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精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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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怪談怕我才對!!
    “不要”沈怡芬大喊著想衝上去阻攔羽落,額頭上被猝不及防貼上了一張符咒,這正是剛剛擋在自己身前的袁鹿做的。
    “羽落…這樣就行了嗎?”袁鹿擔憂的看著已經動不的沈怡芬。
    “嗯,接下來,你把這個符咒貼在自己的額頭上。”羽落放下兔子,拿剛剛綁住自己的繩子將它五花大綁,然後從懷裏拿出了另一張符咒。
    袁鹿正準備貼上,就聽見小白在一旁大喊“你們合起夥來騙我!”
    “不對啊,現在不應該是沈怡芬出來了麽!”羽落攔住袁鹿正準備貼符咒的動作。“袁鹿,事情沒有按照預想的那樣發展,現在不是你母親的精神占據上風,你去沒用了,你去想辦法把許言喊醒,然後好好看住這隻兔子。”
    袁鹿應了下來,就去解許言的繩子。
    袁鹿看見羽落將符咒貼在了自己的額頭上,一瞬間,沈怡芬跟羽落都定在了原地,沒有任何動作表情,似乎連呼吸都停止了。
    “羽落,媽媽…”袁鹿喊了兩聲,見二人沒有反應,也不再繼續喊了,解開了許言的繩子,她看見地上的小白還在不斷蹬著腿,於是她決定在用手中的繩子,將小白多捆一道,以防萬一。
    許言此時也扶著額頭,晃晃悠悠的坐了起來,大概了解了一下情況,也不敢動羽落,隻好跟袁鹿一起盯著小白。
    “你說,是麻辣兔頭好吃,還是泡椒兔丁好吃。”許言冷不伶仃的來了這麽一句,袁鹿和小白都愣了一下。
    “問你呢,你喜歡吃哪種做法。”許言盤著腿坐在床上,眼神好比鋒芒,死死的盯著被綁著麻花的小白。
    小白也不再蹬腿,眼神充滿了驚恐,許言此時對它來說就像一個惡鬼,它真的相信許言會燉了它。
    “我…我比較喜歡吃辣的…”小白的目光又轉移到袁鹿的身上,問你你還真回答啊!
    “嗯…我也是,那就麻辣兔頭吧。”
    你們在擅自做什麽決定啊!小白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沈怡芬的身子也微微顫動了一下
    ……
    此時,精神世界裏,小白的精神力也變得不平穩。
    “小白小白,你在哪裏呀。”
    羽落走在一片紅色的血肉當中,血肉上還有深紫色的血管,和絮狀分泌物,一腳下去都是紅色粘液,走路還會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
    羽落此時就像是第二個惡鬼,在沈怡芬的精神世界裏尋找著小白的身影。
    雖說是沈怡芬的精神世界,可看得出來,已經被侵蝕的不輕了。
    一路走過去,顯示的畫麵,基本都是小白的記憶,沈怡芬的記憶都變得很模糊,而且都斷斷續續的。
    “木啊,木啊…”這是沈怡芬正抱著一個牙牙學語的嬰兒,幸福得笑著,她興奮的跟一旁的男人說“老公你看,女兒在喊媽媽呢!”
