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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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招蜂引蝶
    藍天一片澄明,明晃晃的陽光伸出無數柔情的手,撫摸著整個留香閣的草木。
    招來數十名的樂師與伶人,花留香領著他們在後院排練,又親自挑選了一個舞娘單獨教她舞蹈動作。
    十日後
    聖上的壽宴安排在永樂殿,所有的一切都布置好了,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一大早,文武百官來朝拜聖上,紛紛獻上壽禮。獻禮完畢,就開始送上歌舞,眾大臣為表自己的忠心,獻上的都是宣揚忠君愛國的迂腐節目,看得讓人打瞌睡。
    終於,輪到花留香了。
    隻是聽到留香公子這個名號,大臣們便都聚精會神。
    舞台上抬上了數十麵大鼓,其中又以正中央的最大,端木弘彥摸著胡須,也是一臉期待。
    一聲鼓響,清越悠揚的笛聲跟著響起,舞娘騰空而下,衣袂飄飄,宛若仙女下凡,台下頓時喝彩聲如潮。
    舞娘落在正中央的大鼓上,幾十位伶人伴著飄揚的樂聲唱起來。
    誰求誰/春秋都隻聽天地號令/天命/誰能扭轉運程/誰無誰/亂局亦一樣入定/誰在篡改劇情/別高興/別以為叫始祖/萬歲千歲都會依你意願來營造/下一世/別理誰叫高祖/別要賭/天命最高
    誰言誰/不需一兵半卒便命定/他年/輪回今世劇情/誰亡誰/亦在曆史下效命/殘酷過一夜/別高興/別以為叫始祖/萬歲千歲都會依你意願來營造/下一世/別理誰叫高祖/別要賭/天命最高/別高興/別以為叫始祖/萬歲千歲都會依你意願來營造/下一世/別理誰叫高祖/別要賭/天命最高(古天樂《天命最高》)
    難懂的語言,但旋律動聽萬分,舞娘的舞蹈又是別有一番風情,以至歌舞結束後,台下一片肅穆,大家都沉迷在方才特別的歌舞中。
    一場突如其來、漫天飛舞的粉色桃花雨無聲無息降臨了,香氣彌漫空中,轉瞬侵占每個角落,軟軟飄落,宛如黏膩的孢子類植物四處飛散的種子,柔和安靜的飛揚。
    一個黑色的瘦削身影輕輕落在鼓麵上,清透的微笑,卻沉澱了從容沉穩,他單膝跪在鼓麵上,雙手抱拳,低頭垂目,聲音朗朗響起:“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台下依舊保持寂靜,端木弘彥點頭,稱讚一聲:“好!”
    頓時,台下喝彩聲此起彼伏。
    端木弘彥笑容滿麵點頭讚許:“留香公子籌備的歌舞真可謂是絕妙,孤雖然沒聽懂唱詞,想必定是同樣的絕妙!”
    “草民何德何能受聖上如此讚賞!”花留香謙虛萬分。
    “留香公子不必謙虛。公子果然如傳聞中一般才思敏捷,才情過人。”端木弘彥抬手,“快快起身,前來領賞。”他喜笑顏開,“來人啊,賜黃金千兩,夜明珠一顆。”
    “草民多謝聖上賞賜。”花留香緩緩起身,躍下鼓,從侍從手中接過賞賜。
    “孤聽聞公子不僅譜曲填詞編舞了得,更是著書能手,不知公子可有留在宮中任職的打算?尚書院正缺一位編書的總管事。”
    “多謝聖上美意,區區不過一介草民,恐無法勝任如此艱巨的職務。況且,草民過慣了平淡閑暇的生活,怕無法適應宮中的新生活,還望吾皇見諒。”圓滑的拒絕端木弘彥。
    端木弘彥也沒多勉強,繼續他的壽宴,花留香隨侍從離開。
    桃李芬芳的季節,枝頭朵俏,一蓬蓬燒灼的嬌顏,花留香站在桃花樹下把玩著剛到手的夜明珠,一不留神,夜明珠掉落在地滾開。
    嘖嘖,聖上賞賜的東西居然掉落在地,一定逃不過有心人的一通惡罵,正在原地躊躇不展,有人來到麵前。
    紫色袍子,身上係著的也是紫色的腰帶,發絲高束,渾然的書生氣質。
    他笑著遞上夜明珠開口道:“久聞留香公子大名!”
