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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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棋高一著
“每平米的估價算出來了沒有?”
莫啟善聳聳肩,回答道:“還沒。”
“怎麽這麽長時間!”容蘊臻懶散地靠在座椅上。
“一萬五千七百二十。”
“一萬五千七百五十。”
“一萬五千七百。”
……
高層秘密會議,所有算出結果的人紛紛報出自己的數據,看來大家都算得差不多。
“看來大家都差不多。”容蘊臻十指交錯,笑得有些狡黠,“我倒是跟你們有幾分出入啊。”
莫啟善也隻得笑笑,這個好友向來跟一般人波長不一樣,不知道他這次又玩什麽玄乎,便說道:“那容三你的結果是多少?”
“五千五百三十七點二。”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氣,要說差了幾百或者幾千,都是情有可原,這現在可是相差將近兩倍左右了啊,這怎麽回事?
“記好了。”容蘊臻忽然嚴肅道:“明天的最終競標,對外報價一律是你們剛剛算出的數字,知不知道?”
眾人雲裏霧裏,然而對總裁的決定,向來是毋庸置疑的,而且看他如此自信滿滿的樣子,明天想必已經準備萬全了。
“好,散會。”容蘊臻鼓鼓掌,“明天晚上請大家吃晚飯。”
“好!”
聽到總裁要請客,勞累了一整天的員工紛紛鼓掌,不一會兒便散開了。
“你又在玩什麽?”
莫啟善抓住容蘊臻。
他朝她一笑:“我準備,送葉少卿一份大禮,好好報答他對我妹妹做的一切。”
嘀嗒,嘀嗒——
容思喻已經又一次陷入昏迷。
薑予涵看著輸液瓶,極輕微地歎了口氣。
思喻的手上,已經找不到地方可以紮針眼了。
“今天情況怎麽樣?”容蘊臻輕悄悄地開門,詢問道。
薑予涵搖搖頭:“不是很樂觀,明天就要手術,我真是有些怕。”
“我相信我的妹妹。”容蘊臻看了一眼靜靜睡著的妹妹,“我這個妹妹,從小就驕縱慣了,可是,卻又懂事的讓人心疼,這輩子唯一做過真正忤逆的事情,就是瞞著我們她的病,不然,不然——”
“哥,你來了?”
忽然醒來的她打斷了他的話語,看到哥哥關切的樣子,思喻朝他盡力擠出一個笑容。
“哥哥,競標的結果怎麽樣?”
薑予涵走上前去:“你不用操心這些,明天才開始呢。”
“明天啊。”她喃喃的說著,“明天,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看到結果了呢。”
“不許說這樣的喪氣話。”薑予涵有些不忍,眼淚幾乎落下來,誰能看著這樣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孩,還是鮮花一樣的年紀,未曾開放就要凋零了呢?
“我想見少卿……”
薑予涵握著她的手:“少卿他真的很忙,明天就要競標了,你不是想要看到他成功競標嗎?他說過不會讓你失望的。”
容思喻的眼神無助地看著哥哥。
容蘊臻皺了皺眉:“別指望我會讓著他啊,明天就全看他自己的能耐了。”
“嗯!”
哥哥嫂子這樣的照顧自己,都沒有埋怨自己把容家的股份送給別人,她還能夠說什麽呢?
“哥,你們先回家吧,媽媽馬上就來了。”
“也好。”容蘊臻點點頭,拉過薑予涵:“正好我有些話想要跟你大嫂說。”
這下子輪到薑予涵一臉的莫名。
他,到底要說什麽啊?
被他一路連拉帶拽走到車旁,容蘊臻開口:“你去找了葉少君?”
他的語氣明顯帶著質問和慍怒,她扭過臉去,拒絕開口。
“薑予涵,說話!”
他的聲音突然高起,引得路人注目連連,薑予涵忙拉住他:“你做什麽吵吵嚷嚷的,給別人看到多不好。”
“那麽你跑去找葉少君讓別人看到就會很好嗎?”
“你現在能不能不要跟我說這些?”
“不然呢?不然我要跟你說什麽?說你們的過去嗎?說說薑家兩個姐妹和葉少君的過往嗎?”
“你——”
簡直莫名其妙!
