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程冬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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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苒見他愛吃,心裏歡喜,道:“你若愛吃,我日日做給你吃。”
    嶽寒江道:“師姐是姝禾峰大弟子,本來就事務繁多,哪裏敢如此勞煩師姐。等我饞了,自去向師姐討要,師姐到時候可不要趕我。”
    蘇苒道:“我歡喜還來不及,哪裏會趕你?”
    等送走了蘇苒,嶽寒江瞧了一眼站在房頂的鷂子,招了招手,鷂子似乎看出了嶽寒江的惱怒,隻是湊近了些,沒有下來。
    嶽寒江見此更惱,叉腰道:“她來你怎麽不提醒我?”
    鷂子拍了拍翅膀:喊你那麽久你也不起,非得人來了你才起,現在卻怪我了?
    嶽寒江盯了它一陣,道:“算了你個呆鳥也不會說話,我和你較什麽勁?”
    鷂子這次下來了,一腳蹬翻了那個碗,拍了拍翅膀飛走了。
    “鷂子!你要造反是不是?!”
    璞葉峰
    郭毅剛領著弟子們挑完水練功,瞧見嶽寒江來了,道:“難得啊,咱們向來起的最早的小師弟今日起晚了。”
    嶽寒江嘿嘿笑了兩聲道:“意外,意外。”
    郭毅用胳膊肘杵了杵他胸口,悄聲道:“怎麽樣?大師姐的清湯麵好不好吃?”
    嶽寒江驚訝道:“你怎麽知道的?”
    郭毅道:“大師姐向來忙東忙西,今日親自下廚做飯,姝禾峰早就傳遍了,璞葉峰也有不少弟子知道呢。”
    嶽寒江道:“大師兄,你說我現在把麵條吐出來還來得及麽?”
    郭毅不解,道:“蘇師姐人長的漂亮,又溫柔體貼,還是穆長老的得意弟子,這般人物也入不了你的法眼麽?”
    嶽寒江道:“那你喜歡麽?”
    郭毅疑惑:“啊?”
    嶽寒江歎了口氣,攬住郭毅肩膀道:“大師姐當然很好,也確實是一等人物,可是就因為她很好,我就一定要心悅她麽?”
    嶽寒江見他這木頭般的大師兄還是不明白,道:“大師兄,這世間男女情愛之事啊,那是講究緣分的,複雜的很,不是說這兩個人看著很般配就一定要在一起的。”
    郭毅是個武癡性子,他不懂這些,瞧見嶽寒江背著的那塊隕鐵,好奇道:“這大塊頭是什麽?”
    嶽寒江道:“沒什麽,師父給我尋了個武器,叫我先練練。”
    郭毅不多想,道:“這樣,不說這些了,師父吩咐我說山主讓你我好好切磋一下,正好,我也見識見識你們入雲峰向來不外傳的攀龍附鳳手有多厲害。”
    嶽寒江抱拳道:“那還請師兄賜教!”
    小重山的攀龍附鳳手雖然隻有入雲峰可以修習,但是其他功法與其他諸峰並無不同,郭毅是個武癡性子,又勤奮,杜唐生平日裏常是提點,故而在璞葉峰弟子裏他的武功是最高的,即便與杜唐生對戰也能接下八十招,可他與嶽寒江拆招近五十招居然就感到吃力,心裏當真吃驚,暗道:寒江瞧著平日裏不顯山露水,不想內功如此深厚,背著那樣一個大塊頭居然能有如此身手!
    其實嶽寒江也是吃力,畢竟今日身上多了一塊大累贅,他隻好揚長避短,以守為攻,利用那隕鐵的重量紮穩下盤,待到六十招時,郭毅也看出了這個特點,眼珠一轉,抽出雙錘,往靈巧敏捷處打,招式越來越快,越來越淩厲。
    嶽寒江心道:好機會!正好試試攀龍附鳳手!
    郭毅繞著嶽寒江打,找準機會,掄起一錘便擊向嶽寒江腰腹,嶽寒江彎腰閃過,本想翻身繞到郭毅身後,卻險些被隕鐵墜倒,一個趔趄後退兩步。
    郭毅見狀發笑:“師弟,你這武器似乎累你不少。”
    嶽寒江挑眉:“沉是沉,自然有沉的好處,再來!”
    嶽寒江暗暗運功,瞧著郭毅的身法,其實花影重疊衣除了身形輕盈,真假難辨,難以捕捉外,其步法吸收百家之長,練至高層,是能看破別家步法的,更何況,郭毅練的,本就是小重山的另一套步法。
    嶽寒江瞧準機會,郭毅再擊之時,嶽寒江伸手擋住郭毅手腕處,繞掌攀附而上,牢牢抓住郭毅右手,是為“攀龍手”;又伸右手,繞至郭毅左臂下,變掌為爪,牢牢扣住郭毅脈門,是為“附鳳爪”,郭毅一手被製,一手被扣脈門,不敢掙脫,嶽寒江趁熱打鐵,兩邊發力,喝到:“破!”人猛地後退,不待郭毅反應過來,那雙八寶銅錘已飛至演武場邊緣,砸出小坑。
    “好!”
    眾弟子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反應過來時齊齊喝彩,郭毅也輸的心服口服,道:“師弟內功深厚,加上入雲峰功法精妙,師兄自愧不如。”
    嶽寒江道:“師兄過謙了,倒是寒江有些炫耀之意了。”
    還不待郭毅說什麽,忽聽一人道:“你還知道自己是炫耀啊?照我看,你純粹就是狗仗人勢!”
    嶽寒江皺眉,他確實是入門晚,平日不願多惹是非,與諸位師兄弟相處甚好,可不代表他是個軟柿子。
    眾人尋聲看去,原來是程冬野。
    程冬野原是環刀門掌門程柯興的兒子,十五歲時才送上山來拜師學藝,他是獨子,自小嬌生慣養,當少爺當慣了,上了山樣樣都要自己來,還要與其他弟子輪班挑水劈柴,抱怨頗多,與其餘師兄弟相處也不甚好。
    尤其對嶽寒江這個孤兒身份更是瞧不起,可偏偏嶽寒江是入雲峰唯一的弟子,又討得三位長老歡心,和郭毅又向來玩兒的好,姝禾峰眾女弟子對他芳心暗許者也不在少數,於是更加不滿嶽寒江,隻是嶽寒江平日住在後山,他倒也碰不上他,今日相遇,見嶽寒江如此出風頭,忍不住出言譏諷。
    嶽寒江冷笑道:“程冬野?”
    程冬野聽他直呼自己大名,更惱:“你們入雲峰的人都這般不知禮數麽?見了師兄都直呼其名麽?!”
    嶽寒江道:“我師父是小重山山主,你師父是杜師父,你我師父都不是一人,我為何要喚你師兄?”
    程冬野冷笑:“瞧瞧,什麽叫狗仗人勢?山主不回來,你便如同一個縮頭烏龜一般躲在後山,山主昨日剛回來,今日你便來璞葉峰撒野!若不是借著山主的光,你一個無父無母的野種,哪來的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