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越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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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嶽寒江道:“我是個什麽樣的人師父清楚的很,才不會信他倆的說辭,倒是你,那個程冬野惡心的很,我能和他耍無賴,惹急了我便打他一頓,可你呢?得罪了一個狗皮膏藥。”
    殷妙道:“山主是知道,可是別人未必知道,本來小重山不服你的就很多,他如此誣陷你,日後再往外傳說,那就有更多人看你不順眼了呀。”
    嶽寒江道:“那又怎樣呢?如你所說,看我不順眼的人如此多,難不成我要一個個抓過來,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逼他們稱讚我麽?即便他們怕刀稱讚了我,但是一轉身還是會去罵我。”
    見殷妙不語,嶽寒江道:“我知道師姐為我好,故而我也為師姐好,可是這種事情是沒有辦法的,自己親近的人知道自己是個什麽人就好了。”
    殷妙仍是不語,半晌,道:“你說我和師父一個性子,可是,師父並非涼薄之人是真,我想讓你睜開眼瞧瞧我也是真。”
    嶽寒江一時不知道說什麽,避開殷妙目光道:“師姐,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掠出三丈外,殷妙眼神暗了暗,喃喃道:“你就是個小混賬!”
    樹林裏飄出一陣香氣,勾勾繞繞,引人垂涎,嶽寒江生了火,抓了一隻山雞烤來吃,這雞烤得油亮,不時還有雞油滴下來,“嗤”地一聲點個小煙花。
    嶽寒江在後山多年,早就研究出了一套野味吃法,這雞清了內髒,塞進香茅草,羅勒葉去腥,又尋了酸甜的漿果來切開塞進去增味,因為沒有鹽,他把紫蘇葉和漿果切碎了混在一起塗在烤雞表麵。
    他瞧著火候差不多了,踏滅了火,取下雞來,用洗淨的樹葉擦去烤雞表麵烏漆麻黑的果汁紫蘇水,露出泛棕的表皮來,用匕首割了雞屁股扔給鷂子,又在雞胸那裏割了一塊兒給它,道:“今天沒有五花肉了啊!我這烤雞,比前麵廚司的五花肉強上不知多少。”
    鷂子一口吞了那雞屁股,銜著那塊雞胸肉到一旁慢慢吃,喂完鷂子,嶽寒江又割了一側的雞腿雞翅下來,用樹葉層層包裹,揣進懷裏,道:“這個一會兒帶回去給師父吃。”
    都收拾完了,自己這才拿著匕首割那雞吃,他咬了一口雞腿滿足道:“嗯~鷂子我和你講,我這烤雞做的當真越來越棒了!”
    鷂子已經吃完了,低頭順了順自己的毛,拍拍翅膀飛走不理他,嶽寒江也不管,自顧吃雞,過了一會兒,忽見鷂子一聲聲叫著回來,盤旋在他頭頂,嶽寒江皺眉,鷂子一般不會如此急切,莫不是前麵有什麽事情?
    嶽寒江放下手裏的雞,由鷂子引著路飛奔向前。
    越沈兒上山采香草半日了,這剛過了午後沒多久就覺得有人跟著她,她一開始以為是同路的采藥人,可是她發現一直沒有人走上前來,這才覺出不對,腳下加快速度,慢慢跑了起來,那幾個人也跟著跑起來,這才現了身。
    越沈兒猛然停住腳步,轉身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看見人這才駭了一跳,那幾個人臉上似是塗了顏料般,黑的很,竟辨認不出容貌,一身粗布麻衣,可是瞧得出身上是有功夫的,手裏握著明晃晃的大刀。
    越沈兒強穩住自己,攥緊了腰間的香包道:“我與諸位素不相識,不知諸位這是何意?”
    那幾人不說話,慢慢縮小著包圍圈,越沈兒也小步子小步子的後退,她手心冒著汗,咬著唇,瞧準機會,抓了一把香粉便揚了過去!轉身就跑!
    那香粉沒有什麽特殊功效,隻是女兒家常用的香粉罷了,但是很細膩,那幾人中有兩個措不及防被迷了眼,剩下幾個被嗆到了,反應過來後未被迷眼的幾人率先追了上去。
    越沈兒女子家本來步子就小,又慌張,跑了一段發現有人追了上來更害怕,腳下一個不小心便被絆倒了,顧不得衣袖髒了爬起來接著跑,她記得附近有條河,她水性極好,下了水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便順著記憶跑,可那幾人到底有功夫在身,幾步追上她,舉刀便砍,越沈兒叫了一聲,靈巧閃過,眼瞧著另一刀躲不過,忽覺得腰上一緊,有一人攬住自己,那人另一手上下翻飛間竟徒手卸了那幾人的大刀!
    又覺身子一輕,再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坐在樹上了。
    隻聽身邊人朗聲道:“此地乃是小重山地界,我乃小重山小山主嶽寒江,還未請教閣下姓名!”
    那幾人看起來不願多生是非,互相看了看,轉身跑掉了。
    這身邊還有一個人,嶽寒江沒有辦法去追下去,轉身瞧見越沈兒盯著他,脆生生吐出一句:“哥哥,你可真好看。”
    嶽寒江一愣,“噗嗤”笑出聲來,道:“姑娘,你剛剛還有性命之憂呢。”
    越沈兒道:“我知道啊,還要多謝哥哥救了我呢。”
    嶽寒江道:“不必謝我,來,我先帶你下去。”
    越沈兒點點頭,嶽寒江抱上她的腰,眨眼落了地。
    嶽寒江見她衣袖髒了,道:“前麵有條小河,不如我帶你去洗洗?”
    越沈兒道:“我也知道那條小河,方才就是想著入水逃跑呢。”
    二人邊走,嶽寒江道:“姑娘常上山來?”
    越沈兒道:“山上幾味香草難得,我便上山來采,若是挖到藥材,還能換些錢財;若是剛下過雨,說不定還能采到好吃的菌子呢!”
    嶽寒江道:“香草?你是山下香料店花雨閣越家的小女兒?”
    越沈兒不滿道:“什麽小女兒,我爹爹就我一個女兒!”
    嶽寒江覺得她俏皮的緊,笑著安撫道:“是是是,就你一個寶貝疙瘩,還未請教姑娘姓名?”
    越沈兒道:“越沈兒。我剛才記住你的名字了,嶽寒江!”
    說著,兩人到了河邊,越沈兒淨了手,洗了洗袖口裙角,又洗了把臉,小姑娘臉上不施粉黛,杏眼清澈,小臉圓圓的,帶著點嬰兒肥,臉上掛著水珠,清麗俏皮。
    越沈兒掏出帕子擦臉的空當,嶽寒江喝了兩口河水,剛才的烤雞吃的他有些口渴。
    嶽寒江瞧了瞧日頭道:“你是吃飽飯來的?”
    越沈兒道:“你當香草如此易找麽?我是早上來的。”
    嶽寒江道:“你爹爹就如此放心你一個姑娘家在外麵待一日?”
    越沈兒收了帕子道:“我爹爹可不是迂腐的老木頭,再說了,小重山治安一直很好,故而爹爹自然放心。隻是不知為何今日會碰見那夥強人。”
    “你不認識他們?”
    “我當然不認識,我一個小姑娘,家裏開香料店的,去哪裏得罪這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