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一：“女祭司說過，隻有一個貴族，隻有一座城。”
    關寒：“什麽意思？”
    白無一：“我不知道，但我有一個猜想……女祭司可能真的跟副本內部的真相關係不太大。”
    古德裏安：【可許多規則都提到了她，並且傳言中她也是能毀滅城市的人。】
    白無一：“今天我在一定程度上觸犯了規則……但我並沒有死去，而是看到了一些，很奇怪的東西，你可以認為我在一瞬間得到了一種非人類的知覺，因此看見了這個副本世界沒有經曆任何認知濾鏡下的樣子，甚至……還有關寒，你的心理。”
    關寒：“哎，你搶我活？”
    白無一：“我恐怕那個女祭司的視角一直都是這樣的，而除此之外 酒吧的赤裸主義者恐怕也是‘副本本身真相’這一側的信息，他們好像覺醒了自主意識……不該這麽說，照他們的說法，應該叫清醒了才對，總之，他們和女祭司應該都知道這裏是一個副本。
    而他們對自我進行解剖之後，所看到的世界，也許也正是我之前看到的樣子。”
    眾人沉默，隨後，白無一有些森然地打斷了寂靜：
    “在阿多尼斯莊園裏……我曾經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那個管家是不是也在一定程度上意識到自己是npc了？”
    “或許是，”
    關寒有些粗暴地打斷了他：
    “但我們現在更緊急所要麵對的、還是副本內的問題，在這個程度上，和副本內真相無關的女祭司不能作為盟友或者可利用的條件，隻能作為最終武器使用。”
    “我的確得到了使用女祭司的方法……”
    白無一緩慢吐出話語，然後一臉平靜地開始撒謊：
    “隻要有人能揭下它的麵具，它就能實現那人毀滅城市的願望，我已經做到了，所以這個武器我們隨時可以使用。”
    古德裏安：【恐怕沒有那麽簡單。】
    關寒：“嗯……你最好……不，隨便了，總之，如果要說哪裏能摧毀整個城市的話，按照那本曆史書籍，非木台法庭莫屬了吧？”
    古德裏安：【警局絕對不會允許女祭司太過接近木台的，那邊一直都有很多人巡邏。】
    關寒：“說得對，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我們繞個路，去找跟木台法庭好像融合了的城市之心，而要接近那裏，我們可以借用貴族的勢力……但即便如此，我們依然要應對很多麻煩。”
    白無一：“誰是我們的朋友？誰是我們的敵人？關顧問，我認為你可以給出一個答案。”
    關寒：“我們第一個要徹底解決的敵人……是樸世諱。”
    說到這，關寒從喉嚨深處擠壓出一種怪異的笑聲，像是輕蔑，卻又有那麽一絲絲不安分的興奮。
    白無一：“開局就內戰啊……”
    關寒：“你反對？”
    白無一：“不，隻是感慨時運不濟，我的想法確實跟你差不多。樸世諱是個選手，他身上承擔的原始信息恐怕很難和那些npc相比，拋去異能之後，他身份提供給他的主要優勢是權力之類的東西……對於我們來說，這可算不上他的優點，反而是需要弄死的缺點啊。”
    按照白無一之前衡量是否需要解決的標準來看。
    樸世諱，對白無一一方的敵意相當之大，且相當危險。
    解決難度，確實不低，但遠遠比不上貴族那麽高，畢竟克裏斯蒂安不一定能壓過貴族，卻在藍星身份和副本內身份上對於樸世諱有雙重壓製效果，白無一一方要是實在打不過，跑去給清教徒那邊磕一個對麵或許也能出手。
    可利用價值來看，樸世諱最好的利用價值應該就是跑去觸犯某條規則或許還能給屏幕前還在看直播的觀眾貢獻出一點樂子，除此之外這種人存在於世隻會把米吃貴.ipg當然，隻看能力本身的話他的可利用性其實比貴族還大點的，但是誰叫他是這個亞子的神金呢。
    古德裏安：【敵人是樸世諱的話，醫院一方或許可以算作我們的盟友，但和清教徒打交道總會付出些代價，比起向他求援，也許利用副本內部人物會是個更好的選擇。】
    關寒：“你一個南約國人說這話小心被嗆哦。”
    古德裏安：【南約並不代表我國是它的附庸。】
    關寒：“開個玩笑罷了。這家夥很招人恨，貴族那邊我可以把他變成我們這一邊的盟友，除此之外，警察內部應該也有不少討厭他的人，這方麵需要打點計時器你去招攬一下。”
    古德裏安：【收到。】
    白無一：“別接受這種奇怪的綽號啊，之前貴族不是利用纜道殺死了一些海灣人嗎？也許通過煽動複仇，我們也可以讓海灣人加入這次行動。”
    關寒：“好主意，這個事交給你，畢竟你現在可是海灣年輕人的任課老師不是嗎？還有一個方麵，我認為也不必太介意於求助廣大選手群體，樸先生在整個藍星不說是赫赫有名吧，也算是臭名昭著了，恨他、害怕他的人也屬實不少，對於這種害群之馬群起而攻之……並不一定有什麽利益的糾葛，對吧？”
    白無一：“你善於煽動人心，這種事隻能交給你來做了。”
    關寒：“哇，真是個惡毒的評價。”
    一切任務安排明白之後，古德裏安就跑去加班去了，而白無一和關寒也收拾完一堆亂七八糟開始準備休息，今天的事兒有點多，收拾當然也就麻煩一些……
    ……
    “……”
    但也不至於第二天還是一片亂麻吧？
    “這是啥情況……”
    白無一以一種頗為遲疑的語調開口，而這時走下來的關寒也是微微一怔。
    無他，昨晚明明被他們大清掃了一頓的書店，今天已經是滿地狼籍……甚至連木質地板上都是一片汙泥了。
    “我、我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報童怯懦地說著，蜷縮在陽台上：
    “大人，我絕對沒有做任何搗亂的事，而且、我昨晚一直在陽台看著，根本沒有看到任何人闖入啊。”
    “不關你的事。”
    關寒拿出一遝報紙，遞給他：
    “你去送報，去吧。”
    被刻意調走的報童在徹底離開之前還回頭看了幾眼店裏的兩人，而白無一他們當然是等這個外人離開後，才敢正經開始交流。
    “我不認為……我們之前的打掃能潦草到這個境地。”
    白無一俯下身去，用指腹擦起了一片淤泥，將其嗅了嗅以後當即皺了皺眉。
    一股煤油味……好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