    人群中開始有人羨豔與嘖歎聲,於是花留香及時仰起麵孔,迎上的是一雙如水的眸子,梨渦綽約,是姹紫嫣紅的一抹笑。
    花留香接過夜明珠,彎腰行禮:“草民見過太子殿下!”
    紫色的布料隻有當今聖上與太子才能擁有,眼前的人不是太子又是何人?
    太子挑眉:“公子不驚訝?凡第一次見到本殿的人,都驚訝於本殿的太子身份。”
    他太過文弱,一點也沒有太子的霸氣與男子氣概。
    花留香輕笑道:“打江山,需要的是武力,而治江山,需要的卻是頭腦!”望著他烏黑的眸子,花留香雙手作揖,“區區還有事在身,先行告退。”
    繞出桃花園時,花留香回頭看他,他還站在風裏,手背在身後,玉樹臨風,瀟灑倜儻。
    淩澤風已在宮外候著,見花留香出來趕忙迎了上去。
    “接著!”花留香把夜明珠拋給淩澤風,“公子用不著。”
    淩澤風也不多言,把夜明珠收好,安靜待在他身邊。
    花留香四下張望一番又道:“怎不見迦洛?”
    “一整天不見他蹤影。”淩澤風回話,“昨夜他直嘀咕要偷溜進宮見見聖上長什麽模樣。”
    花留香笑出聲:“他想進宮,同本公子說便是,公子我自有法子把他弄進宮去。”他抽出折扇,又輕輕搖了起來,“聖上有什麽好看的?不也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珠嗎?迦洛這回可俗氣了。”
    “公子,澤風有一事想請教。”
    “道來。”
    “公子的那曲到底在唱些什麽?”
    暗暗勾唇,敲了下淩澤風的頭,花留香低聲道:“好奇害死貓。澤風啊,你還是不知為好。若那詞傳入聖上耳中,你我都得去見閻羅王咯!”繼續搖著折扇,見淩澤風一臉驚愕,他好心情的又補充:“本公子決定即日北上!”
    轉身,灑落一地的笑,長袖如雲,豐神俊朗,說不出的俊雅。
    淩澤風看著花留香的背,皺眉,問:“公子方才說什麽?”
    “伴君如伴虎,昨日聖上與太子都有心留意於我,這趟渾水我定不能蹚。況且,我要尋之人正在南下途中,北上時我們許能遇見。”
    收拾好簡單的行囊,很不出息的點著銀票,統統塞入衣服的暗袋內,又抓了一把碎銀子倒入錢袋,係在腰帶上。
    “公子江湖經驗尚少,一人上路恐有不妥。”淩澤風在一旁提醒,試圖改變他的決定。
    “找留香公子的人多,找我的人少之又少。”花留香摘下麵具也塞入包袱中,“摘下麵具,換下這身衣裳,江湖之大又有幾人能認出本公子來?”他轉身麵對依舊緊鎖眉頭的淩澤風,伸手拍拍他的肩,“澤風啊,我知你不放心我孤身上路,可這人啊……總有長大的時候,我不能一輩子由你們保護吧?是時候讓我我到外麵闖闖了。”
    淩澤風沉默不語,他知道公子做的決定很少有人能左右。
    “我離開後,留香閣就麻煩你和迦洛打理了。”花留香環顧一下四周,挎上包袱又道,“若蘇姑娘尋來,定要留住她,飛鴿傳書於我。”
    淩澤風送花留香到一旁的側門,又牽來一匹快馬,將韁繩遞給他:“公子保重!”
    利落的跨上馬,花留香側頭對淩澤風笑:“迦洛又不知道去哪裏逍遙了,也罷,若與他道別,他定會跟著本公子走的。如若有人尋我,就說我出門辦事去了,千萬別泄露具體行蹤。每到一處安頓下來,我便會飛鴿傳書於你。澤風啊,公子不在,你也要好多保重!”
