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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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沈兒雖然不願意,可是瞧了瞧天色確如嶽寒江所言,無奈,隻好悶悶的應了一聲,低頭往回走。
    那地方是個高坡,一條小路可以向上,還要費些力氣,挨著便是條小溪,水從高處急轉彎下來,成了個小瀑布,路兩旁石頭圓滑,又濕,越沈兒一個不注意,腳下一滑,眼瞧著就要跌到水裏去,嶽寒江手疾眼快撈住她,發力往回一帶,就把越沈兒抱了滿懷。
    嶽寒江是討人喜歡,尤其是師姐妹們,可他向來規矩,從不越矩,每次對著蘇苒和殷妙也是規規矩矩的,這次將越沈兒抱在懷裏,腰身纖細柔軟,少女清香猛地溢了滿懷,在鼻尖打著轉兒,弄得嶽寒江竟紅了耳朵,麵上佯裝著什麽都沒有似的,心裏卻打鼓一般。
    嶽寒江扶著越沈兒站好,越沈兒也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時已是被嶽寒江抱在懷裏,自己的手一隻掛在嶽寒江脖子上,一隻環在腰那裏,臉上飛染兩朵紅雲,站穩時手抓了抓自己的衣角,步子也邁穩了些。
    回去路上,嶽寒江瞧著她一步一步走得且慢,以為她還沒玩兒夠,道:“你若真的沒看夠,等哪日你得了空,我帶你來山上玩兒一整日。”
    越沈兒聞此,繃著的一張小臉剛展開些,忽然又撅起了嘴,腳下踢了踢石塊兒道:“可是我去哪裏找你呀?總不能跑到山門哪裏說要找你吧?”
    嶽寒江道:“我不住前麵,我就在後山住著,每日都來,你若找我必然不讓你落空。”
    越沈兒聞此才展顏。
    嶽寒江一路送她下了山,遠遠地能瞧見村鎮了,停了腳步道:我就送你到這裏吧,你一個姑娘家,讓人瞧見讓別的男子這個時間送回來影響不好。”
    越沈兒點點頭,道:“那,寒江哥哥,你回去路上也小心些。”
    嶽寒江再一次忍住揉她腦袋的衝動,道:“知道了,去吧。”
    越沈兒背著小竹簍走了幾步,忽然定住,想起什麽似的,轉回身就跑,可跑了沒兩步,瞧見嶽寒江還在原地望著她,心裏一暖,一路小跑過去,先問道:“你怎麽還不走?”
    嶽寒江沒想到她會回來,一愣,答她道:“這裏離鎮上還有段距離,我瞧著你進去我便回去了。”
    越沈兒道:“寒江哥哥這麽好的性子,必然非常討女孩子喜歡。”
    嶽寒江想到了蘇苒和殷妙,扶了扶額道:“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越沈兒晃晃腦袋,不信他的樣子,自腰間解了一個小巧精致的香囊下來,遞給他道:“呐,今日還要多謝寒江哥哥救我兩次,還陪了我一下午,我也沒有什麽好謝的,身上這個香囊是我自己做的,裏麵塞了驅蚊的草藥,因著今日上山來,都是新放進去的,權當謝謝寒江哥哥了。”
    嶽寒江頓了頓,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接。
    他並不覺得有什麽,他本來也無事,越沈兒又古靈精怪,討人喜歡的很,陪她一下午他也樂意,像女孩子的香囊這種東西他是不願意收的,隻是瞧著小姑娘這般殷切的遞給他,他到底還是收下了。
    目送越沈兒進了村鎮,嶽寒江的麵色漸漸冷了下來,微蹙著眉,而後飛掠而出,奔著前山去了。
    入雲峰
    “你的意思是,小重山混進了些來曆不明的人?”
    明眸聽著嶽寒江說完今日後山一事,嘴裏咬了口嶽寒江帶回來的雞腿,含糊出聲道。
    嶽寒江沒說陪著越沈兒玩兒了一下午,隻是說了遇到了一夥強人:“徒兒覺得,也許該悄悄派些弟子下去鎮上細細訪一訪。”
    明眸吃了兩口,忽然停了停,覺得味道有些不對,瞧了眼嶽寒江,含笑道:“萬一是那個姑娘家的仇家呢?”
    嶽寒江道:“徒兒不明白一個開香料店的能惹上什麽仇家。且瞧著他們的樣子不像是官家的人,必是哪個門派的人了。”
    “香料店?!”明眸一挑眉,突然正了身子問道:“山下開香料店的越家?”
    嶽寒江微微一愣,他沒想到明眸的反應這麽大,道:“是,怎麽了師父?”
    明眸陷入了沉思,手裏捏著雞腿,盯著桌子上的一處不知道在想什麽。
    半晌,道:“沒什麽,我知道這件事了,你別與他人去講,連你三位師父也是。”
    嶽寒江不解,還想說什麽,明眸又道:“事情搞清楚我自然會告訴你。”
    嶽寒江拱了拱手,退下了。
    回到了後山住處,嶽寒江把香囊掏出來,聞了聞,確實一股草藥味,不過不苦不澀,沒有藥鋪裏那股子讓人想吐的味道,反倒是一股幽香,讓人聞著舒服。
    嶽寒江尋了半天,他這屋子簡單,沒什麽過多裝飾,加上他自己獨居,隻是做到了整潔,像香囊這樣的精致物件放在哪裏都有些突兀。
    最後瞧了瞧,想著既然是驅蚊的,那就掛在床頭好了,能祝他睡個好覺,帳子的料子是明眸特地給他帶回來的,靛藍色的錦雲緞,瞧著不是很華貴的樣子,但是又輕薄又遮光,倒也襯得住這香囊。
    他掛好瞧了瞧,那香囊用的天水碧色的料子,青色的絲線圍邊,淡紫色絲線繡著祥雲的樣子,偏偏那祥雲尾巴還往上翹了翹,勾著一個小彎,倒是和它的主子一樣的俏皮。
    那香囊確實好用,助他睡了兩日安穩覺,嶽寒江每日起來瞧見那香囊就忍不住去後山走走,卻沒再瞧見越沈兒,便隻好悻悻回去鑽研那鐵的練法。
    姝禾峰上都是女弟子,故而有些姑娘自己栽了不少鮮花,女弟子們積年累月的打理著,倒慢慢的成了一片小花園。
    一日姝禾峰來人笑嘻嘻地喊著嶽寒江去幫著挑水澆花,嶽寒江不用猜也知道不知是哪幾個師姐們說起話來又說到他,然後便又要喊他過去。
    每次去活倒是一點兒不重,要麽是澆水,要麽就是整理些東西,隻是每每要與她們拿捏著分寸答話,所以每次鷂子遠遠瞧見就來提醒他,他也不是次次躲,五次裏躲上兩次落個清閑罷了。
    隻是今日他在自己院中練那鐵,入了神,一時沒注意鷂子提醒他,無奈,隻好隨人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