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克裏斯 克裏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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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他們很快到了,但是江年也很快發現了不速之客。
    “林騏?你怎麽會也在這裏?”江年滿臉疑惑,啊這巴黎也太小了吧,才第一天遇到兩個熟人了?
    “朋友叫我來的。”林騏看來不太想多說,但是說到朋友兩個字臉卻突然紅了。
    “寶貝,你已經來了啊!”葉憐容易激動的家族基因又一次體現了出來,他說到,“江神,哥哥,這就是我約的朋友,我的男朋友林騏!”
    男朋友?林騏?
    林騏喜歡男的她還姑且能夠理解,但是喜歡一個未成年的,比他小了一倍的小孩子?
    這就有點……
    嚴司明顯也有點繃不住了:“這是什麽情況,葉憐。”
    他的氣場完全變了。如果說剛才是溫柔的溫柔的叔叔的話,現在就是陰鬱的不能再陰鬱的腹黑小哥。
    “啊……哥哥哥停下,放下手裏的杯子!”
    這時他們早就已經坐下了,聽林騏和葉憐的解釋。
    江年和嚴司坐一排,葉憐和林騏坐一排。
    “所以林騏你和葉憐在我18年6月聘請你做我的臨時財務總監的時候就好上了?”江年聽了林騏和葉憐的解釋以後第一個理清了思路。
    “差不多是這樣的。”林騏說。
    “合著我給我親愛的林哥哥工資還不夠好我們隊伍的天才電競選手yy,也被你結工資給結走了?”江年的表情變得複雜,“而且你還是被葉憐壓著的,窩不窩囊?”
    “……”眾人沉默。
    這是你現在應該關心的問題嗎喂!
    吹著滾燙的茶水的嚴叔叔推了推眼睛,半晌後開口說到:
    “總而言之,我親愛的弟弟,有了男朋友?”嚴司雖然現在看起來和藹可親,可是唯有葉憐最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不好好學習去打電競就算了吧,你哥哥我可以支持你,可是你現在給哥哥來這麽一出。我的好弟弟,你是不是在試探哥哥的底線?”
    “哥哥,我沒有。”葉憐坐在椅子上,不太敢抬眸看他一眼。
    仿佛嚴司是吃人的猛獸。
    “媽知道嗎?”嚴司的聲音壓的低了著。
    “知道了……”
    害,這回還真沒法管了。
    嚴司這個媽呀,是出了名的開明,縱容孩子。嚴司能夠想到,如果哪一天嚴司和葉憐兩個人,跟他們的媽媽說他們要去殺人越貨,他們的媽媽會毫不猶豫的給他們準備好槍支彈藥。
    “算了吧,嚴司。我看呐,這件事我們是管不得了。”江年作為葉憐的隊長兼老板,自然是對他的媽媽略有耳聞的,這件事隻要他媽媽支持,他們再怎麽反對,八成也是沒有用的。
    “我也是這麽想的。”嚴司雙手抱胸,微微閉眼,歎了口氣,然後說到,“走吧,我的好弟弟和……林騏,咱們四個一塊去喝點兒吧。”
    “算了吧,你們去吧,我還要回家睡覺,好倒時差。”江年感到了困倦與乏力。
    “我送你回家,好嗎?”嚴司果然又變回了那個溫柔的成熟男人。
    “何樂而不為呢,或許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吧。”江年拿好了包和手機。
    他們起身走了,留下葉憐和林騏兩個人。
    .
    .
    .
