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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樹林的另一邊，久無歡同常月生兩人坐在樹下。
    久無歡依舊是一襲紅衣，隻是那紅衣換成了女子的裙衫，仔細望去，麵容也更添了柔美幾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眼角又多點了顆痣，使他看起來更像女子般。
    久無歡已同常月生在這林子許久，等待著容寒月一行人。
    “救命啊！”久無歡再次呼救起來，隻是那聲音，已不同往日的清潤，變得清脆靈動了起來。
    常月生神智已恢複，看著久無歡，低著聲音道：“你這易容術當真名不虛傳，連聲音都能變。”
    久無歡拍拍他的肩，歎道：“當年流落在無方鎮，跟一位世外高人學的。”
    “哪位世外高人，改天我也去拜個師?”常月生道。
    “不必了。你拜我即可，我教你。”久無歡笑道。
    “去你奶奶的。”常月生捏起拳頭，作勢要打。
    “別動，有腳步聲，人來了。”久無歡低著聲音道。轉眼間，久無歡眼裏浸出了淚，偽裝成楚楚可憐的模樣。
    容寒月趕到時便是這樣的境況。
    “放開她！”容寒月道。
    常月生抬頭，挑釁道：“小子，別多管閑事。”
    容寒月見他不理，抬起劍，一個飛身刺去，常月生立馬後翻一躲，容寒月趁此機會將久無歡拉到旁邊。
    夜晚風簌簌，容寒月持劍站在月光下，劍的寒氣與月的寒氣融為一體，更顯清冷肅靜。
    “我不欲傷人，希望你好自為之。”容寒月淡淡道。
    久無歡此時和常月生眼神交匯，常月生朝他點了點頭，計已達成，便道：“好小子，報上名來，他日定要你好看。”
    “寒月齋——容寒月。”
    “好。”常月生應了一聲，隨即朝林子深處逃去。
    久無歡見常月生走了，站在一旁，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手絹，捂著麵哭了起來。
    容寒月見女子這般，便脫下外衫，走到一旁，遞了過去。
    久無歡接了過來，披到肩上，卻還是隻是掩麵哭泣。容寒月呆呆的站在一旁，也不說話。久無歡用餘光瞟去，見他這般，隻得先說話：“多謝容公子搭救。”
    這時顧清和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一來便聽到個清脆的女聲，走到容寒月旁，小聲道：“你這小子，桃花運不錯。”
    容寒月沒理顧清和，反而向久無歡點了點頭：“舉手之勞。”
    久無歡哽咽了起來，道：“小女子原叫歡兒，原本在這林中采藥，遇那歹徒搭話，誰知他……他竟做出這種事。”說罷，又抹了抹眼淚。
    顧清和點了點頭，麵有悲苦之色，感歎道：“姑娘，你實在太慘了。”
    久無歡又道：“我本是個卑賤命，家裏父母雙亡，輾轉至大娘家。誰知大娘對我苛刻至極，不僅讓我一日隻吃一頓剩菜，還天天讓我來這林中采藥。如今，這藥也丟了，我要是回去，便會被大娘打死的。”
    顧清和順著話語接道：“姑娘的意思是……”
    久無歡抬起頭來，怯生生的看了容寒月一眼，又低下頭去，扭著手絹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當以身相許。容公子去哪我就去哪。”
    容寒月這才抬頭望了女子一眼，道：“不必。”
    顧清和推了推容寒月，打著哈哈道：“容兄，這女子身世可憐，暫且帶她一程好了。容姑娘需要照料，我們兩個大男人，也有許多不便之處。”
    容寒月又道：“不必以身相許。”
    久無歡抬起頭來，朝著容寒月和顧清和磕了磕頭，道：“多謝兩位公子搭救。”
    “行吧，如今隨我們一同去馬車那邊吧。”顧清和道。
    說罷三人回頭走去。容寒月擔心容依，走在最前麵。後麵顧清和和久無歡跟著。
    顧清和邊走邊踢著路上的小石子，低著聲道：“我說久無歡，你這能不能有點新意，天天英雄救美的戲碼，你膩不膩?”
    久無歡腳步一滯，微微一笑，隨即開口道：“公子，你在說什麽?”
    顧清和轉過臉來，望著他：“你在仔細看看，你當真記不得我了?”
    久無歡凝神望去，搖了搖頭：“我們從未見過，哪來記不記得一說呢?”
    “當年在北容國境內為你一擲千金，如今卻是連我的樣貌都記不得了。”顧清和笑道。
    久無歡這才想起來，當年在北容國遊玩的時候，同那北容國第一美人白素比試琴技的時候，好像是有那麽個人，說要買他的琴聲，原來竟是顧清和。
    “你也是來找珠玉丹的?”顧清和問道。
    久無歡此時也不裝了，剛才顧清和沒戳破，也無須擔心：“說唄。幹嘛幫我?”
    顧清和連連喊冤，道：“哪是幫你?你可不知，這同寒月齋的人在一起，有多無趣。我也隻是找個樂子。”
    “你不怕容寒月會怪你?”久無歡問道。
    顧清和擺了擺手，道：“這珠玉丹不是我顧家的，也不是他寒月齋的，天下人誰有本事誰能拿到，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再說，多了你，我的人身安全還能多層保障。”
    久無歡思索了會，道：“行吧。那我就交你這個朋友了。”
    “那可不，我為你花的銀子你給誰了?”顧清和道。
    久無歡微微一笑，道“給了白素。”
    “行吧。你最近三日不要同我說話。我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傷害。”顧清和捂住了心口。
    “改日讓尋歡樓琴技最好的姑娘彈給你聽，我也是跟她學的。”久無歡道。
    顧清和驚訝道：“叫什麽名字?”
    “音菊。”
    “行，就這樣說定了。”顧清和笑道。
    三人繼續邁步走著。這時，一女子甩袖從林中而下，站在容寒月的前麵，卻朝著久無歡道：“無歡公子。”
    容寒月緩緩的轉過身來，望著久無歡。
    顧清和低語：“砸場子的?”
    久無歡心下也一驚，不明白為何月蘭會來，但還是笑道：“月蘭。”又暗中對顧清和道：“幫我。”
    說罷兩手一甩，依舊是那個紅衣少年，張揚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