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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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她好像很不對勁耶!
    居然會因為歐陽帝絕的靠近而心跳不止。
    也許答應待在絕日山莊根本是個錯誤的決定。無論如何,她都要回到唐府,恢複她的正常生活!
    黑雲遮月,正是偷溜的絕佳時機。
    “喀!”
    楓閣的門輕輕打開,一張清秀的小臉從門邊探出腦袋。從府裏偷溜出去的勾當她不是第一次幹了,以前在唐府,她也常常偷溜到山上去摘采花草。
    似乎沒有什麽人耶!眼珠在四下張望了片刻之後,唐顏雨滿意地點點頭。雖然絕日山莊很大,但是若是她記得沒錯的話,隻要沿著這回廊一直走,便可以直走到正門了。
    而至於如何從正門溜出去……唔,這個……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是會想到辦法的。若真的不行的話,她大不了在牆角邊挖個洞鑽出去。
    主意既定,腳下的步子移動得更快了。隻不過,在她離開前,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辦……
    嬌小的身影從回廊竄至了一旁的花圃之中,借著那微弱的月光,唐顏雨望著滿園子的奇花異草。
    若要說離開絕日山莊的憾事,莫過於從此以後她就再也看不到這些個花草了。
    “若是回了唐府,就再也看不到這些了吧。”歪著腦袋,唐顏雨喃喃自語道,“這株木子葉不錯,唔,那個珠蘭草也不錯,還有這株我都叫不出名字的花……”真的好想把這些通通搬回唐府啊。
    “怎麽辦,也許……我隻拿一盆,應該沒關係吧,事後一定會派家奴送上銀兩的。”咽了咽口水,唐顏雨自發自動地下著結論,“對,就當是買好了。就這麽辦!”
    誰讓她實在舍不得這些花草,幾乎每一樣都能夠吸引住她的目光。
    “哪盆好呢?是木子葉還是菜芙蓉,或者是天心花?”兩手互搓著,她搖擺不定道。
    “或者你會比較喜歡這盆。”輕柔如耳語般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中悄然響起,一隻手端著一盆黃色的菊花印入了唐顏雨的眼簾。
    是兔兒菊!水靈的眼睛瞬間發亮,“不錯,這盆比較小巧,正好方便我……”猛點的腦袋在瞬間定格停住。
    回頭、凝視。
    一張絕色的麵容霎時出現在了她的眼前,“你、你、你……”她結巴著,手指一個勁地指著站在麵前一身白衣的人,愣是無法把話說完整。
    “你的表情似乎很驚訝?”微挑左眉,歐陽帝絕嘴角邊浮現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她怎麽可能會不驚訝啊!她現在可是準備要落跑的人耶!唐顏雨猛眨著眼睛,隻希望眼前所看到的都是幻覺。
    “怎麽不說話?”抬起手指,他輕輕碰觸著她溫潤的麵頰。柔柔的,溫溫的,還沾染著幾滴露水。
    好像真的不是幻覺!在眨了十幾下眼後,唐顏雨終於認清了眼前的事實。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她艱難地吐出一句尚算完整的話。
    “那麽你呢?又為什麽會在這裏?”放下手中所端著的菊花盆,他反問道。
    “我……”她一時詞窮,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總不能光明正大對他說,她打算在走之前,順便“撈”點東西回唐府吧。
    “還是說你想要離開絕日山莊?”手指從她的麵頰上遊移到了她的下頜處,歐陽帝絕淡淡道。不知為何,每多見她一次,自己便多了一份不確定。
    想要去抓住,但是卻不知道該抓住的究竟是什麽。
    “既然你知道,那我……”唐顏雨抓了抓頭道,“我想我還是回唐府一下比較好,大不了我可以常常來這裏做客,聽你彈曲啊。”既然被他發現了,那她也隻有老實交代了。
