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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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想辦法才好,為了這個無辜的孩子,她不能想象她如果自殺之後,惱羞成怒的陸商會怎麽對待若的孩子。於是,她就這樣等下去。
而劉落被關在地下室的時候,一向傲慢而冷淡的陸商,也過的並不愜意,他在試著過沒有劉落的生活,想著沒有她,他的生活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他想殺了她,將她活活餓死、渴死。他從來對沒有對任何一個人有過如此強烈的憤怒和怨恨。像她這種卑微又平凡的女人能上他的床,早就該誠惶誠恐的盡心伺候,而不是野貓一樣掙紮仇恨。
他沒嫌棄她呢……她竟敢——竟敢為了那個死了的臭女人,殺他?!想著,肩膀上的刀傷,更讓他疼痛難忍。
在劉落被關進地下室第三天的晚七點鍾,從公司回到家的陸商,一個人坐在偌大的米白色沙發上,拿著遙控器漫不經心地換著電視台,看著畫麵不停的轉換,整個人似乎懶洋洋的卻又散發出讓人不容小覷的寒意。
他的護衛,白銳和黑旗遠遠地站在客廳的一角,彼此相視一眼,陸商這個總帶著愉悅輕笑的笑麵虎,這些天哪怕是麵對那些可以給他帶來巨大財富和鞏固自己陸家地位的人,也隻是淡淡一笑,算是給個客氣。
輕微地腳步聲傳來,一個女傭站到門口:“少爺,高家的少爺到了。”
陸商看也不看,一邊說道:“叫他進來。”一邊想著,該不是誰走漏了風聲。
還沒想完,一個人已經旁若無人地走了過來,渾身夾帶的氣息讓白銳和黑旗同時神情冷肅起來,這是陰冷的煞氣。
“你的貓兒呢?”高藤遠倒是嗬嗬一笑,分別瞧了一眼白銳和黑旗,自在地在陸商的右手位置坐下,疊起自己修長的腿,氣定神閑。
“貓兒?”陸商也笑了,抬手示意白銳,白銳點頭從酒櫃裏把高藤遠常喝的白蘭地拿出來,和兩個水晶杯一起放在兩位前邊的茶幾上。
陸商拿了酒瓶給他倒酒,微笑道:“怎麽又說起這樣的話來,當初可說好了的,咱們不為了那個微不足道的小女人傷了兄弟之間的和氣,怎麽,現在倒是反悔了?”
高藤遠是全國乃至世界知名的博愛私立人民醫院院長的獨子,家世雖沒有陸家這棵大樹榮耀顯赫,卻也不容小覷。不說他家世代是陸家的私人醫生兼好友,更因為救治過前一任陸家的當家主子——陸商的親生父親陸天,高家跟陸家的關係,還算和諧,甚至走得較為親近。
高藤遠不客氣地接過陸商遞過來的酒杯,輕搖著杯中的酒液,一雙鬼魅的丹鳳眼笑的分外和氣:“可是,據我所知,貓兒可要死了,既然都不要了,那讓給兄弟我,如何?”
陸商笑了,冷冷地目光看著高藤遠,將背部靠在沙發背上,卻什麽都沒有說。說實話,他還真不想為了劉落跟高藤遠傷和氣,當初如果不是他比他來的狠毒一些,劉落現在,可就是在他手裏頭。
高藤遠眼觀鼻鼻觀心地等著陸商的答複,他情不自禁地想起劉落快樂可愛的笑臉,隻是這樣的笑臉,他險些就忘記了,因為,已經近三年看不到了。
她要死了,可他不想讓她死。當他從陸仰處得知,她被關進地下室三天三夜滴水不沾的消息,快氣瘋了。別人和他都想要,拚個你死我活,別人讓給他了,他卻不見得去珍惜。
“好啊。”一陣靜默後,陸商忽然笑著開口。
引得高藤遠一驚,他竟然這樣爽快?沒想到接下來陸商還有話說:“如果她願意跟你走的話。”
劉落已經知道了她妹妹的孩子在他手上,她怎麽會跟他走呢,在她的眼裏,對名利更渴求的高藤遠,冷酷殘忍,比他還讓她覺得厭惡。
“可不要反悔。”高藤遠眯起眼睛,嗬,這不是天大的好機會嗎?劉落她都要死了,怎麽可能會不跟他走呢,嗬嗬。
於是,兩個人一起去地下室裏,剛走下台階沒幾步,一陣作嘔的異味傳了過來,高藤遠開始有不好的預感,看向陸商,他眉頭緊鎖,也在忍耐,猛的大步向前走去。
入目的一片淒慘的景象,讓他心裏開始發冷,回了頭對陸商陰陰地冷笑:“看來,比死好不了哪去。”
陸商看著依著牆角死活不知的劉落,心也是突地一沉,渾身發冷,直直地盯著她。
高藤遠大步走上前,不顧她渾身髒亂彎身將她抱了起來,昏迷不醒的劉落沒有任何知覺。
陸商不自覺地上前,對高藤遠伸出手來,但是高藤遠側身避開他,向地下室的門口走去。陸商的心隨著高藤遠帶著劉落越來越遠的背影,裂開無數絲狀的細紋,看起來微不足道,卻也痛得讓人煩心。
劉落忍著腦中微微的暈眩慢慢睜開了眼睛,本以為還是身在潮濕陰冷的地下室裏,卻沒想到竟看到窗口流瀉來的充足的陽光,鼻息間嗅到清爽幹淨的空氣,略帶一點消毒水的氣味。
轉動頭部,查看自己身處的環境,她低垂眼瞼,原來是在醫院。
“醒了?”略微冷淡的聲音忽然響起來。
她尋聲看過去,病房一側淺藍色組合沙發上,分別坐著兩個人,一身藏青色西裝係紅色領帶,俊美逼人的是陸商,另外一個說話的,是穿著白色醫師袍的高藤遠。
看到劉落看他,高藤遠站了起來,走上前帶著醫生慣有的職業態度,先查看了一回她的身體狀況,最後才笑著看她:“腦子清醒嗎?”
