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那血清的製造成功率不怎麽高……”
    說到這，棋手忽然變換了一下話題與語氣：
    “他的變異程度，應該不比老人高吧？”
    “……隻是試試。”
    “哈，總之，幾噸的海魚也隻能被寄期望於可能製造出血清，我們這杯到底有沒有療效恐怕得打個大大的問號……但對那些汙染程度已經很深的上流人士來說，沒有害處，倒可以碰碰運氣。貴族也不可能逃過這一劫，但他對海魚沒什麽興趣，也許是因為他有更好的材料。”
    “海民？”
    “不，工人。”
    關寒說：
    “汙染的源頭是工廠，能在那邊長久活下來的工人，抗體可比海民還高。”
    “……但是他不會製造血清，所以，被醫院一定程度上桎梏了。”
    “而這一些涉及貴族辛秘，所以……那邊必須保密，這是貴族的最後底線。”
    那麽城市的勢力布局也終於算是出來了。
    背景上最大的危機是汙染，具體來源可能跟工廠有關，但由於工廠和法庭綁定，法庭跟整個城市綁定，在不摧毀城市的情況下，汙染是幾乎不可能被消滅的。
    汙染導致當地無法出現植物。
    沒有植物導致作物也隻能從外部進口。
    貴族把持了外方城市的農業，與城市中工業部分的工廠，占據了絕對的物質優勢，利用兩個城市之間資源的不同進行互相壟斷，交通中樞實際上是這種壟斷的工具。
    醫院壟斷了醫療資源，以至於貴族甚至都很難不受其桎梏，但醫院中的機器人來自工廠，所以醫院實際上受貴族監視，必須保守貴族方麵的秘密。
    警察自稱獨立，但在書中被記載為為貴族效力，實際上也由於依賴工廠與醫療、以及需要資金注入等要素，受到貴族與醫院的雙方控製，但警察最服從的還是木台法庭規則。
    海灣本來很大程度上獨立於城市，但由於生活條件等原因，在數年前出現過一場大災，導致海灣對城市處於劣勢，實際上有被完全吞並的風險，對工廠有天然的敵意。
    書店是貴族的宣傳口，一定程度上可以操控法庭，也可以滲透進海灣，是貴族控製工廠的工具之一，標準的貴族走狗立場，但存有大量書籍。
    酒吧、墓地、拍賣場等地區主要是為醫院提供醫學資源的地區，除此之外海灣、農業地、工廠也提供珍稀材料給醫院，這些地點大多處於貴族統治下，但少數則被醫院醫生滲透與控製。
    “……”
    這樣看來整個城市雖然都是木台所衍生，實際控製中心卻還是在貴族手中。
    那麽殺死貴族以後……白無一抬眼看了一下依然一臉陰沉的貴族，後者並未察覺他的目光，而是有些焦慮地大口喝起了杯中之血。
    殷紅的血液被一點點隱沒在光潔的白瓷麵具下……殺了他，城市可以失序嗎？
    不行的。
    警察天然有擔負秩序守衛的作用，殺了貴族，警察一樣會阻止他們摧毀法庭。
    而且光是殺貴族就必須控製住警察了，用什麽辦法呢？
    用交通中樞。
    警察們雖然具有機甲這個相對來說高機動性的武器，但是，隻要沒有飛行器，一般警察就隻能使用纜車在街道間行動，因為這也是秩序的一部分。
    殺死貴族，首先要控製住交通中樞，中樞管理員有停止纜道運作的職能，交通中樞的機器人也隻會聽從管理員的命令，哪怕是貴族也無法撼動這一情況。
    在殺死貴族後，警察們依然會維持秩序，但失去了貴族，醫院就成了最大領頭人，工廠這個地方將被選手所控製，那個時候也許可以通過海灣進行對工廠的占據，達成與警察火力相持的程度。
    屆時，警察戰備資源工廠），醫療醫院），機動交通中樞）全麵占劣，在和海灣民的戰鬥下也可能處於劣勢，他們就可以盡可能安全地、甚至在戰鬥結束後再將女祭司送到木台上方、或者城市之心部位了。
    “我們對付完交通中樞之後，”
    於是白無一對關寒說：
    “得去爭取一下海灣。”
    “我知道，不過海灣那個地方，可是有內鬼，還已經有主了的。”
    關寒點點頭，卻又搖搖頭不無遺憾地說：
    “船長你見過了。”
    “是，我在考慮能不能把他用物質手段收買。”
    “你錢多還是貴族多？拿錢收買他，隻會被黑吃黑。”
    就在棋手小聲拖長語句時，拍賣場上搬出來了一個白無一並未料想到的東西——一個遊戲機。
    “下麵這個道具是由貴族大人所寄拍的新奇東西，據說可以現實出許多畫麵，並且可以自由操控……實在是一件不得了的珍品，起拍價，50萬！”
    “哈。”
    關寒從之前的對話抽離了一下，摸著自己的下巴不滿地抱怨了一句：
    “怎麽才這點錢？算了，起碼比那個機甲貴一點。”
    白無一爭取把話題扯回來：
    “不是錢，是其他物質？比如權能什麽的，你不也一直在企圖跟他建立個音樂同好之類關係嗎？”
    “並非，而且我這幾次跟他接觸下來，可一點都不覺得他能被收買了。”
    棋手擺擺手，說：
    “有些人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但是就是因為這樣，有些人才能活到現在，我在一定程度上喜歡他，但是對我們來說，這不是個好消息。”
    “120萬！”
    “那麽幹掉他？”
    “150萬。”
    “談何容易呢？”
    “180萬！”
    “不容易。”
    “200萬。”“啪！”
    ……
    那就找法子。
    如果說船長有可能有什麽弱點，那一定雷德口中海灣發生過的災難有什麽關係，而介於船長似乎比災難晚上那麽一些，也許是他在災難中其實做了什麽見不得的人的事才能脫穎而出？
    快進到船長是貴族的狗腿子……他還真是，隻是是老貴族的而已。
    總之，白無一一行人從拍賣場下來後，貴族大手一揮，把遊戲機賣的錢全都給了關寒……不過理所當然，這種錢是不可能一下給實物的，這次他們得到的是一張奇怪的金屬卡片。
    “這個可以隨時從警察那邊取錢。”
    貴族隨口解釋了一句：
    “問就給，沒有那麽多你們就去警局取，他們不敢不答應的。”
    看來警局還有個銀行職務……忘了他們還負責收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