    “是嗎?”他垂下頭輕喃著,“顯然你沒有好好地聽我的話。”異常優雅的聲音,在夜色之中顯得有些詭異。
    “可是……”唐顏雨舔了舔唇,他的聲音,讓她有種莫名害怕的感覺,“我是真的不能久留啊,雖然這裏是不錯,但是我還是要回唐府。”那裏才是她的家。
    “回?”黑眸眯起,他抿著薄唇。胸口有股難受的感覺,像是被什麽東西壓著似的。
    “是啊,我要回唐府。”她連連點頭道,“況且你根本就沒有權利……”
    纖白的手指,倏然掐住了細嫩的脖子,亦讓唐顏雨接下去的話說不出口。
    “爺!”一直隱身在暗處的越眠和莫沙忍不住地呼道。唐姑娘的動作打從一開始就落入了他們的眼中。若不是因為爺的這一動作,實在出乎他們的預料,他們也不可能會叫喊出聲。
    從主子對唐姑娘的態度來看,爺必定是有所在意,所以才會處處容忍,但是這會兒,該不會是爺打算……
    純真的臉龐上染上了一絲暴戾,在些微的月光下甚為清晰,“不要惹惱我。”適才閑適的表情已消失無蹤,歐陽帝絕掐住了唐顏雨的脖子。他不喜歡,不喜歡從她口中說出離開的字眼。
    “唔……”她怔怔地看著他,想要說話,但是卻怎麽也無法發出聲音。
    一刹那間,他的表情竟然會變化得如此之大,大得幾乎讓她以為是兩個人。甚至在白天,他還曾經在給她揉著頭上的腫塊啊。
    “既然我說你要留下,你就得留下,知道嗎?”珠圓玉潤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邊輕輕地響起。
    手指鬆開,歐陽帝轉身離開花圃,莫沙緊隨其後,跟了過去。而越眠則看著不斷咳著聲的唐顏雨道:“唐姑娘,我勸你還是別違逆了爺吧,爺生氣起來,沒人能預料得準。現在的爺,對你已經很寬容了。”
    “可是我……”她抬起頭,眼中有著一絲茫然。
    “別再說爺不喜歡聽的話了,你暫時就這樣留在山莊裏吧。”
    留在這裏嗎?唐顏雨不覺癟了癟嘴,那——她又需要留多久呢?
    ???
    好吧,他掐住了她的脖子,著實讓她嚇了一大跳。雖然他掐的力道並不大,事後她的脖子上也沒留下什麽淤痕,但是……每每想到那一幕,她還是心有餘悸。
    識時務者為俊傑,雖然她是一介女子,當不成俊傑,可這道理她也懂。尤其是她從那些下人的口中得知,他就是整個蘇州城中人人懼怕的“琴帝”的時候,她更是震驚得無以加複。
    琴帝是武林中人給的封號。她亦曾在爹的口中聽過這名號。爹曾經千叮萬囑,對她說一定不可以接近琴帝。當初他報出名字的時候,她壓根沒把他和琴帝聯想到一塊。
    不過,就眼前的情況看來,她算是辜負了爹的叮囑了。
    “卡拉!”
    窗子被人從外推開,一張絕美的臉蛋出現在了唐顏雨的麵前。
    “你就是歐陽帝絕帶回來的女人?”嬌媚的聲音,聽著著實讓人舒服。
    唐顏雨眨眨眼,“你是——”
    “鍾容容,你喚我容容就成了。”來者自動報上名字,同時一個翻身,從窗外靈巧地躍入了房中。
    “哦,我是唐顏雨,那你也喚我雨兒好了。”唐顏雨有些震驚地看著對方靈活的身手。好厲害,若是她也有這般厲害的身手,那上山采集花草,似乎不再是什麽難事了,“你會武功?”她詫異地問道。
    “當然。”鍾容容伸手攬了攬身上的紗裙,“若是不會武功,怎麽能在絕日山莊來去自如。”
    “那——你和歐陽帝絕很熟嗎?”她問道。如果說茵茵屬於溫婉型的美人,那麽眼前的容容,則是屬於豔光四射的那種,眼如秋水,眉如黛山,不點而紅的朱唇以及尖尖的下頜,眉宇之間,則有著一份英氣。
    “怎麽可能不熟,我在他7歲那年就認識他了。”挑了張椅子,鍾容容坐下道,“對了,你怎麽會被歐陽帶入山莊?”她對這一點比較好奇。
    自發自動地為自己斟上一杯茶,鍾容容兩隻眼睛直勾勾地打量著唐顏雨。
    眼前的女子,論容貌的話,隻能算是清秀,而稱不上美字。唐顏雨這名字,江湖上也不曾聽過。實在很懷疑,歐陽帝絕為什麽會帶這樣一個女子進絕日山莊。
    “大概是因為我聽完了他的曲子吧。”唐顏雨想了想道。
    “嘩啦!”
