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公子失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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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王公子,馬下九公子。
若論長相,白子九活到如今還真沒怕過誰,但論起別的來,白子九差的可就太多了。
就比如此時,白子九那眼眸之中,那是一個光芒閃爍,滿是羨慕。
那可是馬啊!白子九心心念念的馬啊!所以就這一個照麵,趾高氣昂的馬上王公子就甩了白子九一整條街!
那王公子看著白子九這副呆了的神情,眼神一撇冷哼一聲,滿是鄙夷。
而之前叫嚷的仆人,餘光看了主子的態度,立馬想著借此表現一番,於是大聲嗬斥道:“你們幾個賤民,耳朵聾了不成?”
“你哪隻狗眼看出來我們是賤民的!”紅衣的陳萍安豈能受得了這個氣,當即嗆聲回去,要不是老白按了一下,那劍都砍上去了!
隻不過,對這一嗆聲率先反駁的不是那王公子一行人,而是此前看馬看呆了的白子九。
隻見白子九先是微皺了下眉頭,隨即笑著說道:“三小姐,何為賤民呢?”
這一問,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無論是王公子一波還是白子九自己人,皆是一愣。
隻是兩邊人愣住的緣由有所不同,像那馬上的王公子,愣住之後,譏諷的笑意更甚。
“何為賤民?哼,怎的?沒覺得自己是賤民嗎?”王公子正說著,身邊一個小廝腆著笑臉騎馬迎了上來,目光時不時瞟上一眼白子九,小聲對著王公子耳語著。
那王公子聽完後,臉上表情突然變得極其精彩,皺著眉頭,麵帶譏諷笑意,隨即眉頭一挑,語氣輕浮的說道:“原來是幾個胡人!還在這裏假裝不知賤民為何!真是該死的很!楊豬狗,把這幾個擋路的胡人給我砍了!什麽時候北邊的畜牲也敢走在南朝的主道上了?”
“穩妥!”一聲粗獷的聲音從王公子身後傳來,一個手腳帶著鐐銬,滿臉胡須的漢子緩步走了上來。
看長相應該也是從北方來的,隻不過那潦倒的樣子,著實是淒慘了些。
老白見此情景,走到白子九身邊,低聲問道:“九公子,我們…”
“打!”白子九笑著說道:“那馬,我看著心生喜歡!”
老白:“…”
………………
兩望城的送到西,一男一女相聚一尺並著肩走出了南門。
城頭一個配著細刀的黑衣男子,目光深邃,讓人看不透在想些什麽。
“還沒想開嗎?”
城頭的一邊,牛雙喜喝了口酒,醉醺醺的說道。
張一刀握了握腰間的刀柄,緩緩說道:“我想不想開不重要,放心,我絕不會誤了大事!”
“唉,你就是這樣”牛雙喜悠悠歎了口氣說道:“事都憋在心裏,這樣不好,等爆發的時候,絕非你能掌控的!”
“若是你有那心生惡念之時,老道士我絕對會一劍殺了你!”
張一刀目光依舊看著南邊,對牛雙喜回道:“絕不會有那時!如若有,我讓你殺!”
“真是無趣的爺們兒!”
此後兩人誰也沒有說話,一個喝酒,一個南望,相繼無聲。
……
南朝淮陰城的主道之上,本來看著熱鬧的行人,此時全都躲得遠遠的,街道上的門窗也閉的嚴嚴實實。
兩個公子,依舊是一個馬上,一個馬下。
隻不過,這人換了!
馬上坐著的那個正是此前滿是羨慕的白子九。
“喂”白子九在馬上俯下身子對馬下之人說道:“王公子,何為賤民啊!”
“你是何人,你,你可知我是誰!我…”
“我問你是誰了嗎?”白子九冷聲打斷了那叫嚷的王公子:“我在和你辯這賤民一事!別和我扯沒用的,認真聽我給你上課!要我說,這世上本無賤民,因你這種人多了,賤民也就多了!”
白子九微微停頓,直起了身子繼續道:“所以,我覺得,若是真說起來,你倒是當的起賤民二字!”
此時倒在馬下的王公子,早已不複之前的風光,灰頭土臉,鬢發淩亂,身邊的仆人爪牙不是倒地裝死,就是真的暈了過去。
而那蓬頭垢麵,手腳鐐銬的北方漢子則站在了白子九的身旁。
就在剛剛,這個本應是王公子手下第一打手的奴役,直接臨陣倒戈,親自動手將王公子那幫惡奴收拾了個遍,還跪倒在了白子九身前高呼九公子!
養尊處優的王公子何時見過此等場麵,當時就嚇了個屁滾尿流,都不用白子九動手,就自己滾下了馬來。
這才有了如今的反轉畫麵。
“我,我爹是王澤之”王公子也不管白子九反複提及的賤民一事,隻是慌亂的自報著家門:“金陵的王家,你,你怎麽敢對我如此。”
“還真是金陵王家啊?有趣!”白子九聽罷微笑道:“正好有事要去趟金陵,有你帶路估計方便一些!”
