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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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香公子(鬼鬼後)
    題記:
    一曲輕笛鎖深愁,斷腸聲裏憶平生。
    寂寞留香欲沉醉,莫使繾綣成斷腸,終成斷腸。
    第一章留香公子
    三月天,桃花炎炎,極力開盡,仿佛隻要行人一回眸,那粉粉纖纖的花瓣便要落掉一般,隔牆柳枝盈盈,澄碧滿天。
    紅牆碧竹,青色瓦楞上,幾隻灰色的雀兒在專心啄食。白玉雕欄上懸著杏黃匾,書著燙金大字——留香閣。
    徘徊於回廊間,入眼是處清雅秀氣的亭子。亭子中放著藤椅,有一人窩在裏麵,臉上覆著半麵麵具,仿佛是睡著了,手臂垂下扶手,手白如玉,寬大的黑色衣袖幾乎沾到地麵。
    一人來到亭中,身著淡藍錦緞,袍袖上滾著微微淺淺的深藍色刺繡,鬢發半白,但下巴沒有一點胡渣,皮膚光滑富有彈性,雙目炯炯有神,叫人難以在他的年紀上做出判斷。
    “公子,公子。”那人微微彎下腰,長發落於衣襟前,“莫總管回來了。”
    藤椅中的人動了動身子,緩緩轉醒,雙眸依舊朦朦朧朧。
    “公子。”那人又喚了他一聲。
    “澤風啊……”他打了個哈欠,“你把我的雞腿叫沒了。”
    藍衣男子麵色沉靜,語調平平:“莫總管回來了。”
    略微點頭,他站直身子,這才看清那黑底錦緞上繡有幾株粉色的桃花,交錯盤繞,紋路細致,手工精美。他烏發如緞,盈盈而立,身形清俊稍稍顯得贏弱,雖看不到全部容貌,卻有一股襲人氣息,眼底悠然一股睿智才情。
    “迦洛現在何處?”黑衣公子懶懶地問,從腰間抽出一把扇,輕搖。
    三月天搖扇實屬奇怪,在他做來卻是優雅至極。
    “公子若現在前去,恐有不妥。”藍衣男子在一旁提醒。
    黑衣公子不解的看向他:“為何?”
    “口水。”
    黑衣公子倒是毫無尷尬之色,抬起手就用衣袖抹去嘴角長長的口水印,毫不在乎他那身錦緞是花了上百兩銀子才得來的。
    一個飄逸的身影輕輕落地,衣袂輕起,掩在桃花樹下,白色緞衣飄逸,輕輕別開一枝粉桃,緊抿的嘴唇柔柔一勾,露出一個很微妙的弧度。
    “桃花塢裏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黑衣公子依舊輕搖手中的扇子,“迦洛,摘下桃花為本公子買一壺上好的酒來。”
    “公子不是為難迦洛嗎?”白衣男子上前,眉眼帶笑。
    “莫總管麵帶桃花,看來……此行定是豔福不淺。”黑衣公子“啪”的一聲合上折扇,輕擊掌心,上上下下打量他。
    “公子莫再取笑迦洛了!”白衣男子抱拳微微行禮。
    “罷!”黑衣公子在亭中的石椅上坐下,翹著腿,藍衣男子為他倒上一杯茶,“此行可有收獲?”
    “確有人見過公子描述的女子,據他們回憶,蘇姑娘應該正在南下途中。若迦洛未猜錯,她正是為尋公子而來。”
    潔白無暇的手把玩著手中的茶杯,輕輕放下又執起折扇“嘩”的打開,黑色的扇麵上會有幾株粉色的桃花。細看手中的扇子,扇麵看似是紙,實是極薄的精鐵,柔韌無比,可展可收,也可插入人的咽喉,而扇骨更是折不斷,打不爛,卻無鐵器的厚重,輕盈到可以將扇子把玩手中。
    側麵輕笑,嘴角上揚,一雙好看的眸子此時正散發著通透的輕鬆愜意的光芒。
    晚晚,終於讓你發現我了嗎?