    端在手中的茶杯霎時跌落在地上,鍾容容不敢置信地看著對方,“你——你聽完了歐陽那家夥彈的曲子了?!”怎麽可能,即使連她,都不曾聽完過歐陽彈的曲子啊。
    “這很……奇怪嗎?”她疑惑地眨眨眼,為什麽每個人在知道了她聽完歐陽帝絕彈的曲子後,都會露出這種驚訝的表情。越眠和莫沙如此,而這個容容,顯然也是如此。
    “奇怪,當然奇怪了。”顧不得去理會地上的那些茶碗碎片,鍾容容喃喃著道,“你會武功?”她問道。
    武功?唐顏雨搖了搖頭,“我隻會養花種草。”當然,她也曾希望自己會點武功,但是奈何爹爹不肯。
    “那你怎麽會……”手腕一翻,鍾容容伸手搭在了唐顏雨的左手脈搏之上。一股渾厚的內勁蘊於她的體內,但是卻凝滯於經脈之中,而不能放出於體外。
    “你怎麽會有那麽高深的內力?”鍾容容問道。以唐顏雨這般的年紀,即使是武學奇才,也無法練就這股內力。
    “高深的內力?”她鴨子聽雷般地重複道。壓根不明白對方在說什麽。
    “這麽說吧,你真的沒有練過武?”鍾容容換了個方式問道。
    “沒有。”搖頭可以稱之為幹脆。
    難道會是她在無意中吃了什麽增補內力的東西嗎?鍾容容垂下眸子沉思著。
    “容容,曲子還有聽不完的嗎?”唐顏雨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沉思。
    “當然。歐陽在彈曲子的時候,都會在曲音之中蘊涵內力,江湖中不知道有多少武林高手都沒能聽完他的曲子。”所以才會被江湖中人稱之為琴帝,“他當時奏了什麽曲子給你聽,《瀟湘曲》嗎?”那是歐陽帝絕慣常奏的曲子。
    “不是。”
    “那是什麽?《廣陵散》、《秋塞吟》、還是《秋風水雲》?”
    “應該是……《絕心曲》吧。”唐顏雨想了想道。
    嘎?美眸爆睜。整個房內,霎時變得靜悄悄的。
    半晌之後,鍾容容終於自言自語地開口道:“我可以理解為什麽歐陽會這麽做了。”
    ???
    琴音悠長,勾、提、捏、揉盡在彈指之間。
    涼亭之內,歐陽帝絕十指撥動著雪玉琴,而唐顏雨,則坐在一旁,閑極無聊地聽著曲子。
    好幾天了,已經整整好幾天了。每天睜開眼睛,除了吃飯睡覺之外,就是聽他彈曲子。
    好不容易前幾天終於停止了喝那些苦得要死的藥,但是卻開始了聽曲的磨煉。
    雖然,他的琴彈得很好,雖然她平時也喜歡聽聽曲子,但是……若是聽得太多,隻會讓人覺得頭昏眼花。
    “哈……”一個小小的哈欠從粉嫩的雙唇中溢出,她撈起了放在石桌上的豆沙糕塞進嘴裏。已經聽了好幾個時辰了,想來肚子餓也是應該的。
    琴音一頓,十指依舊遊移在琴弦之間。
    “哈……”又一個哈欠從雙唇中溢出,唐顏雨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眸,垂著腦袋,嚼著口中的豆沙糕。唔,這豆沙糕做得不錯,甜度適宜,鬆軟可口。
    歐陽帝絕眉頭一皺,冷冷地瞥了眼麵前腦袋一點一點的人兒。
    “哈……”第三個哈欠也即將要溢出口。
    “鏘!”