    “澤風牢記在心。”淩澤風微微思索一番,從腰間取出一個小瓷瓶,“這是上好的金瘡藥,還請公子帶著。”
    花留香結果瓷瓶,把玩了一番後笑著塞進懷內,淩澤風凝視著他,深吸一口氣,穩穩的開口:“一路順風!”
    “後會有期!駕——”
    一夾馬腹,花留香左手牽著韁繩,右手高舉著揮動道別,隻見白色的衣袂飄飛,說不出的清俊優雅……
    落日的殘照在漸漸消退,一輪暗淡無光的月亮已經悄悄地掛上半空。
    端木炎驊靜靜坐在湖邊的假山旁,他的臉很柔和,月光照在他臉上,竟泛出玉一般的光華,他坐在那兒,就像融入了夜色,自然和諧,讓人不想破壞那份美好。
    “殿下……”端木炎驊身邊的謀士——吳子賢欲言又止。
    “說。”
    “遠在西北的三皇子歸來了。”
    “父王的壽誕,三皇弟又怎能缺席?”他的笑容越發溫和,清冷的月光在他臉上染上一層淡淡的銀。
    “往年也不見三皇子歸來,今次的行為……令人匪夷所思。”吳子賢微微眯起眼,背起手,緩緩踱步,“三皇子因貞妃娘娘之死一直對聖上懷有怨恨之心,故離開皇宮遠赴西北遲遲不歸,即便聖上下了旨,三皇子也抗旨不尊。若不是聖上對已亡的貞妃娘娘心懷愧疚,那三皇子恐早已……”
    “子賢,有些話說得,有些話可萬萬說不得。”端木炎驊緩緩起身,平平的打斷吳子賢幾欲出口的話,“三弟回來了便是回來了,他許是思念炎榮了。”
    他那被月亮照的似星辰般的的眼中,滿是孤寂和疲憊,讓人看了莫名心痛。
    吳子賢在一旁不再出聲,端木炎驊換了話題:“依子賢看,留香公子……此人如何?”
    吳子賢怔了怔,細細一想:“子賢尚未接觸過此人,不敢妄下定論。不過,宮內宮外皆對留香公子的才情讚賞有加,可見此人在詩詞歌賦上的確有非凡之處。”
    “今日父皇壽誕歌舞結束後,我在桃園見到他。”端木炎驊回想到上午的事,不禁勾唇笑了起來,“子賢,你定猜不到他對我的評價。他說‘打江山,需要的是武力,而治江山,需要的卻是頭腦’。”
    吳子賢有些不解的看著端木炎驊,他不懂留香公子的這番話是褒是貶。
    端木炎驊轉身麵對吳子賢開口說道:“此人絲毫沒有驚訝於我文弱的外表,反而一語道出世人所不察的關鍵。留香公子……又豈是表麵上的才情了得啊!此人若為我所用,日後定能助我良多。子賢,馬上命人搜集來留香公子的所有消息,凡與他有關,皆勿落下!”
    “子賢遵命!”吳子賢急匆匆的退下去。
    輕笑著,端木炎驊望望半空的月亮,月羞怯的進入雲寬闊的懷抱,忽隱忽現,周圍的樹也隨著飄蕩的風四處搖擺,毫無怨尤。
    落日斜照,風吹過樹梢沙沙輕響,北方天氣幹燥,連樹葉都呈現毫無生機的倦意,風一吹,嘩啦啦落下一地殘葉。滿天揮灑著的是將墨未墨的淡彩,由酥黃色調暈染成藍紫。
    牽著馬,花留香頂著一張生機勃勃的臉出現在郊外的小道上,點點餘暉在他臉上跳躍,他微微眯眼,解下馬背上的酒壺,灌下一口,性質頓起,開口便唱:
    “笑天下/恩恩怨怨何時才休罷/黃昏近晚霞/獨行無牽掛/太瀟灑/不問世間仇恨淡如茶/江湖一句話/行得正邪不怕/伊人風度翩翩處處留香/月光山中幽幽亮/晚風吹愁如海浪/來啊來啊苦酒滿杯/誰都不要過來擋/狂飲高歌爽快唱/浪天涯/伴隨枯葉片片風塵沙/難掩真風雅/不為癡情就愛花/花太香/花下風流花死花無常/不帶一點傷/隻在乎愛過她/啊哈/你又何苦強忍思念不理她/孤舟海中晃活得四不像/還是那麽想著她/啊哈/你又何苦一定要她不想放/緣份撐不長/想愛偏不讓/何必勉強/海藍藍/明朝依舊是個男子漢/江湖一句話/情愛放一旁/花太香/花下風流花死花無常/不帶一點傷/走得坦蕩蕩……”(任賢齊《花太香》)
    風中傳來附和的笛聲,花留香於是又唱了起來,與那悠揚的笛聲配合的天衣無縫,可見吹笛之人已把剛才他所唱的曲譜準確的記下。
    一曲結束,花留香朗聲道:“閣下還不現身嗎?”