這話一出,算是徹底斷了王公子的念想,本來他心裏所想的是,這白子九估計是北邊來的愣頭青,不知道他王公子三個字的含義,自己自報了金陵王家的家門,白子九指定就不敢造次了!
結果誰成想!聽白子九這意思,不僅是不怕,貌似還等著自己撞上門來一般?
說起來,草包倒底是草包,竟沒想過自己的奴役為何突然倒戈的緣由,還在這大聲宣告著自己的家門!
白子九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於這種二世祖,他見得也算多了。
平日裏,麵對這樣的人他是第一個瞧不起的!
這不是給二世祖丟人嗎?
畢竟要真論起來,這天底下最大的二世祖是誰啊?
正是他白子九啊!
若是二世祖三個字再讓像這王公子一般的人物把名聲汙了去,日後他白子九的名聲豈不是更加糟糕了!
要知道,現如今離了洛州的白子九最在乎的就是名聲了!
“楊大眼,這兩年苦了你了”白子九翻身下馬,對著旁邊那手腳鐐銬,蓬頭垢麵的男子說道。
直到這時,那男子才剝開了遮蓋臉龐的淩亂發絲,隻見他那頭發後邊的雙眼巨大,溜圓!猶如兩個荷包蛋攤在臉上一般,讓人看了就新生膽怯,常人何曾在這世間看過如此奇形怪狀的人物。
而看了此副麵孔的白子九並沒有任何驚訝,依然麵帶笑意,拍了拍人如其名楊大眼的肩膀,不在多言,隨即拔出前不久收繳而來的,管澤源的劍靈之劍久,手起劍落,將楊大眼手腳處的鎖鏈盡數斬斷。
“哎呀媽呀,九公子這劍斬的爽快,俺老楊這幾年老鼻子難受了!”楊大眼開口時,滿是北朝東域的口音,其豪放的性子也悉數顯露。
並且在這言語之間,手上也激動的拍了白子九兩下,兩巴掌直接將白子九的左肩壓了下去,力道之足,顯而易見。
白子九齜著牙吸了口冷氣,隨即咧嘴說道:“行了,遇上你也是趕了巧了,還沒問你,怎會來此?”
楊大眼大笑著說道:“這姓王的二椅子,不知從哪得來的消息,說這淮陰有個賊漂亮的娘們兒,這不,就過來了嘛!”
“要我說,這操蛋玩意直接剁了便是,留著幹啥啊?”
白子九聽罷,嘴角一樣,不以為然的說道:“楊大眼,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交代你個事兒。”
楊大眼拍著胸脯道:“九公子隻管說!俺老楊保準辦的妥妥的!”
白子九笑道:“好,那這王公子就交給你照看了,你帶他先行返回金陵,我繞個圈前往吳州一趟,之後去金陵找你。”
楊大眼一聽,眼睛瞪得更大了,叫嚷道:“這咋了嘛!咋就不帶俺老楊了呢?俺老楊高低不能拖九公子後腿啊!九公子可不能......”
麵對楊大眼的絮絮叨叨,白子九隻能無奈的笑著,最後還是老白上前扯了幾句,才止住了楊大眼的嘴巴,讓他不情不願的帶著那嚇傻了的王公子往金陵去了。
王公子的這檔子事,對於白子九幾人來說,本來應是連個風波都算不上的。
但是這事之後卻來了些許的麻煩。
白子九麵對這個他心心念念的高大坐騎,自然是沒有拱手讓人的道理,一旦騎上了就妥妥的腚不離鞍!
這讓南越太女童三月十分的不爽,兩人都是主子身份,哪有一人騎馬一人走的道理。
所以,關於這馬的歸屬問題,要比剛才那王公子的麻煩大了多了去了。
“這馬,我先看中的,你讓我騎著能怎樣?大不了到了吳州我出錢給你買個更好的不就成了!”白子九坐在馬上,雖然言語強橫,但細聽起來,這語氣是有些打顫的。
童三月眉頭微皺,仰著腦袋,似有笑意的說道:“哦?看來九公子的銀錢很多嘛,底氣很足嘛,不知你現在這身邊人能在我家影兒手上過幾招呢?”
白子九臉色刷的一下拉了下來,一句話都不說,和那王公子一樣,不用別人動手,乖乖的下了馬。
影兒就是童三月身邊那劍侍,在兩望城初遇之時,白子九曾懷疑童三月出南越隻帶一人,必定是因此人武功之高萬無一失。
於是問了王初七與牛雙喜,得到了此女修為凡仙境的答複!
一等凡仙境,那是武夫修為之最!凡仙凡仙,凡間神仙,那怎是普通常人敵的了得呢?
白子九身邊的曹司倪、老白、陳萍安,哪是凡仙境的敵手啊,認個慫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就這樣,剛剛得了高頭大馬的白子九,連馬鞍還沒捂熱乎呢,就倆腳落地了,臉上表情那來的叫一個精彩!
“唉,謝九公子贈馬了”童三月笑著說道:“等到了吳州,我出錢,幫你買個毛驢騎騎,如何啊?”
白子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