    左手中指一挑,一道淩厲的琴氣自雪玉琴中射出,伴隨著一聲女子的驚呼聲,射入了涼亭的木柱上。深紫色的柱身,霎時間出現了一道深深的痕跡。
    哈欠咽回口中,唐顏雨滿嘴豆沙,目瞪口呆地看著歐陽帝絕。太……太誇張了吧。隻是一晃眼的功夫,他便已經在木柱上畫出了一道深痕。若是這道琴氣是朝著她的脖子射來的話,隻怕她……
    “你有認真聽嗎?”淡淡的嗓音,雖然輕柔,但是卻可以明顯聽出他的不悅。
    “有,有,我有啊。”咽下口中的豆沙糕,她趕緊點頭道。隻不過嘴角邊殘留的豆沙,使得她說得話缺乏了說服力。
    “是嗎?”黑眸微眯,他手指似要勾起琴弦。
    “別,別這樣!”唐顏雨叫道。若是他再發一道琴氣,她焉有命在?以前是她不知道他的厲害,所以無所謂,現在知道了,保住性命的本能自然放在了第一位,“大不了我不吃東西,認真地聽你彈琴嘛。”癟癟嘴,她說得委屈。
    歐陽帝絕垂下手,撫摸著冰冷的琴身,“聽我彈琴很悶嗎?”話雖是在問她,但是目光卻不曾看向她。
    “哪……哪有。”唐顏雨矢口否認道。就算真的有那麽一點點悶,現在也絕對不能承認,“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歡聽你彈的曲子。”她試著把平時撒嬌討爹娘歡心的那一套功夫拿出來對付他。
    “真的?”他似問非問。
    “真的。”唐顏雨點頭如搗蒜,“那個……你要不要吃啊。”她討好似把拿起了一塊豆沙糕遞到他麵前。這些天的相處下來,她自然已經見識到了他的陰晴不定。
    雖然大部分的時候他都是靜靜的,但是偶爾卻會露出一種邪魅的笑容,漂亮的眸子時而漠然,時而則沾染上一抹沉思。
    “我不吃。”歐陽帝絕撇撇嘴角,有些厭惡地看著豆沙糕。這種東西,隻有女子才會愛吃。
    “那茶呢?”唐顏雨繼續道。
    “不喝。”
    “……”她好歹也是唐府的小姐耶!都已經這樣委曲求全了,他還冷著一張臉。
    嘟著嘴,唐顏雨看著歐陽帝絕微垂著的側麵。
    高雅挺直的鼻梁,似琉璃般剔透的眸子,紅潤的朱唇和那如雲般的黑發,組合成了一張絕世的麵容。
    他的發……黑得亮澤,柔軟且服帖地貼著他的脖頸披散著。
    好美的發!不可思議地,她呆呆地望著他的一頭青絲。然後,在回過神之前,她的手已經觸摸上了他的發。
    頎長的身子猛然一頓,歐陽帝絕轉頭看著唐顏雨。她可明白她在做什麽嗎?而他,竟然會沒有察覺到她的手貼近。
    “啊!”她猛然回神,怔怔地看著自己已經貼在他發上的手。天!他不會生氣吧!“呃,因為……因為你的頭發很漂亮,所以我……”她急急著想收回手,但是奈何身子僵硬,不聽腦子指揮。
    “沒有女人會像你這般碰觸我。”他微抿著薄唇道,在寒竹林是如此,現在還是如此。
    那是因為他太漂亮了,所以她才會忍不住啊,“你……在生氣嗎?”她小心翼翼地問道,她可不想再被他掐住脖子啊。貪生怕死是種本能,她也不例外。
    生氣嗎?他盯著她。他向來不喜歡被人碰觸。但是……她的碰觸,他卻不會覺得討厭。
    “不會。”緩緩地,歐陽帝絕搖了搖頭。
    沒有就好,唐顏雨鬆了一口氣,“那……”她舔舔唇,得寸進尺道,“我可以摸一下你的頭發嗎?”她第一次見到有男子的頭發這般好看。
    他定定地盯著她,就在她以為他會拒絕的時候,他閉上了雙眸。
    這樣……是不是代表他同意了?!唐顏雨怔怔地想著,雙手不自覺地撫著那如瀑的黑發。
    好柔軟,摸在手心之中,絲絲順滑,“還好這裏沒人,若是我爹娘見著我這樣,一定會大發雷霆的。”吐了吐舌頭,她邊摸邊說道。
    “你爹娘……很愛你吧?”低低的,他的聲音傳來。
    “當然了。”她答得毫不猶豫,“難道你爹娘不愛你不疼你嗎?”對於他的問話,她覺得有些奇怪。
    爹……娘……
    眉頭輕輕蹙起,歐陽帝絕的五指微微收攏。如果他的爹娘還活著的話,如果當年那幫人不曾來歐陽家的話,那麽……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還有一個,隻剩下一個人而已,隻要找到那人,那麽他的仇就報完了!