    在往前,發現是一個女人穿著旗袍,正對著鏡子搔首弄姿,腳邊有一隻兔子匍匐在地,隨後一個軍官打扮的男人衝進房間,對著她一頓亂啃,女人欲拒還迎,那模樣,讓羽落看著都反胃。
    在往前走,羽落看見剛剛女人老去,她對著鏡子哭喊著,隨後又冷靜下來,摸著自己的臉笑著說“我回來了,我回來了…”羽落猜想,這應該也是被小白占據過身體的人,看來隻要老去,小白就會離開。
    再往前,是一個穿著長袍馬褂,留著銅錢鼠尾辮發型的男人,在輕柔的撫摸著一隻小白兔的腦袋,羽落覺得奇怪,難道小白還會精神控製男人?可看下去,發現不是這麽一回事。
    這隻兔子好像隻是一隻剛開靈的小白兔,她貪婪的享受著男人的撫摸,男人總是細心的給小白兔準備食物,陪著小白兔玩耍。
    直到夜晚,男人睡去,小白兔會站起來,跳進男人的被窩,緊緊靠著男人。
    說實話,看著兔子直立行走,還真有種恐怖穀效應。
    羽落正想著,眼前畫麵一變,男人側躺在床上,手裏拿著一根銅管,旁邊放著一個方盤,上麵擺放了大大小小各種器皿,正忘情的吞雲吐霧。
    羽落縱然曆史再怎麽不好,也看得出來這是在幹嘛,兔子也在一旁,吸著男人吐出的煙霧,它跳上床,用腦袋蹭著男人的手臂,男人看見兔子上床,笑了笑,隨後撫摸著兔子。
    畫麵散去,又是一副新的畫麵,男人此時已經形體消瘦,兩頰凹陷,看上去精神恍惚,原本一應俱全的房子,也變得破爛不堪,他此時還在忘我的吸著手中的煙管。
    畫麵又是一變,兩人人闖入男人的家中,搶奪男人手中的煙管,還翻著男人的床底,男人此時已經是骨瘦如柴,羽落發現,那兩人也是麵黃肌瘦,搶奪的過程中,男人被撞到,腦袋狠狠的磕到桌角,就這樣倒在了地上,他的手抬了起來,伸向逃走的兩人,最終無力的垂下。
    而那隻兔子,目睹了這一切,但它無能為力,她鑽到男人的胳膊下麵,蜷縮成一團,救下了眼淚。
    再往前走去,羽落看見一隻兔子,一瘸一拐的跳進了樹林中,最終倒在了一個樹下,而這時,另一隻兔子,從樹後跳了出來,它跳著進了城市裏,一個女人看見了這隻兔子,蹲下身子喚著它,兔子也不怕人,就跳進了女人的懷裏,隨後女人將它帶回了家裏。
    畫麵再次改變,女人已經變老,她抱起兔子放進了籠子裏,走出房間,在街上逛著,隨後在一家寵物店門口,遇到了一個女人,她將手裏的兔子遞給女人,轉身離去,而這接過兔子的女人,正是陳丹。
    這些畫麵斷斷續續的,時間也是亂的,羽落大概理了一下,從兔子的行為來看,那個男人身邊的兔子,應該就是小白最初的本體,之後遇見了什麽,又或者是它老去了,所以去到了樹林,它的本體已經死去,但是那個時候它就已經躋身於精的行列了,所以雖然它死了,但是它能控製另一隻兔子。
    從而利用新的兔子,進行轉生,讓普通的兔子成為媒介,用來控製人類,一旦這個人類開始衰老,它就尋找新的目標。
    那它的目的是什麽?為了那個死去的男人?
    “喂,你到底是為了什麽害人。”羽落不耐煩的大喊了一聲。
    “我害人?我活了這麽久,我隻見過人害人。”空靈的聲音傳來,吐字也有些不清晰,羽落估計這就是兔子精自己的聲音。
    “那個男人是你什麽人。”
    “啊…我的情郎…”
    “一隻兔子,擅自稱呼人類為情郎?”羽落感覺到一股惡寒。“你知道我現在能立刻抹殺掉你的精神吧,別遮遮掩掩了,把你的目的告訴我。”
    “你放過我吧,我隻是想找到我男人的轉世…”一個身穿白衣的女人身影出現在羽落麵前,她頭發是白的,睫毛也是白的,眼睛是粉紅色,瞳孔則是深粉色的,說實話,很好看。
    “我叫白晴,情郎對我很好…可是那些人為了搶奪福壽膏竟把他害死…還想抓我做湯…我好不容易才逃出去,可我那時的身體,都不能埋葬他…我能活下去,是上天開了眼,賜我慧根,讓我能修煉成精。
    我當時的身體已經老去,無法支撐我修煉,所以我轉移了我的精神,轉移到另一隻兔子身上,也就是從那時開始,我學會了利用轉移精神,來控製別的身體。
    於是我把目光轉向了人類,隻要我成人,我就能等到我情郎的轉世,在跟他雙宿雙飛…”白晴說著,眼淚也順著眼角滑落。
    “e,你心裏裝著一個男人,但是你還跟其他的男人內個啥,你不別扭嗎?”