她沒有理會他,拉開副駕駛的門,就鑽了進去。
容蘊臻走到駕駛座,也是一言不發,冷冷地發動車子。
路口轉彎等紅燈的時候,他幽幽開口,語氣卻是極致的溫柔:“你還要瞞我嗎?”
他的態度軟化,她也不好繼續單方麵冷戰,可是想到自己所做不全都是為了他?而他卻一絲信任都不給,還是有幾分惱火。
“你不是無所不知嗎?”
難得逗弄她,容蘊臻的心情忽然大好,將車子掛好空檔停下。
“喂,馬上綠燈要亮了,你停車坐什麽?”
還有十秒鍾的時間。
容蘊臻索性將車熄火:“如果容太太今天不願意親我一下來撫慰我受傷的心靈,那麽就委屈後麵這些人也先不要走好了。”
這麽說著,綠燈已經亮起,容蘊臻今日開的是suv,霸道地橫在馬路前,後麵的喇叭鳴叫不停,薑予涵往後看去,一排長龍,都在等著這位容先生移駕。
“你瘋掉了嗎?”
他點點頭,笑的有些得意:“答對了。”
“後麵有人在催!”
“所以你快一點補償我。”
“真是瘋了!”薑予涵低咒一聲,“你到底想要幹嘛!”
容蘊臻輕快地吹著口哨:“不想幹嘛,隻是想要一點補償。”
“好了!”她權衡之下,隻得飛快地吻了他的臉頰一下,便又縮到了一邊。
“現在你可以開車了吧?”
“容太太,讓我來告訴你,什麽叫做,親一下。”
他這麽說著,側過半個身子,將她拉到眼前,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唇瓣,臉頰,鼻梁,甚至還有眼角。
他不厭其煩,似乎愛極了她口中的馥鬱,每一次她都以為隻是淺嚐輒止,卻被他更深的糾纏。
“咚咚咚——”
有人在敲車窗,隱隱還能聽到一句:“裏麵發生什麽了嗎?”
被他抓住啃了半天,薑予涵捕捉到一個空隙,大口呼吸著,嚷嚷道:“外麵有人!”
“外麵看不見。”
她躲開他,吻卻落在了她的額頭。
“可是後麵有很多人在等。”
容蘊臻笑著拉過她,不由分說地吻下去。
“那就讓他們等。”
萬眾矚目的最終競標總算是來臨,葉少卿笑的極其意味深長,站在門口接受記者們的采訪。
“葉少卿先生,請問您是否真的如報上所說要和葉家斷絕關係,葉少君退出此次競標是否和您有關係?”
他搖搖頭:“這和我的堂哥沒有任何關係,我隻能告訴各位朋友的就是,葉家如果還有一個好人,那麽就是葉少君。”
“那麽葉俊琛前輩,您的爺爺呢?”
提起爺爺,葉少卿忖思片刻,隻是一笑,並沒有過多的回答。
“三少,快看是三少來了!”
所有的記者,見在葉少卿身上挖不到什麽新聞了,便一窩蜂地湧向容蘊臻的車邊,等待著采訪,希望他能夠回答一兩句。
車門緩緩打開,首先下車的,竟然是——
一襲華美的黑色抹胸連衣裙,薑予涵此刻也有如她手上那顆超大分量的鑽石一樣耀眼。
葉少卿微微眯起雙眼,輕輕笑了笑。
這個女孩,他早就知道,她是一顆珍寶,原先以為她溫婉如同一顆細鑽,卻沒有料想到分量僅是如此的大,此刻,即便是站在出色的容蘊臻麵前,她也毫不遜色。
“容太太!”
眼明手快的記者們迅速找準焦點。
“各位朋友。”一隻手伸出,擋在薑予涵的麵前,“給個麵子,不要嚇壞我妻子。”
“三少,這次競標帶著夫人一同前往,是不是勝券在握?”