    “咦,這是什麽?”倏地,她發現了隱藏在他發中的金色耳墜。
    眸子猛然睜開,他看著近在咫尺的麵容。他的眼,望著她的眼,她身上的那股淡淡花香,環繞著他的鼻尖。他可以感覺到她的手指在碰觸著他耳上的墜子。
    “你……”唐顏雨呆愣著。他突如其來地睜開眼眸,使得她的臉不由得紅了紅,“你怎麽了?”他的眸子在光線下,有著一種幻彩的光澤。
    “沒什麽。”平淡的語調,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歐陽帝絕站起身子,抱著雪玉琴,反身朝著亭外走去。
    剛才,他明明有機會避開她的手的,為什麽……他還會讓她碰上這墜子呢?
    ???
    他一個男子,居然戴著金色的耳墜,怎麽想都覺得奇怪。
    雙手撐著下巴,唐顏雨閑來無事地觀賞著窗外的風景。難得今天歐陽帝絕有事出去,也讓她得以“清淨”一下。
    “在想什麽哪?”房間的門被推開,鍾容容巧笑著走進房內。
    “是你啊。”唐顏雨看了眼來人,輕歎一氣,“我在想我在這裏究竟要待到什麽時候。”算算日子,都快半個月了吧。
    “那得看歐陽的意思了,誰叫整個絕日山莊他最大呢。”隨意地挑了張椅子坐下,鍾容容微聳香肩道。在她看來,總覺得歐陽對雨兒的態度有些不太尋常。
    “不知道我爹娘怎麽樣了?是不是在到處找我呢?”唐顏雨有些感歎道。還有茵茵,是不是以為她發生不測,掉了好幾缸的眼淚呢?
    “你想知道答案,這還不簡單。”鍾容容一臉好笑道,“大不了我幫你跑趟唐家,告訴你爹娘你現在的情況。”反正這段日子她正閑著呢。
    “你肯幫我?”唐顏雨喜出望外地看著對方。
    “當然了。”鍾容容點點頭,“誰讓你是被歐陽纏上的人呢。”這種小事……呃,她自然要幫了。女人纏上歐陽,下場輕則傷心,重則沒命。而被歐陽纏上的女人結果會如何呢,大概隻有天知道了。
    唐顏雨抿了一下唇,“對了,你上次不是說過你和歐陽帝絕認識很久了嗎?”
    “沒錯啊。”
    “那你知道他耳朵上為什麽會戴上金色的耳墜嗎?”她怎麽想都覺得奇怪。
    哎?鍾容容一愣,“你也看到了他的耳墜?”通常,那墜子都隱藏在他的發中,除非兩人之間靠得極近,否則更本沒機會發現。
    “嗯。”唐顏雨微一頷首,“我還是第一次看見男子戴著耳墜。”
    “這耳墜啊,可是歐陽的寶貝。”鍾容容緩緩道,“他很珍重這對墜子,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戴著了,沒想到這麽多年下來,還是一直戴著。”這耳墜對歐陽似乎有著某種特殊意義,但是他卻從來沒對她說過。
    “寶貝……”她喃喃著。
    “是啊,所以,你可千萬不要去碰他的那對墜子。”鍾容容好意道,“歐陽一旦翻臉,可是很嚇人的。”所以在他麵前,她向來不敢太放肆。
    “是這樣嗎?”可是……她昨天好像已經碰了啊!
    ???