    負手方步走來一位足踏雲紡天繡,身著紅色錦織的公子,肩寬腰窄,身材頎長勁瘦,颯爽不凡,劍眉星目,一股王者之氣便從身上流溢而出。
    這般氣勢?花留香細細打量,暗暗思索,眼前的公子恐怕不是什麽普通之輩。怎的,行走江湖才短短幾日,便有人來給他找麻煩了嗎?
    “聞名不如見麵,留香公子!”紅衣公子沉聲道。
    “你又怎知我便是那留香公子?”
    “公子已在剛才的詞中暗示。”紅衣公子走近一些,他劍眉上翹,“詞中提到‘伊人風度翩翩處處留香’,更何況,普天之下又有誰能譜出如此這般動人的曲子?唯留香公子一人!”
    花留香低頭笑了笑,抬手摸著下巴,讚同的點點頭,他雙手抱拳:“還未請教!”
    “慕雲嵐!”
    “原來是慕兄。”花留香好看的眸子依舊打量他,“慕兄笛藝真是精湛。”
    “隻是閑來無事隨意吹吹罷了。”慕雲嵐冷淡的回答,“公子這是往何處去?”
    “隨處走走。”花留香也不動聲色的回答,見慕雲嵐沒回應,他急忙補充,“那我們就此……”別過吧!
    “真巧,在下也是隨處走走,你我不如結伴而行,如何?”
    “嗬嗬。”花留香幹笑兩聲,麵不改色心不跳的道,“恐怕不同路吧。”
    “莫不是公子嫌棄在下,不願與在下同行吧?”慕雲嵐直接挑明,負手背對著花留香,看不出喜怒。
    花留香無奈的搖了下頭,認命的開口:“非也,在下是怕慕兄嫌棄在下。”
    “公子莫不是說笑了,在下豈會嫌棄與公子一同上路?能與世人景仰的留香公子結伴而行,是在下莫大的榮幸!”
    慕雲嵐目的達成,轉身麵對花留香,嘴角的笑轉瞬即逝,花留香甚至沒來得及抓到那抹笑容,還在哀歎自己的晦氣,招來這麽一個奇怪的公子。
    唱什麽歌嗎?招蜂引蝶!
    可惜花留香還不知,他這招蜂引蝶的功力不僅僅施展在了慕雲嵐一人身上啊!
    清風蕩婉寧樓
    朱紅色的大門正敞開著,進門的一條道路,都用光滑的雲石砌成,走過小徑,路的鏡頭是一座亭子,四周鬆樹環繞,涼風吹來更覺清爽。轉過亭子,便看見一座玲瓏的假山,泉水不斷的湧出。上了山坡向下一望,假山的四麵,一片汪洋的碧泉從四麵流聚到中間來。
    在這個大池子的上方,建造了一座大樓,也就是“婉寧樓”,樓懸在池中,睡蓮浮在水麵,一陣陣花香不斷的飄散到樓上。
    這婉寧樓造的十分華麗精巧,遊廊更擺滿了很多上等的花草盆景,樓內則擺滿了名畫、古董,都是難得一見的上品。
    青色身影飛身入婉寧樓,在見不到主人後有些納悶的站在原地。
    “偷偷摸摸的,做賊麽?”風婉寧巧笑嫣然,從遊廊上走來。
    “還真有心情打趣我啊!”尚玨在椅子上坐下,疊腳,為自己倒了杯茶,“潤潤喉,我可打聽到了留香公子的行蹤!”