    炎容城是龍胤國最繁榮的地段,也是龍胤國的政治、文化中心。龍胤國的國主端木弘彥雖背負著奪位之名,但也稱得上是一位治國有功的君主。
    炎容城七個月前出現了一位神秘人物,此人麵覆半麵麵具,喜著黑色錦緞,錦緞上定繪有桃花圖案,手執一把黑色扇麵的桃花扇。據悉,此扇正是三十年前技壓群雄、亦正亦邪、令江湖人士無一不想結識的“鬼才無名”手中的利器。
    “鬼才無名”突現江湖後又銷聲匿跡,三十年來毫無蹤跡可尋,可那神秘人手執折扇卻又從不動武,反而喜填詞、譜曲、著書,短短幾個月內便有了自己的府第“留香閣”,收了兩名總管,一名莫迦洛,一名淩澤風,皆為十分得力的左右手。
    此人自稱“花留香”,世人便皆以“留香公子”稱呼他,凡留香公子所譜之曲、所著之書必暢銷於國,膾炙人口。
    清秀的樣貌,帶笑的麵龐,花留香在客座坐下,翹著腿,左前臂輕輕搭著椅側扶手,眼簾微合,目光低垂,一派閑散休息的架勢,桌上是摘下的半麵麵具。
    “公子不覆麵了嗎?”淩澤風為他倒滿一杯茶。
    “覆麵隻是為了增添神秘感。”花留香笑笑端起茶杯,“好奇害死貓!越神秘,想一窺究竟之人便越多,這樣反而方便本公子賺錢。”
    “好奇害死貓?”淩澤風困惑不解,“何意?”
    “咳咳……”順了幾口氣,花留香放下茶杯,“澤風啊,家鄉話而已,不用細想。”
    “公子的家鄉話實為有趣。”莫迦洛刺客正站在窗邊打量,不忘插話,“什麽‘閃人’,‘臭屁’,‘開扁’,‘炒魷魚’……真是不勝枚舉。”
    “嘩啦”一聲打開折扇,花留香兀自輕搖:“迦洛,可聽到些什麽?”
    莫迦洛又仔細聽了一番後回話:“秦府的小姐殉情了。秦府小姐早先與城西有才卻不得誌的卿家獨子暗許終生,秦府卻私自為女兒與馬府定親,馬府財大勢大暗地裏對卿家動了手腳,卿家公子得知心上人即將嫁於他人,又急又氣患重病含恨而終,秦府小姐出嫁當日,在花轎抬過惜緣橋時投湖自盡了。”
    花留香聽得搖頭晃腦,“啪”的一聲收扇,他含笑起身:“打道回府。”
    “不再聽下去了?”淩澤風跟著起身,“公子是有急事?”
    “著書去也。”
    “何書?”莫迦洛也回到花留香身邊。
    “《梁祝》!”玩轉著手中的折扇,“啪啪”兩下落在莫迦洛與淩澤風頭上,“還勞煩兩位偉大的總管快快準備,這個故事……會轟動整個龍胤國的。”邊說邊戴好麵具,銀白的麵具,搭配發髻上銀白的緞帶,像極了一個翩翩公子。
    “是,屬下馬上去辦。”淩澤風和莫迦洛領命,跟著花留香離開。
    “……話說那個祝英台啊,得知梁山伯死的噩耗時,當晚就在大紅的嫁衣裏穿上了白色的喪服啊!隔日,迎娶隊伍按時來接祝英台上花轎……”
    說書人講的唾沫星子亂飛,聽客們一個個目不轉睛豎起耳朵,就怕錯過任何一個情節,角落裏坐著一青一白兩個身影。
    “公子這回可真是狠撈了一筆。”莫迦洛悠閑地磕著瓜子,“短短一月餘,《梁祝》就流傳於每個角落,據說皇宮中人也開始細讀,嘖嘖……我可真是跟對了主子。”
    淩澤風麵無表情地掃了眼莫迦洛:“你跟在公子身邊有何目的?”