他對著鏡頭,笑的極其魅惑,許久不見三少,自從結婚之後,他的行蹤便很是低調,再也不想從前緋聞不斷,所到之處皆是桃色。
記者們看了看薑予涵,不禁感慨,容太太真是馭夫有道。
“她是我的幸運女神。”
不顧眾多的鏡頭,容蘊臻跟薑予涵大秀恩愛,抓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
記者們驚呼之後,兩人已然進入會場。
“真是幸福。”葉少卿遠遠走來,輕輕鼓掌,他今日的女伴,是洛城有名的貴婦,安之卉。
薑予涵禮貌地朝安之卉點了點頭,容蘊臻則是好不在意。
“三少,今日可要手下留情啊。”
安之卉笑著走到兩人身前,容蘊臻也不謙虛,抿著唇想了半晌,點頭。
“好說。”
葉少卿冷笑:“那麽,就看看到底鹿死誰手吧。”
兩人走向自己的座位,容蘊臻自顧自地說道:“活著抓到,才更有意思。”
忽而,他附耳:“予涵,一會兒你來舉牌。”
“什麽——”意外的薑予涵不由得倒抽一口氣,壓低嗓音道:“你當這是在過家家酒,怎麽能讓我來舉牌。”
“不用怕,拿出你的氣度來,讓葉少卿看看你是不是青出於藍。”
“你——”
容蘊臻心情極好,臉上一直掛著笑意,他牽著她的手,握在掌心:“容太太,公司我就交給你啦!”
舉號牌已然在她手中。
象征性地開始,價格並不是很高,一些純屬是來出格風頭做個廣告的小公司在前頭頻頻喊價,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重頭戲,還在後麵。
“一億三千萬。”
“一億三千萬一次。”
“一億三千萬兩次。”
“兩億。”
所有人驚呼著往聲音來源方向看去,葉少卿一下子把價格碼的這麽高,剛才喊一億三千萬的總裁不由得抹了一把汗,還好,關鍵時刻有人喊價,不然一億三千萬,他哪裏能夠負擔的起。然而不免又懊惱,怎麽就不讓他撿個便宜,城南看看都是寶地,就算砸鍋賣鐵也要湊夠錢,這回收的價值,絕對不止一億三千萬。
“舉牌。”
薑予涵正全神貫注,不料右手被容蘊臻拎起。
他漫不經心地喊了句:“兩億一千萬。”
“兩億五千萬。”
葉少卿笑了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現在可以自己喊了吧?”容蘊臻湊上她的耳朵,“剛才隻是示範。”
“哈?”
“隨便喊吧。”
容蘊臻把玩著她另一隻手,那邊司儀已經喊道兩億五千萬三次了——
“五億。”
說完她不禁懊惱地咬了咬舌頭,五億啊……
都怪容蘊打岔,本來她是想要叫兩億八千萬的,結果耳朵裏聽著兩億五千萬三次,五千萬結果就變成五億脫口而出。
“漂亮。”容蘊臻輕輕鼓掌。
薑予涵有些氣惱:“都是你,這下子好了。”
“如果你覺葉少卿會被你嚇到,再來埋怨我也不遲啊。”
果然,那邊已經喊到了五億五千萬。
“予涵,放開膽子去喊,就當玩遊戲吧。”
幾億的生意,他竟然讓她當遊戲玩???
薑予涵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他卻低頭去玩手機了。
“六億!”
她瞪了他一眼,怒氣衝衝地喊了一聲。
好吧,既然容氏的總裁都讓她放開膽子喊了,她不喊幹嘛。
到時候敗光的,反正是他的家業。
“目前的估價達到一萬。”
容蘊臻低頭,他正在和公司的一幫高層群聊。
那邊,整個團隊正在飛快地計算著。
當價格被葉少卿喊到了八億,短信顯示:“已經達到我們的計算數值。”
容蘊臻溫柔地把舉號牌從她手中拿過,得意地朝葉少卿的方向看了看。
“八億零……一元。”
周圍已經有竊笑聲。
葉少卿自然明白他這是在嘲笑他,意思是,上了八億,他手上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已經用完了麽?
他冷冷一笑,容蘊臻,今天就讓你知道,究竟誰笑到最後!
葉少卿這麽暴戾地想著:“八億八千萬。”
三次之後,落定。
按照洛城的規矩,必須要揭牌告知真正的底價。
葉少卿心中得意,他早就知道了底價是十億,所以才敢放心大膽地喊,況且有安之卉這麽一個名媛,她手上的資產,肯定能夠起不小的作用,想到這裏,他不禁輕蔑地朝容蘊臻看了一眼,看來,堂堂三少,也是個膽小鬼啊。
大屏幕上緩緩顯示,一點一點的數字慢慢出現,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氣。
“怎麽會這樣——”
葉少卿低喃,似乎很是不可置信。
“我的幸運女神,我們回家吧。”容蘊臻牽起薑予涵的手,在她手背輕輕一吻。
天!
