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惡人自有天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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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紅鬆扭身瞪了他一眼,他那大眼珠子一瞪就更大了,活像兩盞燈。
    趙小軍接下來的話突然就說不出來了,他像個鴨子被人卡住了脖子,嘴裏發出“嘎嘎”兩聲。
    他的雙腿直打擺子,眼前好像又出現了李晉渾身是血躺在荷花池旁邊路上的樣子。
    李向東和周紅鬆兩個人,沉默的推著車,誰也不說話。
    周圍的路上一個人也沒有,安靜的能聽見布穀鳥不時地發出“咕咕咕~咕咕~”的清脆叫聲。
    還有風刮過屋頂,樹梢的聲音。
    很快,荷花池就到了,枯敗的荷花梗像是雜亂的幾何圖形,無序的矗立在水中。
    池裏的水被風吹出粼粼細波。
    荷花池和馬路間並沒有圍欄,並且荷花池比馬路要矮一些,中間是個斜坡。
    李向東和周紅鬆還是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眼神交流,他們的手稍微往右使了一下勁兒。
    “咯噔~”
    獨輪車的車輪軋到了斜坡上的一塊石頭。
    兩隻手同時撒開獨輪車的把手。
    “嚕嚕嚕——嘭——”
    荷花池裏麵濺起一個大水花!
    “咕嚕嚕~”
    不一會兒,獨輪車和武瘋子都在水麵上消失了。
    這個荷花池不深,隻有三米多,池底都是淤泥。
    過了大概有十分鍾,周紅鬆拉著李向東開始試探著下水,他們的腳剛踏入水中,就陷入了稀軟的淤泥裏。
    正在這時,警笛突然響起!
    “嗚哇——嗚哇——”
    兩輛挎鬥子向荷花池這邊風馳電掣的趕來!
    看清來人的麵容,李向東目光微凝,他和周紅鬆對視一眼,然後滿臉焦急的朝已經從挎鬥子上下來,直奔他們的警察大喊,“陳局長,快!殺人犯掉坑裏了!”
    打頭的一位警察正是陳一敢。
    他一揮手,身後的三位警察立馬下水開始尋找武瘋子。
    他是剛接到報案電話,說有個瘋子在李家坡行凶,把李家坡大隊的大隊長李晉給捅了一刀,不過人已經被捉起來了。
    最近這一二年,很少有這麽嚴重的刑事犯罪發生了,況且發生在李家坡,陳一敢立馬叫上下屬,風馳電掣的就趕過來了。
    誰知道一去大隊部,根本連個人影都沒有,隻有一屋子騷氣。
    他們找到趙小軍,趙化興等人,怎麽問都說是李向東推著嫌疑人去報案了,至於走的哪條路,不清楚。
    陳一敢多年的老警察,眼神一掃就知道趙小軍有事兒隱瞞。
    他把趙小軍帶到旁邊,著重套問了幾句話,結果這小子眼珠子亂轉,一口咬定不知道。
    陳一敢沒有辦法,略一思索,直奔荷花池這條路過來了。
    果然,遠遠的就看到李向東和一個大高個子正要下水。
    ……
    大約十五分鍾以後,武瘋子連人帶車被警察和村民們合力撈了上來。
    武瘋子全身都是黑綠色的淤泥,散發著惡臭味兒被扔在路邊,警察把他嘴裏和鼻子裏的淤泥摳出來,又摸摸他的心髒。
    還有微弱的起伏。
    周紅鬆一臉後怕的說,“幸好咱們救的及時,不然這個殺人犯不就輕鬆的死了嗎!這下可好了,可以讓他活著去接受法律的製裁了。”
    這話說的,陳一敢都多看了他一眼。
    武瘋子被警察送去了醫院搶救,陳一敢把李向東,周紅鬆,趙隨心,趙小軍,還有報警人李衛軍一起帶回了公安局。
    看到李衛軍,李向東輕聲問了一句,“你去醫院了嗎?”
    李衛軍張張嘴,最後囁嚅著說,“不是沒事兒了嗎?”
    “嗬!”
    李向東輕笑一聲,再也不看他,大踏步的朝前走去!
    惠川縣公安局。
    趙隨心,趙小軍和一幹人做完筆錄,陳一敢專門去了李向東那屋,他隔著玻璃看刑警隊隊長馮冰做筆錄。
    李向東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神色悲憤,口齒清楚的將事情的始末緣由說了一遍。
    “馮隊長,我爹當時被捅的大出血,差一點就死了,我當時隻顧著在醫院搶救我爹呢,哪裏想得起來報警!”
    “後來我爹做完手術沒事兒了,我這才馬上趕回去大隊部。”
    馮冰問了一句,“縣醫院離警察局隻有三裏地,為什麽先回大隊部?”
    李向東氣憤的說,“不瞞你說,我當時根本沒想起來找警察同誌,我就想臭揍一頓那個凶手給我爹出氣!結果等我到了屋裏,五哥勸我要理智,我們這才決定要把他親自送到公安局。”
    老子差點被捅死,兒子的這個反應也算正常。
    “那怎麽又掉進荷花池了?徐忠厚還和獨輪車綁的這麽結實?”
    李向東平靜的答道,“這個武瘋子力氣特別大,我和五哥,哦,就是周紅鬆,還有趙小軍三個人才把他綁到車上……嗯,趙化興他們回去吃中午飯去了,他們跟著折騰了一溜夠,根本沒吃飯。”
    “你們為什麽走荷花池那條路?據我所知,那條路去縣城比較繞遠啊?”
    馮冰頗為玩味的看著李向東問。
    “哎,那個瘋子雖說被我們捆住了,可他時不時的就要發瘋,我們不敢在居民區橫插過去,怕嚇著老人孩子。”
    馮冰示意旁邊的女警察如實記錄下來,他又問了最後一個問題,“獨輪車怎麽掉下去的?”
    李向東皺眉思考了一會兒,“瘋子在車上不斷掙紮,他勁兒又大,我們哥倆兒一個不注意,車自己就滑下去了。”
    馮冰把手中的筆一放,示意筆錄完成。
    李向東活動活動發麻的手腳,和馮冰告別,就往門外走。
    “剛才醫院來了消息,說徐忠厚腦死亡了。”
    身後的馮冰突然說了一句。
    腦死亡,就是還有心跳,但是不能自主呼吸。
    這個時代的腦死亡,和死了沒區別。
    李向東緩緩轉過身,微微一笑,“真是可惜了,不能讓他受到法律的製裁。”
    說完,他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正在收拾材料的女警察歎息一聲,和馮冰閑聊道,“這個徐忠厚以前就犯過殺人的重罪,可是因為是精神病,也沒判刑。這次他從精神病院裏麵跑出來,又傷人,雖說法律沒法製裁他,可老天爺看不下去了,收拾了他……”
    說到這兒,她猛然停住了。
    馮冰看她一眼,淡淡說道,“是啊,惡人自有天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