劉落略蹙起淡然的眉,轉過頭不願看他。在她看來,高藤遠這個富家子弟對待她這個一無是處的窮人,也並不比陸商好到哪裏去。
“我在問你話,沒聽見嗎?”高藤遠討厭被她忽視,伸手抓住她的下巴轉過來,逼她看著他:“看著我!”
劉落就看著他,靜靜地看著,目光淡然坦蕩,隻一會兒,高藤遠反而將視線躲開,皺眉低聲地怨道:“別拿這種眼光看著我。”欺負人的人,反而比劉落這個被欺負的覺得心裏不自在。
劉落微微地笑了,她喜歡看到高藤遠這樣真性情的樣子,她喜歡真實。
高藤遠看她笑了,一愣,猛轉過身體,劉落以為他生氣了要發火,可是麵對著高藤遠的陸商,陰冷的眸光卻看到微微笑著的高藤遠的臉。
妒忌,一種該死叫妒忌的東西在心裏滋生,於是他站起來,就這樣一個動作,病房裏的空氣好像跟著改變,凝重了起來。
微笑的劉落也在一瞬間收斂了笑容,靜默下來。
高藤遠對著走來的陸商誌在必得地笑了一下,轉身舒適地坐到床邊的沙發椅上,疊起修長的雙腿,抱胸瞧著劉落,笑道:“看來你已經清醒了,那麽,該說正事了。”
劉落露出不解的眼神,高藤遠抬起手擁拇指抵著下巴笑:“我跟陸商商量過了,要他把你讓給我,但是……他說要聽聽你的意見。那你覺得呢?”
劉落微微地張口,喉嚨沙啞:“啊……”三天四夜沒有喝水進食,她此刻非常的虛弱。
床前又一道陰影,陸商已經走了過來,冰冷的眼神看著她,輕啟薄唇:“你要跟誰走?”
說的話聽起來,他是放開手了,隨便她走不走,但是那墨玉一般美麗卻冷硬的眸光,帶著濃重的威脅。
高藤遠側過頭睨他一眼,又看著劉落故意的笑著說道:“嗬嗬,落,你覺得這還用再問嗎?你當然是跟我走了,不然還是要跟著他回他家的地下室去住嗎?天哪,你是人,可不是隨便什麽樣的貓啊狗啊的,或是連貓狗都不如的當地下室裏見不得光的老鼠。對不對?”
劉落的眼神更加漠然,在地下室的幾天裏,陸商折磨她的不光是她的身體,更是她強烈的自尊,他將她像狗一樣圈起來,不聞不問。
高藤遠唇角含著詭異的笑,眼睛緊緊地盯著她的表情,不露過一絲一毫的訊息。
陸商眯起眼睛遮掩犀利的眸光,看著劉落臉上露出些微的痛楚神情,不禁在心裏怒了。就算這是事實又怎麽樣,她有膽子拿刀找他報仇,就該知道她將會受到的懲罰。如果,她要是敢跟高藤遠走——他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要。
是不是該提醒一下,劉落妹妹的那個正牙牙學語的孩子呢,他陰冷地笑了。剛要說話,沒想到劉落忽然看向他,又看看高藤遠眼裏誌在必得的笑意。
劉落略沉默了一下,唇角有一抹慘淡的不仔細看就發現不了的苦笑,藤遠真的是愛她嗎?她根本就不相信。她的世界因為陸商已經太過複雜。
“藤……遠。”她輕輕地開口,好幾天沒說話,一開口就有些沙啞和疼痛。
高藤遠笑了,在陸商憤怒的表情裏,他就知道她會選他,傻子才會選不把她當人看的變態陸商。
“對不起。”沒想到劉落接下來是這三個字,她動了動手,慢慢抬了起來,沒有看向高藤遠呆了的臉,略頓了一下,她的手掠過高藤遠的視線,伸向陸商。