薑予涵再次回頭,屏幕上紅色的五億讓她幾乎說不出話來。
葉少卿,竟然花了八億八千萬,買了一塊隻值五億的地!
“報價明明是一萬五千七百,算出來的結果也應該是十億,怎麽會縮減了一半?”
她像個好奇寶寶,一直在詢問,然而一路,容蘊臻都沒有說話。
他歎了口氣:“原來我也算錯了啊。”
“你算錯了什麽?”
容蘊臻停好車,誇張地抱了抱她:“好險啊,予涵,如果剛到五億的時候葉少卿被你嚇到了,那我們可就要吃一個悶虧了。”
“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她此刻無心跟他笑鬧。
容蘊臻得意一笑:“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無聊!”
她轉過臉去拉開車門。
今天是容思喻手術的日子,容家的兩位家長都在醫院陪著。
“其實,那塊地隻值三億。”他笑著跟她咬耳朵道。
什麽?才三億!
她驚恐地就要喊出來,卻被他一把捂住嘴:“噓,這裏是醫院,請勿喧嘩,看見這個牌子沒有?”
“三億……你們坑了葉少卿多少!”
容蘊臻讚賞地說道:“不愧是薑予涵,一下子就看出了我有幫手啊。”
“安之卉不是你的人嗎?”
“話不要說的這樣讓人誤會,之卉是我的朋友。”容蘊臻神秘地笑笑:“其實真正幫到我的,是薑若虛。”
薑予涵了然地笑笑:“原來是他,你一定是弄到了很多選票吧。”
“還有一份大禮。”
他牽著她的手往醫院內部走去:“我說過,我會替你,好好‘孝敬’你的‘父親’。”
“先不要說這些,以後再說,現在,我們快去看看思喻吧!”
容蘊臻按電梯的手,明顯止住了。
她知道他是在害怕,所以才會裝的那麽漫不經心地跟她調笑,其實一路上他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顫抖。
這些,她全部都看在眼裏。
“阿臻。”她柔柔地喊他的名字:“無論前麵有什麽,我都會陪著你。”
一直陪著你。
她在心裏默默補充完這一句。
如果上天喜歡一樣東西,那麽他一定會據為己有,這就是上天無情和自私的一麵。
所以,他一定是看上了思喻,那麽活潑可愛的小姑娘,上帝想啊,把這樣的姑娘整天帶在身邊多好啊!
當手術室的燈關閉,醫生摘下口罩無比惋惜地說他們已經盡力的時候,薑予涵沒有哭,她這麽想著。
思喻也一定不希望他們難過的,所以,她要微笑著,一直笑著。
容蘊臻扶著泣不成聲的母親,容爸爸在一旁,安靜地抽煙,晚年還要遭受這樣的罪過,白發人送黑發人,雖然早就知道手術的存活率並不高,可是還是會忍不住去期待所謂的奇跡發生,如今的結果,實在是讓他們難以接受。
他們無法相信,那塊白布下蓋著的,是曾經活潑可愛,在他們麵前撒嬌的乖女兒。
“思喻她在哪裏?我要找思喻!我要告訴她,我成功了,我得到了!”
突如其來的一個身影闖入眾人的視線。
“你還來做什麽?”容蘊臻冷著一張臉,將媽媽的手交給薑予涵,衝上前去就給了葉少卿一拳。
正中他的鼻梁,然而葉少卿卻沒有躲閃:“思喻呢,思喻在哪裏?”
“你給我滾得遠遠的,我妹妹不需要你的虛情假意,以前我念在她的身體所以不跟你計較,現在……現在!”
他紅了眼眶:“現在我恨不得打死你。”
“怎麽可能!”葉少卿全然沒有平日裏的意氣風發,頹然道:“不會的,思喻答應我,說她一定會親自祝賀我。”
“思喻!思喻!”他不顧醫生的阻攔,衝著病房內就喊著她的名字。
“少卿,思喻已經……走了,你讓她安靜一點,可以嗎?”