    “為了能維持精神力,為了長生,我隻能不斷吸收男人的精氣,他們隻是我利用的工具!是能幫助我等到情郎的工具。”
    “你是隨機尋找目標控製的?還是有規律。”
    白晴猶豫的了一下,似乎在想要不要告訴羽落,可是看到羽落的眼神,她知道自己別無選擇。
    “我一開始都是找好看的女人,這樣遇到情郎想必他也會喜歡,隻是每一次從精神入侵到控製,都要花費數十年的時間,於是我隻能找一些精神防備比較弱的,或者結過婚的女人,這樣有男人也方便一些,我本來都選好了這個家庭,隻要這個女人一老,我就可以接管袁鹿的身體,她們有血緣關係,我能控製的更快,再讓袁鹿和許言結婚,再有了孩子,我就可以從嬰兒開始控製了…明明就差一點,明明就差一點!”
    “你還真是給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哈…”羽落沒想到白晴的算盤已經打到下一代了。
    “我求你,放過我,我還沒有等到我的情郎,我走,我放過這一家人,你不要在幹擾我,我離開這個城市,我隻是想找到我的愛人。”
    “可是你的情郎說不定隻是把你當寵物看待啊。”
    “我會讓他愛上我的,我成為人類,他就會愛上我,我是兔子的時候他就對我很好了,我成為了人類,他會對我更好的。”
    羽落覺得這隻兔子可能魔怔了。
    “抱歉,哪怕你有在好的理由,我也不會讓你傷害無辜的人了,他們也有自己愛的人,也有愛著他們的人。”羽落把手張開,手中出現了一把手術刀,眼睛發燙,她揉揉眼睛再次睜開,發現精神世界裏出現了幾條絲線,一條條白色和一條條紅色緊緊連接在一起,這就是兩個相融的精神力。
    “自私的人類!我難道就沒有愛著的人嗎!你們愛的人就值得拯救,我的愛就沒有意義嗎!”白晴咆哮著朝羽落衝過來,被羽落用手術刀劃開。
    白晴被分成兩半又合了起來。
    這隻是精神世界,羽落的體內已經有子辰了,白晴根本無法對她造成影響。
    隨著精神的絲線一刀一刀被劃開,白晴的語氣也從怨恨變成了哀求,她哭著祈求羽落,讓她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但羽落隻是不斷切著絲線,她想著,不聽不聽不聽,跟我沒關係,害人就是不對,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自以為是的愛情害人就更是不對。
    “我求你了我求你了。”白晴甚至開始跪在一旁給羽落磕頭。
    “小白兔,白又白,兩隻耳朵豎起來…”羽落不想被她幹擾,自顧自的哼起了童謠。
    “你這個自私,殘忍的人類,你才是真正的怪物!”白晴見祈求沒用,便在旁邊開始不斷輸出髒話。
    “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不開不開我不開,媽媽沒回來。”羽落又換了首兒歌。
    白晴在一旁急得抓耳撓腮,可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隨著最後一根絲線被劃開,白晴的聲音也消失了,世界都安靜了,雖然沈怡芬的精神世界裏,很多她的記憶畫麵還沒有恢複,但關於白晴的所有畫麵都已經消失了。
    鬆了口氣,羽落閉上眼睛從精神世界裏退了出來。
    一切總該結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