    “真是不好意思啊……”嚴司還沒說完,江年就打斷了他,“沒關係的,謝謝你送我回家。”
    “沒關係的。”嚴司不好意思的笑。
    “下次有空來找我玩吧,反正我人生地不熟的,你可以帶我認認路。”江年看起來真的好溫柔。
    嚴司臉紅了,可能是因為江年獨特的東方美人氣質,也可能是因為江年是那麽那麽溫柔的人。她仿佛有種溫柔的天性。
    “好,你回去吧,我也回去了。”嚴司和她道別,然後轉身走回自己的家。
    “……嚴司,再見。”她小聲的用隻有自己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向嚴司道別,然後也轉身走回自己的家。
    她真的感覺,這個嚴司好像一個人。
    說出去會被當成老土的搭訕吧,哈哈哈,但是嚴司真的好像一個人。
    她沒有再去想,睡了一覺。
    江年夢到了個人。可是那個人隻有模模糊糊的輪廓,根本不認識是誰,可是那個人好溫柔,嘴裏總是傲寒傲寒的叫著。
    可是她不認識傲寒,也不認識那個男人……。
    .
    .
    .
    江年當然是睡了很好的一覺了,因為她回家還是中午,可是一起床就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是的,日上三竿她才起床。
    她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陽台抽煙。她煙癮真的有很重。
    她不是一直這樣的,是因為一些人一些事。
    她不打算吃飯了,洗了個澡就打開電腦開始工作。她實在是一個很敬業的人了吧?
    打開電腦需要編輯的文件是一份論文,證明她發現的新一顆星球真的存在。
    她最討厭寫這種東西了,但是又必須自己寫,真是麻煩!
    正在煩惱的時候她的手機就響了。
    “喂,你好。”她很沒精神,因為論文。
    “是我,起床了嗎。”我想,任誰都能聽出來,電話對麵是嚴司。
    “是的,已經起來了。”江年一下就坐直了。
    “你可記得昨天你跟我說,或許我可以帶你出去玩?”嚴司的聲音帶著期待,“我想……或許我可以約這樣一位美麗的小姐去逛逛巴黎,聽聽歌劇。”
    “哦哦哦!你不用想,我樂意的,我樂意跟你出去玩,你等我收拾一下等下打給你!”江年激動的就差跳來跳去了,嚴司把她從還沒開始的枯燥的研究中脫離出來了。
    她掛了電話,飛快的從行李箱裏拿出了適合的衣服和化妝品。
    她總是有高效率,僅僅二十分鍾,她就收拾好了。
    她沒有選擇打電話,而是直接走到隔壁按了門鈴。
    嚴司飛快的從二樓起居室下來開門,看見來的人是江年時,他眼中的星星像要跑出來了似的。
    “你真漂亮,江江。”嚴司溫柔的說。
    “你也很帥,嚴司。”江年也同樣溫柔。
    我想,這或許不是單純的客套吧?畢竟在陽光之下的江年,真的很美。
    .
    “那麽,我們出發吧?”江年這樣問,她顯得頗有些急切。
    “好,那就讓我們出發吧。”嚴司臉上堆滿了笑容和溫柔。
    他看江年頗像看一個小孩子。
    江年可能不會知道,她真的有可愛到一種程度,可愛的讓嚴司想一口吃掉。
    他們從所在的香榭麗大街出發,先去凱旋門,再到巴黎鐵塔,到了巴黎歌劇院時已經是下午了。
    他們在戴高樂廣場見識到了拿破侖·波拿巴軍隊的堅不可摧戰無不勝、在戰神廣場認識到了象征忠貞和浪漫的“鐵娘子”、在巴黎歌劇院見到了日本的純潔白天鵝——國見奈奈……
    他們在塞納河畔的遊船上談心,吹著這樣的風,簡直可以把人心裏的浮躁都吹飛。還有什麽要比吹著這樣的風,在這樣浪漫的國度和自己想見的人在一起更幸福更快樂的呢?
    法國實在是一個浪漫的國家。
    “江年,你可能不會知道,你好像一個人。”嚴司這樣想。
    江年真的好像一個人,他不知道叫什麽名字,可是卻對他人生有那樣重要的意義的一個女人。
    她早就死去了吧?
    可能已經死去了。
    “嚴司,你為什麽會離婚呢?”江年問到。
    這句簡單的話卻讓嚴司緊張起來:
    “你…你從哪裏知道我離婚的?”