    唐府
    “說,都找了幾天了,怎麽連個影子都找不到!”一聲重擊,紅木桌子赫然碎裂。唐木天氣急敗壞地看著站在麵前的一幹家仆。雨兒已經失蹤好幾天了,整個唐府也連找了好幾天。
    “可是……我們一直在山洞中找,就是找不到啊。”其中一個家仆壯了壯膽子道。整個山洞,就這麽點大,他們連一粒石子都沒放過。更別說是一個這麽大的人了。
    “山洞裏麵沒,那山洞外麵呢?”唐木天不停來回地踱步道。
    “那……那老爺的意思是……”
    “就算把山翻過來,也要把小姐給我找到!”揮了揮手,他摒退著立在麵前的一幹家仆。
    “夫君,你說雨兒會不會已經……”一旁的唐夫人小聲地啜泣道,紅紅的眼眶,顯然已經哭了許久。原本還算鎮定的女人,此刻再也無法掩飾內心的焦慮。
    “夫人,雨兒那麽機靈,應該不會有事。”雖然自己也心急如焚,但是麵對著妻子,唐木天還是耐著性子安慰道。
    機靈……他們的女兒有嗎?“但是……那山洞隻有一個出口,茵茵一直站在出口這裏,說是隻見雨兒進去,不曾見她出來過,你說……會不會是洞內有秘道?”唐夫人一邊拭著眼淚一邊道。
    “我也想到了,若真有秘道的話,雨兒也該知道回唐府啊。”偌大一個唐府,在蘇州城也算是赫赫有名,隨便拉上一個人,十個裏麵有八個都知道唐府該怎麽走。
    “那……那雨兒就是遇到了意外了,她……她一定是有什麽不測了!”才止住的眼淚又湧了出來,唐夫人哭得幾欲淚流成河。
    “夫人,你就別淨往壞處想!”唐木天頭痛道。一邊女兒失蹤已經讓他煩不勝煩,另一邊還要應付妻子的眼淚,人生最痛苦的事也莫過於此了。
    “都怨你,我讓你教雨兒武功,你就是不肯!”用力地捶著夫君的胸膛,唐夫人沒好氣地道。
    “我……我這是怕雨兒會和我一樣卷入江湖的仇殺中啊。”歎了一氣,唐木天無奈道。這些年來,為了躲避仇家的追殺,他已花費了太多太多的心思。每天的日子,都過在心驚膽戰中。
    因為他所要保住的命,不止是自己的,還有妻子和女兒,乃至整個唐家。
    不會武功,更加能夠平凡度日。而退出江湖,退出打殺,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我明白……但是……但是我怕這次萬一雨兒落在歹人的手中,我怕她凶多吉少,她……她連自保的能力都……都沒有。”說道最後,簡直泣不成聲。這幾天夜裏,她沒一天睡得安穩。
    “夫人……”
    “哎,這位小姐,請容我通報老爺一聲。”急急的喊聲,自堂前傳來,唐府的管家忙不迭地想要攔下對方。
    “通報多麻煩啊,倒不如直接進來得快。更何況我隻是留一句話而已。”嬌媚的聲音,不是鍾容容又會是誰!
    “可……”
    “老何,放這位姑娘進來。”唐木天道。
    “是,老爺。”管家退到了一旁。
    “唐老爺?”雙眉一挑,鍾容容看著站在大堂之上年近五十的男人。
    “我是。”
    “既然是,那就簡單多了。”她手指撥了撥頰邊的秀發,“我來隻是想告訴你們一聲,不必擔心你們女兒,她現在很安全。”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她也隻是幫雨兒傳個口信。
    “你知道雨兒的下落?”疾步上前,唐夫人抓住鍾容容的衣襟焦急地問道。
    “她在絕日山莊,要待多少天不知道,不過至少沒有性命危險。”而且還好吃好住。
    絕日山莊?!
    一語出,唐家二老不禁身子一僵。她口中的絕日山莊,是、是……“絕日山莊抓了……我們家雨兒嗎?”好半晌,唐木天才顫顫地問道。
    抓?“應該算是吧。”鍾容容想了想道,“至少是歐陽帝絕親自把雨兒帶入山莊的。不過你們放心,他並沒有取其性命的意思。”不然唐顏雨有幾條命都不夠丟。
    “歐陽帝絕……”唐夫人喃喃著,麵色霎時之間蒼白得嚇人。當今的武林之中,有誰不知道歐陽帝絕的大名,而蘇州城中,又有誰人不知絕日山莊!
    “好了,話我已經傳完了,告辭。”一語完畢,鍾容容返身走出大唐。
    唐內的二人,各懷心思。
    良久,唐夫人抬起頭,望著麵色凝重的丈夫,“夫君,歐陽……歐陽帝絕他……”話說到最後,竟然無法說完。顫抖的尾音,昭示著害怕與煩亂的心緒。
    “夫人,我明白你想說的。”唐木天長歎一氣,手覆在了那雙顫抖的柔荑之上。
    歐陽帝絕怎會見著雨兒呢?而他們,又該如何保住雨兒的安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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