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主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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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後院的白子九,最先見到的人,就是慕容德德和張一刀。
    這兩人好似已經知曉了今日白子九出關一般,早已守在了後院門前。
    特別是慕容德德,一看到白子九出來,便步履妖嬈的走上前來,打趣道:“呀,恭賀小九兒劍道大成啊!”
    “德德姐,這話過了”白子九苦笑道。
    慕容德德聽罷,微微笑道:“這話不過,手執劍靈之劍,還被人稱作先天劍種的小九兒,劍道大成那不就是近在眼前的小事嘛。”
    “嗯,說的在理,早晚的事對吧。”白子九笑道:“對了德德姐,這段時日,和我姐夫如何了?”
    慕容德德聽罷臉上浮現一絲苦笑,不以為然的說道:“還能怎樣,當年做小都不要,如今再見連句話還沒說過呢。”
    “真是,唉,不好說啊”白子九無奈的搖頭道。
    要說他這姐夫與慕容德德相識,要比認識他阿姐早得多。
    隻不過情愛一事,從來就不講求先來後到一說。
    這才成了這十幾年如一日的落花有情,流水無意。
    其實白子九的阿姐白子魚,並不在意慕容德德嫁進家門,甚至早就在私下與其姐妹相稱。
    隻不過王初七太過執拗,這才做了罷了。
    但白子魚從未放下過此事,她知道慕容德德對王初七的情根深種,一直將此事放在心上。甚至在死前還特意交代過白子九,促成二人之事,以防王初七用情過深,心生殉情執念。
    正當白子九想著用何方式促成這段姻緣之時,一直未發一言的張一刀說話了:“九公子,人差不多齊了,今後如何,應該得定下了。”
    “嗯,我知道”白子九說完長舒了一口氣,心裏有些五味雜陳。
    該來的總歸會來,該接的擔子,必須得硬著頭皮扛下來。
    ......
    送到西的議事廳內,烏泱泱的擠了男男女女十數人,看麵相皆非善類。
    白子九拎著紅傘,神色凝重的坐在廳內主位上。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主事,當天子那會,一個傀儡別說主事了,就連議事的資格都沒有。
    全是那朱榮升遙控心腹執掌政事,他需要做的就是璽印蓋上一下就妥了。
    所以此番立於人前,哪怕是送到西的老人們,那些壽魚郡主的門客也不知道白子九能做到幾何。
    隻見白子九左手支著腦袋,不以為然的說道:“我知道,你們這些新進送到西的,那必定都是有些本事的有名人物。對我這個主子也必定是口服心不服。”
    此話一說,場上眾人有些尷尬的神色。
    他們能來議事廳,定不是此番同入送到西的普通人,隨便一個都是在亂世中臭名昭著的大惡人。
    若不是為了躲避追殺,哪怕你送到西名頭再大,也不會委身於此。
    所以,他們怎麽可能會對軟弱名聲飄揚在外,還未及冠的白子九心服口服呢?
    隻不過,這心思誰都知道,但那是在暗處。
    如今被當事的人直言不諱的說出來,那就不一樣了。
    “就算不服,也沒關係”白子九繼續說道:“隻要別行那吃著碗裏瞧著鍋裏的醃臢事就好。”
    “隻要兩望城在,南北兩朝的兵就不會進來抓你們。”
    “隻要送到西在,你們的仇家也無可奈何。”
    “而隻要我白子九在,送到西就在,所以你們現如今可以不服我,但送到西還是要口服心服的!”
    白子九一段說完,下麵眾人的尷尬神色一掃而空,紛紛取巧的說道:“誓死效忠送到西!”
    這種回應對目前的白子九來說已然足夠了,總不能一上來就讓他們服了自己,對自己忠心耿耿吧。
    幫他們捋清利害關係,表明自己的態度,給彼此台階才是現下的上策。
    否則物極必反......
    白子九並未與這些初次相見的大人物們過多言談,不多時便讓他們散了,隻留下當日王家大院的門客死士。
    張一刀、慕容德德、牛雙喜以及隨他前來的老白、曹司倪。
    唯獨沒有王初七。
    “老白,我一直有個問題”
    沒了不相熟的新人,白子九恢複了往日吊兒郎當的模樣,對著老白玩味的問道。
    而許久未見的老白,這背似乎是更駝了些,一如平常的哎呦起手,做作的說道:“哎呦,九公子有話說了便是,別在這逗弄老白了。”
    “誰逗弄你了”白子九嫌棄道:“我就想了解一下,你究竟是不是高手。”
    “那肯定的啊”老白煞有介事的說道:“不信你問問,這屋子裏邊誰能打得過我?”
