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巨黿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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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齋第一神捕!
    三者的關係,這麽一梳理,陳九不禁心呼,妙哉!
    如果猜測不錯,這巨黿就是李益之購得的三隻大黿之一!
    之所以忽然間變得龐大無比,應當是誤吞了不少河神骨,或者是吞食了河神骨煉化的邪物所致,大黿不僅異化成巨黿,還學會了“河神的怨念”。
    雖然變異了,但心境仍是獸類,還帶著兩隻大黿玩耍。
    甚至,老驢吹鱉哨,它還探腦袋出來觀瞧,依然視自己為黿類,也不想想杵臼配不配套。
    雖是思忖了這麽多,但也隻是發生在電閃雷鳴之間罷了。
    陳九催動清心咒,解除了“河神的怨念”負麵狀態。
    心底那股懼意,隨之消失得無影無蹤。
    麻木僵化的左肩,也瞬間恢複正常。
    這清心咒簡直不要太好用了,陳九慶幸不已,前期打架就靠它了。
    此時,明白了這幾十道怨氣的源頭之後,他心境登時穩了不少。
    巨黿釋放怨氣時,不會發動其它攻擊,看樣子是智力不夠用所致。
    河神的怨念,此招雖說邪氣森森,威力不小,但讓它一施,卻成了一把雙刃劍。
    話來回來,縱觀古今,哪個邪道左術不是如此!害人不成反害己。
    陳九力透劍柄,暗地運足氣力,與怨氣拉開少許距離後,擲劍擊向巨黿。
    鐺!
    巨黿裙邊冒出一串火星,被無名劍切出一道大大的豁口。
    雖是異化,但也隻是四腳生鱗。原本背甲裙邊堅硬,現在反而成了最脆的地方。
    而觀戰的張無為、韓新昌和老驢,全都嚇了一跳,陳九這是傻了吧?拿劍去扔,現在劍掉到巨黿腳下,手裏又沒有武器,拿什麽跟巨黿鬥?灑米嗎?
    完了,完了,完了!
    三人心裏齊呼。
    哞!
    巨黿大吼,震得眾人耳膜欲穿。
    幾十道怨氣較前更盛,扭曲的五官也更清晰了,連張無為都能隱隱約約看到,虛空中漂浮著一張張似有似無的人臉。
    眾人心裏這般想著,情況卻陡然生變。
    那柄秋水利刃,居然不見了!
    再瞧陳九手裏,咦?怎麽回事,怎麽又有一柄利刃。
    不對,它還是剛才那把。
    問題是,它怎麽忽拉一下就消失了,還回到了陳九手裏。
    張無為失口讚道“這一招恰似神龍見首不見尾,今夜睹此一劍,不枉此生。”
    韓新昌瞠目結舌“比劍仙還……還牛批哄哄。”
    老驢是個相信神明的樸素漁夫,見此情景,又重新跪下。
    說陳九比劍仙還高明,實則不然,陳九就是借了儲物格召回綁定物品的性能,在無名劍掉落後,又召回到儲物包裹裏,然後,再次召出。
    腳步不停,依然躲避河神的怨念。
    鏗!
    又是駭人一劍。
    陳九這一劍,仍舊砍在巨黿裙邊的豁口,裙邊不堪重擊,龜裂了!
    裂紋蔓延了半個背甲。
    劍還未落地,在三人一獸,眾目睽睽下,再度消失,瞬間回到陳九手裏。
    巨黿再蠢,也知道鬥他不過,收了怨氣,伸出腦袋,就要奪路而逃。
    “黔驢技窮!”陳九冷喝道,豈肯放過良機,一劍脫手,用盡全力,刺向巨黿脖頸。
    劍身在夜空中,劃出一條軌跡,從他手心一直連到巨黿脖上。
    劍身沒柄,從另一端,微微露出一點劍尖。
    回!陳九喝令。
    劍第三次回到手上。
    巨黿脖上多了兩個對穿的大窟窿,血泉噴泉一般湧出,染紅了整個河麵。
    它四腳亂蹬,血流得愈發急湍。
    不多時,不再動彈,像船似的,橫在江麵上。
    纏繞在巨黿身上的幾十張怨臉,也失去生機,縮回體內。
    你的經驗+40。
    這是迄今為止,經驗最高的一隻怪。
    加上剛才那兩隻各5點經驗的大黿,當前閱曆值為520560。
    一直觀戰的那三人,這才敢走到陳九跟前,個個心有餘悸。
    張無為還好,剩下那兩個,話都說不利索。
    “解……解決了?”伶牙俐齒的韓新昌結結巴巴問道。
    “陳兄弟好手段!”張無為想賦詩一首,記敘今夜所遇。可平素思如泉湧,此時腦海裏淨被方才那一道劍光震撼,連韻腳都想不好了。
    “你殺了河神的愛將……河神爺爺會降災的,”老驢齜牙咧嘴,也不知是腿疼,還是為將來擔憂。
    “你家河神爺爺食香火,卻縱容手下濫傷人命,這次宰他手下,算是給他一個警告。”陳九淡淡說道。
    “陳爺說得對,河神吃人飯不幹人事,要不是陳爺出手相助,你老驢已變成老鱉糞了。”
    老驢眨巴眨巴眼,想想也是,再一想又覺得哪裏不對,歪著頭思考去了。
    “韓新昌,老驢,你們這裏比較熟,現在覓幾個人來,把巨黿拉上岸,肉切了下鍋,這鱉肉甚補,可別錯過了。”
    韓新昌聽得眼睛發亮,連忙點頭,拽著老漁夫去了。
    “陳兄弟,那我呢?愚兄也想盡點綿薄之力。”張無為問道。
    “張兄你構思一篇遣責河神的文章,明日當著眾人麵,念畢,焚燒投江,可教百姓識得張兄文采。”陳九惡興趣上來了,想著明日一早,三隻大黿被殺之事,傳到李益之耳裏,這鱉孫指不定氣成什麽模樣。
    當張無為的遣責書公布於眾後,不知比李益之高明到哪裏去,李益之辛辛苦苦,卻為他人添名助威,還不得吐血數鬥?
    張無為一愣,隨即笑道,“既是陳兄弟安排,愚兄聽命便是。”心想,陳兄弟此番操作,定然是為了安撫膽小的漁民,讓他們放心捕撈,陳兄弟果然不是凡夫俗子,不愧大丈夫。
    到了卯時天亮,韓新昌找了一大幫漢子來,驅牛趕馬,熙熙攘攘,來到岸邊,看到橫屍江麵的巨黿,個個咂舌不已。
    有幾個膽子大的,小心翼翼,接近陳九,向陳九問好。
    更多的漢子,則是遠遠圍觀,不敢正眼瞧他。百姓膽子再怎麽大,也終究是普通人,試想想,如此大的巨黿,跟一間房間似的,也不知得了多少日精月華,都被這年輕人眼皮不眨的宰了,咱老百姓惹不起,實在惹不起。
    七八個漢子帶著纜繩,下到江裏,捆在巨黿身上,花了三牛二馬的畜力,把黿屍拉上場。
    麵對巨黿,眾人犯了難,找了個力氣最大的屠夫,揮動剔骨刀,結果渾身上下砍遍了,都不能拿它怎麽樣,還倒貼了兩把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