    “他不在留香閣內嗎?”風婉寧在尚玨身邊坐下。
    “聖上壽誕後他便快馬離開炎榮城了。”尚玨如實回答,“我的探子也是在隔了兩天後才發現的,若不是聽見他那兩個總管有些氣急敗壞的爭吵提到,恐怕我永遠都不會知曉。”
    “他為何要離開?”
    尚玨搖頭,有些不解的想了想又道:“不過,今日城內有人在搜集留香公子的詞曲,還打聽關於他的事。你想,這會不會是他離開的原因?”
    風婉寧手拖著下巴,失望的歎氣:“我本打算今日去留香閣見他一麵,看來是無望了。”手指摸著杯沿又道:“尚玨,你知道他上哪兒去了嗎?”
    “不知!”見風婉寧一臉無精打采,尚玨歎了口氣,緩緩補充,“不過,我曾聽說留香公子有派人去北方尋人。或許……此刻,他正在北上途中!”
    風婉寧抬頭看了眼尚玨,隨後笑了起來,抬起手卷著自己的發絲道:“尚玨,可有興趣陪我北上一遭?”
    “唔?”正要喝水,在半途硬生生的打斷,“什麽?”尚玨放下茶杯,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風婉寧,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壞了。
    真有那麽喜歡嗎?居然願意千裏迢迢北上一遭!?
    整個房間鋪著紅色地毯,幾具醬紫色的檀木書架緊靠牆壁整齊而立,上麵錯落有致的擺著成百的書籍,周圍還有五六個花架拖著幾盆散發著香氣的花草。
    端木炎驊直立於書桌前,執筆寫著什麽,吳子賢帶著搜集來的詞曲來到書房,見炎驊還在認真書寫便不做聲的站在一旁。
    端木炎驊邊寫邊問:“子賢,何事?”
    “已搜集來留香公子的詞曲。”
    放下筆,端木炎驊坐下椅子上,伸手接過吳子賢手中的紙,翻看了一下,見吳子賢手中還有幾張未交與他,不解道:“那些又是什麽?”
    “這寫詞譜曲之人身份不明,不過……詞曲的風格與留香公子的甚為相似。”
    “怎會身份不明?”
    “呃……這些詞曲是在‘醉月樓’與‘倌陽館’搜集來的。詢問過了……但都不清楚寫下詞曲之人的身份,請殿下過目。”吳子賢遞上紙張。
    醉月樓?倌陽館?端木炎驊眉眼帶笑,和煦、溫暖、撫慰人心。
    這個留香公子越來越有趣了,不僅喜女色,還好男色嗎?還是……他隻是愛玩?
    翻看手中的詞,視線落在一張名為《笑紅塵》的詞上。
    笑紅塵/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隻想換得半世逍遙/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歎天黑得太早/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對酒當歌我隻願開心到老/風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飄搖/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獨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驕傲/歌在唱舞在跳/長夜漫漫不覺曉將快樂尋找……(陳淑樺《笑紅塵》)
    長眉舒展,端木笑的溫文,抬眼,幾縷略微短的發絲順著漂亮的輪廓垂下:“他現在何處?”他想親自拜會這個留香公子。
    “探子回報,留香公子已不再留香閣內,聖上壽誕後他便快馬離開了炎榮。留香閣的一名總管幾日前起身連夜北上,微臣已命人暗中跟隨。”
    嗬,父皇壽誕後便離開了嗎?留香公子……你是看出我對你有意?還沒有挖掘你的全部,我是不會那麽輕易就放棄的!
    “子賢,若有留香公子的最新行蹤,馬山回稟。我們要北上與他會上一會。”負手來到窗邊,推開窗戶,陽光將他的頭發染成金色,清晰而又溫暖。
    打江山,需要的是武力,而治江山,需要的卻是頭腦。
    留香公子,確有他的不凡之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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