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花菜和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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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的菜式較為普通,竹筍炒蜂鬥菜,玉筋魚,土豆燜肉,雞肉蕨菜天婦羅,還有一些章魚燒之類的小吃。
淅川蘭子拿了看上去比較高檔的紅酒和威士忌,但周圍的人都是未成年,她就獨自一個人喝。
緊接著,她就像醉了一樣,左右搖晃著身體,對著身邊的人發牢騷——
“書店的采購和管理其實在我大學的時候就開始了,家裏人都想著出國玩,我不得已隻好留在這裏,曉海幫我把雞爪的那個惡心東西刮掉~~”
清源曉海喝了一口麥茶說:“蘭子姐你不是愛吃雞爪嗎?那就應該自己刮。”
“我是愛吃雞爪,但是中間的那一坨肉真的太惡心了,總之幫我刮啦~~”
明明是二十多歲的女性,可是撒起嬌來竟讓人覺得她還挺合適。
無可奈何之下,清源曉海隻得走向廚房,拿來剪刀把掌中寶一一剪掉。
“曉海,謝謝你,你還是像以前一樣溫柔啊,不管說什麽都會來幫姐姐我。”
淅川蘭子見他認真剪的模樣,殷紅的臉上露出笑容,站起身就抱住了他。
威士忌的酒味伴隨著她身上的體香充盈著鼻腔,柔順的發絲搔動著清源曉海的脖頸。
他不太喜歡酒味,又怕淅川蘭子吐自己一頭,於是就推開了她。
“還是小鬼。”
淅川蘭子以為他在害臊,笑著把他剪了一小碗的雞爪端回去,一邊喝酒一邊吃。
“有誰吃這些?”清源曉海問道。
坐在斜側麵的三枝搖月瞥了他一眼,筷子上的魚肉蘸上一小碟金桔汁,想說什麽,但又挪開視線,把魚肉放進嘴裏細細咀嚼。
吉原綠子挑著雙眉,露出曖昧的笑容說:
“清源同學,你會怎麽看待一個把其他女生不吃的東西給另一個女生吃的男生?”
“我會認為他是個混球。”
“對吧——!”,吉原綠子像是做出嚴正警告一樣,用筷子用力指向了清源曉海說,“所以剪掉的你要自己吃,沒剪的才能給我們喔。”
三枝搖月默默無聞地吃著美食,聽見這句話時,頭幾不可見地以厘米的距離垂頭。
“你這樣很沒有餐桌禮儀欸。”清源曉海回應一聲,自己問也隻是出於普通的詢問。
“哎呀,沒那麽多想法啦!吃就好了。”冬雪硯春一邊隨口應付,一邊把清源曉海碗裏的掌中寶夾過來幾顆。
她的舉動格外自然,惹得吉原綠子很有興趣。
“是青梅竹馬真好啊,現在每天都能享受青春。”
冬雪硯春的雙手撐住椅子,手臂伸得筆直,笑著說道:“隻要綠子住我們兩人中間,那一定也能享受。”
“羨慕~~”
淅川蘭子又開始說起了話——
“嗝,話說回來,今天早上我累到不行,就把黑絲褲襪拿過來,在油管上麵直播洗起了襪子。”
“這件事能做嗎!”冬雪硯春和吉原綠子對此目瞪口呆。
“完全可以做啊,現在這個社會那麽多誤入歧途的人,總會有人吃這套的,還有人給我發sc。”
“說誤入歧途你不也是嗎......不過當店長可真辛苦欸。”
“很適合精力旺盛的你們啊。”
“那想必是不適合你了。”
“不管了,你們也試試喝酒,隻要酒精不斷攝入,意識就會離開身體,你就會變得像大海一樣廣茂又寬闊啊!”
“蘭子姐你見過大海嗎?”
“呃......我見過曉海。”
“我不是大海啊。”
餐桌上再又開始熱鬧起來,但這份熱鬧不屬於清源漁麥和三枝搖月。
這兩人坐在一起,對於她們來說,在這裏進食像是在進行一項遊戲中很無趣的任務,單純的為了吃飯而吃飯。
“小麥,搖月,是不符合你們的胃口嗎?”冬雪硯春以溫和的語氣問道。
“沒,已經很好了。”三枝搖月說道。
清源漁麥沒有回應,隻是夾著炸雞肉蘸上金桔汁,接著放進嘴裏咀嚼。
“那個,漁麥?”吉原綠子臉上的笑容顯得拘謹。
清源漁麥的眉眼上抬,視線直勾勾地盯著她,一臉「你要說什麽?」的表情。
“啊,就是——”吉原綠子不知為何突然緊張起來,下意識地望向清源曉海說,“那個?”
“她就是被你揍的同學的姐姐。”清源曉海直白地說道。
一聽這句話,清源漁麥的眉頭微微一蹙。
吉原綠子握緊小拳頭,小臉鼓鼓的說道:
“不好意思,我希望你不要生氣,曉海和我說過了事件起因,我一定會好好教訓那小子的!”
“不,已經沒事了。”清源漁麥又吃了一塊蘸金桔汁的雞塊,視線盯著鍋裏的燉肉說,“我已經複活了。”
“你怎麽也愛金桔汁這東西?還蘸雞塊?”清源曉海困惑地笑著問。
三枝搖月用餘光瞪了眼清源曉海,紙擦拭著嘴唇說:
“清源同學?你對雞塊蘸金桔汁有意見?”
“倒是沒意見......”
“可是你的話裏盡是自命清高,更何況你不也總是往味增湯裏麵加了花菜?還經常忽悠人陪你一起吃?”
“等等,為什麽味增湯裏麵不能放花菜?再說了,你不也整天想著把桔子放進食物裏當配料嗎?”
三枝搖月忽然咂了咂舌,盯著他說:
“桔子酸甜可口,比其他調料物更適合我,更何況它具有極高的營養價值,對飲酒、止咳潤肺、心血管疾病的預防大有用處,清源同學,以前就算了,可你現在如果還不理解桔子的可愛之處,將來你的人生隻會一敗塗地。”
她的這番話,聽上去就像是「我感覺你這個蠢蛋還尚且可救。趕緊回頭」。
清源曉海還想回嗆,還是被身邊的冬雪硯春輕輕扯了下衣角。
她輕聲說道:
“別糾結這些啦,現在不是和搖月當朋友的好機會嗎?”
“你難道覺得我做好和這樣的人當朋友的心理準備了?”
“如果想要交朋友,那一定是隨時準備著的。”
“要是我時刻準備著,那我早有錢了。”
“那、那倒也是。”
冬雪硯春的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隨即突然回過了神,一臉詫異地看著兩人說,
“那個......怎麽感覺你們兩人很熟呢?是我的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