    莫迦洛吐掉瓜子殼,嬉皮笑臉的又喝了口茶:“淩總管,你我同為留香閣的總管,都是公子身邊的人,你大可不必懷疑我。我跟著公子隻求有好日子過,再簡單不過。”
    “你最好不要有什麽壞心思,公子若有任何閃失,我淩澤風定不會放過你。”淩澤風眼神銳利地盯著對座的莫迦洛。
    他淩澤風的命是公子給的,這一生這一世他絕對不會背叛他。
    從小他就被栽培成一個殺手為組織賣命,任務失敗的下場就是被賣入倌陽館受那些有斷袖之癖的人玩弄,他與公子第一次相遇就是在倌陽館,他沒有像其他客人一樣要求服侍,隻是詢問他想不想離開,他點頭。他為倌陽館寫了一首曲,紅遍炎榮城,他提出要求帶他走,於是他便一直跟隨著他、保護著他。
    公子知道他以前是殺手,隻是笑了笑回一句“出來混,總要還的”,至今他人就不懂公子當初為何會到倌陽館那種地方,也不懂公子為何會收下莫迦洛,他對莫迦洛的感覺不好,總覺得他沒有那麽普通。
    “唉,我說淩總管,我哪裏想害公子?我也欣賞公子的文采啊,尤其是他那一首……《幾多愁》!”莫迦洛摸摸下巴,嘻嘻哈哈的樣子又嗑起瓜子,“你說公子怎麽會有那麽多點子?像《梁祝》那種故事也能被公子編出來,真神了。”
    “公子的才情又豈是普通人能及?”
    “倒也是!”莫迦洛老實地點頭,“公子的……”
    “快!快!快……”一個小廝模樣的人衝進了茶館,氣喘籲籲的指著外麵,“那個留香公子在倚月湖畔……”
    話沒說完大批人蜂擁而出,凡是留香公子的事一概不可錯過。
    “公子沒惹什麽麻煩吧?”莫迦洛閑閑地丟了一粒花生進嘴,“惹公子的人一定沒好果子吃。”丟下銀子,他才慢慢晃到店外看熱鬧去。
    至於淩澤風,早就從二樓的窗口飛身第一時間趕去了。
    一樣的長身玉立,一樣的俊挺優雅,衣袂飄動,仍是潔澈的眼神,清透的微笑。
    花留香站在湖畔,看著眼前幾個衣衫襤褸的年輕乞丐,他們端著殘破的碗向他討錢,口中隻有一句話“大爺,行行好”。
    圍觀的人裏三層外三層,不是沒有見過乞丐乞討,隻是沒有見過乞丐向留香公子乞討,平時都有他的兩位總管應付這種人,現在卻隻剩他一個。
    花留香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三個乞丐,眉一挑:“三位今年幾歲?”
    三個乞丐呆愣了一下,心想留香公子是不是想招他們進府,個個搶著回答。
    “我二十有二!”
    “我二十有四!”
    “我二十有三!”
    花留香點頭:“可有惡疾纏身?”
    三人同時搖頭。
    花留香再次滿意的點頭道:“家中可有老父老母妻小撫養?”
    乞丐們又同時搖頭。
    “很好!”花留香從腰間取出錢袋,把裏麵的銀子全數倒於掌心,三個乞丐搶著上前,隻差沒動手,花留香卻轉身麵對湖水,一翻手,銀子“咚咚咚”全落入湖水中。
    乞丐們不搶了,隻是傻愣愣的看著花留香,圍觀的人群陣陣驚呼。
    拍拍空空如也的手,花留香唇邊勾著好看的微笑。
    “公子!?”淩澤風走到他身邊,“這又是為何?白白糟蹋了銀子。”
    抽出折扇慢搖,那黑色扇麵上的桃花還是那般妖豔,嘴角上揚,他笑得妖異:“澤風啊,公子今天再給你上上一課。這便是‘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你可要牢記啊!”
