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隕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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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眸帶著嶽寒江在後山七拐八繞,終於來到一處山洞,明眸打量了一番,掏出一個火折子,在山洞入口處一點,隻見一條火線蜿蜒前行亮起,一路點燃了整整八隻燈,瞬間把山洞照的如同白晝。
嶽寒江還沒反應過來,他於後山住了整整五年,根本沒有見過這個山洞,待燈亮起,明眸喚他,他這才過神來。
“師父。”
明眸一指,道:“你瞧這是何物?”
嶽寒江順著明眸所指定睛一瞧,隻見那山洞石壁上插著黑乎乎一大塊,寬約一尺,長約四尺,積年灰塵覆上,倒是看不真切是否有花紋。
嶽寒江疑惑不解,道:“師父......這是......”
明眸道:“這是一塊隕鐵。”
嶽寒江被驚到了,不可思議道:“師父,你是說......這一大塊......都是隕鐵?”
明眸點點頭,堅定道:“對,都是。”
隕鐵難得,乃是天有異象,降下天星所得,但大多零零碎碎,鮮少有大塊。這隕鐵質地輕,但硬且不脆,是做武器的上上之選,嶽寒江僅僅聽過從未見過,今日見到這麽一大塊,久久震驚未能回神。
明眸輕笑,接著道:“這塊隕鐵,是開山山主的武器,今日你若能把它拔出來,日後便就是你的武器。”
嶽寒江持續震驚中:“師父,你是說...這大塊兒...是...武器?”
明眸道:“對。是武器,還是開山山主的武器。”
嶽寒江道:“可是...可是這大塊兒無形無狀,非劍非刀,如何做得武器?”
明眸道:“小重山有三寶,皆為開山山主所留:一為“花影重疊衣”,步法身形,獨步天下,二為“攀龍附鳳手”,百家兵刃,見招拆招,可徒手卸兵,三,便是這塊玄鐵。所謂“大巧不工”,既然開山山主用他打下小重山一片基業,那自然有做武器的方法。今日師父把它送你,就看你能不能拿得動了,你若能拿動,自然就能知道如何做武器。”
嶽寒江道:“嘿嘿,師父,您就請好吧!”
嶽寒江不敢怠慢,湊近仔細觀瞧,好在那鐵還有手柄,有處下手,嶽寒江先是淩空躍起,抓住手柄,試了試斤兩,心裏有了數,當即運起全身功力,淩空躍起,反手抓住,欲借慣性而出。那鐵稍有鬆動,可仍是插在石壁裏,嶽寒江心裏不甘,再度發勁,終於拔出!
“當!”
雖然順利拔出,可是方才用力過猛,嶽寒江一時沒緩過來,手上脫力,這鐵便飛了出去,嶽寒江心下擔心明眸,呼道:“師父小心!”
明眸眼快躲過,那鐵狠狠砸在地上,石地居然被砸出一個大坑!
嶽寒江慌忙跪地,俯首道:“師父,都是徒弟學藝不精,嚇到師父了。”
明眸擺擺手道:“無妨,也怪不得你,這隕鐵雖然質地輕,但畢竟塊頭大,是有些沉重,你一時之間掌握不好也是常事。”
明眸扶起他道:“你剛才不是說不知道這隕鐵如何做武器嗎?你去瞧瞧那石槽內是什麽?”
嶽寒江走近一瞧,見那石槽內刻畫著文字圖形,皆是言道這塊隕鐵如何做武器,嶽寒江大喜,明眸道:“好在你剛才還沒有將石壁震碎來取這隕鐵,不然即便這隕鐵拿出來了,也是廢鐵一塊。不過現如今你連這隕鐵握都握不住,還是不要先冒冒然練這隕鐵。”
嶽寒江道:“還請師父賜教。”
明眸道:“自明日起,不管你是劈柴挑水還是灑掃庭除,都要背著這隕鐵,除了吃飯睡覺外,不得離身。不過一開始你也不要太過勉強,量力而為,必要時還是要取下的,不要壓垮了身子,不然十年八年都不一定能補得回來。”
嶽寒江知道明眸心疼他,如今又盡力栽培,歡喜不已,連忙稱是。可又疑惑道:“這隕鐵乃是難見之物,且有修煉方法,為何曆任山主不見拿這隕鐵來做武器呢?”
明眸含笑道:“你當每任山主都與你一般天資卓然麽?曆任山主都是三十往上以後才能掌握花影重疊衣與攀龍附鳳手,更不要提再來練這隕鐵了。”
嶽寒江道:“那師父呢?師父當年二十歲便就將花影重疊衣與攀龍附鳳手練至十層,為何也不用這隕鐵?”
明眸道:“師父用不慣武器,花影重疊衣至十層,這雙手便是武器,更何況...”明眸眼神暗了暗,幽幽道:“那時候師父有陸淵,以為......有他即可。”
明眸歎了口氣,接著道:“我當時已經入朝為官,做了麒麟衛千戶,有了佩刀,哪裏還要別的武器?”
嶽寒江自知說到明眸痛處,不再說話,明眸道:“陳年舊事罷了,不值一提。這個時辰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又用了太多內力,允你明日晚起。”
嶽寒江抱拳,歡喜應了一聲,剛要走,明眸又喚住他道:“你記著,有人問起這鐵搪塞過去便是,此事隻有你我和你三位師父知道,再無旁人。”
嶽寒江抱拳道:“徒兒明白。”
第二日嶽寒江一覺睡到大天亮,任憑鷂子在外麵怎麽叫也不起。實在被叫的煩了,丟了枕頭砸向窗外,隻是這鷂子剛停,便聽一溫柔女聲含笑道:“怎麽這麽大脾氣?可是有什麽心煩事?”
這聲音不是蘇苒是誰?
嶽寒江一下子醒了,一個翻身下床慌忙找衣服,嘴裏亂嚷道:“師,師姐,你怎麽來了?你你你,你等一下啊!你等一下!”
蘇苒聽他如此慌亂,柔聲道:“你莫急,慢著些,我不進來。”
嶽寒江收拾的快,蘇苒剛說完,門便打開了,嶽寒江衣服有些褶皺,不過穿的還算整齊,順了一下氣息道:“師姐,你怎麽來了?”
蘇苒晃了晃手裏的食盒道:“今天早上沒看見你來吃飯,剛才去問了廚司說你一直沒來,我擔心你,過來看看,順便給你帶了碗麵。”
嶽寒江引著她在院中石桌坐下,道:“太麻煩師姐了,我昨日有些累了,今日這才沒起來。”
蘇苒笑笑,一邊把麵端出來一邊道:“你倒是喜歡跑來跑去的挑水劈柴,也不見你練功,如今山主回來了,你可不能懈怠了。”
嶽寒江道:“那是自然。”
蘇苒遞筷子給他道:“快嚐嚐,合不合胃口。”
不得不說,蘇苒的手藝確實好,湯清味鮮,煮了白蛋,撒了翠綠的蔥花點綴,麵是切了韭菜細,瞧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嶽寒江瞧了一眼蘇苒遞筷子的手,接了過來,嚐了兩口,味道確實好,連忙誇:“好吃好吃!師姐的手藝果然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