    白子九聽罷看了眼眾人,全都在那憋著笑意,就連一向嚴肅的張一刀,嘴角也有些個抽搐。
    “得,當我失心瘋好了,居然問了這個問題”白子九無奈的搖了搖頭。
    本來他想著,自己的阿姐特意留了老白在他身邊護他周全,那老白肯定是個深藏不漏的高手。
    結果如今來看,這老白不僅不是深藏不露,還是實實在在的表裏如一,純牌的管家公啊!
    白子九收起些許失落,之後隨意的說道:“行了,聊正事吧,阿姐當日的籌劃也就到了這步,接下來得自己走了。現在送到西怎麽個構成?”
    此前一直主事的張一刀麵色凝重的說道:“刺殺的買賣還在做,一如當日郡主所說,以殺人收人心,剩下的郡主沒說,我們也都沒做。”
    白子九聽罷點了點頭,之後說道:“消息得有,不管是鄉野還是朝堂,那都不能少了。所以青樓的買賣必須要有!而且不必拘泥在兩望城,要開就開到南朝都城去,而且得隱秘著來,不能讓外人知道了與送到西的關係。”
    “青樓的買賣?”張一刀皺眉道:“這一攤,誰來支?”
    還沒等白子九回應,一直困得直打哈哈的曹司倪來了精神,叫嚷道:“那肯定是九公子了,在洛州那兩年,青樓裏的事他熟稔的很!”
    白子九瞪了一眼曹司倪,對張一刀回道:“此事交由曹司倪主外,德德姐在後麵幫襯著便是了。姑娘的話,盡可能從送到西裏挑,但得她們心甘情願來做這事,咱不強求。”
    張一刀一聽陷入了沉默,也沒個同意與否的意思。
    慕容德德見狀主動說道:“那兩望城這邊怎麽辦?”
    “我姐夫也去南邊”白子九笑著回道。
    這讓一向風情萬種的慕容德德,一時間雙頰現出了紅暈,竟有些少女的羞澀之感。
    “還有這攤子目前太小了,北朝那邊現在回不去,陳由露了底也不知道能挺多久,那咱就繼續往南邊紮!”白子九瞥了一眼沉默的張一刀,繼續說道:“殺人的買賣也得往南邊去些,所以姐夫得去,這我到時單獨和他說。”
    “至於張叔和牛老頭,就留在兩望城吧”
    “還有新進來的人,要和他們說好殺人的規矩,底線低的人咱可以留,那些沒底線的趁早打發了吧,這種人留著也是禍害。”
    白子九說完,沉默許久的張一刀回應道:“這我知道,郡主當日囑托,不曾忘。”
    不知道為什麽,從剛剛開始,張一刀的反應有些反常,這讓白子九有些摸不著頭腦。
    以他對張一刀的了解,絕對不會是因為自己搶了他主事的位子,至於究竟為何,他暫時沒空深思。
    接下來,他繼續和眾人說道著自己這幾年所想,算是把送到西安排的明明白白,唯獨沒有自己的這塊。
    小半天轉眼便過去了,待領了命的眾人退下後,一直沒露麵的王初七,不知從什麽地方走了出來。
    一見白子九第一句話就是:“如若是為了撮合我和慕容,那你還是省省吧,我不去南邊”
    白子九笑了一下,搖頭道:“怎會呢?南邊得有個支殺人攤子的人啊,不然僅靠兩望城,不方便”
    “論修為我不如張一刀,論殺人我不如牛雙喜,為何讓我去?”王初七冷淡的說道。
    白子九回應道:“送到西離不開張叔,至於牛老頭,姐夫你也知道,他不喜主事。”
    王初七聽罷,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隨後繼續冷淡道:“為何剛剛沒說你和老白要做什麽?”
    白子九笑著回道:“那當然是自有安排!”
    “想當刺客?”王初七問道
    “那是自然!”白子九回道
    “你當不了!”王初七語調冷淡,直插白子九的內心。
    白子九有些急了,疑惑道:“怎麽就當不了了呢?難不成姐夫對我日後劍道路途不看好?”
    王初七搖了搖頭,說道:“與此無關,你......太耀眼了,走不了刺殺的門路。”
    白子九聽罷,有些愕然。
    本來準備好的反駁之言,也憋回了肚子裏。
    耀眼?
    是長得太好看了?
    正當白子九愕然無語之際,王初七將一封書信扔到了白子九麵前,冷漠道:“這是南越那邊的書信,說是讓你親啟,等過幾日我帶你去殺人,悟了劍勢,就著手把南越的事情辦了吧。還有,今日做的不錯,但還可以更好”
    說完,便出了門不見蹤影了。
    隻留下白子九在原處一臉疑惑。
    “我怎的就當不了刺客了?太耀眼?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