薑予涵終究是不忍,扶著容媽媽走到葉少卿麵前。
“予涵,你告訴我,思喻在哪裏好不好?”葉少卿衝到她的麵前,“我知道我做過很多很壞的事情,可是你知道我的,你知道我是為了我媽媽和爸爸,我保證,見到思喻,我隻是想要親自謝謝她,我隻是想要抱抱她。”
“因為……思喻,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真心對我好的人。”
容蘊臻示意父親先帶著母親離開,免得兩位老人家更加傷心。
“葉少卿,你今時今日完全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我隻能說我妹妹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樣的人!難道你還要鬧得她死後都不得安寧嗎?”
思喻,真的已經走了。
“少卿,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不不要一錯再錯了。”
念及當年的情誼,薑予涵中就有些心軟,他還想著思喻,證明他還不有挽救的餘地,就算是為了思喻,她也應該規勸他一番的。
“不,葉家還沒有倒,爸爸媽媽的仇還沒有報,我不能……不能……予涵,你幫幫我這一次好不好,讓我拿到那個項目,讓我——”
“夠了!”薑予涵甩開他攀上來的手,被容蘊臻護在懷中。
“少卿,以愛為名的私欲,隻會讓你陷得更深,如果你總是想著所謂的報仇,你自己也不會快樂的!”
“我要什麽快樂?”他忽然大笑起來,“我還有什麽快樂可言?”
看著他倒坐在醫院的走廊裏,容蘊臻平靜地看他一眼。
“葉少卿,你害人害已,還妄想拉著予涵陪你一起深陷在你的複仇大計裏,現在還連累到了我的妹妹,讓她不得安寧,我容蘊臻不信鬼神之說,蛋但是今日,我卻要說一句,自古善惡皆有報,葉少卿,你就等著你的報應吧!”
葉少君安靜地把協議書遞給薑靜怡。
“這是什麽?”薑靜怡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葉少君,這到底是什麽!”
“離婚協議書。”他很平靜地說著這幾個字,起身就要離開。
她歇斯底裏地大喊:“不,不可以!你答應過的,你答應過不和我離婚的!現在怎麽可以出爾反爾!”
“靜怡,你覺得,我們的日子還能繼續過下去嗎?”他搖頭歎息:“你每天派人跟蹤我,甚至還在我的手機裏裝了竊聽器,你敢問自己,對我有一點信任嗎?”
“我那是因為愛你,我太愛你了,我不想要失去你啊!”
他甩開她擁住他後背的雙手:“我心意已定,你不簽的話,那就等著法院來解決這件事吧,相信到時候,你爸爸的臉上也會無光。”
“是不是薑予涵!”她的眼神怨毒,“一定是薑予涵對不對,你們又舊情複燃了是不是,我就知道是她!”
“夠了,靜怡,予涵已經結婚了,她現在過的很好,我跟她早就什麽都沒有了!”
丟下這樣一句話,葉少君毫不留戀地轉身就走。
他終於,要擺脫這一段荒唐的婚姻。
他終於,把自己從牢籠解脫出來了。
不……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不要離婚的,她將自己的頭發整理好,開始打家裏的電話。
“喂,媽媽,我是靜怡。”她猶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你可以不可以,讓爸爸跟少君說,讓他不要離婚,好不好?”
“什麽!”她驚叫出來:“怎麽會這樣,爸爸怎麽會被警察帶走?”
駱成嘉在電話那端有些無奈:“靜怡,組織上說是要暫時拘禁調查,也不知道是誰這樣整我們薑家,你就安分一點,跟少君好好過日子,我們,還指望著葉家能夠幫上一二,你乖一點,和少君好好說,求他爺爺幫幫忙吧。”
“媽媽,怎麽會這樣,爸爸那麽多年,怎麽會……”
“我看著這情形很玄,你爸爸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羞辱,被警察帶走,警察說是牽扯到了過去的一樁案子,可是我哪知道是什麽案子啊!靜怡,你乖,快點讓少君去想想辦法吧。”
她泣不成聲:“可是,可是他剛剛要跟我離婚,協議書也寫好了,現在他人走了,去了哪裏我也不知道。”
電話突然間斷線,薑靜怡隻得呆呆地看著眼前不知名的某一點。
這一次,真的沒辦法挽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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