    淩澤風微微思索一番終於明白,重重點頭:“澤風銘記於心。”
    圍觀的人嘖嘖稱奇,更有甚者已執筆記入書中,書名曰《留香公子語錄》。
    不等來世再相約/今生就要無恨無悔/不問前緣我是誰/隻管今塵和你日日月月/我願與你雪中泥/紅塵寸寸泥中血/冷暖相隨悲歡同淚/朝朝暮暮相依偎/我是瓶你是水/相逢相愛不是罪/地久哭天長淚/為你染紅我的血/我願與你雙雙飛/我願與你雙雙飛/今生有了你我夢一回/來世等你將我醉/我願與你雙雙飛/飛離紅塵是與非/人間癡情迢迢不歸路/不如天上比翼蝶(何潤東《雙飛》)
    《梁祝》依舊在熱賣,花留香趁熱打鐵派淩澤風請來樂師與伶人又共同完成了一曲《雙飛》,譜成易懂的曲譜,填上詞,開價叫賣,最終以高價賣給了一酒樓。留香閣的仆人樂的嘴都歪了,留香閣大賺一筆也意味著他們的月俸又多了。
    擄起衣袖,花留香大口大口啃著雞腿,喝一小口酒;莫迦洛坐在書桌前看賬本,一臉苦哈哈的樣子;淩澤風在核對書本賣出的數目,有眼冒金星的趨勢。
    “迦洛,你縮……她為何還未到?已經過鳥一國月。”滿口油膩,花留香口齒不清的詢問,“莫不是有絲麽危險吧?”啃了一半的雞腿扔回盤中。
    “公子,關心則亂。”莫迦洛手中的筆未停,連頭都未抬一下,“公子不是提過蘇姑娘有自保能力嗎?”
    花留香用手戳戳盤中的雞腿,有些放心的舒展眉頭:“也是。她本就多才多藝,在這兒一定是如魚得水了。擔心她許是多餘,可分別許久,她實在令我放心不下,見不到她本人,我的心就一直懸著。”
    “公子的家鄉可真是能人輩出。”吹幹墨跡,莫迦洛起身把賬本拿到花留香麵前,“請公子過目。”
    花留香抓過莫迦洛白淨的衣袖擦幹淨油手油嘴,不管他的臉扭曲的不成形,麵無愧色的推開賬本:“如果要本公子管這種事兒的話,那還要你們這些總管幹嘛?你處理就好,這些個煩心事兒我不懂。”
    抬眼這才發現莫迦洛扭曲的臉,花留香端起盤子十分大方道:“想吃就自己動手,看你那一臉委屈的樣子,本公子豈是小氣之人?”
    把盤子塞到莫迦洛手中,花留香伸了個懶腰:“唉,就屬我最累。真是累煞本公子也,沒想到吃東西也是一件這麽勞心勞力的事兒,回亭小睡去咯。”邊說邊走出書房。
    “可憐了我的新衣。”莫迦洛放下胖子一臉哀悼的表情,純白的衣袖油漬斑斑。
    那頭,淩澤風還在全身心投入的工作,不時喃喃道:“一百八十七?不不不……是多少來著?”
    在把留香閣內所有的螞蟻都數了一遍後,花留香終於耐不住寂寞了,叫來兩大總管準備騎馬去野外“放風”。
    一身牛逼至極的黑底緞衣,飄逸的緞子上繡著極為精致的桃花,銀白色的麵具,銀白色的錦冠帶束在發上,花留香站在馬匹右側,驕傲的揚著下巴,瘦削纖長的手指埋入馬鬃中,純黑色的眼眸凝視著遠方,仿佛在沉思什麽。
    “公子在思索何事?為何遲遲不上馬?”淩澤風坐在馬背上低頭詢問,一旁的莫迦洛也好奇的湊了過來。
    “我在思量著……”花留香表情凝重的摸了摸下巴,“我待會兒上馬,是先邁左腿還是右腿比較有型。”
    淩澤風的嘴角抽搐了幾下,莫迦洛直接從馬背上滑了下來。
    像是下定決心般,花留香認真的點了點頭,邁出右腿就要跨上馬背去。這時一匹快馬從遠處疾馳而來,待馬停下來後,馬背上身著綠衣的人跳下地,對著花留香道:“留香公子接旨!”
