機從天空徐徐下降，後輪著地升起一股白煙。
    艙門打開，乘客在空姐的引導下有序離開了座位，偌大飛機空曠了起來。
    “您好，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嘛？”空姐來到葉風的座位前，本想最後的這個男子離開，但看到他那憂鬱的眼神不自覺改口。
    “不用了，謝謝。”
    葉風的視線從窗口外的大地挪回，對這位打扮性感的空姐致謝道，隨後起身離開了座位。
    下機後，熟悉的味道撲麵而來，他又回到了這座城市，杭城。
    “帥哥，坐車不，便宜！”
    路邊有黑車司機招呼道。
    “不了。”
    葉風搖了搖頭，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