    “額……是從葉憐那兒,他告訴我的。”江年說,“如果你不想說的話可以不告訴我的。”
    “啊,到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嚴司的表情很真實,不像是騙人的,他隨即又說,“是我不好,我那個時候太窮了,甚至不能保證三餐。是我對不起她。”
    “當然,我對她隻有愧疚。”
    隻有愧疚……
    這樣刻意的解釋,很難讓別人不幻想。
    很難不讓人胡思亂想。
    2
    來這裏的第一個星期,她要去參與迪恩的活動。
    實際上,她這次來法國的主要工作就是參加迪恩的活動。
    迪恩的會場訂在香榭麗大街的貝恩斯大酒店,會場很大,是傳統的歐式風格,
    據說這次活動,迪恩那個神秘的不得了的首席調香師、設計師克裏斯也會大駕光臨,所以一向不參加活動的江年才會來參與參與這樣無聊的商業活動。
    江年是很敬重克裏斯的,克裏斯的香和設計都如山川霧澤那樣恬淡、清冷,可是又偏偏夾雜了一些溫柔。
    是禁欲的優雅,是難以靠近的美麗。
    “江小姐,您居然真的來了!”迪恩的總經理莫裏斯,是一個地中海的有些滑稽的小老頭,看起來很慈祥,他特意用中文和江年說話,但是很不幸,他的中文實在是很蹩腳。
    不過江年的到來確實值得他這樣的討好,每個月這十幾家高端美妝品牌都在邀請江年出席各種活動,可是這麽多年來,這是江年參與的第一個活動。
    “莫裏斯先生,請問克裏斯他在……?”江年問。
    “我把他跟您安排在一桌了,隻有你們兩個人哦!”他的笑容好慈祥,他向來知道克裏斯和江年互相欣賞,所以這個喜歡多管閑事的老頭,“你們的座位在第二排的最右邊,我想這個位置沒人能打擾你們。”
    “謝謝您了。”她的笑更加有中國女性的成熟魅力。
    她一反常態的曳地紅裙和烈焰紅唇,並不違和她清冷高貴的氣質,反而給她添了嫵媚和溫柔。
    .
    “江江,你今天實在很美。”這聲音是嚴司的。
    可江年看了看桌子上的名牌:江年小姐&克裏斯先生
    “所以…你就是克裏斯?”江年實在掩飾不掉自己臉上的驚訝。
    她一直以為克裏斯怎麽也應該是一個恬淡的隱士,可是沒想到……
    “你是不是在想為什麽克裏斯不是一個恬淡的隱士,”嚴司一語中的,他看著一語不發的江年,嘴角上揚。他說,“我想,一個商人和一個藝術家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的。”
    江年坐下,她有些輕飄飄的。
    “江江,你要不要吃蛋糕呢?”嚴司又問她。
    “當然是好的。”江年沒有猶豫的同意了。
    之後,嚴司就把覆蓋了可愛的黃色芒果醬的漂亮蛋糕,放在了江年麵前。
    “謝謝。”
    嚴司沒有回答。
    “嚴嚴。”江年臉紅紅的,很是害羞。
    “嗯?怎麽了嗎?”嚴司說。
    “你會打遊戲嗎?”江年問出的這個無厘頭的問題實在讓人很傷腦筋,看她臉紅紅的還以為要說些什麽重要的事……。
    嚴司滿臉黑線:“打遊戲…不過隻打lol,我們回家再玩吧。”
    “嗯嗯!”江年的眼睛亮晶晶的。
    嚴司突然覺得,就算是被問了個這麽莫名其妙的問題,看她這樣也挺值得的。
    江年在這次活動被現場的男士灌了不少酒,她酒量不高,被這樣灌早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於是嚴司背著她回家。
    “這個笨蛋,幸好讓莫裏斯那個老頭子把她放在我家隔壁,不然可怎麽辦?”雖然他心裏這樣想著,但是嘴角還是不經意的上揚。江年就是醉了也還很可愛,不是嗎?