    三人齊齊跪地。
    綠衣人從衣袖中取出紫色的卷軸,拉開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孤聞留香公子才思敏捷,擅作詞譜曲,今特命留香公子為孤壽誕作詞譜曲一首,欽此!”他卷好卷軸看向花留香,“留香公子,接旨吧。”
    “草民接旨,定為聖上壽誕盡心盡力。”花留香接過聖旨,起身謝恩。
    綠衣人騎馬一路疾馳而去,花留香把聖旨往懷裏一揣跨上馬對身後的人嚷:“做什麽傻站著?還不上馬陪本公子到郊外散心!”
    “公子不籌備壽誕上的演出的曲目?”
    “莫急,莫急,公子心中有數。”花留香拉拉韁繩,雙腿一蹬,“駕!”頭也不回,揚鞭而去。
    淩澤風雙足蹬空,飛身上馬,追趕花留香,剩下莫迦洛慢慢悠悠的爬上馬背……
    清風蕩
    繼承了九代的,武林中最顯貴的家族。風氏一族共計出過四個武林盟主,十一個名動江湖的英雄——不單如此,清風蕩的六個堂口,每一個都自成一體,是江湖中不容小視的力量。
    清風蕩的大小姐風婉寧,生來就擁有別人一生都追逐不到的一切——傾城的容貌,顯赫的出身和風家冠絕天下的武功。武林幾大世家絡繹不絕的求親隊伍幾乎踏破了清風蕩的門檻。
    清風蕩的水榭裏,風婉寧微笑著望著湖中接天的蓮葉,對身旁的好友尚玨說:“你知道嗎,前天,那個來求親的南宮公子下巴差點脫臼。”
    “怎麽了?他沒見過美女嗎?”尚玨喝著窖藏的陳年女兒紅,閑閑調侃道。
    “不。因為我提到他是醉月樓的常客,他驀地聽到,過度驚詫。”
    尚玨哈哈大笑,嘴裏卻不忘調侃:“我說臭丫頭,你的命已經很好了。其實你爹娘又何必幫你辦親事?不過,清風蕩那幾個堂主都不是善主,在江湖道上,個個是出了名的狠角,你要防著點兒。”
    “我還不是裝的八麵玲瓏滴水不漏?”風婉寧撇嘴,轉開話題,直奔重點,“留香公子的事打聽的如何?”
    聽的這話,尚玨的臉正色幾分:“此人確實神秘,我派出所有調查的人都毫無所獲。他似乎是憑空冒出一般,毫無身份背景。你打聽他打聽的這麽勤做什麽?莫不是春心動了吧?像他這號人物,可萬萬不可啊!”
    風婉寧橫他一眼:“為何?”
    尚玨搖頭歎氣:“這種人太危險,你在明他在暗,而且……因為……因為……”尚玨漲紅了臉,憋了半天,“臭丫頭,我喜歡你!”
    風婉寧笑了笑:“我知道!”
    可是,尚玨,我隻拿你當朋友、當兄弟,當朋友……我也喜歡你。但,那跟我對花留香的感情是不一樣的。七個月前,我心中就已印下了他那身著黑色錦緞,手搖桃花扇的瘦削身影。
    尚玨失落的灌了一口酒:“聖上壽誕,他奉命籌備歌舞,屆時定會參加。”
    風婉寧的目光糾結在遠方,滿眼都是轉不開挪不走的癡迷。
    也許從初遇他的那一刻便注定了,花留香是她逃不開躲不掉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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