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當初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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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歌死抿著唇眨了眨眼,其實她是想點頭的,但是她···不敢動!
    真是的,她就不該開這個口,就該讓這貨去白一門買消息,然後白花那一大筆銀子,苦等五年都得不到半點消息不說,還被那個壞蛋‘騙身騙心’!連累得他義父都被那壞蛋一劍穿胸,最後再醒悟!
    到時候你怕是連哭都找不著調!
    哼!要不是那零星的段落把塗元慶寫的那麽萌,她絕對,絕對···
    叮——
    安歌隻覺得叮的一聲後一陣風飄過,然後就看見眼前多了一個人。
    沈季清一覺睡到日頭懸於中天才醒酒,正打算找間鋪子墊墊肚子,可因著昨兒的美味是聞著什麽都覺得差了那麽點味道,就連晃了兩條街,沒想到隨意的一掃,他就透過大敞著的門瞅見了一個熟人,那家夥手持利劍,離得老遠他都能感受到那劍拔弩張的味道。
    這是遇到麻煩了?
    作為朋友,自然不能不幫。
    他立馬加快腳步,卻沒想到到了近前後才發現,那被劍尖指著的也是一個他的熟人,還是他昨兒才認定的朋友。
    來不及多思量便彈出了塊碎銀子擊歪了劍尖,同時,人也擋到了安歌身前。
    這不是意味這兩人他更重視安歌這個朋友,更不是他見色忘友,實在是眼前這兩人實力懸殊,他若是不幫安歌,怕是今日就要少一個朋友了。
    淩炆看著被擊歪的劍沒有半絲不滿,直接把劍收回腰間,對著沈季清點了點頭叫了聲“沈兄。”後,便又看向沈季清身後的安歌:“方才是淩某之過,還望姑娘移步後院,將當初之事告知淩某,淩某必有重謝,若是姑娘惱了淩某,也萬望姑娘先行告知,等淩某報完仇,便由得姑娘懲處,便是姑娘要了淩某這條命去,淩某也絕無二話。”
    “···”安歌嘴角抽了抽,嘟囔了一句:“我要你這條命做什麽!”我又不是鬼差,要你這條命也充不了業績好麽!
    安歌的聲音雖小,但無論是沈季清還是淩炆,都是江湖上叫得上名號的高手,自然聽得清楚,就連那位老師傅,年輕時也是有兩分名號的,也聽得明白。
    “行了行了,既然都說清楚了,便請移步吧!東子,你去把架子上最高的那格裏放著的牡丹紋匣子取來,那匣子裏裝的可是老朽的私藏,今兒便請諸位品上一品!沈四少···”老師傅臉上帶了兩分猶豫,少爺被東家救回來的時候他也在,所以知道這事兒,但再具體的便也不清楚了。
    可以說在今兒之前他一直都以為知道當初燕州文家獨子尚在人世的也不過就他們三個而已,沒想到今兒還多了個不曾見過卻仿若什麽都知道的小姑娘,但這姑娘本就清楚,也就罷了,那沈四少這邊要如何辦?
    畢竟這事兒多一個人知道便多出一分風險,當初能一夜滅了文家滿門甚至還放火焚屍將整個文家夷為平地之人,足以看出其武功之強、心腸之狠毒,若是消息不慎傳出去了,不說東家了,就是他都放心不下少爺。
    “沈兄也一起吧!”淩炆扯了扯嘴角,但這笑怎麽看怎麽苦澀:“若是我連沈兄都信不過,這滿江湖的也信不得幾人了。”
    沈季清早就瞧出這局麵他不該在場了,可到底因著身後那丫頭還是厚著臉皮留了下來,畢竟,這丫頭好像又往外說了些什麽了不得的消息,他若是不在這丫頭再被滅了口可如何是好?淩炆他當然相信,但,他信不過旁人,更不可能拿這丫頭的一條命去賭這份信任。
    後院麵積不大,就三間正房並一條西廂,東麵是青磚壘的高牆,上麵爬著滿牆的牽牛花。
    靠近牆的位置有一棵有年頭的桃樹,枝繁葉茂的,撐開著天然的遮陽傘,為樹下那石桌石倚投下了大片陰涼。
    場麵一時寂靜無聲,桌邊的四人都默默垂首品茶,有的是滿心擔心,有的是近鄉情卻,有的是正拚命整理著自己所知道的內容把它們連成線。
    “我實在不知該從何問起。”淩炆扯了扯嘴角,放下茶盞:“不如便從頭說吧!我本該姓文,家父便是文商文澤海,我們文家世代居於燕州,雖涉江湖,但大多族人都一心從商,也許是家中有那麽幾分天賦,倒當真積攢下了不薄的家業。
    家父年少闖蕩江湖時,武器是一把折扇,上頭僅書一個文字,又因著家父喜好結交朋友,且還算有那麽幾分家底依仗,一貫出手闊綽,倒是得了個文商的戲稱,後來,便也以這文商闖出了名號。
    其實我知道的不多,這些舊事都是義父這些年醉酒後與我念叨的。
    我隻記得十六年前,我在一片嘶喊聲中驚醒,屋子裏守夜的婆子雙雙倒地,屍首分離,地麵上、床帳上滿是鮮血,我甚至滿耳都是那血珠落地的滴答聲,然後,我就被一把利劍猛地穿胸而過,我連那個執劍的人到底是誰都不曾看清過,便昏過去了。
    等我再次醒來,已是七日之後,是我義父救了我,他說他到時整個文家都被火海淹沒了,我們文家一百三十一口,除了我以外,無一生還!
    這些年,我不止一次夢見過一場大火,遍地的屍骸,義父說,那時候我早已昏迷不醒,根本不可能看到這幅場景,可是,我記得,那六角亭,蓮花池,還有九層聳立的問天樓,都是我記憶中的樣子,在那一片火海中嘶吼哭嚎,好像在說,阿淩,我好疼,我好疼。
    這些年我從不敢有一刻忘記我身背滅門之仇,不敢忘記文家那場滿天大火,所以我以阿娘給我取的乳名為姓,以火文為名,隻求有朝一日,能夠手刃仇敵,哪怕便是死了,也敢見故人了。”
    安歌看著雙眼血紅的淩炆,他的那雙手青筋直蹦,顫個不停,已經完全看不出來這是一雙握劍的手,可這的確是武當三劍之首的手。
    “我知道的是,十六年前,有人貪圖文家問天樓的千本藏書,利誘了一名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