    他帶著她回到家。
    “江年,鑰匙給我。”嚴司叫她。
    “&*%&……嘔!”江年沒有理會他,她醉透了,一下全都吐到了嚴司和自己的身上。
    嚴司翻了翻她的包,並沒有找到鑰匙。
    他索性直接把江年帶到自己家了。
    “瑪蒂娜!快來幫我給這位小姐洗漱換衣服。”嚴司呼喚著家裏的保姆。
    “好的嚴先生。”瑪蒂娜應允。
    “貓睡了?”嚴司問。
    “睡了,把這位小姐安排在您隔壁的客房對嗎?”瑪蒂娜背著江年,一邊向二樓衛生間走著一邊問他。
    “對。”
    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謝謝你啊,嚴司。”江年從鋪著白色四件套的的大床上坐起來。
    “沒關係,你的酒量確實有夠差。”嚴司的語氣實在溫柔,他把手邊的水杯遞給了江年。
    “欸?”江年注意到了異常,她問到,“我怎麽會在這裏,這裏不是我的住處……,而且我的衣服怎麽?”
    是的,她的衣服早就從昨天的晚禮服變成了一套粉嫩的睡衣。
    “你昨天找不到家門鑰匙。”嚴司點了支煙,又說,“衣服是保姆換的。”
    “喵嗚喵嗚~”門外隨著貓叫聲跑進來兩隻貓。
    是銀漸層,毛茸茸的,向兩個毛球。
    “啊,這是你的貓嗎?”江年臉上洋溢著笑,彎下身,抱住其中一隻貓。
    “是啊,大的這隻叫球球,小的那隻叫年年。”嚴司又吸了一口煙。
    如果她是傲寒,一定會很快反應出來球球和年年吧?
    “噗,年年,那不就是我嗎。”江年輕笑。
    “是一個很可愛的名字吧?”嚴司問她。
    他有些著急,她怎麽還沒有反應過來?難不成她不是?
    “是一個很可愛的名字。”江年頭突然很痛,她放下了懷裏的貓,雙手抱頭。她大喊到,“嚴司,我的頭……好痛!”
    “滴滴滴!”嚴司用房間裏掛在牆上的分機播出了瑪蒂娜的電話,接通以後他幾乎搶著說似的,“瑪蒂娜,叫李醫生來。”
    這是他第一次這麽緊張。
    3
    李醫生來了,他做了簡單的診斷,最後把嚴司拉了出去。
    “這位小姐可能失憶了。”李醫生表情很凝重的說。
    果然是失憶了所以不記得嗎?
    “所以她這次頭痛是因為什麽。”嚴司的氣質跟剛才陪著江年完全不同了,現在高傲而清冷,很陰鬱。
    “是有東西刺激了她的記憶了,我想在此之後她會慢慢回憶起來。”李醫生說,他收拾好了東西,跟嚴司道別了。
    “江江,頭還疼嗎?”嚴司關切的問到。
    “喵嗚~”兩隻小貓也好像是在關切的問她。
    江年輕輕的摸了摸球球的頭,然後說:“剛才李醫生給我開了藥,我吃完了頭就不痛了,現在生龍活虎的呢!”她把頭發向後攏了攏,撒嬌似的說,“嚴嚴,我想吃麵~”
    “好,我們出去吃拉麵,這條街上是有蘭州拉麵的。”嚴司揉了揉她的頭,然後去了另一個房間拿了一件衣服遞給她。
    “這個是我的新設計,你應該正好可以穿。”
    新設計?!
    “好!”江年捧著那件衣服如同聖旨一般,她臉紅紅的,又說,“那你在這裏我沒辦法換衣服的。”
    嚴司嘴角微微上揚,然後說:
    “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出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